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两千年 + 番外——狄恩恩
狄恩恩  发于:2011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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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下车,冢轩终于忍不住怒火地开口。

九然牵着一月的手下了车。

冢轩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拐过两个街口,倏地停下。

 

他真的会被他给气疯掉。

酒吧分店开业那天晚上,他一夜没合眼,等着他回来,却是空等了一夜。

随后这人好比石沉大海,就此没了音讯。

冢轩心急如焚,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来找人,最后发现这个傻子原来在医院伺候病人。

好吧,总算他没事。

冢轩亲自挑好了护工来代替他。没办法就算明知道人家是苦肉计也只好先忍了这口气。

可是,他,他竟然好似完全体会不到自己的心情,还要和那个一月在一起,现在不是他的王国,他可容不了他妻妾成群

 

冷静了半天,强把心里的火压了又压,冢轩又到车回去医院门口找人。

九然和一月已经走了。

我要和你并肩站立

医院里。

风啸哥,事情已经完了,接下来我要带他走,往后我可不会再让人伤他。

谢谢你,小睿。

不必谢我,这是应该的,而且也是最后一次了。

 

酒吧里。

冢轩和唐文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

冢轩,你怎么会拿他没办法?唐文礼不解地问。你不至于弄到借酒浇愁得地步吧?

你知道什么?微醉的冢轩说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你欠他的,你怎么还都还不完。

 

酒吧后面有间能让人暂住的屋子,九然和一月就住在那里。

一月你怎么会被人绑在那里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个时空?

文礼究竟怎么样了?

九然连珠炮似地发问。

一月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那天文礼本是挡在爷身前,但是最后一刻爷推开了他。结果……后来斯邈和时风说把

那块墨玉拿来试试,可是我一直抓着爷不肯松手,所以就全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时空我们没有在一起。我

到处找爷,找不到。有一天,到处打听爷的时候,有个人似乎认识爷,问了我很多,我急着找你,就说得多了些,但那

人并没有告诉我爷在哪里,再后来就是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突然后脑一痛就昏了,醒来就被绑在那里,后来爷就来了

。”

九然听了,默不出声地想了一晚上。

天亮时对一月说:“以后别管我叫爷了。我来到这以后,冢轩就是昨天你见过的那个人,给我弄了个假身份,叫程九然

。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小然好了。这里人与人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往后咱们两个也是一样平等的人。”

九然说得平静,敏感的一月却隐隐觉得不对,总觉得这平静背后隐着惊雷滚滚,心头无端地觉得恐慌。

可是在九然面前他已经习惯了服从,习惯了追随。于是只好点点头,表示明白。

九然就带一月去了新的酒吧分店,让他做领班,有什么不懂得,自己一一教给他。

然而一月却越觉得不对,九然对他固然好,却半点没了从前的绮思。

晚上两人同塌而眠,也就只是睡觉而以。怎么会这样?爷不要他了吗?

 

这天九然正在酒吧里忙碌,来了一位稀客,唐文礼。

唐文礼一脸调笑地坐在吧凳上,“怎么样小美人老板,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

九然和唐文礼来到一间茶座的单间坐定,九然开门见山地问:“想说什么?”

“有一天冢轩给我讲了个故事。”唐文礼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盖。

九然明白了。

“我不是他。”

“我知道。”

“过去的就过去了。”

“……”

“老大,你究竟怎么想的?你就这样躲着不见冢轩是什么意思啊?”唐文礼受不了九然温吞吞的样子,终于质问起来。

“冢轩为我做的太多了。”九然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我却什么也没做过。”

“这些天我好好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自私。我也想为冢轩做点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的只是接受。在我还没有那

个能力,没有那样和他对等的身份去为他做点什么之前,我不想见他。”

“这是?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唐文礼给气得脑子一团乱的,说话越发语无伦次。

“你现在丢下他一个人,你倒好高尚了是不是?倒不自私了是不是?两个相爱的人计较什么身份地位,谁给谁多少?你

这脑袋还是两千年以前的脑袋是不是?你要什么的身份来和冢轩配对?你要是一辈子没有这样的身份就一辈子不见冢轩

了吗?现在是演粤语长片是不是啊?”

“总而言之,我现在不想见冢轩。”

“你,你,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拖你去见他。”唐文礼后悔自己没学点功夫。

“你真能活活把人气死。”唐文礼最后无奈地说。

 

我明白。冢轩说。

你明白?唐文礼满头黑线,你都快成圣人了。需要这么伟大吗?

算了。

算了?黑线又多了几条。那你们这样算什么,分了?

