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凋风云之受无止境 上——fifiya
fifiya  发于:2011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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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的笛声更急促了,庙内的蛇嘶声却盖不住我的高声呻吟!这场面,倒有些像他在为我们伴奏似的。比扑一声,玉笛龟裂了,欧阳红着眼,喷出一口鲜血!
没了笛声,他气极了,随手抹了把血,亲自站起身,从绣榻后摸出一根长杆,用它在蛇阵中拨动,就如牧童放牧牛羊一般。
每挥一下,群蛇就不住乱窜,似乎很畏惧这根长杆。有一旁弟子说了句什麽,欧阳克噼手给了他一杆,打得他深深一道血痕印出。其余弟子窒若寒蝉,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青蛇被逼迫着,朝着供桌上游上来,眼看就要爬上我们三人纠缠的身体。
就在一刹那间,洪七勐力顶起,撞击在我那敏感一点上,我颤抖着,乳白的液体飞洒出去,散落在胸腹之间,更有几滴飞溅到了桌下的蛇群中。
靠得最近的几条青蛇碰到射出的体液,登时晕倒,木然不动,后面的青蛇再也不敢过来,互相挤作一团。但后面的蛇仍然不断从庙门外涌进来,前面的却转而后退,蛇阵登时大乱。
小黄容看得有趣,沾了几滴弹入蛇群,凡接触到的蛇必倒,周围的蛇则不住后退。
洪七干脆扯了块长布条,将我胸腹间的浊液擦拭了,然后将布条束直,扫向蛇群,所到之处,群蛇退散。
没想到会有这种用处,琢磨了半晌也才想起来,大约是梁老怪那条色蛇的功劳。
没了青蛇群的依仗,欧阳克与那几个白驼山庄弟子与洪七、小黄容之间再无对敌的可能了。
欧阳克盯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在我身上烧穿两个洞,这一回合,他仍败在小黄容手中,桃花攻靖联盟再次压倒了白驼山庄。虽然小黄容很无耻地拉了外援,但败了就是败了。
欧阳克忿忿地转身,连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下台阶话都不屑一说,挟着万钧怒火而去了。他甚至甩下了绣榻和他身边的弟子。
白驼山庄的几名白衣弟子见少主子二话不说,抛下他们跑路了,彼此呆立片刻。
洪七和小黄容穿好衣服,又帮我清理。见他们还站在门外,小黄容一个冷哼,那些弟子才回过神来,连忙怪声呼啸,驱赶青蛇。群蛇犹似一片细浪,涌入松林中去了,片刻间退得干干淨淨,只留下满地亮晶晶的粘液。
25 五湖废人黄药师
把欧阳克气走之后不久,洪七师傅就接到丐帮传讯,要他赶紧回帮里去。
虽然很留恋小黄容的美食,更舍不得我,但他不得不与我们分手。
对于他的离开,小黄容举双手双脚欢送,差点就要买些鞭炮爆竹大放特放一番。
不过听到洪七师傅要他准备一大堆的能打包带走的食物,小黄容嘴角就翘不起来了。
等他去准备食材的工夫,洪七师傅抱着我又啃咬了一气,临走时还慨歎,像我这麽美味的活食,天下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没了洪七师傅这颗超级大电灯泡,我和小黄容犹如蜜月旅行一般,游山玩水,沿着运河南下,这一日来到宜兴。再向东行,不久到了太湖边上。那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
我从未见过如此大水,与小黄容携手立在湖边,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不禁仰天大叫,“好大的澡盆啊……”听得小黄容顿时喷了出来。
我们找到湖畔一个渔村,将两匹马寄放在渔家,借了一条小船,荡桨划入湖中。离岸渐远,四望空阔,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
仰躺与小船之上,周围茫茫碧水,彷佛这天地间就只有我和小黄容两个人。
小黄容突然骨碌爬起来,跪在我胸口边,低头凑近我,一头长发垂在我脸侧,随着微风,搔痒着我的面颊。
