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夏的男人——苍遥
苍遥  发于:2011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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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人半夜不睡又来扰人清梦的举动。

「南宫先生,你有什麽事吗?」勉强扯开笑,李夏炎忍著想将他踢出房门的冲动,明明冷气都修好了,他还想怎麽样

突然,沉默的男人扑向了他倒在床上,半身趴在他的身上,半身则是跪著、落在床下。

「喂!」闻到深刻的酒气,感觉男人在自己颈边的磨蹭,李夏炎忍不住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不会是发酒疯,把自己

当成了女人了吧?

一边揣测不安的想著,他也伸手推著男人,然而南宫仲夜却像是晕了过去般,推也推不动。

「南宫……」不耐的语气在终於触及他的眼光後倏然消失,看著他眼底极亮的光芒,心中隐隐颤动起来,充满著侵略

与不容拒绝的威胁,这是什麽眼神呢?就像是饿极的野兽见著猎物般,让他害怕起来。

第三章

「不要动,我很冷啊……」抱紧了身下的男人,好闻的气息与阳光抚慰过的温暖,这个人身上,有著他极欲想拥有的

、想握在手中的幸福感,将下身也挤入男人身边,还像是怕男人会拒绝般的夹住他的双腿,双手也是往他的腰间揽紧

。看著他闭眼时,那抹不经意便会忽略的脆弱,李夏炎想挣扎的欲望减弱,双手渐渐的放松,垂置在他的肩头。

「很冷……抱紧一点啊……」微皱著眉,那声因为不满的埋怨让李夏炎张了嘴,停顿了会又闭上,乖巧的随著他所说

,揽著他的颈,另一手则彷佛是想安抚他般,抚触著他的短发和背脊,轻柔的上下移动。

「嗯……」似是非常满足般,南宫仲夜慢慢的睡去,任由那双手在身上来回的拍抚,而李夏炎则是哭笑不得的继续动

作,感觉就像是大号的儿子做了恶梦前来自己床上要求安抚一样,也更像是一只不安的兽,寻求温暖;那般示弱的眼

神,让他拒绝不了,就算是南宫仲夜也一样……,想起明早说不定会被他出口讥嘲,李夏炎就想拍头叹息,一感觉腰

身更紧,身上的男人更是低咆出声,他立刻继续拍背的举动,一边暗暗的苦笑著,真的很像一只兽啊!

晨间,他被窗外的阳光刺醒,用手挡住阳光的同时,也感觉到半身的麻痹,心惊的想挣扎时,李夏炎瞄见了腰腹间的

手臂,顺著手臂往上探去,那是一张熟睡男人的脸,似乎在睡梦中,男人才能松懈防备,只像个孩子般的抱紧著自己

,望著那张睡脸,他下意识的扬起嘴角,抚触著男人额上隐隐垂落的卷发,将之梳齐。

「你在干嘛?」紧闭著眼的男人没有睁眼,开口的语气却像是醒了许久。

「南、南宫先生……」愕然的收回手,他也为自己的举动有些羞窘,来不及闪躲之时,南宫仲夜已经睁开眼,锐利的

锁住自己。

「真是……居然睡那麽熟……」主动移开视线,他坐起,一边收回揽著李夏炎腰身的手,似是毫不意外自己竟和另一

个男人同床共枕,揉著发站身,背过李夏炎,看起窗外的风景。

「南……」不对吧?该是自己质问他才是,怎麽自己倒像成了入夜侵床的祸首,而南宫仲夜则是大方原谅的人了?心

中才扬起怒火时,男人也转过身,面对著他。

「呐,去煮早餐啊!记住要和昨天同样的稀饭,知道吗?」微皱著眉,南宫仲夜就像是在指责他的不尽责,居然还让

房客提醒般,潇洒的丢下话便走出了房门,连一句解释或是道谢、道歉都没有。

「……」愣在床上的李夏炎则是呆望著他的离去,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为这人不知感恩生气,还是为他的嚣张抓狂

