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父 下——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1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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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的?”肖云景觉得很有必要说些话题转移这些视线。

“是宫里的姐妹带出来的消息。”蓉蓉丢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

“你宫里也有人?”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难不成自己养了一头雌老虎?

“册封大典在即,婚房的布置需要各种丝绸、装饰品以及薰香,楼里的姐妹经常出入皇宫不足为奇。”

“咦?你不是老鸨么?怎么做起这些生意来了?”

“谁跟你说飘香院是青楼,飘香飘香,我们卖香料的不成啊!”蓉蓉白了一眼,同人楼众美女一起翻了翻眼睛。

“那么机密的事情你们也能探到?”肖云景连忙转移话题。

“我们能去的也有限,只是偶然遇上了南宫大人。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底细,反正,他就是知道我的同人楼,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你们见到我哥了?他好不好?那你们有没有找到小秋,还有我儿子,他们都怎么样?”

一心向钱的财迷突然关心起他人来,蓉蓉很不习惯,回头想想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是今天早上听从宫里回来的姐妹说,有个人托她带了口信给我,说是午门斩首的人不是段秋。我正愁那个斩首的消息是不是假的,这不,就侯着你们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有种人,你平时觉得他傻乎乎的,偶尔却能让防不胜防你猝不及防。

“恩……这个……琉璃,你来说。”蓉蓉很不负责任的把皮球踢给了一边的人。

“诶??”被点名的琉璃抱怨的瞪了一眼,“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进宫送丝绸布匹,是碰不到南宫大人的。最近南宫大人似乎睡眠不好,我们飘香院的薰香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价贵物美,因为南宫大人要求当场试闻,所以我们被招去了后宫。话说,皇上和南宫大人之间的眉来眼去……”

“咳咳咳咳……”蓉蓉喝了口茶,“继续。”

“哦……试闻的时候,正在装修的坤宁宫传来走水的声音,皇上到门口和一个小太监说了几句,趁着这个时间,南宫大人就让我带了这个口信回来。”

“等一下,你刚才说我哥和猪头之间怎么样?”肖云景有些糊涂了。

“猪头?”琉璃向蓉蓉投去狐疑的眼神。

“就是你口中的皇上。”肖云景不耐烦的解释道,“猪头不是软禁我哥了吗?他们和好了?”

“据说……南宫大人之前被罚跪,淋了一夜的雨,发了高烧,有些事好像不记得了。”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肖云景看向又开始啃糕点的蓉蓉,那种眼神,叫心痛。

“如果不是南宫墨装疯卖傻,你今天就落在那个人的手里了。”蓉蓉放下糕点,一反常态的认真说道。

“我、想、吃、红、烧、猪、头!”

这话一出,全场肃静,蓉蓉露出会心一笑,“掌门师父,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们这么多女人,难道连一道红烧猪头都不会做么?”

“你说真的?”

“你们又在想什么?我想吃道菜都不行么,奇怪!”肖云景不屑与他们一般见识的摆摆手。

这时,宫里又传来了消息。

“拉下去。”

已经是第五个被处死的宫女。朱琛胤每下一次命令,都好整以暇的盯着站在阶下的南宫墨。

“她们犯了什么错?”南宫墨不解的看向上座的人,手心却满是汗水。

“吃里爬外。”

“什么?”

“你不用知道,这个也拉下去。”

第六个。

第七个。

……

到了第十个,南宫墨的双肩已经隐隐开始发颤。

“楼丰,把傅雨学给朕带上来。”

楼丰欲领命而去,被南宫墨一声喝道,“够了。”

“怎么?你愿意承认自己装失忆骗朕了?”朱琛胤缓缓走下台阶,走到南宫墨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后者直视自己,“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区区一个阶下囚,竟敢用‘你’字称呼朕?若不是朕的手下汇报说,救走南宫羽的那群人身上有薰香味,朕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敢给朕装疯卖傻,跟别人里应外合。你不是说你晚上睡不好吗?你不是说你做噩梦吗?朕今晚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睡不好,什么叫可怕的噩梦。”

朱琛胤打横抱起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南宫墨,直接走进内室,摔到床上,从质地上乘的帐帘上撕下一条,捆住挣扎中的人。

“朱琛胤,你疯了你!”

就算平衡被打破、关系破裂,软禁期间朱琛胤除了让南宫墨罚跪外,没有做过实质性的伤害。

南宫墨以为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可是眼前充满情欲的眼神又算什么?既然大家都不小心动过心,为什么就不能各退一步?琛胤,你这是在逼南宫家造反,你知不知道?

