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之蜕变 上——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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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在此刻,在离开的此刻,隐约着,我的心却也为威尔克斯特,我亲爱的杨有些心疼了。一个人的心如何分成两半?抱歉,我真的无法做到,如果我可以分成两个就好了。对于我的波纹科菲,我全情全爱。对于你们塞给我的杨,我要如何对待才好呢?说爱,也是有的,但是并非那种他所期盼的爱。乔德纳·扬·威尔克斯特,他是我的兄长,友人,知己,我想这也是爱的一种吧……”

猛然间,酒吧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雷声,这是卡蒙嘉的第一期雷雨季,它如约而至。

威尔克斯特站立在屋子里失声痛哭,陛下拥抱着他也在哭泣。而酒吧的楼上,刺客乔一脸严肃的在整理着最后的装备。有人委托他去毁灭一些不该毁灭的东西,他为此要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作为交换,他将会得到一整份的莫尼克党名单。

而……Y—21上,埃德蒙准备着最后的装备,接下来,他要去地下十二层,波纹科菲消失的地方搜寻他。

还是在此刻,距离卡蒙嘉边境有一个叫圣安布罗斯的移动空间法庭,这座法庭隶属联邦最高法院,十八个小时之后,卡蒙嘉国际金融借贷案,将在此举行……

22.挂在树梢的诚实

温顿·乔慢慢打开一个长一米,宽半米多的扁盒子,这个盒子,他已经许多年未曾触碰了。这些年来,乔一直挂着一个流放贵族的头衔默默的生活在这个都市角落。

现在他的生活,简单,舒适。因为有个人总是向他表达着自己深深的爱,所以乔总是那么的快乐,尽管他不喜欢表达自己。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偶尔会缓慢的、轻柔的牵出一丝丝幸福的味道,他觉着自己的生活因为有了若埃尔就此不同,而且会越来越好。

乔喜欢“流放贵族”这个头衔,这个头衔令他想起那个他成长的故乡,他的流放星。在成为温顿·乔之前,在重归这个世界之前,他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曾靠过杀人换取食物。

记不得第一次杀死别人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为了一块起了绿毛的粗麦面包。他用一块巴掌大的,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头,将一个和他同在垃圾山上讨生活的老家伙的脑袋击打了个稀烂。在那之前他记得那个老家伙抢劫过他无数的配给,甚至他还鸡奸过他无数次。

那之后乔开始学会用一种方式去活着,他付出代价,别人给他食物,所以在那个时候他的职业算是一位为食物而奋斗的刺客。

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了,现在他有个稳定的家,有爱他的人,他不需要去靠着伤害谁来得到什么,他拥有一切。但是之所以拥有这样的生活,那是因为他在流放星的老师,他的……养父。因为有那个可怜人,才有了今天他的一切。他敬爱自己的老师,他无数次的祈祷过,如果是那位品行高尚的人生下自己便好了。

对于生身父亲,乔从未打听过他。那个人现在不知道在流放星的哪一端,关于他的命运,乔不会再去想。他希望得到的,他心里放不下的只有一个,就是那份埃德蒙说的莫尼克党旧系名单。他必须搞清楚于老师同期的一共有多少人,有多少人活着,有多少人死亡。如果死亡,因何而死,是否留下线索?如果活着……人在哪里,对于当年那场莫尼克党内的事件知道多少?还有就是老师说过,当年连他一共有四个年轻人和他担任要职,如果有叛徒,也可能就是出在这四个人里。好吧,除了养父,他要这三个人最确切的身份详单,他要找到那个人……即使那个人是死了,他也要将之挫骨扬灰。他记得自己老师的悲惨样子,颈椎下面完全无法动弹,即使如此,他依旧活了几十年,死前他一把骨头不到四十斤。

他深深的怨恨那个人,即使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卖,他不会遇到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养父,也不会遇到他深爱的斯特林·若埃尔。但是,他就是怨恨着,从灵魂深处怨恨着,从不敢忘记。