「对了,稀饭装大碗一点,那一点哪吃的够啊!真是……」在门板上探出的俊脸说道,然後又撇嘴消失在门後,彻底

让李夏炎脑中神经全部断裂,尖叫随著枕头一起丢上门板。

另一头,站在门後的南宫仲夜则是愉快的扬著嘴角,品嚐著一早便能欺负男人的畅快享受,直到另一侧的房门轻轻开

启,男孩伫立在门口,一边沉默的听著父亲的嘶吼,一边皱眉打量著南宫仲夜。

「怎麽?小鬼一早还赖床啊?」取笑著男孩身上的睡衣,南宫仲夜难得有心情调笑他,秉持著大小一起欺负的打算。

「就跟你说了,不要欺负我爸爸,欧、吉、桑。」刻意缓慢的说完,李默之任由他呆立在原地,又安静的进了房、关

了门。

「……这该死的小鬼!」五分钟後,南宫仲夜才狼狈的从再一次的『言语中伤』中清醒过来,恶狠狠的盯著远处那深

色门板,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半小时後,三人不约而同聚集在厨房里,感觉背後的奇怪氛围,李夏炎有些疑惑,难道南宫仲夜的行迳,连六岁小孩

都鄙视他了吗?怎麽一向对他人毫无情感的儿子居然会对著他猛皱眉,像是极度厌恶一般?

「早餐做好了,默之,你先吃吧!」将夹著鸡蛋的土司端上桌面,他假装没看见另一道不满的眼神,猛对自己手中的

餐盘发射出破坏光波。

「哼!我可是客人耶,难道你当老板的还让客人等是吗?」环著肩,看著李默之家教良好的喝了口牛奶才缓慢开动,

他果然不爽起来,尤其是当他见著那娇小男孩脸上那抹炫耀似的得意眼光时,更为火大。

「南宫先生,你的餐点我准备开始做了,你可以上楼稍待。」那就不用看到他厚此薄彼啦!而且那可是自己儿子耶,

当然要优先让他填饱肚子,自己可都还没解决民生需求就马上帮他做起早餐,这个男人还有什麽不满啊?

「啧,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骗上去了吗?给我现在做!我要现在、立刻吃。」大老爷般的靠在椅背,南宫仲夜还一副

傲慢的抬著下巴,让李夏炎瞬间眯起眼,非常想把他剁了喂猪。

「爸爸,我可以帮忙。」又喝了口牛奶才放下,李默之难得露出笑容,小小的酒窝让身为父亲的李夏炎看的简直要哭

出来了,忍著冲进房里拿相机的冲动,他笑著开口说:「不用了,默之乖乖把早餐吃完就好,爸爸来做。」而後,便

带著愉快的心情背过两人,重新开了火、放上锅子,开始煮起了稀饭。

「哦!好的,爸爸。」点头妥协,那张垂著的小脸露出一抹可惜的轻撇,如果父亲答应的话,那麽……他就可以『不

小心』把盐罐给丢进锅里,让那位一直幼稚的欺负父亲的男人吃一顿苦头。

「小鬼,你在打什麽主意?」小声的,南宫仲夜眯著眼,一点也不信这早熟的小鬼会有什麽爱父之心,顶多是想整他

吧?

「没有,欧……」转头,那张笑的异常灿烂的小嘴突地被一只大手捂住,也阻隔了他小小的报复。

「哼!小鬼,说了,不要叫我那个污辱人的称号。」凑进他的眼前,南宫仲夜扭曲著笑,似是想把他捏扁。

突然,得意的男人脸上一阵错愕,微疼的手心显示,这小鬼不只是爱骂人,原来也爱咬人的,松手的同时,有些狼狈

;可恶,居然输给了一个小鬼……

「爸爸,欧、吉、桑,我吃饱了。」轻扬著嘴角,李默之下了椅面,还不忘礼貌的招呼;语毕,便消失在门後,逃难

去也。

「你这……」气的想追上,然而迈开的步伐被李夏炎的问句阻止,愣了一会,他才臭著脸坐了回去。

「你的早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李夏炎决定不去理会他,反正男人阴晴不定的个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关心