小然需要时间。冢轩最后说。

 

那天唐文礼看着冢轩渐渐远去的背影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笑着决定放手。

番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两片墨玉合上的那一刹那,死死抓住了爷飘起在半空中的身躯,接着白光一闪,我来到一个完全

陌生的时空。

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满街穿梭的车流人流,那巨人一般矗立的高楼大厦,那些服饰面貌与我曾看到的完全不同的男人女人,我的心底一片

恐惧。

为什么呢?不顾一切地跟着爷来到了这个时空,难道我能够照顾爷吗?从来都是被爷照顾的那一个,不是吗。

从十五岁遭人追杀时被爷救下开始。

从此住进爷的宫里,锦衣玉食,爷安排师傅教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亲自教我武功,只是从小不曾习武,根底实在

差,爷教了一阵子,终于放弃,也承认我不是习武的料子。从小爹教我,“勇者为士,智者为师。有勇之人,刀枪相搏

,肢体战;有智之人,空座城池方可胜,此为以智胜勇也。”所以兵书我读过,功夫从不曾学。

可惜满门惨遭屠戮的时候,我的智谋未见半点用处,倒是九爷,靠着他一身的好功夫,从十几个杀手手里把我救下来。

爹教我,“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

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九爷的。

除了我自己的身体,所有我现在有的,都是九爷给的。

一次在花园吹笛子,九爷站住听了会儿。从此昼夜都拿着笛子练习,每天跟着师傅加倍努力学习。爷喜欢听,我吹出好

听的曲子来,让爷听了开心,这样也算是报答吧。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宫里的小倌都和爷“风流”过了,独我不曾。

爷一定讨厌我,最讨厌我,宫里的小倌中我是最笨的,除了吹笛子,我什么都不会。

还是尽量躲着爷吧,尽量不让爷看见我,免得心头生厌。

那一日是端午,宫里人人喜气洋洋,笑语喧喧,直到月上柳梢。

我独自走出人群,躲到最偏僻的一座假山后吹笛子。

一曲奏罢,心头是无限的落寞。

“一月,怎么越来越不合群了?老是一个人躲着?”

是九爷!

“爷,一月什么都不会。”我嗫嚅着。

“谁说的,前阵子还见过先前教你填词的师傅,他还说你心思玲珑细腻。”

“师傅过奖了。”我叹口气。

“一月有什么心事和爷说说,别什么都闷在心里。”爷的语气很柔和。

“一月只求爷不厌烦一月就行了。”

“你怎么会觉得爷厌烦你?”

“那个,那……宫里的小倌都伺候过了,只有一月,爷难道不是厌烦一月吗?”几句话低低说出,我的脸已经涨红一片

“一月,我……,你到底是位王子啊,难道不想复国吗?你和我的人不一样啊。”

“别说了。”前所未有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眼泪不可遏抑的迸发出来,丢脸死了,我干吗要哭,越发的厌恨自己,我

朝自己的房间没命的跑过去。

“傻瓜。”没跑几步就被爷抱在怀里,爷温暖的气息吹拂着我。

我却拼命的扭动着反抗,不是这样,才不是这样,这样好像是我在求爷将我怎样怎样,好下贱。

“别扭了,宝贝一月。难道你不知道,爷忍了很久了吗?”

看着爷眼中满满的欲望,仿佛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走,我一下子软在爷的怀里,什么也不会做了,就那样由爷带领着第

一次尝到了欢爱的滋味。

 

唉,别想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我现在已经顶着剪得短短的头发,穿着很便宜的夹克衫、牛仔裤,逐步适应了这个时空

的生活。

刚开始真的是很苦的,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肩头被磨出一层又一层血泡的时候,在街头练摊,被城管追得到出逃的时候

,在地下通道吹笛子,吹了一天只要到几枚硬币的时候。饿着肚子躺在硬板床上,心里忧心着爷的状况。这些苦幸好是

我在受,若是爷怎么受得了。同住一间廉租屋的阿三总是说:“死心吧。这城市大着呢,你这么大海捞针的找,找到头

发全白了也找不到。”

不是不想放弃,只是有些往事无法忘记。

因爱生恨

时光荏苒,半年的时光转眼过去了。

轩然吧的生意是如日中天,九然已经顺利地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前冢轩给他的,现在他也可以给人了。

一月则成长的更快,完全可以独挡一面。分店基本上都是一月在打理。

而且轩然吧的两位美男老板都拥有了各自的粉丝团。腼腆沉静的一月粉丝团甚至比九然还庞大。许多客人一来再来不过

是为了多和一月聊一会儿,一月似乎有种特别的本事,只要和他说上一会话,再浮躁的心情都会沉静下来。在喧嚣热闹

的酒吧里,一月就好像一道特别的风景,好似一泓清泉,潺潺流淌,完全不受外界的影响。无论发生什么,一月的脸上

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酒吧里好多服务生以一月为偶像,学他待人接物,学他的穿着装扮,盲目崇拜着他。一月对这一

切视若无睹,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半年多的时间里冢轩从没在九然面前出现过,倒是唐文礼,自从知道了九然和自己的渊源以后,时常出现在他面前骚扰

他,偶尔汇报一下冢轩的情况,好像自己是两个人的联络员。

这天无所事事的唐三公子又出现了,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带着大把红玫瑰。

不需要他开口,九然把啤酒递到他手里,示意服务生把花接过来插好。

开口问道:“很闲吗?公司的业绩不错?”