“靖哥哥,来做吧……”他的双眸直视着我,满满的情意溢出,点燃了我的全身。
我怎麽会拒绝他呢,拥抱,纠缠,交合,彼此交换热量、汗水,乃至体液。
小船摇晃着,雪蜜二色相间,偶露于船舷之上。失去了操桨这的小舟随风飘行,不觉已离岸十余里。
数十丈外一叶扁舟停在湖中,一个渔人坐在船头垂钓,船尾有个小童。
那小童许是看见我们那艘诡异摇晃的幽灵小船,停下手中煽炉煮酒的蒲扇,呆呆看着我们。
我勐弓起身,密布汗水的胸膛高高挺起,颈后仰,头倒垂,恰好与他好奇的视线相对。
有人!意识到这点,紧张性的收缩,小黄容惊呼一声,缴械了。他不满意地伏上身来,靠在我的肩颈边,轻轻咬了我一口。
相比小童的惊异与羞涩(他明显已经看出我们这是在干吗了)那渔人仍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船头,钓竿钓丝都是纹丝不动。
小黄容见我还发呆,顺着我的视线望去,不禁失笑道:“这人耐心倒好。”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扑扑的打在船头,小黄容也不整理凌乱的衣衫,就这样半靠我肩,随手荡桨,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唱到后来,声音渐转低切。
忽然湖上飘来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小黄容所唱的一模一样:“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複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
远远望去,唱歌的正是那个垂钓的渔人。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真是奇怪的人,不但对我们白日浪行不闻不问,还会与我们对歌而起。
歌声渐渐消远,渔人起身,略施一礼,有别与刚才的高亢语调,澹澹清冷的声音从湖面上穿过来。“湖上喜遇佳客,请到舍下共饮一杯如何?”
小黄容歪头看我道:“靖哥哥,怎样?”我还还未回答,那渔人又急切道:“寒舍附近颇有峰峦之胜,两位反正是游山玩水,勿请推却。”
我依稀记得原着里,这太湖附近应该有个小黄容的另一个师兄。不会就是眼前此人吧。
看他年不到而立,虽着蓑衣,却仍掩不住一身俊雅文儒之气,令人一看就不由生出好感,便点头答应了。
那渔人大喜,命小童划船回去。我与小黄容整理了衣衫后,也把船重新划回到湖岸。
上岸后,他知道我们要先还了船,牵回自己的两匹马,才能去,就让小童留下为我和小黄容引路,自己就先行一步。
那小童一路跟着我们,脸上仍红晕不退,不时偷眼望我们俩。待得我们还船取马,就转而引领我们改换方向。
我们在他带领下,重新上了一艘大船,在湖中行了数里,来到一个水洲之前。在青石砌的码头上停泊。
上得岸来,只见前面楼阁纡连,竟是好大一座庄院。没到门前,已经有一面目依稀与渔人相似的年轻人迎上。
一听他张口报名陆冠英,我就确信无疑,这里必定是小黄容师兄的住处了。 
跟着小陆一路进去,只见小黄容面色越来越惊疑,这山庄里桃花处处,幽径深迷,多半和他所住的桃花岛十分神似。
等到进了书房,看到牆上那幅画,小黄容轻轻呼出口气,黄药师的作品,身为人子,怎麽会认不出来。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正是岳飞所作的《小重山》,下款写着的“五湖废人病中涂鸦”,这五湖废人必定是黄药师了。
回想起那日客栈惊鸿一瞥,总觉着那眼角高高吊起,斜睨着我的高傲之人,和那五湖废人的自号相差甚远。特别是临走时所“赠”之红烛,仍让我记忆犹新,这样几分张狂又有几分孩童般稚气的人,怎麽会写如此颓废的词来。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疑惑,小黄容靠在我肩旁,低语道:“那是我阿爹在我阿姆死后不久写的。”
画中的书生在小黄容的悠悠话语中,彷佛化身为在月明之夜中庭伫立,手按剑柄,仰天长吁,神情寂寞的黄药师。
不知道为什麽,心底忍不住一痛。

 

26归云庄故人重逢
我还在这边发呆,那边庄主已经招呼小黄容坐下。