埃德蒙大公在临走之前,跟他有个交易,如果他幸运的可以回来,那么一起回来的除了波纹科菲之外,还会给他一份莫尼克党最后的名单。乔需要那份名单,平息多年的复仇之火在此燃烧着,无法抑制。

但是在这之前,得到就必须付出。所以在今夜,乔必须根据协议履行自己的诺言,因为这个诺言,这位清白了许多年的人必须重抄旧业,去做一个刺客。

乔慢慢的抚摸着面前的这个雕刻了玫瑰花的长盒子,这盒子不是他的,是他抢来的,他抚摸了一会,缓缓打开它。

盒子内铺满了黑色的天鹅绒,在黑色的天鹅绒上,一共有五根钢针,这些钢针有大约三厘米长,唯一区别它们的是钢针下白色玉块上雕琢的六行字和它们的粗细。这五根由拇指大小的特殊材质制成的尖锐东西,曾经是一套凶器。

若埃尔缓缓推开房门,乔立刻关闭了那个盒子,他不希望若埃尔看到这套东西。

“我无法下去,W说,陛下在下面,这真是令人惊讶,陛下怎么会在这里?”若埃尔穿着一套淡青色的丝质睡衣裤,他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饮品。

若埃尔慢慢走到乔的面前,递给他饮料。他看着乔的那个盒子,眼睛里闪过一些什么,如果用词语来表达的话,这个词汇叫迷茫:“这是什么?”他问道。

乔接过饮料,再次打开那个盒子,此刻呈现在若埃尔面前的竟然是一根纯银所制的登山杖,那根登山杖的拐头上还镶嵌了宝石。

“呵……我从不知道你对登山感兴趣……乔,这根东西还真是俗气呢。”若埃尔抚摸了一下那根拐杖头的宝石笑了下说。

乔慢慢的喝了一口饮料,空余着的那只手,缓缓的抚摸着若埃尔的背部说:“可不是。”

若埃尔笑了起来,他很怕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用这样的手段挑逗自己,他很想要,但是今晚不成,来自警备厅那边,他有任务。

“抱歉,亲爱的,晚上我有个手术。”若埃尔低头亲了下乔,这对情人都在撒谎。

乔伸手挽住他的脖颈把他拽倒,压制在床铺上热烈的亲吻他。

“恩……这个医生还是不做的好,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夜晚把我抛弃了,知道吗?街那边的人群越来越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亲爱的若埃尔,我想从那里叫回一个来泻火。”

若埃尔仰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张开嘴巴,叼住乔的上下嘴唇,吭哧!就是一口。

乔没有反抗,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

若埃尔站立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对下面的人说,我是医生,我有手术,他们允许我十分钟后出去……哦,该死,我的裤子。”

一些润润的液体,慢慢的印在那条真丝睡裤上,若埃尔有些难看的看下正在窃笑的乔,这的确是太丢人了。

“我去换衣服,你在家乖乖的睡觉。”若埃尔冲乔尴尬的笑下,转身离开。

乔趴在床铺上小睡了一会,待到外面传来远去的车声之后,他慢慢爬起来再次打开那个箱子。他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那些锐器,它们分别是:

“妄言”“背弃”“虚慈”“疑虑”“猜忌”这五根锐器由粗到细个个锐利。乔抚摸着它们,只是抚摸了几下,他最后拿起那根只有一线光芒,几乎看不到形的细丝一般的锐器。

乔将虚慈轻轻弯成一个圆圈,别在自己的耳朵孔上,轻轻的反锁房门。乔打开柜子钻了进去,在柜子后面他有个暗道,当然这条暗道并非他自己建成。那些古老的贵族喜欢按照传统在屋内修建这样的东西。这些暗道的作用以前是用来遮盖私情。

一楼,陛下和威尔克斯特依旧在为天明之后的行程做最后的准备,威尔克斯特现在的情绪已经因为更大的事情生生的抑制了下去。

不得不说,威尔克斯特在某些地方,比埃德蒙大公冷静,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贝因托教育和卡蒙嘉教育不同的地方。

