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恶魔弟弟 上————芊芊雨
芊芊雨  发于:2009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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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你知道吗?以后咱们不能再像这样躺在一起了。”我慢慢地说,心里好矛盾,又想和棣像以前一样两小无猜嫌,又不想再让棣再乱我的心。

“哦?为什么呀?”棣好奇地望着我。

“因为…因为…”面对棣清澈的目光,我实在说不出逆耳的字眼,娘的话犹在耳,棣的信犹记在心,怎么能让毫不知情的棣处于我这样为难的境地呢?

“没有什么,咱们现在大了,哪有兄弟长大了还在一起睡觉的道理?”

我终于把想说的话咽下,有什么苦还是让我自己来承受吧,至于棣,我舍不得他和我一样在比男子相爱还要严重的乱论禁忌等字眼中日夜煎熬。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睡?这里就两张床,我不和你睡,难道和李大哥睡?难道和颜大哥睡?还是你想我在地上睡?我可不管,我要睡床。要睡地上你自己睡去,我不睡。”棣说的理直气壮。


我想了又想,说:“好吧,等颜大哥回来了,我让他帮我打个地铺…

…”

话还没说完,我的身子已经被推了出去,摔到地上。

我错愕地抬头,对上棣阴郁的脸。

棣阴暗的目光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冷得让我心里打哆嗦。他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

屁股摔得好疼,床前面有个屏风,我被推下来的时候肩膀重重地撞在屏风的框子上,很疼,可这疼远远比不上棣冷冷的注视和生平被一次被他从怀里推开的震惊和酸痛。


我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他怎么还不来扶我?怎么还不来抚慰我的疼痛?我可是和他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啊。

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眼睛里冒着火,牙齿咬得很紧,腮上的肌肉都抖了起来,脸也变成铁青色。

“我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把我忘了!果然如此!”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像一把把的尖刀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刺得我的心头血淋淋一片模糊。


“你说什么?”我震怒地问,真是好笑,明明是你喜欢了女子,怎么现在又成了我的过错?

“难道不是吗?我千辛万苦来找你,你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冷不热,阴阳怪气,难道不是你喜欢上了颜箴?早知这样,我何苦一路辛苦来找你?”说着说着他还委屈了,眼圈也红了。


“没想到咱们十四年居然比不上颜箴的两年。对了,我早该看出来了,两年前你就让他亲你,你走的时候还跟我发脾气,原来你早就对他有意。怪不得你要和他一起来神医谷,还在临走前和我生气,原来你早就想离开我了,你你你你太过分了。”棣越说越生气,突然跳下床过来踢我,我被他的无理指责气得说不出话,也没想到他突然发难,连躲也不知道躲。


唉!就算我想躲也躲不开,我除了空练几年内力,又没有练武,哪里躲得从小练武的棣,身上被他踢了好几脚,我大怒,爬起来准备和他干仗,眼前一黑,肚子被他狠狠踢了一脚。


一股腥甜直涌上来,眼前跳动的全是亮闪闪的星星…

肚子好难受,不知道里面什么疼,一阵一阵的钝疼,心也疼,疼得喘不上去,两只手不知被什么拉住了,想睁眼看是什么缚住我,眼皮上像压了千斤重石,怎么也睁不开。耳朵旁边也嗡嗡地响,像是有人在哭,有人在骂,也有人在劝。


真烦人,吵得我不得安宁,我想让旁边的声音安静下来,一张嘴,什么东西涌出来,旁边好似响起了惊叫声。

真讨厌,这么吵,我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又沉入无边的黑暗。

黑暗中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我努力地睁眼去看,什么也看不清,耳边又响起什么声音,我努力地听,也听不清。我怎么了?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难道我又瞎了,而且还成了聋子?还成了哑巴?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什么东西滴落在我脸上,一滴一滴,先滚烫后冰凉,又顺着我的脸滑下去。下雨了吗?

心里一阵阵闷疼,身体里不知什么地方在疼,疼得我死去活来,我想翻滚以减轻这种疼痛,四肢却不听使唤,被什么紧紧地固定住,就连我的头也不能动了一分一毫。我已经死了吗?死了怎么还会心疼?怎么还能感觉到疼痛?


耳边一声一声地有人在叫“哥,哥,你别吓我,哥,你别吓我…

。”我终于听清了,这是棣的声音。我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再叫我槐了吗?

我和他只有兄弟之情了吗?

