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阿吴
阿吴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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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嘉木身上的女装衣裙。当即笑得打跌。

“我只吩咐他们要平安送你出去,没吩咐……他们逼你穿女装。噗。”

徐释仁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说。嘉木见他笑得开心,有些许气恼:

“殿下还有闲心看我笑话?”

他本来就生得娇小,近来又消瘦得厉害。这女子的裙装穿在身上,也不见有什么突兀。若是再添些胭脂水粉打扮打扮,

倒真似个妙龄少女。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出宫,亦不算难事。

 

第39章(全)

徐释仁见他有气,忙止住笑引他进入内室。嘉木提着裙摆四处打量,发觉此处布置高雅,样样齐全。绝非仓促间临时准

备而成。可见皇帝对徐时专的野心早有对策,所以才会秘密挖就这样一个藏身密处。把自己选定的皇位继承人安置在内

他当年能登基为帝,一路上不知害了多少手足。最后甚至牺牲了最宝贝的爱人,才勉强如愿。但这么多年来,却从没有

半刻舒心。更不要说什么快乐逍遥。只觉得活着不过是不甘心放弃花了大代价方换取到手的权力。所以十余年来一直没

有立太子,而是暗中观察秘密决定。宁立守成之君,不用暴戾之辈。如若落选一方发难,他便亲自将其除掉。免得新帝

双手沾血,不得安宁。

“嘉木,上面形势如何?”

等两人在桌前坐定后,徐释仁才急急发问:

“父皇派人将我囚在此处,已有大半天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外面还算平静。陛下平日安插在宫内的人已出来活动,救下了被困的众位夫人。只是一时还出不去。至于陛下那边,

我还没听到消息。”

紧绷着的精神一放松,人就感觉到分外疲倦。嘉木边擦着额上的冷汗边答话,背后也已被汗水湿了一大片。徐释仁察觉

到苗头不对,立刻伸手拉住嘉木手腕为他诊脉。

“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要逞强!”

他又急又怒,但又不敢大声吼叫。只能凑过去在嘉木耳边恶狠狠地说。

“快躺到床上去休息!”

“我没事。”

嘉木犹在强撑,挤出笑容。徐释仁不耐烦地打横把他抱起,三步并作两步,把人放在房中大床上。自己则翻箱倒柜,四

处找药。

“殿下,我没……”

嘉木本想努力坐起,奈何身体像被抽了筋一样软绵无力。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闭目静候晕眩感消失。胸口也阵阵闷痛

,让他喘不过气来。

“全是些用不上的药。”

徐释仁找了一轮,却只翻找到些上好的疗伤止血药。

他不泄气,继续翻找。此等用于躲避的密室,断不会没有用来延命应急的灵药。果然,他最后在块靠墙的青砖底下挖出

了个腊封的小瓷瓶。打开一闻,香气扑鼻。

“把药吃了,再躺一会。”

这药丸用温水化开以后,香味更浓。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秘药。徐释仁端着化开的药,扶起浑身无力的嘉木硬逼他喝了

下去。再拿帕子替他擦额上的汗水,心痛地说:

“你太笨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往宫里跳?幸好还没完全傻,会换个地方进来。要是让徐时专那混蛋知道,谁能救你

?!”

嘉木倚在他身上,低头咳嗽两声。说话。

“如若我不进宫来,又怎知内里形势?”

“笨蛋!父皇既然有安排,自然会直接通知大营来围城。难道还需要你打探情报再知会卫卿尘不成?!”

徐释仁有点后怕地教训着嘉木,鼻尖上全是汗。

“还有,你就不怕落入奸人手里,被拿去威胁卫卿尘?”

“我怕什么?横竖不过一……”

“胡说八道!”

