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一摆手:“自是要贺的。今儿是墨梵轩开张六年,可不该麽?”
苏溱这才想起来,离京至此已然六载,真是光阴如梭。不免抬头看一眼大王爷,此人依旧华贵雅然,不可方物。然纵情
时癫狂笑语,却是只得自个儿一人知了。
刘氓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看他作甚麽?你们朝夕相对还没看够?”
苏溱登时面上烧起来:“少胡说。”却又不甘心叫他笑话,“譬如你与百里先生,不也是朝夕相对,又怎不见分离片刻
?”
流氓一愣,随即坏笑:“苏先生也学坏了,看来黄公子你居功至伟。”
大王爷呵呵一笑,不多说话。
刘氓又道:“小猴儿与黄三公子在寻芳馆留了座儿,你们可一定要来。”
大王爷搔搔头:“甚麽时候儿?”
“喝酒还有时辰管着麽?”百里亮亦笑,拉了刘氓挤挤眼睛,“话儿带到了,两位请早。”不由分说拉了刘氓就走。
苏溱一愣:“这就走了?”
大王爷一指他身上,笑出声儿来:“可不是?”
苏溱垂暮一看,原是将大王爷的袄裤穿了,上身儿却是自个儿的衫子,不由面皮红得要滴下血来:“啊呀,这回子非叫
他们笑话不可。”
大王爷拉了他大笑:“那又怎样?横竖就这麽回事儿,谁还与我抢不成?”
苏溱哭笑不得,心中却是静了。
人世间的事儿,岂非就是如此。有笑话儿,有传奇,有戏子,有看客。各人寻了各人的,各安天命,各享福禄,而后寿
终正寝,万事休矣。
第八十章(番外二)
关于写文
几番思量,终定书一笑文。《醉生梦死》苦人久已,如众看官,如某L。看官皆目观文为悲,某L以写文自苦,然自作孽
不可活,既选作文,何需庸人自扰?只若再写悲文,某L墓朽矣!生活自苦,何须再苦?茶余饭后,自是要点儿甜头儿
。
既是要笑,某L深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官以何为乐?众口难调。没有金刚钻少揽瓷器活儿,某L自认无经天纬世之才
,何妨为人诟病,拾人牙慧?前代高手高手高高手几多,文启几代之衰,法先人非少年维特之烦恼,某L自封天下第一
懒人,偏执狂乃病态,何须独创新一代?开山祖师死得早,披荆斩棘面目黧黑尚不容于尘世,何苦来哉?振臂一呼,让
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穿越已是雷,某L自知穿着防弹衣也会炸得尸骨无存,冒天下之大不韪作此文,不过生活苦闷,自娱自乐耳。然得看官
喜爱,心甚慰之。
既然是雷,何妨一雷到底?穿吧穿吧不是罪,人生能得几回穿?我不穿越,谁来穿越?全民穿越之时代潮流下,今日,
君穿越乎?
一个是穿,两个也是穿?怎能我穿你不穿?厚此薄彼,某L不屑为之。身体是穿,灵魂是穿,怎能身穿魂不穿?非此即
彼,某L尚不思为此。穿男是穿,穿女是穿,怎能女穿男男不穿女?横竖架空,某L肆无忌惮矣。
呜呼嗟呼,已是俗套,何妨一俗到底?
穿成富家公子,衣食无忧,省却万千麻烦。直接穿至主角身侧,免得相见时难别亦难。配备高手相助,前途光明,道路
曲折,没有风云变幻,怎能写出这臭不可闻的十几万字?阴谋有一点,不是重点;坏人有一点,不是丧心病狂;搞笑有
一点,不是笑到面部痉挛需得送医急救;严肃有一点,不是死死板板历史剧;阻碍有一点,不是BE就可,感情有一点,
不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不过爱在心头口难开,一处相思,两处闲游,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红酒绿处。斗斗嘴,吐吐
糟,还是好汉一条。皮赖又如何?主角必胜又不是谁不晓得。看官们哪位不是身经百战,百炼成钢,火眼精睛?
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你好我好大家好,山好水好新年好!
关于一百禁
某L才疏学浅,面皮又薄。虽是念过几年书,却是半通不通。万幸尚有半分自知之明,信手涂鸦之作得入方家法眼,已
窃笑私乐数日,险些得意忘形耳。然半分理智尤存,抓耳挠腮几日几夜,终不知如何能解此一天大难题。
名为难题,不过某L作茧自缚耳。何故一百禁?卷首浩繁,某L懒考,只知此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平心而论,床纬之乐,人之欲也。某L非前朝酸儒,何曾举存天理灭人欲之大旗自取灭亡哉?通观某L之草字,亦非圣人
行录,不过戏耳。戏之描摹众生,三教九流上至皇家公卿贵胄,下至贩夫走卒常人,此为人生一欲,怎能规避?
然某L自劝一番,终不能除却心中魔障,自觉羞与人言,现录与此,方家添笑耳。
所谓“禁”,则为不可也。一百禁何意,各有蹊径而解。不足一百人不可观?某L不是甚麽大家,寻常人耳,何用为之
。不足一百岁不可观?某L尚离百岁万里之遥,怎可强求方家。思来想去,不过是说文中所及人事,限制之高,情事之
烈,非百岁敦厚长者不可观也。譬如少林武学,修一门害人功夫,就需颂一篇佛经化解。武学愈高,害人愈甚,则佛经
愈广,方能化解。
由是大彻大悟,早知方家藏龙卧虎,今尤胜矣。某L心怀戚戚焉。小子不过半吊子,怎能班门弄斧,贻笑大方?遂厚颜
上网,求教各名家高手,以期短时速成。今想来,尤觉羞愧耳。
再言之初,专寻有“高H”“XX禁”之文观之。尚记某文,通篇人事之乐,令人面红心跳,情难自制。击右上红叉关之
不迭,尤啧啧称奇。文中千奇百怪之姿,匪夷所思之态,真人乎?真情乎?真可为之乎?
