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其雷无穷(穿越 女变男)上——跳雨
跳雨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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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擦过一点边立刻脸红得像柿子,我很奇怪明明痛苦的是我,为什么在意的却是他,大概男人都对自己的技巧分外看

重……

“你又偷笑!”肩膀被扳倒,我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掩饰,青砚得意洋洋,一副抓到机会的模样,我叹了口气,笑一笑

十年少真是不假,只不过对我来说是读三声的。

因为爱情热烈的缘故,我发了两天的高烧,大夫说是身体虚弱经不起情绪大起大落,我郁卒的看向青砚,对方眼观鼻鼻

观心的站在一旁,荼蘼比较纯洁,忧心忡忡的说,“戒仕这就该回来了,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人一向不禁说,荼蘼才念叨没多久,小男孩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我病怏怏的从被子里冲他伸出手,戒仕愣了一下,

回身问荼蘼,“怎么姐姐在还会病,是不是又有人来找麻烦?”

荼蘼一脸尴尬,戒仕坐到床边试了试我额头,“那边都嘱咐好了,这里早些搬了吧,兴和也不是养身的好地方。”

我握住戒仕的手感慨,“戒仕,你长大了。”

成熟感好强烈……

戒仕看着我摇头叹息,“哥哥,你还是执迷不悟,想那么多有什么好处?姐姐,这个巾子已经热了。”

荼蘼走过来摘下我头上的布巾换好新的,端起水盆出去换水,戒仕凑近翻开我的领口,我以为他是因为许久不见的亲昵

,他却突然低声道,“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我愣住,一时脸红,尽管戒仕比较早熟,毕竟也还是个孩子,“我们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戒仕,你不愿意吗?”

原本是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谁料戒仕决然的说,“自然是不愿意,”我的心一下冷了半截,“哥哥早些离了公子吧!

留在他身边对你们都不好的,荼蘼姐姐这样好,难道哥哥都看不见吗?”

“你还小,戒仕,我和青砚是……”

“只要不是公子,哪怕是别的男人也无所谓的,只要不是我家公子!”戒仕站起来,语气有些急躁,我忡然的僵住,别

人不同意我还不在乎,可是戒仕宛如我和青砚的亲生弟弟,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我既心寒又心酸。

我一时只能垂首半卧在床上,戒仕踟蹰了一下,青砚已经随着换水回来的荼蘼一同进来,看见戒仕站在一旁就道,“果

然你是更惦记他一些,我在堂上候了你良久,居然直接跑到这里来。”

荼蘼在一旁笑言,“戒仕是见了这个哥哥,便连主子也不认了么?”

“不论我第一个见了谁,另两个必定也是这样的话。”戒仕回首露出天真的笑靥,刺得我眼角生疼,也只是嗔怪的杵了

下他后腰,“我也那样小肚鸡肠?”

“哥哥尤甚啊!”戒仕在我床沿坐下,青砚原本要走过来,只好搭了戒仕肩膀问,“只顾贫嘴,岭北的事处理的怎样?

“已经按公子吩咐安排妥当,就等大家回去了。”

我茫然的抬眼望向青砚,他绕过戒仕伸手点了下我嘴唇,“发什么傻?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49]紫妖

再次坐上马车已经拖家带口,有了荼蘼和戒仕终究热闹了许多,青砚也颇为收敛,亲吻都是点到即止,荼蘼视而不见,

戒仕则一如往常,好像我们四人本就该如此安逸和谐。

途径洪昌时看荼蘼的样子似乎很是留恋,一双眼总向着车外瞟,我原本想提出下车看看,青砚却驾车一路飞奔,不知道

是不是专挑凹凸不平的地方走,颠得全车人连说话都怕咬了舌头,于是只好错过了一程,我安慰有些失落的荼蘼,“既

然在北方,早晚还是能过来看看的。”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恼火青砚的一意孤行,盘算着回头怎么在他饭菜里动点手脚。

因为偶尔毒瘾还会发作,我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完全恢复,这一盘算就盘到了岭北镇里,原来听青砚说起时我还以为是个

区域,没想到是这个北方大镇的名字,想来以前和余钦也是常年住在北方,所以这里的气候我比较容易习惯。大街上依

然繁华,人潮熙攘,倒也没人注意我们这辆朴素的马车。

青砚的疯马径直冲进原本的林家大门,荼蘼不等停稳就跳下车,趴到角落干呕,我和戒仕双双从车上掉下来,戒仕掉在

地上,我掉进青砚怀里,“到了?”