那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来到郊外他的秘密基地,随后,一道若隐若现的亮光在刹那间冲向天空。这道亮光消失的太快,卡蒙嘉最先进的反间谍设备都无法捕捉到它。呈现在机械图标上的曲线微妙的呈现了一下下坡型波动,在某些情况下,大群的鸟雀飞过天空,这些波动也会出现。

乔觉着,现在自己就像一团湿面团,他坐在那辆微小的机械内,被不停跳动、折叠的空间揉搓着一会圆,一会扁。他拼命大叫着,发誓再也不坐这种该死的空间折叠机。真不知道该死的那位大公怎么经历了将近二十四小时的折叠,他只是被折叠了不到三十分钟就感觉自己像死了一样。

最后,这架机械终于停止,乔停止了叫声。他先是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他舔下自己的嘴唇,开始上下“哒哒”的咬自己的牙齿。

“猫咪伸出爪子,抓挠着你的心……哦……”他缓缓脱去面罩,慢慢的爬起来。

“该死。”乔在几秒之后,发现了下身的不妥,他失禁了。这种小机械还是存在问题的,即使它是贝因托最好的微型空间跳跃器。乔决定回去后把这个东西退了,应该还在包换期限内的。捎带的他准备在意见书上狠狠的抱怨一下,当然,失禁这个话题就算了。

《圣安布罗斯移动空间法庭》,联邦最大、最具权威的移动空间法庭。现在,它就漂浮在乔的空间折叠器不远处,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乔对自己驾驶的这辆小型机械的隐藏功能还是颇为放心的,因为贝因托的间谍机械,在全宇宙都是最好的。

《圣安布罗斯移动空间法庭》,建立于三百年前,这个移动的空间内,因为战争、种族清洗、打着和平的名目入侵等案件,每年都要开无数震动整个星系的大庭。十几个小时之后,卡蒙嘉金融借贷案也会在此进行第一次听证会。

在此之前,乔必须在这个面积比最大的空间站还要大的地方找到证言者,有的人不能活下去,即使这个人他是无罪的。用埃德蒙的话来说,面对卡蒙嘉千万小型企业业主的生存问题,面对乔故乡未来的兴盛,他必须做这样的事情。

乔对埃德蒙所谓的大义不屑一顾。

换上推进器,乔调整了最低呼吸频率,他只需要三公斤氧气就足够了。最后检查一遍设备之后,乔缓缓打开座位底座,顿时,他掉入了无尽的黑暗空间内。

圣安布罗斯正面,无数射线星罗密布,来自各国媒体组织的小型采访舰船都排列整齐的在那里等候着。三个小时之后,这里会打开第一道屏障,面对那些瞬间能将最坚固的钢铁机械溶为铁汁,各国记者都非常老实的在安全区域照着一些照片。

就像乔这样穿着推行器到处溜达的记者并不在少数,乔很快混进这些流动着的、到处就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拍的记者群内。

“老兄。有没东西可以交换?我这里有诺曼家族最新消费账单,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好货。”一位记者慢慢接近乔,跟他交换情报。

乔调整了下公共频道,跟这只在他面前飞来飞去的傻鸟说:“卡蒙嘉最新常规动力潜艇官方投入计划,当然,圣安布罗斯三任大法官家族秘史我这里也有。”

“嘿,你这些东西有些过时了。想象下,等这次法庭听证会一结束,你可以就诺曼家族消费的前后账单做个对比,你知道,读者喜欢这个。”那只傻鸟还在唠叨着。

乔把推进器调整了个方向,慢慢向圣安布罗斯的后面飞去。随着速度巧妙的加快,他很快很自然的消失在那些监控设备内。

圣安布罗斯法庭后墙,这里没射线,没警卫。除非你驾驶着卡蒙嘉的战舰队,对着这后墙来一通密集的光炮,人的肉身根本无法穿过一公里厚的钢铁后墙。当然,这也不能说,这后墙就没人来光顾了,许多游客也曾到此一游,他们拿彩色油漆在后墙作画,像吊死的基督、XXX永远爱XXXX这样的话到处都是。