这个念头从心里一浮起,立时想起他踢我的那一脚,想起了他推我下床,想起了他对我的指责,想起了他信中说喜欢妓院中的那些色艺全双的女子,也想起了娘说过的那些话。


心直沉下去,空荡荡的,着不到边的感觉完全笼罩了我,比盲时无边的黑暗更加令人绝望,闷疼的感觉反倒渐渐减轻,身体也好似渐渐轻了起来。

忽然一股大力猛地把我往下一拉,疼痛和不能动弹的感觉又重新占据我所有的意识。口不能言,眼不能睁,只能听到耳边模糊的声音,却有一股热流慢慢融入我体内,在我周身四肢百骇游走。热流到处,郁闷疼痛的感觉就好似轻一点。


我先是被这种热流所吸引,这可比我练内功时奇妙得多,更奇妙的是,这股内力与我所练似乎同出一辙,所到之处,原本我冲过许多次依然闭塞的经脉很快就冲开,沉重无力的感觉被取代,连心口的闷疼都轻了。


我所有的感观都被这股热流带动,随着它在我体内流转无数个周天。突然想:可惜棣不喜静,不肯练内功,无法得知体内真气流转的乐趣。只这一分神,流动的真气突然四处乱撞,张开嘴,什么东西喷了出去。


等到再次有了意识,发觉体内真气又收回经脉中,自己试着运气,经脉畅通无阻。肚子也不疼了,心也不再闷着疼,试着动动手,还是不能动,身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缠着。慢慢地睁开眼,有一道光从窗缝里斜射进来,我轻舒一口气,幸亏没有再次失明。


慢慢地转动眼睛瞧,看到颜箴坐在床前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李千山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头却枕在颜箴腿上。

纵然在熟睡,这两人也清俊英挺,看上去真的是很般配。

嗯,颜箴看起来更瘦了,李千山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累的样子。

再慢慢地看别的地方,桌子上放着好几盒银针和一些瓶瓶罐罐,地上放着好多种草药,屋角小火炉上吊着个小砂锅,正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什么东西把我缠得更紧了,我皱眉,凝目去看,箍在我腰上的是一只手臂,顺着手臂慢慢上移,埋在我肩头的是棣沉睡的脸。

棣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头发黯淡无光,眼睛下面好深的黑色,脸色腊黄,脸颊上的肉都抠下去了,嘴唇上也干裂起皮,不再似以往丰泽润红的颜色。

他脸上犹有泪痕,我用力想挣脱他的禁锢,挣扎半天,发现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还累得我直喘气,心脏也怦怦跳得厉害,出了满身的大汗。

棣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嘴里喃喃说着:“槐,你别吓我,你要死,咱俩一块死,你别离开我。”

我翻翻眼,无力地由他紧紧地缠着。

颜箴有了动静,睁开眼,正对上我望向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还有朦胧睡意,紧接着睁大,脸上现出不可置信和狂喜的神情。这神情我以前见过,在他发现我复明的时候在他脸上出现过。

我心里酸酸的,觉得好委屈。棣居然踢我,踢得我好疼。

颜箴脸上现出心疼的神色,小心地把李千山扶起来,小心地让他靠在椅背上,然后起身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为我搭脉,然后轻轻在我头顶摩抚。

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说:“嘘,别说话,别吵醒他们,他们好几天没合眼了。”

?我脑中闪一个问号。

颜箴笑笑,又轻轻地说:“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了,他这些日子没少受罪。”用手指指棣。

“你别哭,方棣怎么对的你,我就怎么对的他,子重也狠狠揍了他一顿,你别再生他的气了。”

“没想到你们兄弟俩会这样,一个一个的都挺能闹腾的,不见面时一个个想得跟什么似的,见了面又打架。一个被踢得吐血,另一个后悔得没把脑袋撞掉,一个突然病情加重差点死掉,另一个就跟着抹脖子嚷嚷着要去黄泉陪你,你们这俩个小鬼,一个比一个难侍候。”


“子重后悔死了,直说不该带着方棣一起来,来了一天也没让他安生。”

“小槐,你知道方棣为什么要踢你吗?他是在吃醋啊,呵呵,他以为咱俩好上了,对我嚷嚷半天,气得我干脆封了他的哑穴,一封就是一整天,等解开时他都吐血了,差点没死掉。要不是怕你醒来后发现你弟弟死了你也不活了,我还真想把这个可恶的小鬼给废了。”


颜箴轻轻地说着让我一时无法消化明白的话,他的声音充满着令人安宁的感觉,慢慢地,我在他温和低柔的声音中有了困意…

第 46 章

自打我清醒过来能下地后,耳边就没消停过,天天有只苍蝇围着我嗡嗡转,今天也不例外。

“哥啊,你对我笑一笑啊,不不不,看我一眼就好了,好不好?求求你,呜呜,都说了八百遍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踢你了,呜呜,以后只准你踢我打我,我一指头都不碰你了好不好?颜大哥,你帮我说一说话嘛,我哥他不理我了。呜呜,李大哥,你怎么光笑啊,见死不救啊你。哥哥哥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从这悬崖地跳下去了,我我我真跳了,我真的要跳了,我一定要跳了哦,我哇——”


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本来翻着眼扯着一边嘴角整理着药材不理他,被这声惨叫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正看到颜箴用一根腰带将被踢下去的棣扯回来。

棣吓得面如土色,我也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半天缓不过劲来。

等稍微有了点劲,立刻扑过去抱住棣,上下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然后咬牙切齿地瞪着颜箴,一个字一个字地叫着:“颜——箴——”

颜箴笑逐颜开,回答:“小槐,不用太谢我哦。”

我我我,我谢你?????我咬牙切齿地扑过去打他,被李千山一把揪住,笑得怪模怪样地说:“怎么着?你弟弟想跳崖,人家帮了他,又怕你伤心,又救了他,你不但不谢,还想杀人吗?”


