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其雷无穷(穿越 女变男)下——跳雨
跳雨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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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一样喜欢你……”

“小游,池牟宸已经死了,正是因为他死了,我才会进到这个身体来,我完全是另外的人,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

是谁,那些承诺都是你和池牟宸之间的记忆,我是全然不知道的。”

“你是想说,那些话都不算了是不是?”

我看着她渐渐冰冷的眸子一时语塞,只得勉强道,“小游,你爱的那个人已经……”

“真可笑……”楚心游冷笑着摇头,“变心就说变心好了,找什么奇奇怪怪的借口!”

我深吸了口气瞠然愣在原处,僵持良久终于叹息般吐出一句,“好,我是不爱你了,我不找任何借口。”

可怜的人,听见如此决绝的话反而失了勇气和锋芒,看着她诧然的抬头望过来,我避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道,“以前也

许爱的很深……但现在不是了。”

“小池?”楚心游僵硬的笑了一下,神色古怪的望向我,“不要胡说。”

“我已经不爱你了,其实落水之后我就已经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样的过去,身负家仇是事实,但是我现在

已经报了仇,只想好好开始新的生活罢了。”

什么道歉什么解释能够驱散悲伤?与其缠绵悱恻,不如干脆的说出不爱你了,并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外因逼迫,只是不

再爱了,就这么简单,心不在了爱情随之死掉,没有什么是能带进棺材里的,留恋一辈子的只是活着的人。

我宁愿残忍的自作主张,让眼前的女孩彻底对我死心——不爱就是不爱了,还能如何呢?我不想给出借口,尽管借口也

许冠冕堂皇,却能让人痛一辈子,因为不是死去的人有错,反而愈加不能释怀。

“你……你……”楚心游一步步又向后退去,眼底的酸楚悲愤落在我身上如同炮烙一般疼,“好,只是不爱了……我也

不爱你!现在,以后,都不再记得你这个人!”

两块玉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摔得一地粉身碎骨,楚心游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我缓缓的跪在碎玉里露出苦涩的笑,脸上砸出的血和着膝盖划破的伤口溅在碎玉上,原本温润精致的两块玉不分彼此的

混乱在尘埃里。

我一一将它们拾起,血迹渗进破裂的纹理留下擦不尽的印痕,即使外面的可以洗掉,里面的却无法可想了,原来最是无

药可治的伤口总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池牟宸,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局面?对于因为爱而无法超度的人,死

是解脱,生是凌迟。

收拾妥当的走出去,外面已经一片宁和,迎开却已然是面目全非,原来守护美丽的同时,我们也将这美丽亲手摧毁了。

“余时苒,你还活着?”熙文也是一身血迹的走过来,看样子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笑了笑,却没笑到眼睛里,“我刚

才找不见你,以为你终于死掉了。”

“那么简单被解决的话,你长大成人后找谁出气呢。”

“哼。”他倔强的撇过头,忽然又笑了。

“其他的人呢?”

“风荷的人还好,大家都多少懂些毒药迷烟可以自保,别的人……”

我环视了一眼遍地的残尸,跛着脚走过去,楚敛萧远远的在城门前站着,丁爻和楚心游都不再见,我怕是被这个爱女如

命的父亲恨着,连头也不敢抬,楚敛萧却在我经过的一瞬轻轻说,“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我愣了一下站住。

“虽然濒临溃败,你却比任何人都勇敢,小游强拉我来援救的时候,我本以为会看到惊恐无措的你。”楚敛萧的身后是

茫茫阵海,有的士兵还带着伤,明显是参加过刚刚的血战,程峻挺胸持刀站在阵前,身上又多了些伤口,却憨实的向我

笑。

“这些人是……”

“一部分是我带来的人,还有路上加进来的百姓,现在他们都归你统帅了,余将军。”

“交给我?”

“交给你,因为你值得他们信赖。”

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空有弱水三千,如果有人对我说“我把青砚交给你”,我大概会当场痛哭流涕——统帅天下有

什么用呢?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做将军的,该报的仇已经报了,我只想回到那个人身边而已,把欠他的瞒他的全都解释

清楚,兑现早就该兑现的承诺,我的一生如此也就够了,只拿我该拿的,其他都是多余。

可是这样一来重兵在手的我也不得不回京交接,更因为牵挂着池牟宸的事,总想再去他坟上祭拜一次,结果为了参加熙

文的继任仪式我又在迎开多留了几天,楚敛萧已经追随先行的女儿而去,这边的事他是彻底放下了,忤逆君臣伦理的心

结在和我痛饮一场之后飘忽到九天之外,除了我被冷观一顿狠批倒也没留下什么麻烦。

我原本不知道青砚已经和二师兄林惟追到北蛮境内去,丁盟主收到他临行前的托付,担心我没有胜算还一个人强撑,所

以一听到这边的异状立刻有备而来,我再三拜托丁爻千万不要给青砚知悉这里的惊魂一战,唯恐又被那个生性冲动的人

责怪。

本来打算和丁爻好好道谢的,毕竟武林的人能够插手军政已经很大让步,谁知道最后庆功宴上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在唯独

少了盟主,直到夜里睡不安稳,被一阵破窗而入的吵闹惊醒,我才大约明白怎么回事。

林放灰头土脸的扑到我身上,“小苒!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走错了方向……快把剑借我用用!”

