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番外——江流
江流  发于:2011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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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想利用我就直说吧,其实你不需要演戏的,你要我帮忙说句就行,我肯帮忙的,哪用得着让大家都恶心呢

?"
你是这样,君希是这样,小左是这样。
都是要用感情这东西来利用我。
又何必。
我又没说不愿意帮忙。

"你也别这样,你又何曾相信过我?"他凑近我,很近很近,"若果当天不是你喝醉我又哪有机会知道那个懵懂少年会

有如此身份?"
"如果我相信你不是死得更快么?"一股辛酸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我一时漏嘴我会落到如斯田地么?"
他们都是这样。
老是说我不相信他们。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去相信啊。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
恶心到心都痛了。
......好想,杀了他。
一刀插下去,温热的鲜血淋到我手上,也可以模糊了他丑恶的脸......

回过神,再次媚笑,"不知道王爷留下彼岸是要彼岸做什么呢?"
他迅速收手,脸上有种嫌恶的表情,声音也冷冰冰起来,"我要你陪本王出征南国。"
果然,还是有目的的不是吗?
"彼岸又哪敢不从呢?又请问王爷将雨藜处置到哪里了?"

身旁的人沉默了好久。
然后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说,"彼岸,你这么恨我吗?你要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呢。"
第三一章
据说,我所在的房间曾经是一个富豪小女的闺房。
绣花的床幔,清丽的壁画。
恍如隔世一般的居家书卷味。

那天宗羽翔抛下那一句话,我狂怒地拾起竹枕扔过去,被狐狸眼睛迅速一挡。
那个傲慢的黑袍身影就这样缓慢地走出房门,却出现在我每一个噩梦当中。

捂着脸。
厚颜无耻的人。
......不要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没有见到雨藜,至少也应该留下了。
每天按时送上的各种药材,我木然地挑选着木然地调配着最后木然地服下。
我的身体我没有不照顾好的理由。
他愿意给我制造防身技能的机会我也应该好好把握。
不过,如此看来,雨藜一定是被囚禁着了。
心中忽然一酸。
不然不可能会大胆到连看守的侍卫都不留下一个。
有十足的信心我不会逃跑么?
......他会用什么方法禁止雨藜的行动?

想到再次受苦的雨藜,胸口一闷,赤着脚披着单衣跑到桌前匆忙地将药粉冲水咽下。
涩涩冷冷的味道,伴着冬末夜晚的寒冷,犹如刺入骨髓的痛苦感。
大口喘气,冷风入喉。
想起那个人在冬天时曾经放下的一杯滚烫的茉莉花茶。
不由得再次分神。

为什么人家玩三角关系我老是要插一脚进去呢?
楚君希单恋梅笙歌关我屁事。
宗羽翔对楚君希进地牢时的理所当然我居然反应不过来。
居然还傻乎乎地期待着见那个人。
蠢才。
人家为了调查而利用你而已。
人家虚情假意地对你好一点你就白日做梦了。
很不错的三角关系啊,宗羽翔喜欢楚君希,楚君希喜欢梅笙歌,假如现在梅笙歌喜欢宗羽翔那么这个故事就够绝了。
从头到尾,我都不过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配角而已。
人家主角在台上背台词关你这个路人甲什么事。
自讨苦吃。

一阵痛苦的咳嗽,好不容易才能停下来。
我苦笑。
不行了,身体看来真的更加残旧了。
左脚因为多次潮湿已经很难做长途的奔跑。
一旦受刺激就容易胸闷吐血。
现在居然连头痛都季节性了。

午夜冷得发抖,拉了拉单衣瑟缩着关起了窗。
好似我睡前有把窗关好的啊。
风吹得光秃秃的枝干簌簌的哀号,门被吱哑地吹开一条缝。
望向门外昏黑的长廊,感觉好像有不明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女鬼因为喜欢上一个书生,于是晚晚偷看书生挑灯夜读。
为什么女鬼要偷看呢?
而且是摆明着让人发现的那种?处处留下痕迹,令书生不能静心苦读?

摇摇头。
还是别再自作多情了。
别人喜欢演情戏你没有理由还傻傻的去相信别人真的动了心。
难不成现在还想我欣喜地探头出门大声地叫一句"小冰?!"顺便把这里的人都吵醒?
都一副废骨头了,早经不起折磨啦。

缩缩脖子,溜回床拉起被子盖着头。

午夜梦回。
梦到楚君希在对着梅笙歌笑,又对着他哭,梨花带雨的很是好看。
雨藜麻木地笑着和霜暗站在一起。
宗羽翔骑着马挥着刀冲向那个我没见过的他的兄长,千军万马,硝烟四起。
一时人声鼎沸。

梅园的花全部盛放,迎接着这些主角们的独角戏。
我一个人站在梅花树下,风一吹,我就散了。

第三二章
整天被关在房间里,吃了就睡睡醒就服药。
猪样年华。

被禁足了数天,终于冷静下来。
管他的骗我利用我什么的。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干脆好好想想补救措施。
没必要为了那个人搞得自己神经衰弱未老先衰。
想起前几天捧起镜子一照,我的老天爷啊冒了两根白发!我才刚刚十七岁啊!!花样年华的十七岁!
日子始终要过的。
如果活得跟那些江湖大侠一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么就真的满头银发了。

我过好日子不就够了吗?
天下大事与我何干?

