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人生——风似月
风似月  发于:2011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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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离开的柳燮杨颇为奇怪的回头,看到远方一阵混乱,向身边三人问道:“发生什麽事了?”

三人一致摇头──

“不知道!”

 

依然是漆黑的夜,正所谓半夜三更,四下无人,正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大好时机啊!

柳燮杨手持一面铜镜,呲牙咧嘴的做著各种表情。

哼哼哼,他就不信,凭他柳燮杨的人格魅力不能给这冷凝肆添上一点妩媚气息!

说不定这冷凝肆还很有可塑性……吧?

嗯……先来个笑靥如花吧──怎麽像锺馗咧著大嘴要吃小鬼?恐怖!那……就试试柔弱的病西施吧──欸,这冷硬的线

条可怎麽也柔弱不起来啊!那──楚楚可怜?是见他的人可怜吧!冰霜美人?冰霜有,高级的北极寒冰啊,温度直追绝

对零度。美人?下辈子吧,投个胎还不一定能称上美人呢!那──雍容华贵?典雅大方?小鸟依人……

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全试了一遍,柳燮杨不得不承认──这冷凝肆的外貌真的完全没救了嘛!

揉著自己运动过度,快要抽筋的脸颊,他忍不住仰天大啸:“冷凝肆!你怎麽长的嘛!”

一丝微动从门口传来,柳燮杨的耳朵接收到了轻微的声响──“谁!”不待他回头,一个黑衣人手持闪著青光的剑刃从

上方斜刺而下。

身体以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做出回应,柳燮杨一把抽出墙上装饰用的佩剑,架住了来人的剑势。“当”的一声,剑刃相

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柳燮杨感到自己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没挡住这一剑的话……不敢再想下去,凝注心神,

盯著来人的动作。

黑衣人见剑招被阻,立刻伸脚侧踢,企图将柳燮杨绊倒在地。柳燮杨一个伶俐的後空翻,向後跃起,同时右手向黑衣人

击出凌厉的一掌。

黑衣人躲闪不及,被打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没工夫去看趴在地上的人,柳燮杨兴奋的盯著自己的双手──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没想到这身体竟然还保留著冷

凝肆的功夫啊!真是赚到了!这样,当他有看上的帅哥时,就可以……

“哈哈哈……”诡异的大笑再次响起,水月楼旁惊起无数飞鸟。

水月华听到异响,夺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副诡异的景象──屋内十分凌乱,一向冷酷的楼主正发出恐怖的大笑声,不

远处躺著一个黑衣人,不知是生是死。

“楼、楼主?”不太确定的问道,水月华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小华啊!”极度兴奋的柳燮杨头脑发热的扑向水月华,捧起他如玉的脸颊,大声的“啵”了一下。“我好高兴啊!”

呆呆得看著手舞足蹈的柳燮阳,水月华无法反映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楼主……刚才,吻了他?

“啊,我太兴奋了!小华,我们赏月去?”

任柳燮杨拉著他的手,将他牵出门外,水月华只能怔怔的重复他的话“赏月?”

急急的拉著水月华上了小船──水月楼本来是独立湖心的,来去都要有靠高深的轻功。柳燮杨日前以重伤未愈,不便动

用内力为借口,才特别定制了一个小船。这也是为什麽水月楼没有人把守的原因之一──强行将他按倒在船板上“躺好

!”接著,自己也躺在水月华旁边。

伸手指著天空中的星子,柳燮杨兴奋的道:“看,那是北斗七星,是大熊星座的……”好久没看星星了。当初加入天文

社是为了培养与帅哥约会的浪漫气氛,没想到後来真的迷上了看星星。来到这里这麽多天,都没有仔细的看过星星呢!

小船十分窄小,只容一人仰躺,水月华和柳燮杨二人躺在上面,大半身子都叠在一起。温热的体温,不是透过相叠的身

体传来。看著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眼前,强健的胸膛正靠著自己的肩,水月华脸上涌上一阵红潮──楼主,近在眼前啊

没有留心听他在讲什麽,水月华全部的心身都放在著亲密的接触上了。好……幸福!能够这样贴近楼主,死,也甘心了

温柔的月光洒落在二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窄小船只中的二人,紧紧连著的身体是那麽切合,仿佛神

圣的艺术品。

渐渐的,柳燮杨兴奋的讲述声小了下来,迷迷糊糊得靠在水月华肩上,睡著了……

而水月华,早在柳燮杨讲得开心之时,便沈入梦乡,嘴角还挂著幸福的笑容。

在这颇为幸福的一夜,二人都没有预料到,天明後等待著他们的是怎样一场变故。

刺眼的阳光叫醒沈睡的人,也让人们从美丽的梦乡回归到现实中来。

柳燮杨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皮,不期然望入迷离的杏眼。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时醒来,被逮到偷窥的水月华尴尬的垂下了

