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本事,当下只微微笑:“一月存心替我省钱吗?没关系,咱们也不买很贵的。”
一月被彭睿拉着,从里到外,从正装到睡衣,每样都买了两套。
两人手里都提的满满的回到家。
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彭睿了。一月看着那张和彭睿肖似的面孔,主动接过彭睿手里东西,全部提着上了楼。
“不行。”彭思刚说完,彭睿就给回了。
“为什么不行。因为他?”彭思的眼角朝楼上飘了飘。
一月确实是主要的原因,彭睿现在正在极力使事情变得不复杂,“不行就是不行。”
“不帮忙就算了。”彭思想想又问,“你跟刚才那个,不会要来真的吧?”
彭睿无可无不可的笑笑。
“我看你是疯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那就有了弱点,人人都会抓住这个弱点要挟你,攻击你
。”
“谁不要命了可以过来试试。”彭睿拨弄着茶几上摆件,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一月用托盘端着两杯茶过来,正好听见了后面的对话。
不自然的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一月打算离开,彭睿却拉着他,非要他坐在自己腿上。
彭思看不惯自己弟弟如此放浪形骸,立即起身告辞了。
“别闹了。”一月拿开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窜的手,问道:“刚才那人是你哥哥?”
“嗯。亲的。”彭睿的手又钻进一月的衣服底下,一月的皮肤真是好滑啊。
“我去做午饭。”一月满脸通红地从彭睿的色手下逃脱出来。
“小然。一月已经出来了。现在住在彭睿那。”冢轩主动谈起一月。
九然幽深的眼眸望向冢轩,不知道该接什么。
“小然。”冢轩缓缓开口,“不然,你先接一月回来再说。”
“不,冢轩,我已决定放手。”九然终于坚决地表明态度。“就算我对不起一月。我只要和你在一起。而且,一月不是
我的,他是他自己的。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一月在楼上熨衣服,手机响了。放好熨斗,一月接起电话。
“小然,回家吗?好,好的。”一月欣喜若狂,终于可以和爷回家了。
楼下,彭睿关掉监视录像。
要走了吗?不行,得想想办法。
一月收拾了东西,下楼,看见彭睿脸色苍白的蜷在沙发上,手放在胃部用力按着,顿时停住了脚步。
“你不舒服?”
“没事,我挺好的,出去啊?”彭睿明知故问。
“嗯,小然叫我回去。你哪不舒服?胃疼吗?”
“我哪都挺舒服的。真的,没事。给你钥匙。”彭睿把自己车钥匙塞到一月手里。
“那,那我去一下,没什么事我就早点回来。”一月说完起身走了。
靠,他还真走了。
彭睿直起身子,胃部真的开始抽痛起来。
“轩•然”吧里,一切如常。
九然入狱,冢轩住院的日子里,唐三公子天天到酒吧报到,自动自觉将酒吧的经营任务揽下来,因此主人不在,酒吧照
开,生意兴隆的不得了。
一月一回来,九然就带他进了里间。
“一月,我有话和你说?”九然表情凝重的看着一月。
一瞬间天崩地裂。
太了解一个人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九然还没开口,一月就已经猜到了下文。
不知道为什么,一月突然失去了承受的勇气。
“那个……小然,要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彭睿好像生病了,我有点不放心。”
“好,那你去吧。”九然抹了抹额上的汗,纳闷极了,一月和彭睿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了?纳闷的同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真不知如何开口。
在路边停了好久,一月终于能够擦干眼泪,发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一月没忘记在药店停车买了治胃疼的药。
一进家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彭睿在露台弹吉它,弹的是斯卡布罗集市,琴声带点忧郁在夜色中盘旋。
一月默默地在彭睿身后倾听着。
彭睿弹了很久,放下吉它,发现一月已经悄没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多久。
笑着打哈哈:“这么早就回来了,担心我啊。”
“你的胃根本不疼是不是,你骗我的对吧?”一月面无表情的问。
那种抽痛的感觉又袭上彭睿的胃,他强压下那种感觉,嬉皮笑脸的答道:“当然啊。笨一月,才看出来我骗你吗。”
一月不说话扭头走开。
彭睿把手压上那神经质的胃部,轻轻揉动着,活该,谁要你想着骗人来着。
一杯水,一粒药递到他面前,一月闷闷地说:“还是吃点药吧,别待会真疼了。”
晚上两人在床上躺着,彭睿突然就说:“你干吗非喜欢那个风流鬼啊?”
