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宠物情人——樚镉壤?
樚镉壤?  发于:2011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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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不会说话的。」

都什么节骨眼了,这个男人还坚持要玩扮狗游戏。

辔田从胸前的口袋取出手帕,紧紧按在伤口上充当止血。接着慢慢站起来,望着被盘子碎片、柠檬水及血液弄得一塌糊

涂的地板,少了根筋地呢喃『这下打扫起来可麻烦了』。

「今天就暂时到此为止吧。你的脸都是血,去洗手台洗一洗。」

幸生仍旧呆坐在地板上,茫然点了点头。

「你的口大概也渴了。我要去看医生,想喝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你先休息一下再回去。」

辔田把止了血的手抬到比心脏略高的位置,接着一脸若无其事地消失在玄关方向。过了几秒钟,男人又折返回来说『房

门会自动上锁,你不必帮我锁门』。

幸生又点了一次头。

听见玄关大门关上的声音,幸生隔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站起来,依照辔田的吩咐走向洗手台。

映在镜中的脸孔沾满血迹,令他差点昏厥。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着把脸上的血洗掉。血色渐淡的水形成漩涡,流向排水沟。

幸生无法理解。

自己大量出血却毫不在意,反而一味担心幸生受到任何伤害。他不能理解辔田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明明是幸生害他受伤

,他却没有半句责骂。虽然数落他人乱来,却不是为了自己受伤而生气,而是因为担心幸生的安危。

仿佛把幸生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把当狗的幸生,摆在比身为饲主的自己更优先的顺位……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唯一明白的是——自己再也拒绝不了他了。

下次辔田再端出盘子,自己一定会乖乖舔水吧。若是不愿意这么做,就别再踏入这间屋子。别再见这个男人了。

辔田将会改造他——。

3

咻、咻、咻、咻——规律的声音不绝于耳。

设置在草坪中央的洒水器洒出喷雾状的水雾,形成小小的彩虹。随着洒水器的回转,彩虹怱隐又怱现。

置身在如梦似幻的光景中,幸生正喝着水。

尽管身上披着洗旧的白衬衫,脖子仍被晒得快烤焦。

八月接近尾声的时期,暑末更是炎热。仰起头来,草坪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绚丽闪耀。一个月前杂草丛生的中庭,如今摇