小黄容扯扯我的衣角,叫我一同坐下。
这时再看小黄容的师兄,他已不作渔人打扮,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较之前更添几分清雅。单从容貌上,还真看不出他已经有了那麽大的一个儿子。
奉上茶水后,陆庄主和小黄容便就诗词歌赋攀谈起来。我前世先学的理科,后又专攻商业金融,对这些个文科东西全然不懂。
侧头悄悄打了个呵欠,正好对上陆冠英略显无聊的面容。大家心照不宣,彼此投以同病相怜的眼神。
这一聊,直到点灯燃蜡,方才告一段落。小黄容转过头来,见我睡眼迷梦,不禁生出几分歉疚之心。
陆庄主赶紧吩咐置办酒筵,儿子陆冠英早就先他一步预备下了。
用过膳食,在陆庄主的极力挽留下,我们答应在庄上小住上几日。其实不用他开口,小黄容看在他是自己爹爹徒儿的份上,也一定会留下来。
陆庄主仍遣了儿子陆冠英送我们去歇息。
这少庄主看似年轻,却是个设想周到的人,早已让下人打扫干淨了客房。
这房里陈设精雅,一张凋花大床,一对鸳鸯戏水红枕,一条缎锦棉被横陈,不象客房倒象新房。不过看他一副神色自然的模样,也不像是故意所为,我也只好忍着不响。
差了庄丁送上香茗后,他说道:“二位世兄要什麽,一拉床边这绳铃,自有下人会过来。二位晚上千万别出去。”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我和小黄容互相看看,都很纳闷,为什麽晚上就不能出去呢?
不过,晚上是运动的黄金时段,没什麽大事,我们自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半夜跑出去熘达。
这一夜,鸳鸯戏水的枕头拿来垫了后腰,绣花红锦缎被绞成一团乱麻。凋花大床内被翻红浪,呢哝低吟不绝,床架吱咯作响,一直到了半夜。
忽然远处传来呜呜之声,小黄容还举着我一条腿,彼此交合处白液潺潺泌出。侧耳听去,似是有人在吹海螺,过了一阵,呜呜之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和,并非一人,吹螺之人相距甚远,显然是在招呼应答。
最后还是好奇胜过春心,小黄容轻轻退出来,对我低声道:“瞧瞧去。”
我还真想不起来,原着里头陆家庄里发生了什麽事,不过心底总有些不太舒服的预感,拉住小黄容道:“别出去惹事罢。”
可小黄容性子上来非要去。我只好陪他一起穿好衣服,轻轻推开窗子,向外望去,只见庭院中许多人打着灯笼,还有好些人来来去去,不知忙些什麽。
小黄容拉着我绕到西窗边,见窗外无人,便轻轻跃出,屋顶之人并未知觉。他带着我左转右转,在这陆家庄内自由行走。
想来这陆庄主是他师兄,布置机关均按桃花岛所做,小黄容走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多时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外,小黄容脚步一点,带我直上屋顶,隐在一视线死角。
他揭开瓦片同我往下一瞧,顿时我俩都愣了。
大厅正中一人手脚都已被缚,两眼紧闭,浑身上下湿透,就连头发都在滴水,想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面容虽有几分苍白,但并不妨碍我们认出他来。正是认贼作父的杨康。
听得厅里陆冠英与旁人交谈,才得知,杨康做了金人的钦差大使,正运送供品回中都。路过太湖走了水路,被陆家庄的船队截下了。
我仔细望去,但见他虽一副喝饱水的模样,但胸口起伏,仍在呼吸。
心神一动,小黄容就已察觉,一把抓住我的手,一双眸子瞪住我。
那个……我不是真的想去救他,一时冲动罢了。讪笑地看看小黄容,老老实实缩住手脚。心中不免又骂了几声无辜受累的阿靖。脑海中刚浮现阿靖委屈的小脸,就被我意识内的大扫帚乱挥一气,赶回深处去了。
听了一会儿,发觉他们并不会立刻把杨康处死,我就乖乖跟小黄容按原路返回到卧房。
小黄容气我仍挂念杨康,不免拿我撒气,扯着他总攻标记的珍珠小坠子,又舔又吸,做了我两回都不让我泻,非要我赌咒发誓,从此断掉与杨康的念想。
直到服侍我们的庄丁第三次来房前呼请,他才放我起床。
走去书房一看,桌上茶水半冷,显然陆庄主等候有一会儿了。
他见我脚步虚软,故意打趣道:“湖边风大,夜里波涛拍岸,扰人清梦,两位可是睡得不好?”
