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春色宫禁柳 第一部 金柳寒蝉一只红杏——冰灵
冰灵  发于:2011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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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公子哥儿就是好这口,真是有病。

木儿这么想着,又急急往烟绣坊的方向跑去。嘴里直骂道:“哼,算我木儿命贱跟了你这样的死主子。逛妓院,你逛

啊,要是给云郡主知道了,看你找谁哭去!……车夫车夫快快快半柱香之内赶到烟绣坊。”说着看了没看就丢给车夫

一张银票。顺便心里直骂:“反正不是我的钱,败家也败不到我。”

“有其主必有其奴,连小厮也与主子一样!”车夫暗骂了一声,在小厮上马车的时候一个刀手将他打昏。

夜于昊,现在是云昊躺在胭粉堆里喝着小酒看看歌舞,好不自在。这两天他在云千缈面前不敢造次也认认真真的干了

几天,等今天逮到了机会批完奏折就溜了出来。几天没喝花酒真是浑身不自在。

云昊风流却不下流,他对美人向来很怜香惜玉,平日里也只和她们闹着玩,没强迫和她们发生过关系。

杏花街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云公子的大名,他出手阔绰又没有脾气也没强迫她们玩些奇怪的游戏。所以很乐见和云公子

玩乐,那比她们连接客三天赚得还多而且很轻松。

于是,今天姑娘又很卖力地灌醉云公子。云昊酒量很好,却也难以抵抗姑娘们连翻联手对战,没个一会儿脸上就泛了

红。

“你们也太过分了,只叫我喝,你们都不喝,来来来,全都罚酒。”

“哎呀,云公子海量,我们姐妹几个可没那么好的酒量了。”一个黄衣服的姑娘娇噌道,拿了个大碗放在云昊面前,

自己姐妹几个却还是小杯子,“我先敬您一杯。”

“你个小蹄子存心不给我好过是不,好,看本公子今天怎么灌醉里。”云昊二话不说倒了酒就喝。

这时候老鸨娘走了过来,对云昊媚笑道:“云公子啊,您可是好些天没来了。”

“忙,最近忙啊,王妈妈。”

“是是是,云公子贵人事忙,今天既然来玩了,可要玩得尽兴啊,姑娘们好生伺候着。”给姑娘们使了眼色,随后又

对云昊献媚道:“公子,我们楼里新来了个姑娘,啧啧长得那叫一个俊啊,您给瞧瞧,随便给估估价,算王妈妈我谢

谢您。”

“哦,新来的?叫什么?快快快叫出来我瞧瞧。”

“柳烟啊,快点过来给云公子瞧瞧,伺候好了,云公子可有赏啊。”一开口先讨了赏,老鸨都这么铜臭。

云昊知道规矩,随手丢给老鸨十两银子。老鸨直乐得歪了嘴,也识相地走开了。

说那柳烟姑娘,山如眉黛,柳入眉,一身紫衣飘渺如烟,眉目中勾魂之处带着羞涩,媚眼入丝却有着三分矜持。

柳烟姑娘一过来先是三分笑,再一作揖,抬头间眼若秋水、螓首轻垂、轻颦浅笑,恰倒好处的柔,弱到无依任凭风,

叫男人看了只想怜惜,云昊看着她生怕她给风吹了去,忙扶了过来拉到了怀里。

“公子……”害羞地红了红脸。

“哈哈,烟儿别怕,给公子抱抱。”

“公子,奴家敬你。”柳烟取来一杯酒敬给云昊,两看相欢,酒至了酣时。

几个姑娘也频频敬酒,主角却成了这个柔弱的美娇娘。云昊吃着美人豆腐不知不觉喝高了,眼睛也开始迷离模糊了起

来。

“公子,你醉了。”

“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云昊笑呵呵地要去喝美人手里的酒,却怎么也找不对,连连错了位置。

“公子你醉了。”美人的声音带了几分寒意。给身旁的姑娘使了几个眼色,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听话的退开了。

“公子奴家伺候你。”美人儿将头钻在云昊的怀里,柔到了极处也狠到了极处,“伺候你上路!”

袖子里掉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说话就往昊的心脏刺去。

美人猛得脸上一怔,匕首竟被两根手指捏住,怎么抽了抽不出来,想站起来,对方却钳制得紧,一时动弹不得,寒了

脸冷声道:“你没醉!”

“醉了!”云昊认真地说道,随即又笑,“可是被你给吓清醒了,柳烟姑娘,哦不对,是柳烟公子。你错就错在扮女

人,本公子女人的身体没摸过上千也就个八百吧,会不知道你是男人扮的?我说你也真没个脑子,是男人就不要扮女

人,扮个小倌不是挺好的?公子我最近正好这口。”

云昊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带着傲气,浑然天成的自信和张狂现了出来,看得刺客红了脸,一时分神。

云昊手上突然一紧,刺客觉得腰间深疼,听云昊说道:“好在你是男的,我对男人向来不会手软。说!你是什么人?

谁派你来的?还有将我的小厮弄到哪里去了?”