青砚住的还是父亲遗留的祖宅,从外面看很普通的门面,古色古香的气息倒也不陈旧,大概是经过了精心的休憩,在这

一带也算是大户。

“哥哥不必担心,房间早已经收拾好了。”戒仕拍着身上的土说。

青砚牵着我的手向长廊走去,“病好之前不要到外面四处乱走,想去哪里,记得找我和戒仕陪你。”

我点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白着脸跟在身后的荼蘼,这一路风驰电掣也难为她一个姑娘家了,她抬头冲我安慰的笑笑。

果然房间都已经清理得一尘不染,所有用品也打理整齐,后院宛然一幅柳暗花明的雅致,我四处转了转,暗叹戒仕十六

七岁少年的心智,怪不得青砚信任他,果然是有主意的孩子。

没等我安下心来,戒仕已经慌张的冲进房里,“公子,哥哥,月见,月见她不见了!”

我宛如五雷轰顶般立在当地,林青砚站起身,“怎么会不见?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顾她!”

“我去兴和前还在,回来家丁就说月见是和我一起出去的,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她……哥哥?”

我只是觉得晕,扶在桌前晃了一下,仿佛失了骨头全身软绵绵的站立不稳,林青砚拦腰接住我,“快把他送进去,我带

人去找!”

朦胧中换了怀抱,我不禁有些惊慌,手还抓着林青砚的衣角,被他一点点掰开放回腰间,“青……”

“别担心,我去找她。”

昏昏醒醒的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荼蘼在一旁守着,见我醒来抹了把眼睛,跑出去喊了一声,又回来喂我喝药,黑呼呼

的汤水我只看了一眼,就伏在床边不止的干呕,“这是怎么了?”赶进来的林青砚一只手扶起我,一只手将我的长发拢

到背后。

“一醒来就这样……”荼蘼忧愁的道,我吐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只是喉咙里淡淡的苦味,一能开口便急急的问,“找到

了么,月见呢?”

“暂时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嘱托远近的朋友帮忙去找,他们都是身手不凡的人,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林青砚将软若

无骨的我立在荼蘼叠起的被子上,我整个人立刻毫无生气的陷进柔软的棉絮,试图伸手抓住谁的手,犹豫间却又缩了回

来。

“看来硬撑果然是不行的,”青砚皱眉道,“往日还能好些,一有心事怎么就这样严重。”

荼蘼焦急的问,“到底是什么毒,有没有解药?”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曾经听师父说他的一个朋友也中过紫妖的毒,因为练了强心稳智的心经倒也没有太多痛

苦,我已经写了信去问师父要那本心经,你不要担心。”青砚轻轻握紧我的手,“要相信我,不会有事。”

我点点头合上眼睛,可怜月见不知道是不是又受了我的牵连。

大概因为有心事的缘故,楚心游找到我时惊讶得仿佛见了鬼,我则像阴魂撞到术师般颓然绝望,“你是来带我回去的么

?”

“你怎么几月不见就变成这样,话都有气无力了?”楚心游坐到床前按我的额头,手劲大的差点捏碎病着的我,“皇上

的事才与我无关,他找不到你最好!”

我勉强的笑了笑,这姑娘最让人羡慕的就是用不完的活力,“你找得到我,他大概也快了吧。”

“你放心!”楚心游急呼呼的吞下一口茶,自得的拍了拍胸口,“我跟爹爹混了这么久,江湖上的人都认识!皇上整日

藏在宫里,哪有这么多见识——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上次还好好的,有力气勾引老虎呢。”

我本来就气短,给她没深没浅的话呛到缺氧,“胡说什么呢?”

“可不是!那只老虎啊,一看见你眼睛都直了,我回去还和爹爹说,莫不是老虎也贪图小池的美色。”

我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多大的丫头了还不正经。”

“我哪有?你还和以前一样顾东顾西的,我们自己愿意,管谁说去。”

“我什么时候顾东顾西了……”

“你就是!”楚心游大大咧咧的点了下我的额头,“上次看见你意气风发,搞不好是装的吧?才多久就露馅了。”

“……”虽然她和以前的我性格有一点相似,可是却觉得话题总是驴唇不对马嘴,明明兴趣都是相近的,说着说着就听

不明白她讲什么了,说起顾东顾西,我倒还真的颇有些优柔寡断,心上疲惫我也懒得争执,索性随她去。

楚心游在我房里转了两圈,兀自喋喋不休,“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还要教你骑马射箭的,上次你的进步还不错,我以

后和爹爹说,跟皇上讨了你陪我们戍边去。”

戍边……我想我还是算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手脚又开始泛凉,我心头一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楚心游拿着我的匕首把玩,并没有发现我的不对,“这把匕首好漂

亮,比我在蛮人哪里抢到的轻巧多了,送给我好不好——小池?你怎么了?”

与外形的纤巧不符的手劲猛然掀开我的被子,正看见我颤抖着满头冷汗的挣扎,“你怎么了?小池,小池?”楚心游伸

手来抓我,我不住的躲,一直钻向被子里,依然被自幼习武的她小鸡一般拖出来,“你是不是得了颠病?我们快去找大

夫……”

“不要……”我扯住她,这蠢丫头,以为我是羊颠疯么,“我只是……中了,毒……”

楚心游抹了一把我额头上的汗,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毒?谁下的?”

