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 第一部——壹贰叁
壹贰叁  发于:201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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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楼兰国王子燕寒为了躲过王兄的追杀,本想逃往中原,却阴差阳错地嫁到匈奴成为阏氏(皇后),新婚不久,他便发

觉匈奴后宫惊世骇俗的制度:兄弟共妻──男儿身的他,要怎样面对五个性格迥异的“丈夫”?他要如何在这阴谋丛

生的后宫,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伺机逃离?

(本故事纯属虚构,背景为架空历史。内中的人名、地名、风俗习惯多以蒙古族为蓝本。)

第一章 和亲

长河落日,大漠孤烟。

茫茫黄沙中,驼铃轻响。一列整齐的送亲队伍缓缓驶离了濒临盐泽的故国,经白龙堆,由丝路去往东方。

“普楚,还没到吗?”为首的华丽车辇中,传出一个稚嫩的、雌雄莫辨的声音。

“殿下,前面便是孔雀河了──再过数里,匈奴使者会在驿站迎接,傍晚我们就可以进入珈罗城了。”

美景历历从眼前掠过,燕寒却无暇欣赏,听到臣属这么说,他“嗯”了一声,平稳的音调,听不出任何期待或伤感的

情绪,或者说他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

接下来,命悬一线,要怎样做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燕寒心中惴惴,作为楼兰国的王子,他原本可以过著金车宝马、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可无情最是帝王家,楼兰王容

不下这唯一的王弟,为了除去燕寒,他无所不用其极:

“匈奴单于欲与我国联姻,王弟,送我们的妹妹去匈奴吧。”

楼兰公主燕如冰和燕寒乃是同母所生的双生子,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只是如冰早有心仪的对象,不愿嫁于匈奴人,可

迫于楼兰王的威逼,兄妹俩只得乖乖上路。

半途中,如冰服毒自尽,燕寒发觉为时已晚,他想将妹妹送回国去安葬,却惊觉自己已经有家归不得了。

原来楼兰王之前给匈奴单于写了封秘函,欲假单于之手杀掉燕寒,单于答应,并要求一个公主嫁到匈奴作为交换的条

件。洞悉这桩阴谋之后,燕寒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就算能侥幸脱逃,没有水和粮食,也必将死于毒日下的戈壁荒漠

。所以仔细思量之后,他派心腹将妹妹的尸体悄悄处理好,然后换上她的装扮,准备以相似的容貌暂时混过匈奴人的

耳目,然后伺机逃亡。

傍晚,渡过了孔雀河,送亲的队伍抵达了匈奴的首都,珈罗城。

“贵国的王子为何没有一并达到?”守城的武士这般询问。

“王子殿下在白龙堆与我们失散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现在恐怕已经在回国途中了吧。”普楚对答如流,来人望了

望车辇中端坐的楼兰“公主”,不疑有他,便迎接一行人入皇城。

刚刚在皇家的驿馆安顿下来,燕寒还没好好喘一口气,匈奴人又派来传令官,说:

“明天为黄道吉日,册封阏氏的大典就选在日扬台举行,今晚就请公主好好休息,单于会在明早亲自接您入宫。”

这么快?!

燕寒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唤普楚到身边:

“珈罗离玉门关有多远?”

“大概有三百里,殿下。”

“我们身边还有多少黄金?”

“不加上公主的嫁妆,还有两千两……”

“普楚,你去现在就去和城中的守卫疏通一番,今晚我们就要出城!”

“殿下,我们这样……能去哪里?”普楚看著自己稚气未脱的主人,忧心地问。十年前楼兰与天朝交战,楼兰惨败,

除了岁岁纳贡之外,当年才四岁的燕寒还被父王便被送至天朝做侍子,直到去年才获准回国。可那时老王已经过世,

燕寒的皇兄登基之后,担心燕寒在当侍子的时候博得天朝的欢心,对自己的王位有威胁,于是这才设计将燕寒逼入绝

境。

“我们去中原吧。”

“中原?”

“嗯,我在天朝呆了十年,做过天朝皇帝的伴读,或许他会念在旧情,收容我……”

“殿下……”

“好了,闲话休提,速去速回,不然等到明日大典完毕,你我都得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之下!”

听到这话,普楚不敢懈怠,赶忙出去打点,燕寒趁著他离开的空档,他掀开帘幕的一角,瞄了一眼驿馆外的人群──

无论是在楼兰还是天朝,每每都听闻匈奴人是最最野蛮凶残的民族,他们嗜血好战,热爱攻城掠地,西域各国都畏惧

他们,就算天朝也要对他们礼让三分……自己的妹妹宁愿自杀也不愿嫁给单于,可见匈奴人是多么地教人害怕。

想起妹妹的死,燕寒心有戚戚,再一想到明天的婚礼和出逃的计划,更是心乱如麻。

唉……

如冰……但愿你能在天上保佑,让我平安到达中原……

深夜。

由普楚引路,燕寒换上女侍的衣服准备溜出珈罗城,前行不过百米,城门就在面前,眼看只要再走几步就能同事先疏

通过的守城武官接洽上,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有节律的马蹄声……响亮的声音,听得燕寒心惊胆战。

“开门!”马背上,一个男子大声喝道,态度嚣张。灯火昏暗,燕寒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听得出,他的年纪颇轻,

“殿下,您要出城做什么?”

