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网————neleta
neleta  发于:2009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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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困了三万年的伏森,在他由希望到绝望,又由绝望到无望之後,身上的枷锁突然消失,那种狂喜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被感染,何况是他本人。树林里刮起大风,飓风的中心是伏森。他终於等到了这一天,虽然当事人和我一样并不清楚他是怎麽自由的。
  伏森搂著的手弄疼了我,他激动地大吼著,林子里的魔物四处逃窜,浓浓的黑烟翻腾,他的角黑得发亮,脸上的笑像呆呆。过了一会儿,发狂够的伏森像雷乌一样单手把我拖到他面前:“很疼?”他终於想起他咬我的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疼我怎麽会哭。擦擦脸上的水,我揉著依然疼痛的脖子,心里那个恨。
  “把你的魔力拿回去,我不要你的力量。”想到他为什麽咬我,我马上说,我可不要成天担心自己会不会爆掉。小说里那些真气过度的人不是都会死麽,我是人类怎麽能有魔鬼的力量。
  “最低等的?比可也?能杀死你。”伏森对我的要求感到费解。他的獠牙收了回去,只露出一点点,却让我万分痛恨。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我冲他吼,我不要有魔力,不要做魔物,“我是人类人类!”
  “不是。”伏森和雷乌一样讨厌,打破我的梦。
  伏森把我拽过去,低头咬住我的脖子,那股剧痛又传来。我讨厌你,讨厌你,我在心里痛骂,我不要变成有角有獠牙的生物。
  “墨维。”伏森终於放开了我,我疼地无力开口。
  “心网?救不了你,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救你。”伏森舔上我犯疼的脖子,沙哑地说。
  我不要力量,我也不要心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有角,不要有长牙,我要做人类!!
  “不会有角。”伏森开口,大力的擦掉我的泪,粗糙的手弄疼了我,而我的眼前却浮现出一双金色的眼眸。突然,伏森起身,迅速把我甩到他的肩上,我的脖子差点断掉。
  “维!”一道让我又差点哭出来的声音穿透黑烟,脑海中那双金色的眼眸出现在我的面前。
  “雷乌!”看到他,我竟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鼻子酸酸的,“雷乌,你这个笨蛋!你到这里来干什麽!”虽然很高兴见到他,可我一直很害怕他出现,我抓住伏森的手,怕他对雷乌出手。
  雷乌的体型也变得很大,和伏森一样,他瞪著伏森,准确的说是伏森放在我身上的手。
  伏森的气息变了,空间开始扭曲。一见他这样,我急得大喊,“伏森,你冷静点!你们两个是亲戚,是同类!”这话不仅是对雷乌说,也是对伏森说。伏森是超级大魔王,雷乌一定打不过他的。我的想法刚落,雷乌怒吼,他的额角变成了红色,他甚至变得比伏森还大。
  糟糕。这家夥最受不了我说别人比他好。
  “伏森,他是雷乌,你的後代!雷乌,他是三万年前的魔王,是你的长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伸开双臂,挡在两人之间。想下去,却被伏森死死按著。
  “我没有後代(长辈)!”两人不愧是亲戚,异口同声。
  “维,他有没有碰你!”雷乌咬牙切齿地看著伏森。
   “他是我的。”伏森舔舔伸长的红色獠牙,把“娇小”的我按在他的肩上,舔了舔我的脚趾。
  “他永远不会是你的!”金光冲著伏森而来,雷乌从不离身的披风兜头罩在我的身上。
  “吼!”两条恶犬同时狂吠,扑向对方,用黑烟和獠牙撕碎敌人。一山不容二虎,一林不容二犬。我在伏森的肩上晃来晃去,雷乌要抓我,伏森不让。继天魔大战之後,我有幸有见识到魔魔之争,可我根本笑不出来。
  “不要打!不要打!”用披风随意地把自己裹住,我无力地大喊。
  可我的喊声对两只打红眼的恶犬来说简直毫无作用。刚脱困的伏森依然那麽强大,而在他眼里是比可的雷乌却毫不逊於他。无数的伤口在两人的身上出现,我的身上落下不知是谁的血。
  “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要回人界!你们这两个混蛋!”我把长久以来的愤怒、不满和怨恨统统发泄出来,随便你们打好了,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梦游魔界了,我要醒了,我的梦要醒了!
