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之蜕变 上——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09日

关灯
护眼

梅杰在很轻松的环境下祈祷,一阵轻微的冷风突然在小屋内吹动,一些鸡皮疙瘩慢慢的在梅杰的皮肤上蔓延起来。他突然非常恐惧的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他的整个身躯对着那面透明墙,真实之神严肃的看着他,墙对面的警卫若无其事的依旧在巡逻,梅杰在心里呐喊、嘶叫……

是谁?是谁?

“呵……你看不到我,不过你必须经历一次审判。”

梅杰先生不悲哀的看着前方,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但是,隐约着他又有些高兴,他知道自己那个古老的家族,从此会成为正义的代称。每个后人都会赞颂他为真实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他这一生不正是为此而活着吗?想到这里,梅杰的眼神缓缓露出一丝按耐不住的兴奋之色。

“哎呀,哎呀,您觉着您一定会成为一位伟人了吗?但是……怕是要让您失望了。你知道吗?羊妈妈在草原生了一群公羊……有十二只。好吧,跟这个没有关,有人要我对您说些话,卡蒙嘉的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

梅杰记得这位大公,他几次约见自己,但是都被自己严词拒绝。

“尊敬的梅杰先生,在某些事情上,我们施加惩罚赞许正义,一切正义都凌驾在慷慨和无私这个动机上。梅杰先生一定认为,如今您充满愉快,内心宁静泰然,您甚至觉得您公平的行为应该载入史册,这正是您的出发动机。但是很遗憾,在此,在您死亡之前,必须告诉您一个事实,法律是为了社会整体考虑而诞生出来的平衡物,梅杰先生的行为,却毁了我卡蒙嘉的平衡,我唾弃你的正义。也许,您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法庭展览您清白的大脑,可是我们呢,我的卡蒙嘉……”

那个声音突然停顿,用奇怪的声音说了句:“你的卡蒙嘉,为什么是你的,你不是贝因托人吗?”很快那个人换了原来的声音继续对倒霉的梅杰先生说:“我的卡蒙嘉,在这片土地上,无数的人在这里点燃千万盏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灯。这些人并不认识梅杰先生,这些人都有父母子女,他们都要借助卡蒙嘉蓬勃的经济去生存,去活着。直到现在您这位伪善人一定不认为你是错的,那么,我来告诉你,你的行为到底是在做什么吧!你在毁去我卡蒙嘉千万盏明灯,阻挡这个民族前进的脚步,用你所谓虚伪的慈悲和正义。所以在开庭之前,我,卡蒙嘉的,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大公在此审判你,祝愿你早日进入你所谓的正义天堂。至于我,我会继续守护这个国度,守护这些幸福的灯……”

梅杰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他很想哭,一根凉凉的东西缓缓从脑干扎入这位先生正义的大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吗?我也喜欢那些灯亮着。”

23.好奇的花

哈尔·雷蒙德看着埃德蒙的背影,现在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虽然在这之前他想过一千次回到中心城,他会遭遇到怎么样的对待。现在,债主就他的面前,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最轻是个流放吧?那样也好,打回原形。

最终,也许他会被判决死刑,随着证据的覆灭,哈尔·雷蒙德看到了自己的那些莫须有的罪过成为军事法庭一笔一笔审判他的罪证。那些罪过就如绞索一般,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的脖颈上,直到绞死他。

伪造国王手令,害死国家重臣,这两条随便那一条,都够他死几次的。关于他以前一直视为再生父亲的那位老将军,他早就不联络自己了。哈尔·雷蒙德几次提出跟大将军面谈,对方都婉拒了,这不奇怪,这很正常。现在他就像实验室里的细菌,谁沾上,谁倒霉。

“需要我再为您做些什么吗?”哈尔走到埃德蒙大公身后,他是真心实意可以帮助一下这位痴情的先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是一天从中心城折叠空间过来的。他竟然没死,这可真是奇迹呢。

埃德蒙弯腰在整理最后的装备,所有能撬开硬壳的东西他都要了一套,要知道,初始之地是有唯一性的,他一到这里就能感受到了。波纹科菲在这里的初始之地,虽然这样很好,但是……天知道,他的波纹科菲要沉睡多久,他是一天都等不及的。再说了,这地方马上就要完了,在这里完了之前,还是先把他弄出来的好。

埃德蒙抬起头看下哈尔·雷蒙德,这位先生现在有些不修边幅,他下巴的胡子凌乱的冒着,甚至衬衣有两颗扣子都系错了。

“不用,你说的那张地图给我就成,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实在不想在寻找这件事情上浪费我的时间,我只要地图。”埃德蒙拒绝了可怜的哈尔。

“好的……。”哈尔回到暂时的休息区,打开最新Y—21的详细地图很认真的勾勾画画做最后的补充。

埃德蒙慢慢站起来,他抬头看下这个破落的星球,微微的叹息:“真是可怜。”

“怎么?”哈尔拿着那张标示好的地图站在他身后问。

埃德蒙笑了下,接过地图大略的扫描了一眼还给了哈尔。他不想告诉哈尔,这个星球已经死了的消息,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它死了。