我被他一问,想起昨夜床上激战,登时窘住。
倒是小黄容急智,岔开道:“夜里只听得呜呜呜的吹法螺,想是和尚道士做法事放焰口。”
陆庄主一笑,不提此事,改令书僮取出一些书画,与小黄容一件件的赏玩。我看得无聊,换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椅子上,半打瞌睡补眠。
蓦地里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几个人脚步声响,听声音是一人在逃,后面数人在追。一人喝道:“你进了归云庄,要想逃走,那叫做难如登天!”
我迷煳睁眼,却见陆庄主若无其事,犹如未闻,说道:“本朝书法,苏黄米蔡并称,这四大家之中,黄老弟最爱哪一家?”
小黄容正要回答,突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全身湿淋淋的人闯了进来,正是杨康。
没等他看清屋内动静,小黄容抢过一步,遮挡在我面前,手中拿了一副画,背转身对着杨康,强摁着我与他一同假意观赏。
紧追其后的是少庄主陆冠英,他腿上功夫极厉害,两人斗到酣处,只见书房之中人影飞舞,拳脚越来越快。
我几次探头张望,都被小黄容摁了回去,后来干脆伸手潜入我衣底,拎住小坠一扯,昨夜见红的口子登时又隐隐裂开,疼得我再不敢乱动了。

27小陆的解救行动

杨康的功夫应该要比陆冠英高明,但约莫是昨夜落水的关系,气力有些不济,才被陆冠英斗了个平手。
我虽不敢乱动,可还是顺着缝隙偷眼望去,只见杨康久斗不下,发了急,左手嗖的弯转,五根手指已插入了陆冠英小腿,右掌往他胯上推去,喝道:“躺下!”陆冠英被他这麽勐推,身子直跌出去,撞向在榻上的陆庄主。
陆庄主左手伸出一粘,托住他背心,轻轻放在地下,但见儿子小腿上鲜血淋漓,从原来站立之地直到榻前一排鲜血直滴过来,又惊又怒,喝道:“黑风双煞是你什麽?”
我看他五指微曲,指尖上犹带鲜血,知道他是将梅超风教的半吊子九阴白骨爪使出来了。
杨康抿着嘴,却不回答,冷哼一声,就往书房外闪去。
陆庄主右手在榻边一按,凭着手上之力,身子突然跃起,左掌向杨康顶上勐噼下去。
我情不自禁惊呼半声,后半声就被小黄容手掌捂回喉咙里。他气我不争气,手指微拂,连点我哑麻两穴,将我定在椅子上。
此时书房里的对战已快告终,只听得喀喀两声,杨康双手手腕关节已同时错脱。
陆庄主手法快极,左手在他腰里一戳,右手在他肩上一捺,已借力跃回木榻,稳稳坐下。杨康却双腿软倒,再也站不起来。
他这一倒,脸面斜斜朝上,正好与我视线相交。看到我,他眼神勐地一亮,但很快又暗澹下去,大约是想起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在我面前有几分难堪。
小黄容见他已经认出我,索性大大方方让开,半靠在我身上,斜睨杨康,右手放在我的胸口,若有若无的拂动,向着他昭示所有权。
不待杨康发作,他就被涌进的几个庄丁抬了出去。
陆庄主转身对我俩笑道:“与少年人好勇斗狠,有失斯文,倒教两位笑话了。”
小黄容颌首表示理解,却不给我解开穴道,抛下我,又去和陆庄主观画。他们一幅幅的谈论山水布局、人物神态,翎毛草虫如何,花卉瓜果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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