“马马虎虎,当然和冢轩比不了,那家伙现在寄情工作,恨不得把天下的钱都装到自己口袋里。”

看了看四周的热闹情形:“啧啧,你俩真是一对。一对贪心鬼,挣那么多钱带棺材里去?”

噗!九然笑了出来。

也的确是时候了,很久没有见冢轩了。九然的心里一阵热热的暖暖的痛。

 

风啸恰在此时走进了酒吧,自从伤好之后,他就没有来过。

九然那么聪明,他应该已经猜到了。

风啸实在不知道怎么来见他,可是一直不见,又会想念。

最后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来找他,因为今天风啸过生日。

算是个借口吧,告诉他是自己的生日,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只是一晚的相聚共饮而已,哪怕能多说几句话,让风啸知

道自己在他心里有那么一小块位置,他也就知足了。

看着九然笑靥暖暖地和别人讲话,风啸拿出笔写了几个字,叫过一个服务生让他递给九然。

下定了决心去看冢轩,九然不再跟唐文礼废话,吩咐了领班几句,从后门走了。

服务生拿着风啸的纸条走过来,没有看见老板在哪,刚才还在的,随手将纸条放在吧台上,又忙去了。

一阵风吹过,那张纸条飘在地上,很快不知所踪。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屋子里的一切无比熟悉。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九然咧开嘴傻笑了下,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各个屋转了一下,似乎这样就重新确定了自己的归属。然后他来到卧室,什么都还在老地方。拿了自己的睡衣,九然推

开了浴室的门。

 

不置信地看着楼上的灯光,冢轩又重新数了一遍,十二楼,是自己家没错。

电梯上升的时候,冢轩的心跳反常的快。

连冢轩自己都为这么快速的心跳羞涩起来,又不是初恋,至于吗?

打开家门,空气中散发着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

单只是这种味道,都令冢轩的欲念蠢蠢欲动。

忐忑着推开卧室的门,咦,没有?

刚刚心念一动,一道身躯从后面扑了过来,压在他宽厚的脊背上。

背着转世为人的小妖精进了卧室,冢轩把九然抱在怀里仔细审视着。

怎么半年没见,我家宝宝瘦了这么多。

相思成灾呗。九然眼里笑意盈盈。

嗯,冢轩揉了揉鼻子,败给你了,你比较肉麻一些。

肉麻?那就来点实在的,脱衣服。今天周四,我在上边。

冢轩灿烂地笑着,捧起九然的脸,贴了过去……

 

酒吧里。

风啸的怨恨终于伴着杯中酒一点一点酝酿完毕,他竟然这样羞辱他,这样把他的情意踩在脚下,明知道他在这里,却不

发一言地走掉。

陷害

晨曦初现。

酣睡中的九然翻了个身,看见身边同样酣睡的人,诡异的笑容浮现,偷偷下地,找来碳素笔,画点什么好呢?

拿着画笔构思比划着,刚要落笔,手腕被擒住,现在是周五了,冢轩好心地提醒九然。

呵呵,那不画了。九然立即能屈能伸。

小然,风啸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啊。那天离开医院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小然,最好别惹风啸,他背景比较复杂,已经吃亏了的地方,就那么算了。

我不招惹他,他要是惹我呢?

他要是惹你,冢轩的眉头聚在了一起。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冢轩的手指攥在一起攥成了拳头。

九然的手也握成拳和冢轩轻轻撞了一下。

心意相通,无须多言。

 

风平浪静了一段日子。

之所以这么平静,是因为九然压根没看见过那张纸条。

其实即使看见了那张纸条,他对风啸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至少不会演变成后面那么激烈,甚至差点闹出人命。

 

冢轩的办公室里,小周刚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拿来放下,没过五分钟,小周脸色煞白地又推开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冢轩语气十分沉着。

“老板,医院来电话了。”

……

从老爷子住进医院,冢轩已经不知第几次接到病危通知,以前几次老爷子都化险为夷,可是坐在急救室门外,冢轩的心

还是揪得紧紧的。

不知道坐了多少分钟,唐文礼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小轩,我听说了,我来陪陪你。”

冢轩连调侃他的心情也没有了,也顾不上问他怎么知道的,只是一径盯着急救室门顶上的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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