  一道彩光从我的体内散出,冲开了身周的黑烟,我离开伏森的肩膀,躲开了雷乌的魔爪。
  “维!”
   “雷乌,你这个笨蛋!”在昏迷前的0.01秒,我抓紧时间吼回去。快跑啊,伏森会把你吸掉。
  ..........
  ..............
  “呜汪呜汪.....”
  “呆呆,别咬我的拖鞋。”
  把脚奋力从呆呆的嘴里抽出来,我拍拍沙发,呆呆吐著舌头跳上来,要吃我手里的鸡翅膀。我把它的头推到一边,狠心地继续独享麦当劳的鸡翅,还有我从超市买的一堆卤牛肉、猪耳朵、猪肘子,总之,全部是肉。
  “墨维,你猪八戒投胎啊。”从外面回来的娟子震惊地看著满桌子的肉,把快馋死的呆呆赶下沙发,霸占了它的位置,不客气地拿过一只鸡翅膀开始啃。我把吃剩的骨头扔给呆呆,没办法吃太多盐它会掉毛,所以不能再给它吃了。
  “娟子,我以前怎麽没发现肉这麽好吃。”我舔舔手指头,开始吃牛肉。
  “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是猪八戒。”娟子损我。
  “你姐刚才打电话,说一会儿来接你。”
  “哦。”我惬意地大口喝酒(啤酒),大口吃肉。
  娟子身体一歪,躺到我肩上,打开一罐啤酒学我。“小白,你命可真大,被汽车撞了一点事都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娟子的声音变了。我搂搂她,道:“娟子,大难不死必有後福。说不定哪天我就发达了。”
  “我不想你发达,你别再吓我就行。”娟子抱紧我,车祸吓坏了她。还好她新交的男朋友知道我们两个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不然肯定吃醋。
  回到人间已经一个月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大马路上,身上是雷乌的披风,恰好迎面开过来一辆小轿车,我刚站起来,它就撞了过来,然後我华丽地飞了出去,令我惊讶的是我只有左小腿骨折,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幸亏司机是个好人,他把我送到了医院,并帮我找到联络,谁让我被撞的地方属於美国呢。後来的事就很顺利了,联络找到我,并按照我的要求把我送回了国。回国的那天,父母哥哥和姐姐都来机场接我,还有娟子和呆呆,除了姐夫。
  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抹去了,就好像我根本没有消失过。肖恩死了,他的父亲,联络的老板竟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没问联络肖恩有没有留下尸体,既然所有的事都很合理,我就不自找麻烦了。
  把我刚拆掉石膏的左腿小心地从沙发上挪下来,我推推娟子:“娟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麽?”娟子立刻把耳朵凑过来。
  “联络和他的‘可爱’真的有奸情。”我阴笑,娟子也开始阴笑。
  “多少?”娟子舔舔嘴唇。
  “怎麽也得这个数。”我伸出三根指头──三百美金。我没说谎,在美国治疗的那段时间,我半夜醒来时亲眼看到联络在亲“可爱”的嘴,只不过可爱从一只猫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男孩子。不过“可爱”很凶地瞪了我一眼,我只能装睡把头转过去。
  “哦哈哈哈...”娟子笑得像老巫婆,对这件事的接受度让我怀疑她早就知道了。
  “你要还是我要?”我问。
  “一起。”娟子豪气地拍拍我。
  “好。今晚就给联络打电话。”我也贼笑起来。
  半个小时後,姐姐开著车来接我。我把娟子也拖上了,她男朋友出差了,她一个人在店里肯定又是吃外卖。家里人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不能用疼爱来形容,要用溺爱。他们知道了我的无辜,愧疚让他们任我予取予求,不过我什麽都没取,因为我很心虚。
  肉饱神虚,坐在车上我越来越困,迷糊中,我好像看到一双金色愤怒的眼睛,大声叫著“维”。我赶忙睁开眼,拍拍吓坏的心脏。我不回去,绝对不会再回去。雷乌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不过从他每晚造访我的梦境,打扰我睡眠的这一情况中,我猜测雷乌并没有被伏森吸收,如果他真的被吸收了,我...不想不想,既然他这麽久都没来找我,那我和他就没关系了,墨维梦游魔界已经完结,这件事我会永远压在箱子底,当作从未发生过,从未。
  “维维,晚上想吃什麽,姐姐给你做。”
  “肉。”
  “你真成猪八戒了。”
  “我叫墨八戒。”
  “哈哈哈哈...”