那种用心灵便能沟通,共融的感觉,笔墨难以形容,离开波纹科菲的那种失落感,从他落地的刹那已然消失。剩下的,就是心与心的交流了。

你来了。

是。

我想你。

我也是。

就是这么简单,他的爱人就在不远处,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及到他的灵魂,以及他灵魂中的爱意。

“您不要吗?”哈尔·雷蒙德惊讶的看着那张地图。

埃德蒙冲他笑了下:“不,不再需要了。”初始人有最厉害的记忆力,已经完全将那幅地图印在了埃德蒙的脑海中。每一个坐标,每一个转弯处,他不需要那幅地图了。

哈尔收起地图,迟疑的看了一会年轻的大公,终于鼓起勇气说:“有件事情想委托您。”

埃德蒙不觉得自己有帮助此人的义务,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甚至算是仇家。

“现在提这件事情,实在是没脸说,但是,阁下,我想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哈尔面露难色的解释。

“你说。”埃德蒙点点头,他并不喜欢他,迫害波纹科菲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即使这个人是无辜的。那又如何呢?想想这些人做的事情,埃德蒙就牙根痒痒。关于这个人,埃德蒙觉得他没必要去做最后的坏蛋,有人会替他去做那个坏人。第一次,埃德蒙的心里没有为公平这两个去履行什么义务,该死的,他差点失去他的波纹科菲。

哈尔·雷蒙德看下左右,感觉到安全之后,他悄悄的递给埃德蒙一个微小的资料存储器。

埃德蒙借着并不明亮的灯管匆匆扫了那个东西。

“我想,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样东西而来的。您知道,我不小心成了别人的炮灰,阁下,如果我意外身亡,请求您能为我主持公道。”

“是莫尼克党名单吧!”埃德蒙笑了下,很随意的将那样东西放进贴身口袋里,真是一切全然不费功夫。

“您知道?”哈尔惊讶的看着埃德蒙,很快他无奈的笑了。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波纹科菲先生曾在情报上跟他有过赌注,他输的很惨。

“回去再说吧,在那之前,请尽量活下去。”埃德蒙扭头看下并不存在的天空,说着体面的客气话,说完他慢慢向外走去,身影很快坠入黑暗再也看不到了。

哈尔·雷蒙德望着那里吸了一会烟,他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会自己的人生,觉得,还是挺不错的。这样很好。 他不断安慰了自己,便安然的顺其自然的等待下去。随便命运如何安排自己吧。好的,坏的。该做的他都做了。虽然他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埃德蒙快速的在正在逐渐倒塌的巷道中穿行。 一层,一层,他就像生长在这个地方的人一般,甚至,即使是从小生长于斯的人,都未必像他这般驾轻就熟的穿行。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一直跑到遇到了一些白色的粒子,那些散乱的粒子从埃德蒙的身边飘过。埃德蒙停下了脚步,他当然熟悉这些粒子,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包含了同样的物质。

轻轻的伸出手,埃德蒙想触摸那些最后趴伏在岩壁上的东西,那些粒子很快破散,变成了别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真是可怜。”埃德蒙叹息了下。

这个星球,它死了,最后的粒子带给埃德蒙这样的信息。埃德蒙很悲哀,这种悲哀的情绪并不来自他本身,他只是因为……因为是同类,所以才悲戚吧。

又是很长的一段黑暗巷道,终于,埃德蒙来到那块岩壁面前。他默默的看着它,这条道路太过黑暗,正常人根本看不到这里跟周围有何不同。但是初始人的眼睛,能在更加黑暗的环境里区分出更加狭小物质的不同之处,更何况面前这是一块硕大无比修补过的岩洞。

埃德蒙从身后拔出一把并不长的匕首,他顺着这块岩壁的缝隙开始仔细的切割起来。坚硬的岩石,在光匕的催动下掉落下来。

随着大块大块的碎石落下,弥补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埃德蒙终于笑了。他伸出手,使劲的推动几下,岩石顿时一块一块碎裂,成块的钢板显露在埃德蒙的面前,看样子,居塔临走之前把这里彻底伪装过了。

埃德蒙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讥讽,他能确定,在不久之后,这里会化成一片尘埃,整个星球都会悄悄的消失在这个宇宙。

巨大的钢板根本没有给埃德蒙的前行带来任何险阻,他身上装备有最精良的武器,别说钢板,金刚石都融化的了。

随着钢融化,埃德蒙没有等待那些铁汁彻底冷却就迫不及待的一个纵身的蹦了进去,当他进入那里,随之而来的竟然是扑鼻的腐臭。

许多天之前,波纹科菲最后丢入生物层顶端的那辆飞行坦克还在凄凉的悬挂着。那个时候,这里到处绿树成荫,现在……这里的生物已经全部死去了,原本在密封的空间它们还保持了最后的样子,但是随着埃德蒙的进入,这里迅速腐烂着,腐败着。

对于这一切,埃德蒙没什么心思去磋叹什么生命不易等等之类,他快步跑向那一株大树。

巨大的树干保持了最后的残像,埃德蒙看着它,他想他是了解它最后的语言的。

“让开好吗?让我过去,你无法成为最后的屏障了,即使只是一个人才能进去的初始之地,我都要穿过,即使是粉身碎骨……”