也只会被他嫌是鸡婆。

一边坐下,他专心的吃起微凉早餐,不再看南宫仲夜铁青的俊脸。

「……喂!」不爽连老子都对他视若无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著碗内的稀饭,透著极高温的白雾,等待降温的同时,

他不怀好意的看起李夏炎。

「还有什麽事吗?」放弃似的放下手中的土司,他无奈的抬头。

「你睡起来还不错,以後有机会再试试吧!」捧起碗,试温的同时又倏地放下,该死,烫死人了。

「……咳咳……请、请问你刚才有说什麽吗?我的耳朵……」揉揉耳朵,他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不然怎麽可能

听到这麽夸张的字句。

「我说,你睡起来不错,以後有……」咧开嘴,恶劣的男人又一字不漏的传达,直到李夏炎出声打断。

「你给我闭嘴!」怒瞪著南宫仲夜,他的脑中只有掐住男人、让他直接死去的杀意,睡……该死!他说得这麽暧昧做

什麽?

「哦……好吧!我闭嘴。」察觉好骗的男人似乎真的生气了,他撇撇嘴,低头注视著仍冒著热气的碗,不太高兴自己

的玩笑得来的回报。

「不过……真的很温暖。」捧著碗站起,虽然手中的高温让他快将之摔了出去,他仍小心翼翼的护著,背过一脸怒容

的男人走出厨房,往自己的房里移去。

被留在原地、注视著离开的背影,李夏炎的怒气消失了,嘴里泛著微微的苦味,彷佛那句温暖也连带把自己身上的水

份吸乾,有著极需灌上一加仑的开水般的乾渴;明明是南宫仲夜的错,是他不该如此惹人生气、让人抓狂,是他说的

太暧昧,然而心口那些因为他隐约透露的寂寞而生的抽紧,是为了什麽?

手中拿著抹布擦拭桌面的同时,他也一脸迷惑的望著前方,然而深色的桌面却成了南宫仲夜的脸,那微皱的眉头、总

是吐出让人气掉半条命的嘴,明明该是讨厌的,他却一直觉得放心不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直到儿子的叫唤传至耳际时,他才回过神来。

「爸爸,这里你擦了半小时了,真的很脏吗?」难得疑惑的眼神出现在他眼底,那上头的问号就像是在问著李夏炎,

真的很在意吗?

「没、没有……我只是、只是在发呆……」心虚的收回手,李夏炎闪避著儿子的目光,完全忘了他就在身旁,自己居

然还一直想著和自己全然没有关系的人。

「嗯。」点头,李默之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书本,虽然知道父亲有话没说,但他也不会多问。

「好了……默之,你中午想吃什麽?天气这麽热,我们来吃凉面好了……」充满罪恶感的内心,为了弥补欺骗儿子的

罪行,非常热络的问著,然而门口的吵杂停顿了他的问句,两人下意识的转头看著门口,有些迷惑。

「南、南宫仲夜在这里吗?」随著紧急煞车的刺耳声响之後,高挑的男人立在门口,一贯清冷的脸上有著狼狈和心慌

,看的李夏炎也忍不住慌张起来,难道南宫仲夜他其实是逃犯之类的人吗?

「吵什麽吵啊!安静一点可……」随著三人的对恃之後,正主儿也一脸不耐的走了下来,像是又睡了一觉般,卷发翘

成了可笑的模样,然而努力将之抚平的男人却没了动作的心思,直直著望著门口,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路骋?你来做什麽?」疑惑的问道,他一边走了过去,没空去看身旁李夏炎脸上的错愕。