“谁是风流鬼。”
“您的那位爷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不算风流。”
“那别人要喜欢他,也不是他的错啊。”一月激烈的辩驳着。
“那怎么没见人人喜欢我啊。”
“你跟人家根本没法比。”一月生起气来口不择言。
“那你不和人家在一起回来陪我干吗?”彭睿也急了。
“你不是生病吗?”
“你管我病不病呢?”
彭睿转了个身,留给一月一个后脊梁。
转身就后悔了,自己这是干吗呢,跟小孩子一样的。
静了会儿,彭睿开始琢磨,要不自己再翻身转回去,已经习惯了和一月抱着睡啊。可是就这么转回去,太贱了吧。
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功夫,一月从身后抱住了他,手轻轻伸到他胃部按摩着。彭睿心头一热,按住了一月的手,“不
用,不疼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彭睿问一月,“待会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去不去?”
“去。”
原来彭睿约了风啸。
“风啸哥,麻烦你好好给我看看这些劳动合同。我手底下好些兄弟是干这个的。我不想他们太吃亏了。”
“嗯,没问题。不过你怎么不找你哥。”
“我哥生我气了。”彭睿贼笑着。
风啸瞟了一月一眼:“你哥还是看不惯。不过他能说服你嫂子不再给你做媒,也算是接受了。”
一月跟着彭睿在外面跑了一天,真正见识到彭睿的干劲。
这个人忙起来就是个疯子,饭不吃,觉不睡,甚至水都想不起来喝一口,怪不得胃总是不舒服。
傍晚两个人回到家,才坐下,一月就开口:“彭睿,你的身体要是没事了,我不想再住在你这里了。”
又来了。
彭睿头痛的想,怕什么来什么,他就从没放下离开自己这念头。
“一月,你打算去哪里啊?你真的非得和他在一起吗?”彭睿眼睛看着一月,柔柔地开口
一月的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彭睿傻了。
“一月,求求你,你别哭了成吗?”彭睿轻轻抱着一月小声哄着。
一月不是想在彭睿面前撒娇,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那个时空到这个时空,艰难地克服一切不同生存下去的凭
据是什么呢?不就是那个人吗。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个信念从没变过。
突然被抛弃的感觉就好像失重,但这种失重要严重得多,严重到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对,没有了。
他从来就不是爷那样强悍的人,多艰难都能生存下去,多少困难都能克服。他不能,不能。
泪水一旦开了闸再也关不上,肆意奔流着。
一月,一月。一月你别哭了。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我给你种摇钱树,我给找夜明珠,一月,你,求你别哭了,你不哭
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还不行吗。
彭睿的汗都下来了,口不择言地哄着。
一月最后哭到失去了知觉,后来就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月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孩子似地蜷缩在彭睿怀里。登时爆红了双颊,什么跟什么啊,你被人甩了,无依
无靠了,也不能因为彭睿人好就赖人家怀里啊。
一月蹑手蹑脚下了床,去浴室清洗了一下,两个眼睛肿得跟兔子似的,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出了浴室,一月发了会呆。
去楼下厨房做好早餐,放在托盘里端了上来,放在彭睿床头。
自己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一顿早餐,算是对他情意的一点回报吧。
什么也没拿,一月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
刚转过身,身后传来彭睿冰凉的声音,想好去哪死了吗?
一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彭睿也太吓人了。
你都打算死了,还知道害怕?彭睿嘲讽地说。
本来还想再打击一月几句,看见托盘里的早餐,气消了一半,抓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嗯,味道真是该死的好,气又
消了一半。
抬头看看站在那里进退无措的一月,终于无奈道,傻看什么,过来一起吃啊。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吃饭显然纯属多余,可是现在一月没勇气跟彭睿说这个话,只好坐下来和彭睿一起吃。
早餐完毕彭睿才开始洗漱,虽然顺序有些混乱,幸好只是偶一为之。昨天把哭得昏昏沉沉的一月弄上床伺候他老人家睡
下实在是把彭睿累够呛,早上起来未免饥肠辘辘,看见美食就顾不上什么顺序的问题了。
彭睿在那厢洗漱,一月呆呆站在卧室门口,就这么往外走,他不敢,估计都走不到楼梯口就得被彭睿擒回来拍死。不走
,他跟这呆着算干吗的。
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一月只能傻站着。
大结局
彭睿管自拾掇清爽了,换了一身素静的衣服,拉了一月出门。
要去哪啊?
在车上一月不安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啊开啊,出了市区,来到郊外,若干小时后,一月和彭睿一起坐在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
“那天我弹的曲子好听吗?”