某L剽窃古人叹息曰:林子大了,甚麽鸟儿都有。
然某L短人一眼乎?少人一手乎?遂振奋精神,亦想有所突破也。
奋发图强,读书万卷,观摩之,吟咏之,手不释卷,眼不离文。苦读之甚,尤胜当年诵记文综大题。然头悬梁锥刺骨,
尚不能领会此间妙处,不免馁之。莫非某L天残于此,愚钝不可得乎?
遂感文字浮夸,换个形式如何?
网上资源丰矣,动画真人君可各取所需。某L秉承学术研究心态,精心挑选而观之。感慨更甚从前,天下奇人异士多矣
!男人乎?女人乎?不过物种耳。两人乎?三人乎?不过形式耳。蜡烛乎?皮鞭乎?不过情趣耳。监禁乎?强制乎?不
过情调耳。某L掩面而叹,人敢拍,某不敢观乎?然心下惴惴,一如青涩少年劈面撞心仪少女,心雷鸣之,腿鼓瑟之,
口不能言,眼不能观耳。
由是大叹,某L不得其中精髓,何可有所突破?事异时移,众家皆苦思变,法先王法后王,何者优?不言而喻。
复又忆古人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然言者易,行者难。某L迎改革开放春风长成,自小口讼五讲四美建设祖国而立,披荆斩棘侥幸过得独木桥深造于天子
脚下。四哉悠悠,光阴荏苒,悔不思上进,只混得两个学位证在手。期间误闯耽美圣地,电光火石间,恍悟彼时同窗女
生窃笑私语为何。然逝者如斯夫,片刻不得还。不才中儒世道三家之毒,深以言人之大欲为难,况于躬行乎?及至,某
L亦常人,于同性只得亲而友之,敬而远之,处而坦然之,从未起以身试法之念。难矣,难哉,难甚!
此路不通,如何与众看官交代?某L心急如焚。
勉强鼓劲而书,硬着头皮横下心来。难于长征二万五千里乎?难于蜀道上青天乎?千难万难,写了不难。辗转反侧,敲
得只言片语,顿觉造作,遂删去。再得二三十字,又觉生硬,复又删去。行行复复,坐立难安,堪比高考放榜前那月。
及成文,起而慨叹,真不容易啊…至浴所洁面,惊觉镜中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谁曾想人之欲使人失态至此。呜呼唉哉
,天见可怜矣!
折身而返,取纸巾掩鼻而观,只盼寻些别子错字通假字也就罢了。然通观下来,自觉不堪入目,不过活塞运动,何以如
此?简单几个动作,非要媲美杂技演员不成?悔之矣,愧之矣!汗流浃背,两股战战。此文出自某L之手乎?此话出自
王涵之口乎?此行出自黄三爷之身乎?面目全非,毁之不迭!
君能想乎?王涵小子作娇花照水状,媚眼如丝,吐气若兰,纤纤玉指一勾,顾盼之间,风情暗生,衣裳半褪,玉体横呈
,若隐若现?
君能想乎?黄三爷作饿虎扑食状,双目赤红,声音暗哑,宽宽大手一抱,唇齿交叠,上下摸索,亲来吻去,喊着一二三
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君能想乎?一般式,六九式,骑乘式,背对式,拥抱式,站立式,狗爬式?某L难以抉择,君自观《房中术》、《素女
经》可乎?地板上,床纬间,软榻上,浴室里,厨房中,这房子还能要麽…
痛定思痛,某L哀之。强辩如下:譬如人所慕红,以之为喜庆吉祥,自有人目为血
腥,俗艳不雅;又譬如人喜食辣,以之为爽快豪迈,无之食不欢,自有人避之不及,以为伤肺倒嗓长痘痘。世间事如此
,某L何须强求乎?
某L自打字始,并不以情事见长,深以为憾。亦知看官喜看,务求酣畅淋漓大快人心。然某L不善此道,不通此道,只喜
调弄言语之戏,不伤大雅。小打小闹,不碍风化。吃斋念佛,清心寡欲,每日馨香三柱,唯求方家康乐耳。激烈运动过
犹不及,非不能有益身心,反伤肌体哉!况网上看官渐趋低龄化,为着祖国明天未来,某L不得不三思四思五思六思乃
至千百思,痛定思痛,痛而后能安,安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得,得而后能行,行而后能进。若困于此,某L何能再写文
章污方家法眼,某L何能再书百千字扰看官清静…涕泪横流,苦不能言,方家体谅之,某L幸甚!
诚然,情之所至,当有所为,看官方家可自行YY,某L并无意见。时值新年之际,某L唯愿大人们生活美满快乐。有点儿
小钱儿可自由支配,又不必担心遭人绑架虏劫;有点儿美貌不辱市容市貌,又不必令男(女)朋友觉得不安;有点儿智
慧能分辨好赖,又不必担心看破世事觉得四大皆空。红尘多寂寞,世事岂无常。口颂佛号,阿弥陀佛,大慈大悲。再拜
上君,羽化升仙,鸡犬得道。三祝浮生,斑斓五色,开心就好。
2008年1月2日星期三晚于哈托萨泣血草就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