“哼,你死了问阎王去吧!”美人刺客一发狠,力气了大了几分,将匕首再用力一刺,昊一躲,他便挣脱了去。

妓院里一见这场面立即乱成一团逃得逃躲得躲,有些胆小的寻欢有钱人还吓得尿裤子。有些夺门的还将原来的相好推

到在地自己跑了,真是丑态出尽。

“夜于昊今天你就要命丧于此!”刺客将裙子一撕,方便动作,又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个带索链子的镰刀。

唰唰呼啸几声,镰刀飞转着向于昊飞来。

“哼!”于昊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于昊惯用的武器其实是一柄长枪,不过长枪不能时常带着,腰间却是

时常配着软剑。

软剑在风中抖了几抖,兀得停住锵得一声挡下了镰刀。

“你的主子是叫你来送死的吗?”于昊冷笑一声持剑一个“翻云刺”刺了过去。

刺客没想到夜与昊的动作如此快且迅猛,当下一惊使了个“燕子回旋”。

这下吃惊的就是夜于昊,对方这一招虽然不到火候,却分明就是夜氏的武功,又是这帮人!

当下夜于昊露了杀机,想个速战速决先抓了他回去。可没想到对方一击不成无心恋战,冲出了妓院。

“想跑!”夜于昊追了出去。

对方轻功厉害,夜于昊也不弱,谁让他跟人过招想得就一个字“逃”,所以这轻功就这么给练了出来,可到底因为懒

没学扎实了,始终落人一步抓不到人,眼看着刺客就要逃了,混乱的杏花街道上,人堆里却叫他瞧见了个显眼的人物

夜于昊突然身子一低,往街上掉去。姑娘们多是花容失色的躲开了,有个倒霉的硬是给他拽上了屋顶。

“夜于昊!你搞什么鬼?快放开我!”被抓来的大美人也吓的不轻。

“没功夫解释,好霏儿快给我追那人。”手指指着快要消失掉的刺客。

“好!”笑霏霏答应着,提气追了上去。不愧是一笑飞天,轻功独步天下。夜于昊眼见着笑霏霏走远,也跟着追了出

去。追到半路却没了影子,正四下里找,却听一声惊天惨叫。心下暗道不妙冲了过去。

直见牡丹白衣的身影蹲在地上,而地上的正是那个刺客——的尸体。

“怎么?”

“死了,银锥刺喉!”笑霏霏说着手里包了布料在刺客的脖子上抽出一根手指粗细一端尖一端粗,乃是一个锥子,却

变了黑看不出本色。

“就在我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突然变了方向往巷子里钻,随后就听到了惨叫,过来一看……”笑霏霏摇了摇头,“

他究竟是什么人?”

“和上次阻击我们的第三股势力几乎是同一伙儿的。”昊说着就去取锥子。

“小心有毒!”

“嗯,除了尸体你来的时候还看到别的东西吗?”

“没有。”

“谁杀了他,看到了吗?”

“没有,过来的时候他就死了。”笑霏霏说道。

夜于昊的心下一寒。

第二十九章

夜走到尽头,天翻鱼白之际。

夜于昊在别院的前殿焦急的等待。怕扰了父王的安眠,他已经忍到天亮了,可这下实在难等,扰乱他心绪的东西明明

快抓到了,却又突然跑掉,他知道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是就是找不到。

来回走过不下数百次,夜于昊忍不住叫醒了眼前站着都昏昏欲睡的老人。

“老人家啊,我的祖宗,我求求你别睡了行吗?我这都急死了,你再去瞧瞧父王起了没!”

老太监摆摆手指了指天,意思是说天还没亮透呢。

夜于昊“听”他这话不下二十次,重重呼出一口气道:“好好,那我自己去行吧。”说着就要出门朝父王的寝殿走去

老太监忙拦着他,张张嘴,却发不声音来,只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寝殿的方向,表示自己去叫,随后又指了指椅子

,让夜于昊坐等。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夜于昊叫道,又来回走动起来。

老太监弯着腰连连点头,出了门往下手拐去,原本弯着的腰直了起来,脸上也没有在夜于昊面前的谦恭之色。天光中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心下想道:“真是个直性子的孩子,可惜……”

老人在宫中已二十年,这先前是管马房的,不久前皇上一回到宫里就把他招到身旁伺候,却不知为何。

老人正这么想着便走近了殿外,在别院伺候的前几日,耳力不好也没被召去伺候。所以他都不曾这么靠近过这里。

四下里昏暗,抬手就要敲门,隐约地听到了些细微的声音,似乎是哭声夹杂着叫声。老太监的手僵住,脸上满是惊色

颤着的双手将门推开一道缝,隐约可见纱幔旖旎,门一开呻吟声也便响了起来,枯黄的脸上一双凹陷的眼睛瞪得老大

,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是惊怕于等下可能会看到的东西。虽然老眼昏花,耳力不济却可以肯定这个院子没有进来过外人

,那么里面的就是……

凹陷双眼惊惧地扩大里面竟闪着水光,双手猛地抓住门把,腿一抖差点摔去。人刚从房里退出,一下跌倒。枯黄地老

皮手往脸上抹了几把,嘴巴张合着似乎无声地说着什么。

夜于昊实在等不下,抬腿往外走去,这个小院落虽然不大,绕来绕去却也费了点时间,灰暗的白光中,院子的树丫下

似乎站着一个人。

“老……”

“哗哗……”几声响动,似乎是鸽子展翅的声音?夜于昊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父王起来了?”