我本能的一缩手,“做什么?”

“啊呀用用还给你啦!”

“不是说不沾血了么?”我可不想他再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太平。

“我不沾血就是别人沾我的血啊!快……”

窗外的男人沉声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所以说借一……”林放忽然“妈呀”一声喊,直接就从地上跃起三丈打破另一边窗户扑腾出去,然后是被捉住的挣扎

声。

丁爻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可笑的骂,“多大的人了还赖皮!”

“我愿意!”

两个人连打带吵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却被夜里的过堂风吹得一早就开始打喷嚏,熙文骂骂咧咧的找人给我修窗户,“你

半夜没事打鬼呢?睡觉都能睡破窗!”

……简直是有苦难言。

[94]四海五湖皆一望

冷观借号脉为由腻了我几天,我唯有攀在熙文的书房里不走,谁知道熙文早被我和青砚练就出一身钢筋铁骨,冷观这点

小伎俩根本入不了眼,久了冷观没有人遏制变得我行我素。

熙文被要事缠身,只有暖言无微不至的照看我,冷观在他面前愈加的放肆,虽然碍于我的剑不敢再动手动脚,言语上却

总是不干净,偶尔提起以前的事,遭到我的暴栗后仍然嬉皮笑脸,“宿疾未清”是他这段时间用得最多的借口,暖言只

在一旁默默的收拾残局,从来不多说一句。

“时苒,我不瞒你,你这个伤是不该多运功的,那日你却再三不顾我的告诫亲自杀敌,这段时间又殚精竭虑……”

“嗯,听起来好像快死了一样。”我鄙夷道,其实我早上还活蹦的和熙文吵过架。

“你处处反其道行之,尽管当前脉象没有太大异常,大概只是练过延髓的缘故,可是延髓并不能起死回生,你还是……

我伏在案上手里把玩着冷观给我的那盒药,里面的药丸晶莹剔透得可爱,练了几日延髓已经觉得身上大好,原本胸闷的

感觉也全然没有,“那只能说我是相当的神乎其技,搞不好延髓已经被我复原了功效,对不对,宫主大人?”我转向一

旁忙碌的熙文。

“我还年轻,别说这种让我折寿的话,”熙文一边整理手头乱七八糟的材料药典一边不屑的瞄了我一眼,“风荷这里没

你什么事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撑起身子诚恳的说,“我是怕你小小年纪就要面对高处不胜寒的苦楚,特意留下来帮你处理好余下的琐事……”

“只要你一走就没有琐事了。”

“我帮你夺回了风荷,你居然就这样……”

熙文把手上厚厚的书往案上一拍,激起不知道陈了多少年的土,“你这些日子除了吃喝玩乐就是闷头死睡,哪里还有一

点大将军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好运气,蠢得要死也能打胜仗,唯一管得住你的林大哥都被你支使走了,留你一

人在这里胡搅蛮缠。”

“……什么叫胡搅蛮缠。”我不爽道,战事一定我就派人去找过青砚,可惜他追的人神出鬼没,连带的想找他也不容易

,我叹息一声,早知道当初不派这个复杂的差事给他,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之后谁还记挂着陈年旧恨,只要他在我身

边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挨着熙文的桌案给京城回了消息,早在武林人士没离开之前朝廷的援兵就赶到了,这速度简直就是特意来给我收尸的,

诚然不仅仅晚了些,甚至给我带了更多麻烦,毕竟加在之前的军队也是颇为庞大的人数,忙得程峻旧伤未愈却脱不开身

,两日前就已经有人快马加鞭来催我速速回京,因为惦念着青砚而一再耽搁,如今手握重兵屯集在北方说出去也不好听

,熙文这边又确实是无可忧心,这孩子少年老成得紧,处理恢复风荷宫的大事小情无不头头是道,想来最好是先回京交

了兵权,与朝廷划清界限为要。

“时苒,你这多病多灾的身子注定该跟了我,不如随我归隐山林吧。”冷观把着笔尾骚扰我,“林青砚除了俊俏些,到

底哪里比我好?”