徐释仁恶狠狠地揪他耳朵,阻止他说下去:

“再胡说,看我不打你。”

“是是是,殿下饶过我吧。”

嘉木不敢和他纠缠,忙连声求饶。徐释仁见他不住喘气,也不再闹。伸手在嘉木的背脊处探了回,说:

“都湿透了,换一件吧。你这身子,可经不起受寒。”

他翻翻找找,居然真捣弄出一套衣裳来。只是这衣裳活脱像江湖人所着的夜行衣,黑漆漆的,实在不算好看。但总算比

这身丫头衣裳来得强。嘉木点点头,撑着身体坐起来。靠在枕上缓慢地解衣服的带子,再一层一层地脱下来。准备换上

那套古怪的黑衣服。

可怜这厢徐释仁看得眼都直了,一双眼睛压根不知该往哪放。既挣扎又矛盾,只能不时偷偷往正大大方方地宽衣解带的

卫嘉木方向瞥两眼。待看见那白玉般漂亮的身体,胸口两处小小的粉色凸起,面上已是满布绯红。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他忍了一阵,感觉到心内的欲望又实在难以压制。于是悄悄回身,往床榻上望去。却见嘉木连下身衣物也已一并脱下,

背对着他,毫无防备地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形状可爱的臀部。

“呜。”

徐释仁心中惊呼一声。眼睛却像被吸住了般,贪婪地盯着床上那人细看。直到他将要穿着妥当,才依依不舍地别过视线

。向墙角投去无比正直的君子目光。

嘉木穿戴整齐,复坐回床榻之上。闭目静心调整呼吸。那药是好药,只是转眼的工夫就止住了他胸口的闷痛。就连近来

一直酸疲无力的四肢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怎样?可好些了?”

徐释仁因为偷看而心虚,本不敢靠近。但看见嘉木倚靠在床柱旁合目不言,担心他情况有异,立刻靠拢过来抚摸他额头

。却发现嘉木颈间竟有一处暧昧红痕,衬在这白皙肌肤上,显得分外刺目。

嘉木闭着眼睛,也没有留心徐释仁面上的古怪表情。等有所感觉,整个人已经被徐释仁牢牢抱在怀中。他吃惊地昂起头

,喊:

“殿下,快放开我。”

“若你遇见我在前遇见卫卿尘在后,会不会倾心于我?”

徐释仁哑着声音发问。嘴唇覆了那枚红印,恨恨地用力吮吸。惊得嘉木猛地挣扎,试图挣脱。

“殿下,你胡说什么呢!”

“嘉木,你真的不懂吗?”

徐释仁面庞有些许扭曲,但表情仍算温柔。他忍耐多时,今日终于被触发了情绪。把隐藏于心的爱慕情意一一述出。

“他待你好,我可以待你更好。为何你却独独喜欢他?”

他右手掰过嘉木下巴,俯身亲吻那渴望已久的柔软唇瓣。欢喜得连心都隐隐发疼。唇上的动作亦越发轻柔。只恨不能将

嘉木置在手中心中,囚禁起来。

其实嘉木能在这等危险时分冒险进宫来寻他,这份真情谊已经非常难得。更可证明他徐释仁在卫嘉木心中地位绝非平凡

。真要比较起来,怕只会略逊于卫卿尘。

但是,这叫他如何死心?!

想他贵为嫡长子,身份尊贵无比。本应是千人疼万人哄,却因为母后早亡,受尽白眼。宫中更从来没有半个同龄贴心人

,为他排忧解闷。等言妃现身庇护,脾气性格已养得异常古怪。幸好后来遇上了不服输的嘉木,这才逐点逐点地扭过来

“殿下,殿下!”

一吻既罢,嘉木已惊得面色发白。不知该如何劝阻才好。徐释仁用拇指抚了嘉木那被他啃得微肿的红唇,笑容苦涩:

“从来都没人会和我说真心话,只得你……是不求图报真心待我好。嘉木,你既然不会喜欢我,为何要待我这么好?你

可知我内里挣扎?”