乔慢慢将挺进器停泊在后墙的几十部排气转扇处,他开始一动不动的在那里计算这些三翼转扇的速度。

圣安布罗斯后墙的排气转扇大约有四十个,每五扇一眼,间距半米,平均每扇的速度大约是308M/S。在乔之前,也许不会有人会打这里的主意,真的,傻瓜才会有这样的找死行为。那些巨大的三米长,单翼一米半宽的风刃会将你搅成碎片,就是一块钢铁,还是最最坚韧那种,连第二扇都无法过去。

但是要想进入圣安布罗斯,乔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我想……我是个大傻瓜。”乔小声唠叨了一会,他慢慢的将身后装备内的勾带绳拿出来,一圈,一圈的在手肘上绕圈。

寂寞的宇宙是纯黑色的,乔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着,耳朵边,前面的记者台,不知道那位傻瓜记者竟然放了一首歌谣,一首关于羊咩咩跟羊妈妈的歌谣。

乔大力的呼吸一下,他将一个一寸长的牵引箭头拧在勾带绳上,叹息了一下说:“在你面前,即使是初始人也是不给面子的吗?对吗?我该向你祈祷吗?”

风扇快速的转着,当然不会回答他。

乔最后的算了一分钟,在那首可怕的童谣声中,他开始了一次惊险的旅行。

“羊妈妈生了十二只羊崽子……十二只啊,十二只……”

随着沉闷的一声牵引声,乔的身躯被带飞出去,几乎是比分秒还少的时间,他硬生生的挤到了第一扇风扇后。勾带绳迅速的在他身上捆绑着,他被困扎在半米空间内,脑袋里看到了无数的羊崽子。这里的风是可怕的,好在他开了贝因托的间谍设备,就是空间分割器。不过他觉着,第一道隔离最多能支撑个一分半,随后他还是会被卷进去变成碎片,可怜的若埃尔,他要守寡了。

“十二只羊崽子啊,梦想着自己的爱情……爱情,爱情!去他妈的爱情……”

乔再次推进第二道风扇,再次开始计算。他的身体开始发疼,大脑开始在某种力的作用下发梦。

“美丽的草原上,羊妈妈都在生崽子……全部都生的是一群公羊仔……”

第三扇……

“整个倒霉的夏天,一只母羊儿都没出生……哎呀,哎呀……”

第四扇……

“羊妈妈们聚在一起开大会,该死的那只老公羊,发情的时候,他的阴茎一定在抽风……哎呀,哎呀在抽风!”

第五扇……

乔重重的就像一团鼻涕一般被甩到排风扇对面的钢板上,他黏在那里,很久之后才找到自己。他慢慢回忆起自己是个人,这可真不容易。

“我以后,再也不吃羊肉了……呕……”

乔开始呕吐……巨大的风力将地面上的呕吐物带入了浩瀚的星辰,投入虚无……

梅杰先生,正对着墙壁上悬挂的真实之神祈祷,作为这次听证会的真言者,他将会提供一份最有力度的证词。

真言者,前身被称为证人,证言者。

梅杰先生的祖先,正是那次卡蒙嘉金融案的证言者,甚至他的祖先是双方的公证人。梅杰先生的大脑内有着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祖先证言,这些证言,证据被以特殊的形式保存了下来,在不久后的庭审上,梅杰可以不发一言的坐在那里,只要任由那些机械分析那些信息,作为呈堂证供就可以了。

在开庭之前,梅杰跟两任大法官谈过几次话。这位先生是位诚实的人,用他本人的话来说,他是清清白白的做了一辈子人,能来圣安布罗斯做一次证,他觉着对他平庸的一生来说,这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于是,按照传统,今晚他会呆在底层的证人保护屋呆上一段时间。警卫告诉他,现在他无比安全,因为这里周身都是透明的钢化强度玻璃,玻璃外就是圣安布罗斯的后墙,更不用说,这里有几十部的监视器对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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