“朕是疯了,朕不能接受你口口声声一字一句说的都是为南宫羽求情,却只字片语都不提册封皇后的事!”

就算我们都不需要再带着假面生活,只要你不愿意,朕都不想强迫你。

朕是这个国家的皇上,什么都唾手可得,偏偏你,总是和朕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朱琛胤疲倦的伏在了停止挣扎的南宫墨胸前,“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朕娶那个女人吗?”

“难道十几年的情份,就不能让你网开一面吗?”

“又是这件事……”朱琛胤起身,将双手撑在了南宫墨的脖子两侧,“在你心里,我排第几位?”

普通称谓啊……

南宫墨凄然一笑,望进前者充满希冀的眼底,仿佛回到了最初,那个阳光温和的下午,跑到他家认真告白的少年,最纯粹的感情,也最经不起时间的磨合。

“你我都明白的。”

你是当今皇上,我是南宫家的长子。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义务,你要守护你的皇位,我要保护我的亲人,背负这个身份的我们,其他的都是奢望。

我们太相似,连想法都如出一辙。所以我们都清楚,在对方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不会是自己。却又倔强不甘心,想要夺取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一次次伤害我们自己,却又一次次屡教不改。

明明自己做不到让你排在第一位,却自私的要求你把我放在那个位置。

明明这份感情参杂了那么多的利用与猜忌,我们却固执的去相信,至少最初的告白是真挚的。

寻宝记(九)

【风平浪静】

京城,位于关押重刑犯人的天牢下的地牢,最近打造了三间独具特色的牢房。

文房四宝床头铺盖一应俱全的那间,住着前任保监会委员长傅雨学,听说当朝帝师被召进宫中负责坤宁宫的装璜策划后这里就陆续搬来了锦被地毯,狱卒们猜测,是这坤宁宫装修剩下的给送来的。

碗口粗的链条锁着的那间,住着江湖上的天下第一祸害,因为各种道听途说来的辉煌战绩,没人敢冒险接近,只管往那牢门上加锁链,一根比一根粗。

再来是最深处的那间,是国师千圣亲自设计亲手贴的墙纸,各种涂鸦的符纸满墙飞,天花板上挂着铃铛,四个角各一个。门前三尺一道红线,逾越者死,连牢饭也不用给配。狱卒们估计,里面住的是非人类。

而这三个在狱卒们看来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让这个和文明十六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地牢里,总是惊现火星人的对话。

“小子,扔本书过来看看,好无聊啊~”

“没货。”

“哦,为什么没货?”

“缺货了。”

“哦,为什么缺货?”

“断货了。”

“诶,怎么断货了?”

“没货了。”

“恩,那什么时候有货?”

“到货的时候。”

“哦,那什么时候到货?”

“姓段的,你无不无聊?”

“真没礼貌,我和你爹是同辈哦~”

“……”

“这里好沉闷,花绫,你变只鸟出来~”

“现在只要我敢动一动,马上就被打回原形。”

“变朵花也好,这里死气沉沉的。”

“大师兄,你堕落了……”

“没有花,草也好。”

“诶,最里面的那个,你说他是不是想我爹,我是说那财迷,思念成疾,想疯啦?怎么说话跟他一个调调?”

“……”他会疯才怪。

“小子,我问你,比10大的数有没有?”

“有。”

“比100大的数有没有?”

“有……”

“比1000大的数有没有?”

“……有。”

“比10000大的数有没有?”

“有。”

“比100000大的数有没有?”

“有!”

“比你傻的傻瓜有没有?”

“没有!”

“恩,不错。”

“……”傅雨学,你还真是某人的儿子。

不远处传来模糊的声响,似乎是有探监的人来。喧哗了一会儿,好像是给了狱卒丰厚的谢礼,才勉强同意他们单独聊会儿。

两个脚步声临近,一轻一重,一男一女,并非习武之人。

“儿啊~~”那淡妆素抹的女人一见到傅雨学就凑到了牢门前,执手泪眼相看,站在后面体态中庸的男人也悄悄抹了把盈眶的热泪。

“爹,娘……”傅雨学一时百感交集,忍了忍眼泪,没忍住。

哇——的一声,他娘梅雪凝先哭了出来。

“儿啊,是娘不好,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当什么官,好好的在家卖大米有什么不好,打起仗来闹起饥荒这粮价一攀高,钱数都数不过来,就算天下安平丰衣足食,谁家不吃米饭,怎么也比你当官落得阶下囚要强!呜呜呜……”