身变成美不胜收的庭院。

青翠的柔软草坪,百花争艳的花圃。

从日光室延伸的木制甲板阳台,现在成了幸生饮水的场所。遮阳伞底下摆着桌椅组和躺椅。辔田家的房子呈U字型,中

庭和外界几乎隔离开来。

这个封闭的庭院才刚盖好。辔田手掌受伤后没多久,紧急施工了一个礼拜。一般来说根本来不及完工,但有钱能使鬼推

磨。

话说回来,天气实在太热了。

幸生用舌头舔取无法大口喝个过瘾的水。脖子很酸,不过解决喉咙的干渴更重要。

「Stop。」

辔田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幸生停上喝水,啪啦啪啦的水声也戛然而止。

一抬起头,水珠由嘴角往下颚流下。感觉有点痒的幸生扭头用肩膀擦干嘴角。他不能用手,有时会忍不住,但就是不能

用。

辔田从木椅上起身,似乎要换个场所。他拿起看到一半的文库本和盛了水的盘子,步下木制甲板。

定了几步之后,他回过头呼唤幸生『过来』。接擭指令的幸生这才走过去。

当然,他是以四肢像狗一样跪行着通过草坪。膝盖和掌心感受着青嫩的草地。

辔田在桦木树阴下停下脚步。这是庭园里最高大的一棵树。

他直接在草坪坐下,把盛了水的盘子搁在自己身旁。有着精美浮雕的骨瓷……比之前被幸生砸破的那个大了许多,嘴巴

很难叼得起来。

幸田停在盘子前望着辔田。辔田没命令他『Stay』,他便继续喝起水来。

人类的嘴不像狗一样突长,从盘子里舔水喝很辛苦。伸舌来回舔了一会儿,脖子就酸得不得了。他抬起头舒了一口气,

正巧瞥见辔田正注视着他,男人仍是一副寡然表情,伸出手指替他抹去嘴角的水珠。

此时博来一阵轻快的哔哔声。是辔田口袋里的小闹钟响了。

「时间到了。小幸,坐下来把脚往前伸。」

也就是叫他不必再跪爬着,屁股可以坐在地上,双脚往前伸展。一等到幸生依照指令坐好,辔田便捧起幸生的手腕,替

他拍掉掌心的泥土和草屑,细细观察指甲和指缝。

「绕一绕手腕。」

幸生照做了。僵直的筋肉得到舒展,感觉好舒服。

「痛吗?」

幸生迎向辔田的视线眨了眨眼。这是回答『Yes』的动作。

每隔一个小时休息一次。四肢长时间跪地,给身体带来的负担超乎想象。脑袋的位置跟平常不同,也容易引起脑贫血。

辔田对幸生的身体状态相当神经质。

举例来说,来到庭园时,幸生理所当然赤着脚,但辔出也决计不会穿上鞋子。他要亲自测试幸生踩踏的地面温度,以及

草坪的硬度。

「有什么地方会痛,要马上跟我说。」

幸生还是用眨眼回答。最近他连点头都很少做。

当辔田的狗已经一个多月……砸破盘子的那一天,幸生心头涌现的预感应验了。

幸生已被改造。

被辔田所改造。也或许这止符合幸生的天性。

如今的他已经是条狗。他不再做任何无意义的抵抗。和辔田相处时,他要当一条完美的狗——打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他意外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辔田似乎也察觉到幸生的转变,对他的态度变得温和许多。

辔田以令人叹为观止的细心、谨慎,耐性教育着幸生,不厌其烦地训练他,直到他把所有规柜学到一定的程度。

其中最主要的规矩有雨点。就是不准用两脚站立,以及严禁开口说人话。

即使吃惊不小心『啊』了一声,也必须受罚。惩罚方式视犯错的轻重程度而异,有时只是斥责两句,有时则是拉头发或

项圈。喉咙被箍紧的感觉很难受,但还称不上暴力。

幸生必须以各种姿势来表达自己的反省。

趴在地上把头垂得低低的,意味着『对不起』。

知道幸生已经在反省了,辔田就不会过于斥责他。事实上,被夸奖的次数要比被骂的机率高出许多。今天也因为乖乖听

话跟在身后伴行,而被他摸着头夸奖了好几句『Goodboy』。都几岁的大男人了还被人家摸头,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但换成狗的话就无所谓了。

辔田包下了幸生。

包下『专属的狗』不让他接其它客人的生意,需要支付一大笔补偿金。事务所收取其中六成,剩下的四成则归幸生所有

。光是这一个月,幸生就有将近一百万的收入进帐。这么丰润的生意可遇而不可求。

闹钟再次响超,宣告休息时间已经结束。

幸生恢复狗的姿势,横躺在草坪上缩起身子。

树荫下吹来徐徐凉风,令人昏昏欲睡。辔田不时轻抚幸生的背脊,一边阅读着手上的文库本。

今天的他身穿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男人的打扮总是干篇一律的色系,让人不禁怀疑他的衣服只有黑白两色。

