意外的人生——风似月
风似月  发于:2011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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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和尚”睁开惺忪的睡眼,显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该强调的,“小僧法号悟尘。”

“好,悟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弟弟快死了,你救是不救?”恶狠狠的将脸靠近悟尘,柳燮杨一见到自己的脸

在别人身上,心情就大坏。

悟尘被突然逼近的冷脸吓了一跳,看清了那纠结的眉和闪著利刃般寒光的双眸,更是吓得瞬间清醒,想也不想的连连点

头:“救、救!”

“好!”柳燮杨也不客气,吩咐道:“你快去准备酒、针线和干净的布。酒要越烈越好,针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短,线最

好是牛皮的,布一定要干净,越多越好。”

和尚连连点头,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柳燮杨抱著水月华颤抖的身子,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心中暗自发誓──我决不会让你再受半点伤害!

生平头一次有人为自己舍命,柳燮杨心中早就翻腾不已,看著水月华痛苦的样子,暗暗决定,等水月华伤好後,他一定

要帮水月华物色一个绝世帅哥,好好补补!

焦急等待间,悟尘已经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了。

咦?柳燮杨微微诧异,这和尚怎麽会来得这麽快呢?是找不到东西吗?

却见悟尘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齐了。”

没有空追究悟尘是怎麽弄到东西的,柳燮杨接过布包,立即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团略呈透明的线,大约两寸长的针,还

有一壶酒。拎起酒壶来,凑近鼻子一闻,辛辣刺鼻,应该够烈。

柳燮杨轻拈起针,慢慢穿上线,放在一边。伸手将水月华的头抱在怀中,拿起酒壶,轻轻倒入他口中。只是水月华正自

昏迷,无法吞咽,酒顺著红唇滑过,流入白玉般的颈子。

该死,这酒可不能浪费!略一沈吟,柳燮杨将酒壶凑到嘴边,含住一口,对著水月华的红唇送了过去。

入厚的辛辣呛得水月华咳嗽连连,混沌的神智渐渐清醒。迷离的杏眼微微张开。入目的景象让他一惊──楼主,这是在

吻他麽?杏眼微阖,水月华静静感受著柳燮杨的唇舌在自己口中翻搅,心中一阵悸动,就是立即死了,他也觉得幸福了

喂完酒,柳燮杨的唇离开了水月华。他发现水月华的睫毛微缠,似乎要醒来了。

“小华?”尝试性的叫了他的名字,换得水月华微微张开眼睛,干涩的唇瓣微微颤抖,努力的想说些什麽,涩疼的喉咙

却难以发出声音,只听得一声嘶哑的“楼主”,便再无声音。

柳燮杨忙将他扶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小华,先别说话,我要帮你缝伤口,可要忍著啊。”说罢,又不太放心,想了

想,又道:“如果忍不住就……就……”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就咬我的手吧!”

“好!”水月华杏眼含笑,似是身上的伤处不再疼痛。

柳燮杨将酒壶递给他:“喝吧,醉了会好过点。”

轻摇了摇头,水月华有些费力的道:“不……用了……醉……不了的……”这点酒,还灌不醉他的,当初楼主见他不胜

酒力,硬是逼著他每天拿酒当水喝,现在,喝上几十坛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要开始了……”犹豫著拉开水月华的衣带,将他的白衣褐下,轻轻转过他的身子,只见洁白如玉,晶莹剔透

的裸背上,一条血红的伤痕斜划而过,显得触目惊心。

让水月华趴在他膝上,柳燮杨将针在火上烤了烤,另一手拿起酒壶,“痛就叫出来!”随即颤抖著将酒倒在伤口上。

“啊──”冰凉的液体浇在身上带起刺骨的疼痛,水月华反射的挣扎起来。

“还不过来帮忙按住他。”冲呆站在一边的悟尘大叫一声,柳燮杨使劲按住水月华,不让他乱动。

“啊!”悟尘这才连忙过来帮忙,两人四手,好不容易才按住了水月华。

“小华,接下来我要开始缝了……忍一下!”满头大汗,柳燮杨却没空用手擦,一手按住水月华柔韧的背肌,另一手利

落的将针从肉中穿过。

“嗯!”勉强忍住针在皮肉中穿梭的剧痛,水月华将下唇咬得快要出血。

细小的针在水月华身上穿梭,每每带起一串血珠。一定很痛吧?柳燮杨看著水月华白皙的背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暗忖早些缝完也好早让水月华舒服些,便又加快了下针的速度。

“来,咬著它!”一只手伸到水月华嘴边,柳燮杨道:“快,痛的话就咬吧!”

水月华早已痛的没了理智,这手又一直送到他的嘴边,还挑开了他的唇瓣磨蹭著,不假思索,他便一口咬了上去。

“啊啊──”一声男性的尖叫响起,从叫声中就可以听出饱含痛楚。

“闭嘴!”柳燮杨冷冷的道“咬一下而已,叫什麽叫!”