  我靠在车窗上,把魔界的一切都丢了出去,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没有人再窥探我的内心,没有人再让我当同性恋,没有人再把我不想要的东西强行塞给我。我看著後视镜中的自己,染黑的头发没有一根金发,至於皮肤,我会把他晒黑,晒得和我今天吃的猪肝一样黑。
  雷乌,撒由那拉,我讨厌你。
  伏森,希望永不再见。
  魔界,我要遗忘。
  22
  “啊...”舒服地叹了口气,我压低身体,让满是泡泡的热水覆盖我。禁不住娟子的诱惑,我也来尝试一次泡泡浴,没想到感觉非常不错。其实最舒服的是热热的水,让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打开。回来後,我迷恋上了吃肉,迷恋上了洗“热水”澡。
  车祸虽不严重,可被撞伤的左腿却好得很慢,我承认是我没有好好修养,甚至还用“它”去逗呆呆。今天,我终於获准可以尽情的泡澡,当然要泡到爽为止。
  搓著手臂,我摸上脖子,曾被伏森咬过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红印。他说他给了我一部分他的力量,但我没有任何感觉,除了回来那天我身体出现的异状外,我再没发现过自己有什麽和常人不同之处。我万分地希望那些力量随著我的重返人间而消失。向下摸去,我的手停在了腹部。敲敲头,把那些不健康的画面赶出脑中,我要忘了雷乌,忘了他曾对我做过的事。
  “不许忘了我。”
  我敲头的动作顿了下,接著继续敲,我竟然出现了幻听。下一秒,我被人从水中捞了出来,金光晃眼。
  “雷...唔唔唔...”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为什麽雷乌会出现,他不是...我闭上眼睛,把嘴上的感觉想像成呆呆。
  “不许忘了我!”放开我被吻得生疼的嘴,雷乌怒吼。我分不清心里的激动是源於什麽,问:“你还活著?伏森没吸掉你?”我摸上他缺了一块的左角,奇怪刚才我怎麽把水洗到了眼睛里。
  “哼。”雷乌显然不愿意说,转移话题,“不许忘了我。”
  “你不是雷乌?”忘了我还能叫出他的名字?我把手收回来,半途被他截去。淋浴被他打开,我身上的泡泡滑下进入下水道。
  雷乌简单粗暴地吻过来,让我知道他是不是雷乌。我躲开,趴在他肩上咳嗽,“水。”鼻子里进水了,好难受。他的胸膛上多出几道伤疤,我用手感知。三个月了,我离开他三个月又十天,我以为自己真的做了场梦,以为梦里的雷乌仅仅是我的杜撰。
  雷乌左手托著我,右手帮我清洗。他的指甲还是那麽长,让我昏昏欲睡。脚丫子在雷乌的身上磨蹭,我这才发觉他什麽都没穿。我的雷达再一次探测到了危险。
  “维,我要你。”
  果然!
  “你一来就想著这个?”我眯眼瞪他,他首先要做的不是和我解释吗。
  “我已经很久没要了!按照人类的时间,是四个月又二十一天!”雷乌也瞪我,然後抱著我出浴室。四个月...难道我在黑森林里呆了一个多月?