神智恍惚的幸生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男人移到这边来是为了自己。他怕幸生会热。

木制甲板虽然有遮阳伞,不过正午时分的太阳高悬在头顶上,日阴的范围非常小。坐在椅子上的辔田倒也罢了,幸生却

是热到不行。木制阳台很硬,对手腕和膝盖是沉重的负荷。对四肢跪地的幸生而言,草坪远远来得舒适多了。

即使是在客厅,辔田也替幸生打点得非常周密。

软木地板总是打扫得纤尘不染。屋内摆设的家具不多,即使在地上跪行也能避免碰撞。

客厅有两处,日光室则有一处铺着舒适宽敞的毛皮地毯可供幸生休息。除了观叶植物之外,还增设了一些小花卉的盆栽

。就屋内装潢而言显得太矮的花朵们,以狗的视野望去却是恰到好处。

这里宛如是为了幸生特地打造的空间。

即使在当人类的时候,部没享受过如此优渥的待遇。

身为一条狗带来的不自然,以及因为狗的身份而得到的专宠……两者在幸生体内融二为一,渐渐模糊了界线。

幸生体会到,当一条狗比想象中来得轻松。

当然,这个令人惊诧的事实并不能拿来一概而论。说得再正确一点,应该是当辔田的狗媲美天上掉下来的福气。

当这样的『狗』倒也不坏——已经适应到某种程度的幸生,今天接的是一整天,也就是待到天亮的钟点。这是第一次以

『狗』的身份过夜。幸生多少有点紧张,但辔田表现得一如往常。

在草坪上睡了一会儿。

在脑袋被抚摸的触感下醒来,辔田仍孜孜不倦地看着幸生,抚弄他受损的发丝。干燥粗糙的金发令幸生觉得有些丢脸,

微微缩起了脖子。

辔田站起身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屑。仰望天空,轻轻呢喃了一句『是积乱云哪』。

原来青空中聚集了一团团的白云。幸生认为应该是积雨云,不过积乱云和积雨云或许大同小异吧。

当狗的时候,天空看起来比平常更高更远。也不能像人类一样,张开双臂迎向蓝天,只能仰起脖子往上眺望。

「走吧。」

辔田勾了勾指头,带着幸生回到客厅。

幸生身上沾满了草屑,必须换掉衣服。他站在日光室前面,等辔田替他拿换穿的衣物。当然,他不能自己换衣服。

幸生依照命令改成坐姿,让辔田替他脱掉为了遮阳而穿的衬衫。

一褪掉衣袖,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臭味。才刚动了想擦身体的念头,辔田已经再次离开,拿了一条湿毛巾回来。

为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他都能未卜先知呢——幸田大感纳闷,但随即恍然大悟。一定是他也留意到幸生身上的汗臭味,这

根本没什么好奇怪。

冰凉的湿毛巾散发清新的柠檬味,可能是喷洒了精油吧。上半身被擦拭得很舒服,但腋下被擦来擦去的感觉很痒,幸生

忍不住左闪右躲了起来。

「啧,不要乱动。」

辔田轻斥了他一句,却不是真的生气。这一点微妙的区别,幸生也慢慢分辨得出来了。

上半身擦完轮到下半身。辔田叫他不准穿底裤,因此下半身是一丝不挂的。辔田细心地把他的两脚擦干净,唯独避开了

性器。

像这样让辔田帮自己换衣服,一开始幸生相当排斥。

不过辔田的态度淡定自若,感觉排斥的自己反倒显得太大惊小怪。就像在医生面前犹豫着不肯脱衣服的患者。想到这里

,他不禁为自己的扭捏感到无聊,对裸体一事也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反正我是狗。根本没必要想太多。

下午四点,辔田喂他吃点心。

从厨房回来的辔田把盘子搁在茶几上。甜郁的香味轻轻飘来,幸生用鼻尖嗅了一下。

夹得满满的鲜奶油透出红色相黄色。

八成是草莓和……水蜜桃吧?今天的点心似乎是水果三明治。

讽刺的是,比起幸生日常生活中常吃的超商便当,这里供给的狗食反倒高级多了。

当一条狗反而得到丰衣足食的享受,想想也直一是可笑。

「Here。」

在主人的召唤下坐在他脚边。幸生不能坐到沙发上去。

辔田喜欢用手拿东西喂他。幸生也乐得轻松,这么一来他就不用低头吃东西了。辔田把切成小块的三明治拿到幸生嘴边

正当幸生凑近嘴巴准备咬下去时——

「Stay。」

辔田下了存心刁难的指令。『Stay』意味着所有行动都必须停止,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准吃东西。

近在鼻尖的水果三明治。越被禁止不能吃,越是忍不住嘴馋。

幸生对甜食一向情有独锺,举凡奶油、巧克力、果酱等都爱。常常有人笑他的嗜好跟女孩子没两样,但每次吃甜食,总

能让他不知不觉放松心情。小时候不容易吃到,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吧。

三明治靠得更近,鲜奶油都沾上了鼻头。

当然,辔田是故意的。

他在考验幸生,看他能不能确实遵守饲主的命令。

真是无聊透顶。玩这种扮狗游戏到底有什么意义?