“人家痛嘛……”悟尘饱含委屈的声音响起“你怎麽不让他咬你的手?”

抽空斜睨了他一眼,柳燮杨的声音更冷了“你看我哪只手有空?”

悟尘只觉两道冷光射来,遍体通寒,怯怯的看了一眼,只见柳燮杨一手扶住水月华的背,另一手快速的扎著针,嗫嚅道

:“没有……”

“那不就得了,罗嗦什麽!”一针,又一针,柳燮杨不停的下著针,没有再施舍给悟尘一丝注意力。

“不说就不说嘛!”小声的嘀咕著,悟尘神似柳燮杨的脸上充满了委屈。好痛的说……

没有理会悟尘,柳燮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手上的针线上。细小的针,略微透明的线,都被鲜红的血液染成了妖异的红

“疼吗?”看著水月华白皙的背上渐渐爬上一条狰狞的“蜈蚣”,身为“蜈蚣”制造者的柳燮杨忍不住轻声问道。

“唔……”超乎寻常的疼痛早已使水月华意识混沌,根本听不到柳燮杨的问话。

“疼!”双目含泪,悟尘好生哀怨的看向柳燮杨,难得这个人还会良心发现喔!

“我不是问你!”扔了个白眼给他的同时,柳燮杨缝下了最後一针。

“呼──”长舒一口气,总算缝完了啊!用衣袖轻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柳燮杨此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悟尘怯怯的声音响起。

“什麽?”眼角一瞥,柳燮杨双手忙著将稍早找到的药粉洒在缝合完的伤口上,他现在可没空理会这个“闲杂人等”。

“那个──”完了,说出来会不会被扁?

“快说!”怎麽吞吞吐吐的,浪费时间!

“可不可以……把人家的手拿出来了?”都缝完了,应该可以了吧?

“噢!”毫不愧疚的瞥了他一眼,柳燮杨轻抚著水月华僵硬的脸颊,低声道:“小华,缝完了,可以松开了。”

昏昏沈沈的意识并没有听清柳燮杨在说什麽,但在脸颊上轻抚的手,却让水月华下意识的放开了紧咬的牙关。

“呐!你的手!”将悟尘的手自水月华的口中抽出,柳燮杨没有再看他一眼。

呜呜呜……他的手都流血了……抱著清晰印著一个牙印的手,悟尘用十分哀怨的眼神看向柳燮杨。好没良心的人哦!用

完好的手摸摸饿扁的肚子,嗯,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会饿肚子的样子,决定了,他跟定他们了!

轻轻将已经失去大半意识的水月华放在草堆上,柳燮杨瞟了一眼抱手哀号的悟尘,压低嗓音说道:“你要是吵到他,小

心我K你!”

低沈的嗓音仿佛地狱飘来的阴风,吹得悟尘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好……好可怕!虽然不知道“K”是干什麽的,不

过好像是很可怕的东西。悟尘很识相的躲到一边,离危险人物远远的。

就在此时,“噗噗!”两声轻轻响起,两颗极小的石子夹著非凡的力道,快速的划破空气,向两人飞来。

被石子击中昏穴的两人瞬间昏迷,“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在二人倒下的瞬间,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破庙中。来人身著一袭黑衣,脸孔被一块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诡异的

眼眸。

缓缓走近草堆,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粗鲁的将覆在水月华身上的白衣扔开,看也不看的将瓷瓶中的粉末洒

满了白皙的背。

“啊啊──”金黄的粉末接触到伤口的瞬间竟然产生焚烧的痛楚,水月华禁不住惨叫出声。

“叫什麽!”黑衣人粗鲁的抬起水月华布满汗水的脸“上好的药浪费在你身上,你还叫什麽!”

“你……”本已混沌的意识被剧痛唤起,水月华杏眼圆睁,努力想看清黑衣人的脸,无奈昏暗的光线只能映出模糊的轮

廓。

“怎麽,才一会儿工夫就忘了我了?啧啧,水堂主你还真是无情啊!”

饱含嘲弄的话语使水月华瞬间意识到来者的身份,“是你──”

“没错,就是我!”黑衣人似乎颇为得意,松开了捏著水月华下巴的手指“怎麽,不高兴见到我?”

怎麽会是他!双臂猛然用力,水月华想从草堆上爬起。无奈虚软的手臂根本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爬起不到一半,瞬间又

跌落在草堆上。

“我可没有伤到你心爱的楼主哦?”黑衣人似乎颇为欣赏水月华狼狈的模样,毫不在乎的再次激怒他。

“他也是你的楼主!”怒极的瞪著眼前一派悠闲的人,水月华无力起身,只能勉强撑著身子,回头怒视黑衣人。

状似怜悯的看著无力的水月华,口中却吐出恶毒的话语“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乖乖趴著吧,我浪费了最好的

金创药,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儿爬哦!”