  “水还没关呢!”我急喊,不能浪费水资源。雷乌低吼了声,挥手关掉了淋浴。
  “啊!”被雷乌扔到床上,我还来不及逃就被困在他的身下。然後我的嘴失去了说话的功能。雷乌很急躁,他等不及我做好准备却又不想弄伤我,不断发出低吼。
  我帮他做出了选择,我第一次主动摸上雷乌恐怖的巨大,引导他进入我。雷乌有片刻离开我的唇,似乎很惊讶我这麽做,不过他没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他狠狠地吻著我,像要把我吃下去,但他的獠牙一点都没伤到我。
  很疼,不过我没要求雷乌变成人形。许久未曾做过的身体对此项不适合男性的运动发出了严重的抗议,可惜他的主人意志不够坚定,投降了敌人。我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让雷乌能完全进入我。但我的身体在短暂的疼痛过後,非常快地适应了他的进出,我想到了自己的体质曾被彻底的改变过。
  晕晕沈沈间,我觉得雷乌的吻比以前还醉人,可他越来越粗暴的举动让我难耐。
  雷乌,我讨厌你...我在心里说。然後,塞满身体的东西退了出去,下一刻用力地顶了进来。
  “不许讨厌我。”雷乌说完,又吻上了我。
  我的手在雷乌残缺的那只角上流连,我知道自己哭了,知道眼泪被雷乌舔去,知道自己在发抖。无暇去想父母是否会听到,我在心里喊:雷乌,雷乌,雷乌...
  一整夜,雷乌都在我耳边低吼,他进出的动作持续不断,我的泪也流了一整夜。在我昏睡时,我听到雷乌的声音:“维,我要你。”
  你不是正在要吗?我擦擦口水,准备自己先睡。
  ...........
  醒来不意外床上多出一个人,却意外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雷乌的房间,魔宫。背上舒适的刮擦在我醒来後停止,我的大脑还没开始工作。头被抬起,雷乌的脸罩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我受伤但已经好了的左小腿搭在雷乌的腰上,而他却还在我的体内。
  嘴唇感受到雷乌的啃咬,我推推他,心道:雷乌,你还是魔王吗?
  雷乌放开了我,不悦地说:“等我做完。”然後又把头压下,让我失去说话的功能,我开始揪他胸口的毛,我的语言功能总有一天会退化。
  我痛恨自己的体质,雷乌就像几万年没做过一样,我睡著的时候他在做,醒来他还在做。可再特殊的体质被这麽摩擦也会不舒服,我隐隐感到了疼,忍无可忍地把雷乌踢到一边,我裹著兽毯拼尽全力滚到床边,警戒地瞪著那个过分的家夥,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躲得远远的,不回家了。
  “维,”雷乌大手一挥,我又回到他的怀里,他露出的獠牙在我的身上肆虐,然後停在我的唇上,“不许再回人间。”
  我眯眼等他:“为什麽?那是我老家。”
  “我已经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够了。”雷乌蛮横地说,然後把一个东西挂在我脖子上,“不许再拿下来!”
  我低头一看,是他给我的那个铜钱。继续眯眼瞪他:“过年还能回家探亲呢,我为什麽就不能偶尔回去看看?”
  雷乌抿著嘴,用力抓著我的胳膊,不回答。
  “为什麽?雷乌。我想念我的家人和朋友,我想每年都能见他们一面。”
  “不许!”雷乌暴怒,“不许想他们!”他的手弄疼了我,又吻上我的唇,让我的嘴和心都说不出话来。然後,他说了一句气死我的话:“我已经消除了他们对你所有的记忆,今後,你只能住在这里,睡在我的床上。”
  “你...你...”我咬上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上,这次我一定要咬死他。
  “维,你的心里只能有我。而且他们不是你的亲人,你不是人类,永远不会是人类。”雷乌任我咬著,继续说话气我。把我环在他怀里,雷乌左手托起我,让我看他的决心。我松开嘴,揉揉疼痛的下巴,“我不是你的宠物。”父母兄姐都不记得我了,娟子、联络甚至是呆呆也不记得我了,都是他,都是这个家夥,我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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