“殿下,切莫被心魔迷了去。”

嘉木略定心神,神情肃严。徐释仁凝视了他,低声说道:

“只当我是被心魔迷惑吗?也好……免得日后相见尴尬。”

话音才落,他已再次吻住嘉木。动作粗暴。辗转吮吸撕咬,不带半点柔情。

第40章(全)

因为嘉木身上一处吻痕而如此失控,徐释仁心中也很是愕然。他暗自咬牙,用力地推开嘉木。吼。

“别靠过来!离我远一点!”

徐释仁把自己的脸埋在软被内,闷声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似乎费了很大的气力才遏制住动作。将想察看他情况的嘉

木硬生生吓了回去。只能退到旁边,静静地守候着。等了好一会,徐释仁才无力地撑起身体翻坐起来。脸颊满是不正常

的潮红。

“殿下……”

“别过来!”

已经恢复神志的徐释仁尴尬地望了嘉木一眼,发现他连嘴角都已被咬得肿起来。粉色略红的唇瓣在明珠光芒映照中显得

分外湿润可爱。急忙扭过视线转身走到角落处坐下。抬手往自己脸上扇。

“吓着了吧?”

他粗声粗气,哑着声音说话。非常懊悔。若是卫卿嘉木待他不好便也罢了,偏偏这两人亲密得愿意一起赴死也不愿生分

。他空有一腔爱意,却无处表露。原本想着郁在心中藏做秘密,谁料今日失态,身体险些失去控制。

嘉木摇摇头,搂紧衣领。神色已经恢复平和。

“我不要紧。倒是殿下……”

“你别过来!我不是像上回卫卿尘那样中了媚毒,而是真心想要你!”

徐释仁再一次喝退意欲察看他情况的嘉木,恶狠狠地说。

“这里无门无窗毫无退路,难道你就不害怕?”

他说得非常露骨,让经验极浅的嘉木羞红了脸。他轻咳几声,改变话题:

“殿下可曾想过情况如若生变,我们要怎样从这密室出去?”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进来后就四处查找过,找到份地图。”

此举十分有效。徐释仁立刻急匆匆地从怀中掏出张羊皮卷,小心地展开。招呼嘉木来看。

“除开井口的秘道外,连接密室的尚有另外两条小道。各自有千斤石闸断路,十分周全。一条通往皇后寝殿藻凤宫后院

,另外一条则通往东门朝房。出来便是平日大臣寄放车马的马槽。槽内角落时刻准备了两匹不招眼的好马,预备万一。

地图不大,但画得却极仔细。其布局之巧妙,更让嘉木啧啧称奇。徐释仁投给他带安慰的笑容,继续说:

“开合秘道的机关,就在那床柱处的白玉佩环上。只消猛力拉扯即可打开。如要断路,则需等进了秘道后再另行启动机

关。”

“陛下圣思之缜密,我远不及也。”

嘉木佩服得连连点头。徐释仁却目光一沉,叹:

“不知父皇他情况如何……那奸妃会否对他老人家下毒手……”

他受了刺激,瘫在床上。纵有盖世英才也难再施展。也难怪身为儿子的徐释仁忧心忡忡。嘉木轻声安慰他,指出外间各

路埋伏的部队行动均迅速隐秘,背后必定有人在直接指挥。说明皇帝尚能控权。要他放宽心思等候消息。

“殿下,有人要下来?!”

通往井底的通道突然响起机关开启的闷响。嘉木警惕地站起,抢在徐释仁之前快步奔出来察看情况。

“不妙……”

“殿下,快逃!啊!”

没等徐释仁发话,那端又有凄厉异常的惨叫声透过石墙传来,然后是硬物撞击的闷响。夹杂着徐时专愤怒的命令。

“把这不识趣的老头给我砸成肉酱!”