可怜的老树没有听完埃德蒙所谓的誓言,它早就死去了,随着这生物层最后物种的消逝,老树也化为飞灰。

埃德蒙站在那里,下意识的看下左右,他伸出手拧下自己的鼻子,却被脸上带的面罩阻隔了,真是太尴尬了。

厚重的树灰缓缓的一层层的被吹开,风是这个星球最后拥有的活体。

一个巨大的洞口呈现在埃德蒙的面前。本来做了无数准备的埃德蒙顿时无奈起来。他一路上想了无数个突破初始洞口的办法,以前父亲曾经尝试开启过初始洞,但是终究是科学抗不过神奇的大自然,多次进入无果而返。

现在,这个洞口就这样毫无遮掩的邀请着埃德蒙,埃德蒙有些不知所措了都。

“那……我就不客气了。”埃德蒙也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接着,他把身上带着的那些钻头,打眼器,液体炸药,膨胀剂,甚至,他还带了几公斤各种非植物的种子。

一阵乒乒乓乓的丢弃之后,埃德蒙跳进了那个地方。

空气?

风?

潮湿的被阵阵微风吹来的包含生命粒子的空气?

埃德蒙缓缓的摘下自己的面罩,微微侧了下脑袋,感受了一下。他去过好多个初始之地,一致认为,初始和地面的环境是息息相关的。初始死去,那么地面就会死去,现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死亡的迹象。

“波纹科菲……”埃德蒙突然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科菲……科菲……科菲……”埃德蒙的声音在无数岩壁的洞眼内来回撞击着。

埃德蒙随着那些声音送出的地方,慢慢的向着洞的最深处走去。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埃德蒙停下自己的脚步,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来到那个就像呆在母体内部受到最好保护的大婴孩面前。

“波纹科菲……”埃德蒙低声的呼唤他。

波纹科菲就躺在那里,他的周围什么都没有了。他蜷缩在那里,就像古代传说中被供奉在神像前祭台上的祭品一般。他呼呼大睡着,嘴唇微张着,那粒种子耗尽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埃德蒙抱起了他:“你是多么的好。”他这样说着。

可惜,波纹科菲没有对他的赞美流露出什么其他表情,甚至他平时最爱做出的尴尬劲儿他都没露出半分。

埃德蒙亲吻着他,开始他是小口、小口的就像品尝什么美味一般亲吻他,但是那之后埃德蒙把自己这段时间的担心化成了愤怒,他开始使劲啃他,感受他。此时,他不必听波纹科菲解释任何的话,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么傻,它能支撑那么多年,也就不着急这几天。波纹科菲总是这么傻的吗?”埃德蒙气恼的抱怨着,看着这个笨蛋。

笨蛋的嘴唇软软的,带着一丝丝甜甜的味道。埃德蒙开始品尝那里,越吃越好吃最后开始一发而不可收拾。

“对不起……哦……我想我是太久没看到你了。”埃德蒙的手缓缓向下逗弄着,一直逗弄到,沉睡的人突然架不住的小声抽泣了一下。

埃德蒙悄悄笑了一下,正要继续自己的大业,突然,地面上一些青藤瞬间冒了出来,那些青藤好似从波纹科菲的背部冒出来的一般,它们延伸至他的细胞、血脉,然后慢慢渗入地下。一旦它们的寄生体发生了某种危险,这些植物的自动防御系统就拉开。

可怜的浴火焚身的埃德蒙就这样被无数的青藤卷到了半空中,如果他不是初始人的话,可能此刻他已经成为了碎片。

当然,成为碎片这并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

伟大的诺曼后代,伟大的诺曼十四的孙子,若代堡的主人,贝因托的前王子,殿下也许阁下,好吧,随便他叫什么,总之这位身份高贵,出身不凡的先生,今日倒了大霉。他的裤子刚脱了一半,现在那些纺织品就悬空挂在大公阁下的膝盖上,随着植物将他举高,大公阁下还掉了鞋子。

只有初始的植物才能无声无息的这样接近初始人,埃德蒙第一次这样束手无策。他脸色涨红,再次的四下看,没人。再看看波纹科菲,恩,还在睡。

“我说……怎么说这个问题呢?我想想。”埃德蒙无奈的想了一会,他看着面前的一个从青藤里延伸出的有单车轮子那么大的一朵嫩粉色的,好似正在观察他的花蕾说。

“下面那个人,那个能给你带来新生的人,他是我的。你懂得“我的”这个意思吗?就是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不对,这么说吧,你伤害了我,就是伤害了他,懂不懂?”

那花当然不懂,它四下灵活的调整着角度,无助的用它的方式表示着自己的迷茫。

“妈的,谁告诉我,初始树是宇宙全知的,放屁的话……当然,抱歉,(花儿很生气的猛的张开花瓣)我不是说你。真的,真的,不是说你!我是说……天呐,我一定是疯了,我在跟一个花蕾谈判,我觉得这个谈判比卡蒙嘉金融案可要难得多了。”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