「你这该死的家伙!」突然出拳,路骋愤怒的模样似乎让南宫仲夜吓了一跳,狼狈的躲过後,呆然的望著他。

「你那是什麽药啊?小鹦鹉他……他差点死了……」微红著眼眶,比起南宫仲夜显得稍瘦的身子也是微微颤抖著,似

是因为情人而惊恐不已。

「什……你慢慢说。」正经著神色,他轻摇著路骋的肩,为了那惊人字句回复了从前的冷酷理智。

「他、他吃了两天的药後,昨天连张嘴都无力,南宫……我该怎麽办?我好怕他会死……」示弱的垂著头,路骋早不

见初时的优雅自制。

「不会的,我们现在立刻回去,先让我看看他的状况……」推著他走出门口,南宫仲夜想起什麽般的回头,对著一直

呆看他们的李夏炎说道:「我暂时不会回来,如果一个礼拜後还没出现,麻烦你帮我打包行李,寄去上面的住址。」

丢出一张名片,他们也消失在门口。

默默的望著,李夏炎的眼中有著错愕,许久之後,才回神捡过名片,上头的字迹和主人一样,有著霸道不讲理的猖狂

,而他细细的描绘著,久久不能放下。

「爸爸,你舍不得他吗?」身旁,一直陪著父亲观看事件的李默之,轻易的看穿了他的内心,低声问道。

「我不……是啊!又一个客人走了,我们只能微笑的送走他们,一直待在这里啊!」视线离开了名片,他揉揉儿子的

头顶,微微的苦笑起来,一直都是安份的扮演著目送人离开的角色,即使不舍,也是没办法的事。

紧握著纸张,他低著上楼,忘了儿子的午餐,也忘了自己该做的工作。

直到走近南宫仲夜的房前时,他看著未阖上的门板,轻轻推开走入。

就算他再怎麽恶劣,其实他还是客人的啊!因为开始的争执,自己似乎也完全把他排除於『必须尊敬的客人』这样的

身份之外,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斗嘴、吵闹的对象;就连儿子,也和他亲近起来,两人平静的生活,因为他而生了宣

然大波,然而时间一到,就算他们再怎麽不愿意,南宫仲夜还是会离开,不管是几天、几月,总有一天他会带著渡完

假的轻松,手中提著行李,笑著和他们道别,也许是客套的丢下几句过得很愉快的话,然後潇洒离开;而他们,也只

能默默的、站在身後目送他。

其实一直都不是喜欢离别的人,父亲的去逝,妻子的离去,总让他痛苦不已;也许真如南宫仲夜隐约透露的不屑相同

,他只是不得不接下父亲的事业,抱著过一天是一天的侥幸心态,每天一成不变的守著这个地方,像个缩头乌龟一般

的不想改变,直到南宫仲夜来到,残忍而直接的把他的保护膜撕开,咧开笑揭露现实,而他的离去,也告示著这样的

意味,要他好好想想,真的这样就能满足了吗?真的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深思著那些问题,李夏炎坐在沙发上,注视著窗外,直到黄昏到来之时,眼中也有了决定。

他知道……该怎麽做了。

夜晚,李夏炎在厨房里忙著,而李默之则是安静的摆著碗筷,门外似乎传来一些声响,看了父亲的背影一眼,他无声

的走出厨房。

前厅里,男人一边走进,还一边说著什麽,直到稍宽的地方才停下,身後,也跳出了一具娇小的身子,年轻的男孩扯

著他的手臂,有些害怕、有些好奇。

「亲爱的,这里看起来好可怕……」软软的字句由男孩口中传出,他看著四周,也发现了李默之的身影。

「路封宇,别再玩了,你得在这里住几天,直到路放来接你。」烦燥的揉著头,他凶狠的眼神似乎吓不了男孩,还让

他放松了抓握,跳到李默之面前,好奇的点著他的颊。

「小夜夜,他是真的人耶,我还以为是娃娃……」惊奇的喊著,那字句除了让南宫仲夜翻白眼外,也惹来厨房中找不

著儿子的李夏炎的注意,走出厨房,他看著南宫仲夜和男孩,一脸平静沉默。

「呐!这个男孩,路封宇他也要住在这里几天,帮他找一间房间,看多少钱算一下,我出。」不耐的说著,他的眼神

在微暗的室内却亮的惊人,似是随时等著李夏炎开口,而他回嘴斗著。

「嗯。」没有多说什麽,他只是点头,走进柜台办著手续。

「不要啦!小夜夜,我要和你住一间,晚上人家不敢一个人睡。」扭捏著说道,那可爱的模样会让人忍不住想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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