眼帘。

怎……怎麽回事?他怎麽和水月华在一起?猛地想起昨夜自己兴奋过度,硬拉著水月华看星星,然後就……睡著了?那

……“我们现在在哪?”一夜了,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水月华没作声,指了指船尾。一根粗粗的缆绳系著小船──原来柳燮杨昨天忘了松开缆绳了。

“呵呵……”傻笑两声,掩饰著自己的不自在,柳燮杨和水月华四目相交,竟不知该说什麽。

“不好了!”刺耳的尖叫打破了暧昧的气氛,水月华翻身而起,跃上水月楼“楼主,请让属下前去察看!”便头也不回

的离开了。

“那个……”想说多加小心的,但是什麽都还没说出口水月华就离开了。心中浮现出莫名的失落感。

柳燮杨呆呆的坐在船中,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楼中传来的打斗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不好!水月华说不定会有危险!

匆忙的奔离小船,柳燮杨脑中只想著快去看水月华有没有危险,却忘了思考自己为什麽这麽关心水月华。

跌跌撞撞的到了顶楼,打斗声忽然消失,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望著眼前的朱红大门,柳燮杨忽然之间不敢推开它了

。万一,进去之後看到的是满身鲜血的水月华……

然而,没给他犹豫的时间,眼前的大门猛然被从内打破──水月华破门而出。

“水……”柳燮杨大喜,忙唤道。然而话未出口,一团黑影夹杂白光,从门内闪出。只见一黑衣人,手持长剑,从空中

跃下,直扑水月华。水月华手腕一翻,举剑相迎。

“当”的一声,双剑在空中相接,水月华佩剑发出清脆的声响,倏然断裂。黑衣人持剑顺势而下,眼见就要劈到水月华

身上。柳燮杨心中一急,未及多想,猛地扑向水月华,将他撞飞出去。

他冲势极猛,二人在地上翻滚几周,滚出了黑衣人剑势之外。

“楼主!”水月华大叫一声,拉起柳燮杨,使出上乘轻功,向外奔去。

黑衣人竟似毫不在意,眼见二人离去,也不追赶。

水月华带柳燮杨一路狂奔,直冲到楼底小船边“楼主,请您先行,水月华这次怕是不能跟在您身边了。”

“为什麽?”柳燮杨诧异的看著他──他,不是暗恋我麽?怎麽现在又不跟来了呢?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见水月华杏眼倏的睁大,一口鲜血遽然喷出。

“小华!”怎麽……怎麽就吐血了呢?柳燮杨伸手去拭水月华唇边鲜血,却被他一把拉住“楼主……有些话,我想说…

…”刚刚在打斗中,他就已经身受重伤,拉著柳燮杨一路狂奔,伤势加剧,怕是没救了。

“小华!”柳燮杨抓紧他的手,生怕他就这麽离开。

“属下……我……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幸得楼主收留,还……让我成为月堂的堂主,我本该……但是,但是……

“小华,不要说了!有话以後再讲啊,不要急得……一次说完啊……”

摇了摇头,水月华苦笑道:“再……不说,以後……也许就没机会了……” 言下之意,竟似交待遗言。

“不会的!有机会的,有机会的……”柳燮杨感到眼睛一阵酸涩。刚刚没有注意到,殷红的血液慢慢从水月华背後渗出

,转眼已经将地板染红一片。

“我……咳咳咳……”水月华还想继续说,却被出口的咳嗽打断。也许,他注定无法将他的感情告诉楼主吧。罢了,就

让他一个人独享悲哀吧。

心念既定,水月华抓紧身侧的断剑,挣扎著想起身“楼主,请乘船离开吧!属下再挡他一阵!”水月楼因自己爱静,连

个守卫都没有。现在这结果,也算他咎由自取了“到了岸边往东走就到日堂了,等楼主确定安全了,就去日堂找南星皓

吧!”水月楼都被闯了,那个人……真的决定不放过他们了。

“楼主……小心……小心……”这段话他说的又急又快,一口气没顺上来,竟昏了过去。

“水月华!”柳燮杨见他昏了过去,伸手在他鼻端一探,有气,急急将他打横抱起,就上了小船。拿起半截断剑砍断缆

绳,小船慢慢漂去。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黑衣人站在楼中静静看著这一幕,近乎呢喃的道:“水月华,你,不会死得这麽容易的。”

哗啦哗啦,周围除了流水被搅动的声音之外,什麽声音都没有。柳燮杨正用手努力的划著水。

刚刚他看了一下水月华的伤势,除了一些小擦伤之外,就剩下後背一道从右边肩胛骨划到左边腰侧的伤口了。也不知道

有没有内伤,柳燮杨决定先把见得到的伤口处理了再说。

早听说行走江湖有三宝──伤药、毒药、迷魂散。就不知水月华带了没有。摸遍了水月华的身上,只找到了一个青色瓷

瓶。柳燮杨闻了闻里面的白色粉末,确定不是迷魂散(这家夥有对春药做过特别的研究),但是不是毒药就不确定了。

心下祈祷不要是毒药,盘算著水月华再不止血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横竖一死,不如赌上一把,便将瓶中的药粉洒在水