“罗嗦啊,再不开门,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

看来此人身份高贵,可能是匈奴皇族之人,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暗暗舒了口气,正要等那人先行离开,马背

上的男子忽然扭过身来,吓得燕寒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喂,你──过来!”

听闻,燕寒本能地朝后退了一小步,普楚则应声挡到他面前走向男子,男子“哼”了一声,手臂一扬,一马鞭抽向普

楚,普楚毫无防备,立刻倒在地上,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我不是叫你,是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他冷冰冰地说,听得燕寒心头一怵,他想拔腿就跑,可是脚下发软,根本

就跑不动! 

“过来,别让我失了耐性。” 男子不依不饶地继续唤他,霸道的口吻令人无法抗拒。燕寒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可

他一边微微战栗,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挪向男子。

“抬起头。”男子命令道,燕寒依言,昂首──在男子打量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对方的容貌:

燕寒见过的匈奴人多是塌鼻厚唇,浓眉络腮的粗鲁模样,可眼前的男子却生得红唇齿白,容貌精致,加上颀长的身材

,简直就是女性理想中的美男子!只可惜那对眸子,戾气十分,盯得人非常不舒服。

“啧啧,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你不是匈奴人吧?”

“我、我……”一时间被这么问,燕寒也不知该不该回答,忽然下巴一凉,男子用马鞭抵著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来──

“和我说话的时候要看著我的眼睛,知道吗?”

轻佻的口吻,听得人又害怕又羞耻,燕寒不敢忤逆男子,应了一声。遂见男子弯起唇角,邪邪笑道:

“好孩子,站到墙根去。”

燕寒不明所以,又不便违拗男子的意思,于是乖乖走到墙边,之后遥遥地看著男子跃下马,对著士兵们说了两句什么

,众人都退下了。

他想干什么?

男子愈走愈近,燕寒心中疑惑,忽然瞥见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了嘴唇,淫亵的神情教他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才刚这么想,肩膀一紧,紧接著身子就被人死死地摁在了墙壁之上,燕寒还没来得及反应,脖颈处一阵酥麻,是男子

压住他正在吮咬那里──燕寒方才恍悟,男子这是想要侮辱他!

“不……不要!”意识到这点,燕寒惊呼,一边使劲挣扎。无奈他的体格与力量都相差对方太多,根本就无力挣脱!

见状燕寒更是心慌,急忙推搡著男子压迫过来的胸膛,一边唤道:“普楚,救我!”

普楚听到呼救,扑将过来,可还没碰到男子,就被男子的随从压倒在地! 

“乖,”男子朝燕寒的耳朵吹了一口气,道:“虽然适当的反抗也是一种情趣,可我不喜欢太聒噪的女人,安静一点

,马上就可以完事。”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根本就不拿强暴当一回事。

“不……求求你!别这样!”燕寒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曾见过这种架势?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就

筋疲力尽,眼看男子就要扯开自己的衣裳,忽然:

“殿下,请住手!”有一个武官模样的匈奴男子靠近,这般劝道。

听到呼喊,男子停下了动作,却没有松开燕寒,“凭什么住手?连我寻欢作乐你也管得著吗?”

“殿下,您有所不知,这位姑娘身份特殊……您不该对她这般无礼……”

“哦?她是什么身份?”

“楼兰国的公主,未来的大阏氏。”

“原来她就是燕如冰……果然生得冰肌玉肤,教人怜爱呢。”一边说,男子一边轻抚燕寒柔滑的面庞,激得他浑身一

个激灵。

“殿下!”

“好了,我知道现在不是碰她的时候……”男子嘀咕了一句,松开燕寒,“真扫兴……不过以后还有机会,”凑到燕

寒的脸颊边,他重重地亲了一下,道:

“记住,我是你的男人,那珈。”

第二章 婚礼

望著那珈翩然离去的魁梧背影,燕寒惊魂未定,此时,之前阻止那珈施暴的武官对著他单膝跪下,道:

“公主,您受惊了──请随我回去吧。”

燕寒回魂,望著眼前跪倒的匈奴男人,知道这回自己是铁定逃不掉的,这般念道,一丝绝望掠过心尖。

“殿下……我……”普楚声音颤抖地呼唤,燕寒无力地摇了摇头,示意臣属不必再说下去──他伸出手,顺从地由武

官扶著上了软轿。

轿身颠簸的空挡,燕寒胸中一片阴霾,从城门到驿馆短短的半刻间,他转过百种心思,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能从珈罗城