我不想说,只是转头缩起身体,楚心游却突然问,“是不是黑色的粉末?”

我惊了一下,没想过她居然见过,“你知道?到底是什么?我……我……”

“紫妖……你吃了多久了?到底谁下的!”楚心游一手就将我提起,我苦笑的看着她,“还会有谁……”

“是皇上?是皇上吗?他凭什么?占了你去还要如此欺负你!”

我讶然的看着贝齿紧咬的楚心游,“你说什么呢……小游,不要乱讲……”

“我没有乱说!明明是同时喜欢你,就因为他是皇上,就要比我先占了你去!”

[50]山盟虽在

紫妖,朝廷逼犯人招供用的毒,名字很魅惑,却药如其名令人解脱不开的折磨——楚心游满怀怒火的走了,我一个人平

静下来躺在床上默念她的话,明仲轩啊明仲轩,我原来以为对我的不满只是几个瞬间,没想到从我们决定互利合作的同

时,他就已经对我下了这嗜骨的毒。

现在想来,当初以为是亲切的同餐共饮,原来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怪不得他总是坐在一旁微笑着看我狼吞虎咽,我

想他大概如今正在皇宫里等着我被逼到绝路,乖乖的回去求他吧……

为什么每次已经觉得是最狠毒的人,总会再露出更狠毒的一面。

楚心游发誓要为我远赴边疆找回紫妖的解药,拦都拦不住,她一直就是敢作敢为的人,也不管那边疆有多么凶险,孤注

一掷的奔赴一颗药丸,我想我一定是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却又一时想不明白是什么,如果我只是一个背景简单的普

通少年,得此开朗的少女相伴终生倒也是幸事,可惜一切已成定局,她的执着我注定无法回应。

因为出了楚心游的事,我愈加谨慎起来,很怕青砚担心,一个人咬破唇舌也要坚持,但凡是瘾,总可以通过忍耐解脱,

我又不是十分深沉的沦落,正如凌微所言尽管服的久,索性量却不大,所以我还报了希望,静静的在折磨中等待着月见

的消息。

这样的强撑了几日,楚心游居然真的托人回来送药,解药谈不上,好歹是能起些抑制的作用,我是傍晚收到药和信的,

楚心游在信里大略的嘱咐了几句药的用量和熬法,我忙叫荼蘼下去按方子熬上,自己再凑到油灯前眼巴巴的辨认信上其

余的字,剩下的都是要我安心静养到她带解药回来,我只能看出个大概的意思,诚然是我一直不习惯他们的文字写法,

不过楚心游的草书实在太令人惊叹了,果然字如其人。

等到荼蘼端药进来,我已经在信上画了好多圈圈叉叉,因为荼蘼不识字,请教青砚又怕他多心,我只好等戒仕过来找我

的时候把半边信拿出来给他看,戒仕很轻易的辨认出在我看来龙飞凤舞的笔迹,让我反而有些自卑,我很抱着一丝希望

的问,“是不是青砚写字也差不多这样?”

“不是的,公子写字虽然也不是很好,总比这个人强,”戒仕嘟着嘴给我指指信中的一个图形,当然,我之前一直以为

是图形的,“你看,这个游字写得像鬼画符一样,要不是我曾经见过外族的文字,说不定以为是蛮人的写字习惯。”

我看着戒仕手指的那个字一时有些恍惚,“你刚才说什么?”

“我刚才说……哦,因为一直跟在公子身边,所以有时候见过一些外族的剑谱。”

“不是,我是说你指的这个字念什么?”

“……游啊,哥哥,你怎么了?”戒仕伸手探向我的脸,“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我笑了笑拿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我从前一直都认错罢了,亏我还是个官,想起来有些惭愧。”

戒仕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拍拍他脸颊轻声道,“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不然明早又被青砚说偷懒。”

戒仕从我床边跳下去,回头又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出去,我因为心神不宁并没有思量他那一眼里的古怪含义,只是按住心

口良久,才颤抖着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精巧的白玉扇坠被我扯出领口,精致的雕工下,内里一个象形化了的游字,我之前因为不熟悉这个时代的连体字,并没

有认出,现在发现却为时已晚。

我曾经问过一个人,“难道你就不想逃出这纷扰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海角天涯,自由自在。”

那个人背对着我,熟悉又陌生的肩那样瘦弱,她只是淡淡的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当时只是一味的以为,那是执迷不悟不可救药的托词,可是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会对仇恨誓死相随?

“因为你,夺走了我永远失去的东西……”

我将扇坠紧紧握在手心里,握到快要印出血痕,“对不起。”我低低的念,“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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