月华的伤口上。

老天保佑,血总算是止住了。但是背後的伤口太大,需要缝合。柳燮杨虽然不敢动手,但琢磨著这个时代的大夫也不会

缝伤口吧,只得认命的动手。但是在船上什麽也没有,一切都必须等上了岸再说。这船上有没有浆,他只好用手划水了

这时候还真觉得这水月楼周围的湖还真是该死的大啊!苦笑著摇了摇头,柳燮杨看向水月华──不好!只见他红润的唇

瓣已然变白,杏眼紧闭,脸色更是苍白得近乎透明。眼见自己划水一点效用也没有,柳燮阳索性将水月华发抖的身子抱

在怀里。

失血过多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柳燮阳紧紧搂住他的身躯,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水月华,你好些了吗?”伤重昏

迷的人当然不可能回答他,柳燮杨只是将怀中纤细的身子再抱紧一些,似乎想借由这个动作来驱赶内心的惶恐。

一直是在和平时代生长的他,自然从未见过血腥的场面,虽然帮人挡过子弹,也不过是情不得已,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流

血场面,更不用说有人为了自己而差点送了性命了。水月华给他的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震撼更恰当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以水月华让自己小心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想想电视上是怎麽

演的?嗯……大概就是有人陷害,再不就是官府围剿,还有就是仇家围困……之类的。不管怎麽说,情况都很危险就是

了。

冷凝肆要是在这里就好了……控制不住的念头从心中升起──如果在这里的不是他柳燮阳,而是那个真正的肆楼楼主冷

凝肆的话,水月华也就不会伤得这麽重了吧……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水月华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怀中的人儿似乎因为被抱得太近而颇为不适,微微挣扎了下。柳燮杨连忙放松了双臂,帮水月华在怀中调了个舒服的姿

势。

时间慢慢流逝,抱著水月华的双臂都已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了,柳燮杨似雕像般,维持著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小船终於慢慢靠到了岸边。柳燮杨挪动著没有知觉的双臂,将水月华抱上岸去。

眼前一片茂密的丛林,这里不是当初和梅月她们去市集玩时靠岸的那处,柳燮杨不熟悉地形,但水月华的伤势必须马上

找到静养的地方。

他只好抱著水月华在林中乱走,希望可以找到栖身之地。

黑暗、潮湿,阴冷,柳燮杨已经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了,但是幸好冷凝肆的身体并不感到疲惫,只是这林中阴冷,受了伤

的水月华不知撑不撑得下去。

突然,一处微弱的亮光映入柳燮杨的眼中,有人家。柳燮杨精神大振,连忙向亮光处走去。

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破庙,庙早已残破不堪,亮著的是庙墙外的灯笼。抱著水月华进了破庙,借著月光,柳燮杨发

现这庙虽破,但是却颇为干净,似是有人居住。看一眼怀中的水月华,不管了,先住下再说吧。找到一处铺满甘草的地

方,将水月华放在上面,柳燮杨想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东西。

这时,只听黑暗之中传来一声轻叱:“你们是谁?”

柳燮杨蓦的回身,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渐渐清晰。

看清那人的瞬间,柳燮阳发出一声轻呼。来人身穿袈裟,却有著满头乌发,披散在腰际,映得绝色容颜愈发精致,浑然

不似出家之人。但这些并不是柳燮杨吃惊的原因。他吃惊是因为,那人,有著一张和他以前一样的容貌。

怔怔的看著那人,柳燮杨绝不会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还会见到这样一张脸,而且是在别人的脸上见到!

直到听到那人开口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贵干?”连忙将不知飞到哪里的心神拉回,柳燮杨忙道:“这位大师

,我……弟弟受伤了,可不可以借贵寺修养一下?”这……应该是和尚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长了张这样的脸就应

该像自己一样,去造福天下的帅哥才对,怎麽可以去当和尚呢?

“既然令弟受伤,就请施主带他好生修养,小僧也只是借住,岂有赶人之理?”

“那就多谢大师了。”电视上都是这麽演的,应该没错吧。

柳燮杨在干草堆边躺下,将水月华楼在怀中,也不管和尚怎麽想,径自睡去了。

第五章

夜里,柳燮阳被怀中的骚动吵醒,睁开眼只见水月华满脸汗水,身子正不停的颤抖。背上的伤口裂开,血液渐渐浸透衣

衫。

这样不行!

柳燮杨当下决定马上缝合水月华的伤口。环视一下四周,看到那个和自己有著同一张脸的和尚,柳燮杨毫不客气的一脚

将他踢醒,“喂,和尚,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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