“你这麽做,也是为了你自己吧?毕竟,如果我死了,就会在南星皓记忆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没错,死了的人我是无法赢过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可即使你取代了楼主,断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也不会爱上你的。”水月华淡淡的道,现在能够和楼主如此接近,他很

幸福,即使楼主永远不会爱上他。多情的悲哀他尝得透彻,那种得不到爱的滋味他也很清楚。但是现在他後悔了,他不

该为了一己私欲江楼主置於危险之地,若是可以再来一次,他是万不会背叛楼主的。

只是现在,他早已骑、虎、难、下!

“住口!”闲适的态度不再,黑衣人显然被完全激怒了,猛然抓住水月华的双肩,将他提了起来。

“你懂什麽你懂什麽你懂什麽──”狂乱的话语伴著猛烈的摇晃直袭水月华“你只要守著你的楼主痴痴的过你的一辈子

就好了!为什麽还要去诱惑他让他爱上你──为什麽──”

剧烈的摇晃使本已止住的血再次流淌而下,在水月华纤细的背上绣出血色的图案,本应疼痛难耐的他却──笑了!笑得

妩媚至极,笑得惊豔绝俗,笑得连本因痛恨他的黑衣人也有了瞬间的失神。

等的就是这一瞬间!杏眼微眯,水月华右臂微曲,格开黑衣人握住他双肩的手,左手一伸,直逼黑衣人脖颈。这一格一

伸均是迅捷无伦,黑衣人待要反应已是不及,颈项瞬间被他掌握手中。

滴嗒,滴嗒,静静的,破庙中除了水月华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之外竟是静寂无声。二人就这麽对峙著,半晌都没有人开

口。

“啧,我都忘了,一牵扯到楼主,水堂主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又怎麽会在乎区区一个‘小’ 伤口呢?”

水月华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黑衣人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发誓!”

“嗯?”怎麽扯到发誓上了?

“我要你发誓今生再也不会对楼主出手!”毫不犹豫,水月华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咳──要发誓……你也放轻一点啊!”要勒死他不成?

缓缓放轻手中的力道,水月华毫不妥协“发誓!”

“好好好,发誓发誓……”黑布外的眼睛略微一转,你以为我会怕发誓麽?自从爱上那个人的那一天,我就已经不在乎

自己会变成怎样了……

“用南星皓发誓!”

生死掌握在别人之手都毫不在意的黑衣人终於变了脸色“什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只有用他起的誓言你才不会违背!我要你发誓,如果再对楼主不利,就一世也得不到南

星皓!”坚定的杏眼对上慌乱的黑眸,同是痴心之人,他如何能不了解他?

他的心思还真是被看透了啊,戚然一笑,黑衣人缓缓启口“天地为正,我苗若起誓,今生绝不对楼主出手,若有违誓,

则……则……”

“快说!”

“则今生再也得不到南星皓的一丝目光!”痛,自心中一缕一缕的萦绕而出,即使知道只是起誓,心中仍是有了疼痛的

感觉。

“!!”的一声,水月华颓然倒地。刚刚的对峙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如果不是超人的意志在强撑,他在挣开苗若

束缚的瞬间就已失去意识了,是万万撑不到现在的。苗若起誓後,一直强撑的意志终於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倒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液从背後缓缓渗出,浸湿了一旁的草堆。

一身黑衣的苗若皱了皱眉,将水月华翻过身来,再度掏出白色瓷瓶,为水月华上药。

看著无力趴在地上的水月华,苗若勾起绝豔,却也残酷的微笑:“你好像……不是很痛嘛!”细长的手指轻轻挑起透明

的线端,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这个……似乎是你心爱的楼主的杰作嘛!嗯?”指尖微微用力,染血微红的线夹著丝

丝相连的皮肉被挑了起来。

“嗯!”闷哼一声,水月华紧紧咬住下唇,不让痛楚的呻吟泄漏丝毫。

“挺能忍的嘛!”戏谑的声音伴著残酷的举动,苗若指上用力,竟硬生生将缝合伤口的线扯离。皮肉裂开的奇异声响,

瞬间迸裂的伤口,水月华终是忍不住惨叫出声。

“这才对嘛,痛就喊出来好了,何必忍著呢?”轻柔的嗓音,似乎在温柔的责备贪玩的情人,然而苗若手上的动作却没

有丝毫停顿,生生将水月华背上的伤口扯裂。

汗水,不停从白玉面颊上滑落,趴在地上喘息的水月华已经无力开口了。

“啧啧,别这麽瞪我嘛,这麽漂亮的眼睛用来瞪人可真是浪费了!”粗鲁的将瓷瓶中的粉末洒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看

著金黄的粉末被泉水般涌出的血冲散,苗若微皱眉头:“哎呀,这血──可流得太快了,真是浪费了我这百年难求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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