每次跟辔田在一起,幸生的脑海里总是盘旋着这样的疑问。但也同样的,永远都得不到结论。管他有没有意义,反正能

赚钱糊口不就得了?只要老老实实扮演一条狗,就可以赚进大把钞票。

这世上又有什么有意义的事?

有多少人能抬头挺胸说,自己过的是有意义的人生?

鼻尖上沾着白色奶油的幸生,动也不动地等待着。

这种情况下,真正的狗都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满脑子只有眼前的食物?

想吃。好想吃。快点喂我吃。主人,快说可以吃了。

……倘若如此,该有多单纯啊。他好羡慕这样的单纯。

辔田的左手伸了过来,抹掉鼻头上的奶油。

然后,自己把沾在手指的奶油舔掉,弯起了嘴角。或许他是在笑吧。

「OK。」

等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得到许可。

幸生一口把水果三明治吃掉。

满满的鲜奶油充斥口中,咀嚼后的草莓溢出酸甜果汁,带来满嘴芬芳。可惜狗食的份量太少,根本吃不过瘾。

第二块没再吊他胃口。

柔软的薄吐司做成的三明治,几乎不需要咀嚼。幸生两三口就摆平了自己的份,盘子上只剩下辔田的。

「看你这么嘴馋,是不是很喜欢这个?」

幸生没有点头,把鼻尖凑近盘子。

原以为这样猴急的举动会换来一顿责骂,辔田却只说了句『真拿你没办法』,便拿了一块自己要吃的三明治搁在手心递

到他面前。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笑容,但嘴角微扬,似乎心情不错。

「吃吧。」

这次的大小是吐司对切成一半,不能用于的幸生吃起来比较费劲。

他歪着头一口咬住三明治的一端,脸颊蹭上了辔田的掌心。

用力咬断咀嚼吞下,接着又咬了一口。从吐司掉出来的鲜奶油弄脏了辔田的手。

三明治眨眼间就没了,但掉出来的鲜奶油沾满了掌心。

幸生有那么瞬间忘记那是别人的手。

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总之,他眼中只有那些纯白的奶油,而这些当然是他可以吃掉的。所以,他就伸出舌尖一一

舔取。

辔田的手猛然一颤。

幸生也猝然惊觉。这是辔田的手。我正在舔人家手心里的奶油。

抬起头来,辔田诧异的长眸睁得大大的。

可是,一察觉幸生的视线,他的表情立刻恢复成惯有的淡漠,问他『还要不要吃?』。

是什么令辔田如此惊讶呢?

满心好奇的幸生再次舔了一下手心。他一点也不觉得脏。每天在这个屋子里跪行的幸生,

比谁都要清楚辔田有多么爱干净。

辔田没有阻止幸生,奶油渐渐被舔得一乾二净。

舌头感受到的不再是甜滑的奶油,而是辔田的皮肤。用舌尖划过生命线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辔田好像怕痒。几

天后幸生试着舔自己的掌心,发现那种感觉痒得不得了。辔田的忍耐力真叫人甘拜下风。

「小幸。」

等到奶油完全清洁溜溜,辔田唤了他一声。

「……乖孩子。你真是孺子可教。」

接着来回摸他的头,夸奖越来越像狗的幸生。或许辔田原本打算再过一段时期,才让他做舔手的动作,所以才会那么惊

讶吧。

其实,幸生自己也很诧异。

他惊愕的不是舔手这件事,而是之后得到褒扬时,自己的体温竟直线攀升。

肌肤着火般发烫,身心都亢奋起来。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胸口涌起暖流。总觉得有种莫名的骚动,身体忍不住微微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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