我诚恳的看着他,“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非也,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保你长命百岁。”

暖言默默的转身走出去,我伸手推了冷观一把,“以后我走了,你不可以再欺负他,他现在是记挂着欠你的债,等到他

伤透心离开你才后悔就来不及了,有情人之间什么是不能说开的。”

他空长了我这些年岁,也许懂得生离,却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死别,这世上的后悔有许多种,最不该的就是——对不起,

没有来得及爱你。

冷观虽然平日里玩世不恭,只要提到暖言神色就僵下来,捣着砚台里的墨皮笑肉不笑,“别的人我顾不得,只有时苒我

是真的放不开啊。”

“如果你不原谅他,你的这颗药我就不能收。”我把盒子还给他,一脸的肃然。

“我一辈子最费心尽力的研出这么一丸药,连皇帝老儿我都不……”

“我是怕你不原谅暖言,早晚他反戈毒死你,不如还给你自己保命。”我展展衣襟站起来。

冷观也忙然起身,递过盒子笑道,“我命硬得很,答应你原谅他就是,你的病不是那么简单,我经手的人一向不准有意

外,将来一旦有异状用这药也救得了急。”

“真的原谅他?”

“我骗你做什么?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盒子,冷观一摊手,“你若是正喜欢林青砚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惜啦这样的美人,还没占过便宜就眼

睁睁落进别人手里。”

未等我开口后面的熙文已经撇过一只笔枕,正中冷观后背,“要诉离情出去诉,絮絮叨叨闹了我一个晌午,恶心。”

我狠狠的剜了冷观一眼,拉着他衣袖走出熙文书房,在风荷内宫绕了半个圈才找见暖言,依然少年如故的人蜷起身子坐

在湖边的石头上,呆呆的望着湖面的翠波摇曳,那些异常美丽却含毒的风荷已经早早凋零,湖里只有孤寂的荷叶。

“你当着我的面不计前嫌,我才能放心地走。”我推了冷观一把。

暖言回过头来看到我们,沉默的站起,冷观痞痞的笑着揽过他,“不原谅你怕是余将军饶我不得,过去的事都过去吧,

我也不想再计较了。”

暖言怔怔的被冷观环在胸前,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半晌终于在脸上浮起笑意来,含着水光的眼眸望着我。

我也淡笑的对他轻轻点头,“我明日就回京了,你们要好生珍重。”

暖言诧然,“不等公子么?”

“不要再叫公子了,你于我和青砚没有主仆之分,若论年纪我们还要称你一声兄长,只此一别,我回京还了兵权就与青

砚隐居世外,再不问凡尘种种。”我顿了顿,“暖言,我不会再恨你,从今以后我心里只记得以前在一起的日子。”

“我知道,从你两次对我手下留情,我就知道你终究是心软……以后,还会再见么?”

我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哪怕是不再见,如此皆大欢喜也是好的。

第二日一早程峻就来请示,我迷迷糊糊的从帐子里爬出来,最近是睡得越来越早起得越来越晚,看来人真的不能好逸恶

劳,别的成就没有,倒练就出此般懒散的本事。

在程峻恭敬的催促下起了身,一时倦极也没有看身边的人是谁,被人递了袖子整好腰带,才发觉是熙文,我惊讶,“你

怎么起得这样早?”

“还早呢,”熙文没好气的道,“外面都快日上三竿了,几十万的大军等着,你倒也悠闲。”

我忙叨叨的和程峻往城外去,迎开里才恢复了生机没几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再见到路上负着药篮的人只觉得亲

切质朴,我对熙文笑道,“且不说别处,你这风荷就是最好的世外桃源了。”

“我可不收你这样的祸害,整日里只看你惹是生非,谁还顾得上做正事。”

我也不置可否,离别在即还斗嘴做什么,外面威风凛凛的明军正候着,熙文待我跨上马又道,“回京代我向皇上请罪,

风荷百废待兴,一旦整理出头绪我立即回京复命。”

我答应着,却看见后面只暖言一个人出来,随口问,“冷观呢?”

暖言黯然的笑了笑,“他说最在意的人已经和别人远走高飞,昨夜就离开这里去游历四海了。”

我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心仿佛在胸腔里翻了个身。

到底,还是不能不计前嫌。

[95]双喜临门

解不开的心结任凭别人怎样劝说都是无用,事到如今,只能由他们自行了断。

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京城,大概是走得急连日劳累,我在路上偶然晕倒了两次,程峻吓得手足无措,找了大夫,也只是

说体虚之症,所幸日常并无大碍,我嘲笑程峻的大惊小怪,“冷观的灵药在手里,能有什么大事。”

一进京城就交由程峻领兵,我挂记着荼蘼的事情先回了一趟昌盛客栈,却没有寻到人,杯盏还热着,似乎是刚刚离开,

事不宜迟,我只好先进宫去见明仲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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