敢情某人的初恋情人嫁了一米铺老板,不知道某人听到后,会不会恨的去撞墙。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嘛,在这里我也能吃好喝好啊……爹,你别傻站着,快过来帮我一起劝娘啊……”

那米铺老板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红,竟也跟着扑过来哭了。

“呜呜呜,儿子,是爹不好,早知道当初就是死也要死撑你是我亲生的,怎么都不该让那南宫家的人把你认走……”

“你们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傅雨学无语问苍天,却感觉到握着的一只手直往他怀里送,他立刻明白过来跟着大哭起来,“爹娘,是孩儿不好,是孩儿不好……”

一家三口哭得那叫一个生离死别,连远处暗中观望的狱卒都有些不忍。

时间差不多了,梅雪凝抹了把泪,放开儿子的手,转身走向斜对面的牢房,隔着栅栏端详了一会儿牢内悠然靠在墙角的人,对上那双似水杏眸,‘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

“儿子,你好好保重,爹娘先走了。”米铺老板依依不舍的握了握傅雨学的手,跟上自己的老婆。

侧耳倾听,确认那些狱卒处在安全线之外,段秋朝着躲到墙角偷偷摸摸的傅雨学,压低声音道,“你娘给你送什么来了?”

傅雨学惊讶的回头,“你怎么知道?”

“她又不认识我,要不是和肖云景见过面了,刚才干吗对我‘哼’?”

“我是支持我爹和我娘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符合阴阳之道。”

“哦,是吗?”就算因为地牢的特殊环境造成的狼狈相貌,段秋伸手佛去眼前遮住视线的头发的动作,还是优雅得让人如痴如醉,“上面怎么说?”

“……”傅雨学愤愤得瞪了一眼,不够,再瞪一眼,才把那张他娘送进来的小纸条包了块石头扔了过去,“是给你的。”

【在牢里乖乖的,一不许勾三搭四,二不许冲动行事,三不许被人占便宜,四不许占别人便宜;要是碰到我儿子,好好罩着他,估计他跟他老子一样笨,不许欺负他;要是还能碰到绫儿,让他别再乱来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以后拿谁的写真集赚钱啊,绝对不要让他胡来。恩,就这些了,好好待着,这回看本掌门如何英雄救美~亲一个,乖了~】

看到最后一个字,段秋终于‘噗哧’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有那么好笑么……”傅雨学闷闷不乐的抱着双膝,蹲在那张砍了五根栅栏才搬进牢房里来的大床上,“明明是给你的,我娘干吗给我……”

洛阳。

定武侯府。

朱正坤头痛的盯着眼前这份明黄色的东西,一手持剪刀,一手端蜡烛。

“朱正坤,你找死啊,你敢撕毁圣旨!”从后堂走出来的李温玉一见这场面,立刻咆哮起来,然后又嗔怒的瞪了一眼,轻轻抚摸怀中尚未睁眼的幼狐小雪,“都是你的错,吓到它了唯你是问。”

朱正坤需要说什么吗?不需要!面对情人的无理取闹,就是一‘忍’字决。

“发什么呆,圣旨上说什么?”

“我们未来的准皇后知道小雪出生,雪儿死了,哭得稀里哗啦,皇兄降旨让我们赶紧把小雪送到京城去安慰未来的准皇后。”

“就为这个你准备撕毁圣旨让我跟着你一起死?”

“这话有点伤感情了……”

朱正坤伸手想要摸一摸幼狐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毛发,被李温玉一掌拍开。

“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你大发善心带了两个麻烦回来。”朱正坤收回手改撑额头,叹息道,“那件劫法场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你认为我们上京,那两个麻烦会怎么做?要是被皇兄知道,那比撕毁圣旨还严重,整个定武候府都难逃杀身之祸!”

“我……”李温玉愧疚的低下头,继而又横眉竖眼的抬起头,“那你当时怎么不说?你故意存心让我成为定武候府的罪人是不是?人是我救的,大夫是我请的,我一个人承担,绝不拖累你小侯爷!”

“发什么脾气嘛你~”朱正坤揽过人,顺便终于能摸一摸那幼狐雪白的毛发,“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栽你手上了。”

叭!响亮亮的一口啄在了李温玉微鼓的脸蛋上。

“咳咳咳咳……咳咳……”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是不是?真是不识趣!朱正坤心里腹诽了一番,抬头,堆上了笑脸,“你们怎么来了?”

“是我通知表少爷他们的。”李温玉从朱正坤怀里站起身,向颜宇宁和孟怀瑾微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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