我我我不想杀人,我只想吃人。

气急败坏的我想也不想,一指点出,李千山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显然没想到我会再一次点中他的穴道。

颜箴笑得前仰后合,飘身过来一把抱了他,人影一晃,已到了老远,远远听到他大笑的声音:“子重,你怎么也记不住,这小子虽然不会武,点穴功夫却不错,连我也得小心呢。”


我转过头去看还没从惊吓中清醒过来的棣,心里一疼,过去抱住了他。

他的身子抖动得好厉害,眼泪也一颗一颗往下掉,两只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

“好了好了,棣,他们是在吓唬你,你别哭,别害怕,有我呢。”我柔声安慰他的同时心里极为不爽:明明人家还没原谅他,怎么就过来安慰他呢?明明是他前些日子一脚踢得我差点死掉!刚刚发誓再也不理他了,还没几天怎么又抱着他了呢?讨厌的颜箴!讨厌的李千山!


“哥,你别不理我,如果你再不理我,我真的会跳下去。”

本以为棣会趴在我怀里借机撒娇或是大哭一场,实在料不到他反过来搂着我的腰求我别再不理他。心里一根名叫柔软的弦被轻轻触动了。

我的手早已从他身上离开,转而捧住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心里挣扎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地说:“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想让我原谅你,答应我一件事。”


棣立刻眉开眼笑,说:“行,十件事也行,一百件事也行,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不理我。”

我微笑了,说:“没那么夸张。我只求你一件事,以后咱俩只做亲兄弟。”

棣眨巴着眼,想了一会,说:“咱们俩本来就是亲兄弟啊。”

“我是说以后咱们当真正的亲兄弟…”

“咱们本来就是真正的亲兄弟啊,还是一起出生的呢,长得一模一样,走在外面谁不说咱俩是亲兄弟我跟谁急。”

我磨牙。

“我是说,咱们当那种不睡一张床,不盖一条被,不动不动就搂抱在一起也不动手动脚的亲兄弟。松开,现在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听到没?”

最后一句转成了怒斥,棣的手都快摸到我PP上了。

棣立刻说:“行,我答应你。”立刻把手从我身上拿开,然后冲我笑得灿烂耀眼。

我已经做好了磨破嘴皮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痛快,心下诧异的同时,也伤感之极,他果然不再喜欢我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答应。

我黯然地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只当亲兄弟的想法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为什么你还要觉得难过呢?

我默默转过身,去收拾那些被踢乱的药材,没走几步,腰上一紧,又被棣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松开我,不是已经说好了以后不准再动手动脚的了嘛!”

我强忍着想流泪的感觉,尽量用正常的口吻说话。

棣把脸贴我后背上,调皮的说:“我可没有答应哦。”

?????我用力转头,从肩膀处使劲看他,气急地说:“刚才你明明答应的,你说:‘行,我答应你。’不能食言而肥啊。”

棣笑着把头埋在我背上,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背上,让我心里也烫起来。

“不松,就不松,我刚才答应的是把手从你腰上拿开哦,可不是你说的不能睡在一起不能盖一条被子不能动手动脚哦,你可别弄错了。反正我就要和你当能睡在一起能盖一条被子也能动手动脚的亲兄弟,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嗯,只要你能打得过我,我就听你话好不好?”


我张口结舌,谁能打得过他啊?没想到他也会耍赖。—-—/////////心里却有种想笑想跳起来的感觉,想手舞足蹈,想欢呼雀跃,想回过身抱着他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思,我强装出冷淡的声音说:“咱们已经长大了,别再跟小孩子似的,谁要跟你打架,再说我也打不过你,你一脚都能将我踢得几乎死~”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被飞快地转了过去,棣的嘴…棣的嘴就这么…就这么压到我…嘴巴上…

我眼睛瞪着大大的,盯着眼前这个人,都忘了自己最拿手的点穴功了,就这么傻乎乎地站着,任他亲个没完没了。

棣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和我对视,瞪了半天,有点羞有点恼地把嘴巴稍稍离开,说:“你~你就不会把眼睛闭上啊~”

啊(普通话四声),我乖乖地闭了眼,刚闭上就感觉他的嘴巴又热哄哄地亲上来,还把我的舌头带到他嘴巴里吸。

我的头晕乎乎的,心想:两年了,他怎么还这样亲啊,笨死了,应该这样,这样,这样亲。我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反客为主,学着颜箴吻我的样子回吻棣。

耳边听到棣慢慢急促起来的气息,感觉他身上渐渐升高的温度,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棣的眼睛半睁半闭,脸色也变得通红,心里突然一动,想把他压在身下。

立刻被这个念头刺激到,手指也颤抖着来到他的领口,慢慢地往里探。

分心做了别的动作,也没继续吻棣,棣不满意地睁开眼瞪我,抗议地拖长了声唤我:“哥——”

“哥——”

我被这一个字打得浑身僵硬,呆若木鸡。我在做什么呀?不是想好了只做亲兄弟吗?不是想好了要放手吗?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做个了断,怎么现在又去吻他,怎么还想着去抚摸他?


而且身体中间的部位也有了抬头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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