“嗯,好听。”
“上大学的时候,我上铺教我的。”
“哦……”
彭睿的眼光望着远方,目光悠远深长……
那时候他说他喜欢我,我很害怕。
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相互喜欢,到底会怎么样?
后来我过生日那天我们去江里划船,船翻了,他把我用力推向岸边,可是自己被卷进漩涡淹死了。
……
许久,一月和彭睿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山风默默地从耳边吹过,冰凉。
这辈子,我不会再错失我的爱人,无论如何不会。
一月,如果你一定要去死,我就陪你。
彭睿再没有多余的废话,拉着一月起来,走,回家了,山上凉。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月再也没有动过要死的念头,有人要陪他去死呢。
一月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无比宝贵。
一个人活着两个人的重量,一月似乎重新找到了活着的动力和希望。
九然觉得最近冢轩粘他粘得有点变态。
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人了,凡事都必须他伺候着。
喝口水要他端过来,吃饭要他喂着,水果得插上牙签,一块一块送到他大少爷嘴里。
叫他要是三声没人应,冢轩就会慌里慌张跳下地来找。
跟个小孩子样的使尽手段纠缠他。
九然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然而这天早上,九然拿过报纸,看着上面关于风篷律师事务所的报道,脸色渐渐变了。
“冢轩!”
一直以来“缠绵于病榻”的某人跑来,“怎么了,老婆?”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九然指着报纸怒道。
“啊,什么啊?”冢轩惊愕地看着报纸,一脸的茫然。
“什么什么?冢轩!你别在我跟前演戏!病人要有个病人的样子。这件事儿是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然,报纸拿来,让我看看怎么了?”冢轩那无辜的表情啊,连上帝看了都会觉得他是冤的。
可惜九然不是上帝而是冤家。
“不用看了。”九然将报纸团成一团,丢进纸篓。
“很好。看来你现在是彻底没事了。我也用不着太心疼你。”
九然一把就把冢轩推进了卧室。
“哎哟!老婆!哎哟!小然!”
……
“老婆,轻点,轻点啊!”
……
不知道的人也许会猜测里面正在上演一场家暴的戏码,而事实是,事实是惨叫声很快变了味,从那暧昧的呻吟声里稍有
经验的人都会猜测到卧室里面是怎样春光旖旎的场面。
一场甜梦,冢轩醒来,只看见枕边放着小然的那枚钻戒。
小然,小然!
彭睿,彭睿,一月慌里慌张地冲进浴室,顾不得彭睿身体还是赤裸的,一把抓住他叫道:“小然,小然不见了。”
彭睿,你帮我你帮我,我求求你,你帮我。
我,上次我哥哥来求我帮风啸,我已经拒绝了,我早就决定了两不相帮。
一月的脸刷地白了,起身就要往外冲。
哎,你!
拉住冲动的一月,彭睿咬咬牙,好啦,好啦,我这就跟你出去找人去不行吗。
三年,转眼过去了。
S市早已没有了风篷律师事务所。
曾经和风篷有过业务联系的人大多还记得风篷的律师风啸失踪的消息当年很被当作新闻传播了一阵子,如今也早已被人
淡忘了。
彭睿,鱼你想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我想吃辣的。彭睿的表情可怜兮兮。
不行。胃不好还老想吃辣的。以后你就彻底把这辣字忘掉,永远甭想吃辣的了。
算了,就吃糖醋的吧。
一月觉得彭睿也挺可怜,总吃那些素淡的营养是营养了,口感上的确差很多,糖醋的酸酸甜甜应该还算比较刺激味觉。
看着消失在厨房里的一月,彭瑞笑了。
一月超爱吃辣,可是自从自己上次发作过一次胃痉挛以后,一月陪着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尝过辣滋味了。
有时彭睿说可以单烧一个放辣椒的菜一月自己吃,他保证不动,一月都不接受,就真真从此戒了辣。
这是爱吗?
彭睿觉得,这就是爱。
怎么?还是没有小然的消息?
唐文礼看向冢轩。
冢轩摇摇头。
三年了,冢轩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小然的念头。
奈何上穷碧下落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照一般人的推测,小然应该已经不在了,可是冢轩从来没放弃过寻找。
这是爱吗?
唐文礼觉得,爱还真是好苦涩。
瑞士。
维毕尔滑雪场。
身穿滑雪服的冢轩在心里默念着:
小然,我说要和你到这里来滑雪的。
你还记得吗?
顺着宽敞的滑道狂飙下去,冢轩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