插翅飞离的方法。

或许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客死异乡的命运……哪怕自己是多么地想生存下去。

辗转反侧,一宿未眠。

从子时一直到鸡鸣,燕寒异常清醒地度过每一刻,直到清晨匈奴仕女们捧著新娘的华服进入房内,他才忽然产生一种

想要昏厥的冲动。

听说匈奴人特别喜欢将人剖膛开肚,或者将人系在马尾之后拖曳致死……也不知道大单于发现他是个男儿身时,会用

什么样的酷刑折磨他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碰触自己,燕寒有如惊弓之鸟般,使劲推开对方──

“你……你们想干什么?!”

“公主,我们是来替您更衣的啊……”

“出去!我自己会穿!”

仕女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依言把衣物搁置在案上,正欲回避,燕寒忽然惊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等一下!”

“公主?”

“普楚呢?我的贴身护卫在哪里?”每天早晨都是普楚服侍他的饮食起居,可是今天却不见普楚的踪影。

“回公主,一早侍卫长大人就以诱拐公主出走的名义将他押进大牢了,等今天日扬台的大典完毕,他就要被送去神殿

血祭。”

听到回话,一股寒气瞬间次穿了他的肺腑,燕寒朝后踉跄了两步跌坐榻上!

普楚的今天就是他明日的下场!一时间,燕寒仿佛都看到自己的内脏被掏出来,搁置在祭坛上的那幕血淋淋的场景…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听到呼唤,燕寒猛然惊醒,他拭了拭额头沁出的冷汗,努力教自己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

仕女们退下,燕寒盯著那华丽的异族服装,过了好久,才慢慢地拾起一片薄纱……

阏氏吗?

堂堂楼兰王子,最后居然要穿著女人的衣服走向坟茔,听起来真像个笑话……可是身为这故事主角的自己,却一点都

笑不出来呢……

“看哪,她就是楼兰的如冰公主!真漂亮!”

“真白啊,好像细雪一般的皮肤……”

“风一刮就倒的模样,她真的可以为皇家诞下子嗣吗?”

迎接的仪仗队从驿馆门口缓缓挪向举行仪式的日扬台,每听到一句观礼者的惊叹或闲言,燕寒就觉得心尖一刺,举目

望去,周围人头窜动,匈奴人都在关注大单于的新娘,而他作为“新娘”却在担心自己的生死。

轿子停在了日扬台的边缘,燕寒抬头望了一眼,却被毒日刺得睁不开眼,视线氤氲中,祭坛的顶端站著几个黑色的影

子,其中之一应该就是正在等待他的丈夫……

近在咫尺的祭坛,突兀地矗立在燕寒的面前,就像一块狰狞的墓碑……他由仕女扶著,迈上台阶,每走一步,心里就

愈加忐忑难安。

直到步上祭坛的最上处,一个身披黄金甲胄,容貌不怒自威的男子闯进视线时,燕寒的胸口猛地一窒,好想立马推开

仕女掉头逃跑,可双脚就像粘在了地面上,难动分毫!

那人就是他的“夫君”──匈奴大单于阿古拉!

虽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胡须纠结,面孔狰狞,可是,阿古拉那对鹰眼投诸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像刀锋泛出的冷冽

寒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般,教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看著这双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燕寒忽然想起了那珈的

眼睛……暴戾的,火焰一般的疯狂和热切,听说他是阿古拉最小的弟弟,可为什么又自称是自己的男人?虽说自己是

个冒牌货,可名义上,还是那珈的“嫂嫂”啊……

“公主……公主!”听到呼唤,燕寒蓦地回过神,仕女们催促他走到单于的身旁,燕寒顺从地挨近他,接著手背一暖

──一只粗糙的,因为常年操弓握剑而长满厚茧的大掌缓缓包住了他的。

燕寒战战兢兢地昂起头,他那身形魁梧的“丈夫”虽然同他比肩站著,双手相系,冷峻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

婚礼大典在他眼中不过是桩无聊的仪式……

“陛下,请您伸出手臂。”

一个萨满巫师打扮的老妇在公式化地念完祷词之后,这般对阿古拉说,他毫不犹豫地递出左腕。巫师亮出薄薄的匕首

,贴在额头念念有词,之后就撸起阿古拉的袖子,一刀划了下去──

滴、答。

鲜血滴进了黄金的酒樽里,渐渐和酒液溶和,燕寒看得一阵心悸,就在此时他注意到,阿古拉黝黑的右腕上还有两道

白色的并列的伤痕,听说他之前娶过两位阏氏,想必是过去那两次婚礼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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