抖擞好精神后抬起头伸伸懒腰。
以后的生活计划定好了,找到雨藜后想办法跟他一起离开这些装满聪明人的破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安居乐业,互相照

顾着过完这辈子,此生得罪了什么人就干脆等下辈子再还吧!
至于小冰......不对,是宗羽翔。
心里有种怪怪的哏咽感。
由他去吧,让他抱着他的大美人过日子去。

俗语云:当你倒霉到尽头时,生活为了更好的玩死你,就会让你的运势变好一点,然后再跌你一个嘴啃泥。
于是乎,这边我刚好振作起来,那边就有人带我出去见雨藜了。

左右后面走着人,前面一个慢慢引路。
完全是防止有人攻击的阵形。
呵,难不成我还有被刺杀的价值?

走廊很长,远远望过去,赤青色围墙上枝蔓蜿然,遮不住外面的肃杀。
秃枝带着灰绿色的叶芽刺向茫茫的天空。
春天就快到了,然后就是夏天,秋天,最后冬天。
周而复始。
这里的冬气老是挥之不散,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什么都是冷冷的,带着紧张的气氛。
一触即发的战事么。
又有多少人在年轻时离家,又有多少人抛下妻儿应征而来?
低头看着自己的布鞋,一前一后的轻轻走。
我只要,走好我的路就好了。

雨藜跟待遇我差不离,也是禁足在一个房间里。
见到雨藜时他正低着头坐在床上,长长白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床单。
由何时起,他已经成为一个素淡的人。
我涩涩的叫一声"雨藜"然后走过去,木偶一样被雨藜一把抱着放在他膝盖上,我摸摸他的腰,刚想跟他说你瘦了,就

被他抢白地捏起了我的脸说,"怎么瘦了一大圈......"。

几句话下来,简述彼此状况。
而且很默契的,我不提战争的事,他不提王爷的事。
这样的人,如果和他过一辈子,也是可以无风无浪的吧。

手指轻轻地按在雨藜的脉上,惊讶地一愣,再探,皱起了眉头。
下药这种情况我是预料到的,但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药。

"灯孤酒冷",省略了"待花残"这个效果,意思是令一般的学武之人在短时间内渐渐失去内力,内力尽空后连行动能力

也会逐渐衰退,当两种能力尽失后会维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少则两年,长则二十年,然后在某一天功力又会复原

而且呈倍数增长。

我扒拉扒拉地翻阅以前的记忆。
几年前江湖上也流行过这个药,那些武痴为了功力大口大口的服"灯孤酒冷",然后一大群等啊等等到他们大势已去后

生可畏的时候才开始慌:还要等多少年?再等下去不早就过了全盛期?
结果找上美人药师师傅求解药,美人药师师傅淡定的喝了口茶,然后淡雅的说一句,没解药。
他说本来这东西就对人体没太大害处,所以解药这种费神的东西也就没有人去研究了。
因为一时令众多武林高手黯然归乡,这个药也就渐渐不常见了。

皱眉,咬唇。
以脉象来看,雨藜的内力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准备逐渐失去行动力了。
无解药的东西么。
应该是想定我负着雨藜这个包袱无论怎么神通广大都逃不出去吧。
为了绑住雨藜,宗羽翔居然花了大心思找到了这种陈年旧药......
还是说。
他是为了绑住我?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摇摇头,继续想办法。
为什么还是要妄想,这个人是在乎自己的呢。

第三三章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门外有人轻轻敲门说,姚公子,请回房。
雨藜一把抱起我,放在地上,然后亲了亲我的额头。
一点湿润的温度。
嗯......这个......
脸涨得通红......不敢抬头看雨藜的淡笑。
怎么搞得......跟那些什么依依惜别的年轻情侣一样......
雨藜该不会是受打击太大所以......嗯,脑袋出问题了吧?

红着脸小跑到紧闭的木门前,迅速地用力拉扯着自己的衣衫,用牙齿咬伤下唇直至出血,伸出自己的手指拨乱了头发

,最后捏了脖子几下制造吻痕一样的痕迹。
然后装出一副神色慌乱的模样推开门,迎接门外人诧异的目光。
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跟别人春宵一刻然后慌乱收拾的狼狈样。
我也相信,宗羽翔会收到姚彼岸和雨藜一有机会就不顾一切的淫乱于房内的消息。

我才不要让那个人觉得我对他有妄想呢。

不过。
雨藜看到我的所作所为又会有什么想法?
他......应该没有喜欢上我的吧?