眼看机关马上就要开启,躲在密室的徐释仁也将要落入他手上。谁料竟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冒死把开了一半的通道

关了起来。徐时专越想越气,怒冲冲地拔出宝剑来发狠地猛砍石墙。

“殿下息怒,属下有备而来。”

贴在壁上静听外间动静的嘉木闻言一惊,本能地拉着徐释仁后撤。好不容易挤过窄巷,刚刚跑回房内。耳边已听到一声

巨响。整间密室都猛烈抖动起来,墙上不住有砂石掉,扬起尘埃。

“是火药!他想活埋我们。”

徐释仁握紧拳头,双眼血红。吼。嘉木急忙跳起来,扑过去一把扯住那启动机关用的白玉佩环。幸好机关并没有因震动

而损坏。床榻前的青石地板缓缓移开,露出道仅能容一人蹲下的口子。

“你快下去,我来断后。”

嘉木知道眼下不是退让的时候,立刻摸索着往黑漆漆的洞口纵身一跃。却意外发现内里的空间远比预想的要宽阔,忙示

意徐释仁跟上。徐释仁忙草草捡了些必须的干粮水囊,再用利刃切断佩环上的金丝织线,赶在洞口闭合前也跳了进来。

“千斤石在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借助唯一一颗明珠的微弱光芒往通向藻凤宫的小径走去。走了百余尺以后,负责断后的徐释仁突然停下

,伸手在泥道旁胡乱摸索。拉出一环。悬在顶上的千斤巨石随之落下,轰地一声,将道路封死。

“看情形,二殿下已动了杀意。”

地道里本就阴冷,外加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寒风,让嘉木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臂圈住身体。徐释仁靠了墙壁苦笑道:

“他不杀我,又如何安心?”

“我原以为他会以生擒你我为目标。毕竟他还要向陛下索要那传国玉玺,没有玉玺为证,谁会认他为真命天子?而没有

人质,陛下想必不会向他屈服。”

“若是,他以卫夫人为质呢?你切勿忘记卫夫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徐释仁想了一阵,说道。嘉木面色剧变,良久不语。似乎是被这个可怕的假设吓到了。

“嘉木?嘉木?你怎样了?”

徐释仁见他用手捂心,有些担忧。嘉木抬首,回以安慰的微笑。

“抱歉,我一时走神。”

“我们还是快些往前走吧。藻凤宫内有我母后的心腹侍女,可助我等打探情况。”

既然地道已不再隐秘安全。与其躲在内里提心吊胆地等待,不如赶在徐时专赶来之前离开,隐入宫中。方为上策。

第41章(全)

可惜他们并不知晓,徐时专手上也有一份相同的秘道地图。并且已经在最关键处埋有火药。只等徐释仁钻进这个口袋,

便把他像老鼠一样活活憋死在地道里。那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生身母亲宸贵妃都被蒙在鼓里。

“按照奴才的推算,那人应已到了预计的地方。是时候点燃火药了。”

“你且按计划行事,事成后重重有赏!”

徐时专拍着手掌,绷了一夜的冷漠面庞露出笑容。

“哈哈哈,父皇你千算万算,到底还是漏算了人心这一关。”

“奴才惶恐。”

本该成为肉酱的独眼老头谄媚地跪下,朝徐时专拼命磕头。他早在半年前便已暗中投靠徐时专,将密室秘道全都交代得

一清二楚。方才的惨叫也是配合着徐时专做戏。为的便是诱使徐释仁往暗道走。

“奴才定必为我皇解忧!我皇万岁。”

“我皇吗?很好!很好!”

徐时专越发得意,大手一挥:

“众将听令!血洗藻凤宫,一个都不留!”

“是!”

穿着盔甲的御林军高举兵刃,下跪领命。

好痛……

嘉木困难地喘着气,黑发已全被汗水浸得湿透。在他心窝上似乎有把利刃,一下一下往内里钻。越钻越深。慢慢地折磨

着他。但一路上他都是咬紧牙关死死支撑。生怕被徐释仁发现,耽误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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