老太监一听到二皇子的声音,弯下腰然后比画了一阵子。

“你说你在喂鸽子?”夜于昊疑狐地看着他,却见老人为他明白了而咧着嘴点了点头。

“父王起了?”继续问了一声,夜于昊还是有些疑惑。

老人点了点头,为了证实他的话一样,夜冥玥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昊儿吗?进来吧。”

房里的灯亮了起来,夜于潭前来开门。

隔着床帐,夜于昊将遇刺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去妓院自然被夜冥玥好一通骂,骂过之后。屋子里都归于沉寂,三个人

都觉察到了此事的诡异。

此后,刺杀二皇子一事由暗部继续彻查,而被派出去半月余的彦旌传书来——“南方异动”。

南方桐城,八皇叔势力就在此,可是他早已不问事事。

夜冥玥面色一寒,当年他的二哥叛乱,叛乱被压,大哥、四哥、六弟、七弟以及一干人等全部被处死。夜冥玥狠决非

常,人不犯我便罢,人若犯我,无可生还。当年八皇叔摆明立场退出京师才得了一命,如今要反不成?

夜冥玥却并认为此事有这么简单,幕后之人一定不止八皇叔一人,朝中也定有人在。

风波一起往往会一波接着一波的到来。

在这个危机四伏,暗中之人冒头之时,四将军的军营出了大事,一名本并不着眼的副将突然叛乱,带着一队人马杀进

皇城,虽已经被镇压,造成的影响却着实不小,这队人马突然闯进城不为其他竟然见到百姓就肆意乱杀,四家军的美

名空前受创,而将军府也在叛乱之夜出了一件大事情——老夫人病危。

原因竟是四将军与青楼小倌欢爱被老夫人抓了个正着,老夫人当下犯了病。四将军父母早丧,老夫人乃是其祖母,四

将军的二叔也在事后教训四青溟时被气得当场吐血,在这非常之际,引出如此大之事,军中叛乱一事一时传得沸沸扬

扬。而原来威名远播的四将军,也因此被冠上了骂名。

京城之中气氛变得极其压抑。笑霏霏的店也受不住冲波关了门,被妖女小倌勾去丈夫儿子的京城百姓一时对杏花街的

唾骂不已,原本入夜即欢的花街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死街。

四将军也因叛乱一事受牵连被押入狱,皇上命三堂会审。老夫人再度被下了病危令,宫中太医(除了闲人千草)全部

被命去会诊。

“糊涂!糊涂!”天虞帝拍案而怒不可遏。

“竟然给朕闹出如此大事,四青溟啊四青溟,你是要朕如何骂你!”皇座之下跪满了朝臣,人人自危。力保四将军的

占了多数,而辱骂他败坏朝纲意图谋反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有部分人将整个四将军称为叛军。

此事一出,下臣纷纷上奏,似乎有预谋似的列举了四青溟十大罪证。

仗着军功显著强占良田、欺男霸女;行军期间擅自退避三舍有勾贼之嫌;强抢良民毁坏民田民舍;纵容军士打死普通

百姓……

一条条一款款竟都有人证物证,且不说证据何来,光是去清查就要耗费不少时日,而在这时,更糟糕的是白昭国来宣

战。

“白昭!白景译,朕不杀你竟然还敢来惹朕!”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夜冥玥怒火中烧,只有你,只有你白景译,朕无

论如何都饶你不得!母亲的恨!朕的仇!今生不杀你,誓不罢休!

当年逼死先皇后的人正是先皇后的堂兄,白昭王白景译。从孩提时的噩梦到恨到咬牙切齿,夜冥玥甚至在他敬重的父

王身上见到了软弱!怯懦到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甚至不追究杀人元凶!

夜冥玥当初非登皇位不可的理由就是要亲手毁了白昭杀死白景译,就算白昭是母亲的故国也无法阻止它的毁灭!

“儿臣请旨!”大殿之上安静地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夜于潭请旨出兵。

“潭……”如凉水浇熄了怒火,夜冥玥突然清醒过来,隐在皇袍之内的手在微微发颤:“你确定!沙场之上刀锋无眼

,你又没有带兵经验。”

“臣请四将军戴罪立功!”

“不可,四将军谋反一事未审定,万一倒戈叛国……!”

“臣赞同大皇子之奏!”

“父王!儿臣不赞成大哥冒险!”

“皇上,臣以为……”

“皇上,臣以为……”

“够了!”夜冥玥一声喝止!“此事容朕想一想,退朝!”

夜冥玥举步便行,心中怒火难消,潭为难地看着父王满脸怒容,却也没敢跟上。他的决定是时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可

是他知道父王在担心他。他又何尝不担忧父王呢。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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