在走廊上刚站稳,被一个高我一点的女侍样的大姐姐抓住,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扯来扯去地整理衣服梳理头发。
跟个娃娃一样的摆布。
低头看着被扯好的衣领,我愣了,搞什么?
刚想发作就又被狼爪子按住,头顶上有个熟悉的声音说,"发育都没完全就学人颠鸯龙凤?真是的。"
对上一双狐狸眼睛。
洁白的脸庞,与男子不同的柔和曲线,狐狸一样的眸子在柔软的发丝遮盖下显得更加妩媚。
这个,这个......"你是女的?!"那个可恶的天杀的狗腿狐狸眼睛居然是......一位发育很好的大姐姐......
"难不成你是女的啊。"感觉上她脱了面罩就整个人轻松易近了很多,比如说她现在戳啊戳啊的弄我头发也应该是非常

亲近的动作......"从今天起由小婢绯墨来照顾姚公子的衣食住行。"
下意识的退让了一步。
......怎么说我都差不多一年没见过女人了,何况是这种强势的大姐姐型。
眨眼一想,这是,监视么?
以前就觉得宗羽翔比较重视这个狐狸眼睛的,没可能真的只是来当奴婢。
如果我猜测没错,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皱眉。
又犯老毛病了。
别乱想些没可能的东西......

回到房内,这个自称绯墨的狐狸眼睛果真大摇大摆的坐在我的桌子旁,偶然就靠过来跟我搭话,又或者倒一些我永远

喝不完的茶。
头痛。
真不懂这个女的没事干嘛老是靠过来用胸部顶我。
吓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千万别告诉我这是美人计,有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我是个断袖啊。
假如她目的只是让我分神就真的非常成功了。
因为我可是被这女色吓得不轻。
居然还被招呼"要不要小婢为公子你沐浴"......

红着脸将她赶出去紧紧关上门,听到她在外面咯咯的笑着,心里极不舒服。
我最不会应付这种人了......跟小左同一类型。

小心翼翼的跨进浴桶,水有点烫,咬着牙硬是适应下来了。伸手从衣服中掏出纸张和药丸,用牙咬着笔开始苦思冥想


刚才的茶有着一点点微弱的让人上瘾的剂量,久而久之我可能会离不开这些茶。
想了想,掏了个出赤药丸生吞了。
房间似乎在我离开的一段时间内加入了低分量的迷香,估计作用是让我放松精神降低思考能力的。
掏掏药袋,再吞一个褐药丸。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那个叫绯墨的应该在把握时间翻找我有没有藏什么重要东西。
冷笑,假如真的重要我又怎么会随便的放在一边。
刚刚她靠过来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探清我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吧?

哼着小调回忆以前学过的药理,用歌声掩盖书写的沙沙声。
一剂又一剂的药名列出来,思考着搭配着的效果,记录着消除方法,记牢后纸张被我扔到旁边的火堆中。

宗羽翔,你别太小看我了。
没有解药我就自己创造第一剂解药。
少妄想我还会让发展顺着你的希望走。
第三四章
日子就是如此一天一天的过。
偶然我会被梦困着。
梦里我回到梅园,依旧过着药师的日子,于是我就说,哎呀这种日子其实也不错,优哉游哉的,总比被宗羽翔困着时

抓破脑袋研究解药要好。
后面一个声音问,那么你研究出来了吗?
我咋舌。
回头,没有雨藜,没有霜暗,没有小冰,没有君希。
什么都没有。

每次作了这类型梦,我醒来的时候都会头昏脑涨。
然后想,这种梦会不会有一天成为现实。

在绯墨日渐苛刻的监视下我逐渐开始胡思乱想。
这样很不好。
可是我制止不了。
我累了。
有时我会想,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丢下雨藜一个人逃走胜算有多少?
小冰,不,宗羽翔之所以对雨藜下药也是想着我拖着雨藜就逃不出去的吧,那么是不是,我只要丢下了雨藜就可以逃

出去呢......?

正出神,忽然回神,狠狠刮了自己一巴掌。
这样就太过分了!
虽然说良心比不上生存......但是雨藜和霜暗可是一直都只是因为我而遇到这么多不幸啊!
居然,居然想着丢下雨藜逃走......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再说,我一个人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推开窗被冷风吹着,恢复原态。
假如我单单为了自己的话,我根本无法活下去。
我需要一个人,让我做出决策时也要考虑到,让我不会生无可恋,让我有所牵挂而挣扎着活下来。

这个人,曾经是哥哥,曾经是楚君希,也曾经是......小冰。
不是宗羽翔。
而且,现在是雨藜。
所以要逃就要和雨藜一起逃出去!

坚定了想法之后我无声的掏出一颗褐药丸吞下。
似乎......屋内迷香的浓度又增强了。

在我的需求方面绯墨也是有求必应。
我说我需要新的药材调理身体,她想也不想就叫人送了上来,我说我想见见雨藜,她就送我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再领

我回去。
这样我有大堆时间一边针对着雨藜的症状研究解药一边和雨藜讨论逃走方法。
顺利得有些诡异。
不过不容得我多想,首先要解决雨藜中的"灯孤酒冷"。

取几支银针浸在药水中一柱香时间,在火上一烫然后迅速的插在雨藜洁白的手臂上,然后继续和雨藜谈笑风生掩饰着

不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进行治疗。
......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累,我不擅长一心两用,唯有让谈话之间的间隔长一点,又或者让雨藜摇床制造交欢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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