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花————震早见.小D[下]
震早见.小D[下]  发于:200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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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清只甩过来一句“别吵!”便不再理我。桐君小声说:“主子别怕,这是竹叶青咬的,毒不死人。”

柳如清听似乎也放了点心,从药箱理拿出把小银刀,颤颤微微的往千绿身上划,划了几刀才弄破开那个肿包。然後又拿布条去清毒血,好几次都没找准地方。过了好几分锺沾出来的血还是不红,看得人心里爪子挠似的的急!


“你没事吧?这时节你可别慌啊!”

柳如清一手撑头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晕。得把毒血吸出来,浸进去了放不干净……”

 院子外头又起了一阵躁动,似乎是有人在指挥著撒蛇药,一时间都是蛇!!的怪声,还夹杂著小侯爷恶狠狠的声音:“哪个混帐东西!给本候彻查!彻查!!”

说罢闯了进来,问:“秦怀南你在里头吧?听说你的人被咬了,有没有事?”

老子撩起帐子伸了个头出来,说:“问题不大,劳费了。”

“那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忙……那个,如清,小心别吞了!”小侯爷脸上一红,急忙转身往外走了。

老子正想他脸红个什麽呢,原来千绿一大片胸口都露在外头……柳如清正趴在上头,耷拉著眼睛嘴巴艰难的张啊张啊蠕动著,就要吸下去……

我说你不好意思就叫别人嘛~~真是的~青袖不行,今天早上才长了口腔溃疡,老子喊桐君,没反应,结果看见桐君和青袖都一脸惊异的呆站著。

没用的!还是小倌出身呢,这麽点阵仗就吓楞了!

那边柳如清已经啃了下去,一丝儿黑血从嘴角流出来,只见吸的不见吐的,妈的这是找死啊你!

老子把柳如清从千绿身上扯起来,交给青袖桐君把他弄去漱口,强调,往死里漱!扯他的时候一点阻力都没有,整个人没力了似的,老子总觉得他哪里不对,还死撑著!不晓得是不是晕血?上次给老子包手的时候脸色也不好。


“我说,都吸出来就没事了吧?”柳如清在水盆子边啊了一声,老子一口就下去了。反正看也看了,抱也抱了,也不差这一口!

连著几口血吸出来吐在地上,都还是黑的。妈的,还又腥又苦!

桐君从桌子上寻了个什麽碗来接著,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跟著老子上上下下。唉,好人呐好人呐,这下不用把脖子扭断了!

那边柳如清漱完口了被架回来,口齿不清的念著鱼腥草、野菊花、马齿苋、蒲公英、大蓟……这个几克那个几两的叫青袖写方子。

千绿的血放了大半碗,老子都快麻透了的舌头突然感到一丝甜味,桐君捧碗的手抖了一抖,激动的叫:“红了…红了!”

柳如清慢慢儿凑了过来,趴著仔细查看千绿身上的伤口,不过老子怎麽看怎麽觉得他眼睛都快闭成一条缝了,也不晓得还看得清不。

青袖恰到好处的递了一杯茶过来,轻轻笑著:“主子也漱漱口。”老子接过茶使劲的漱了几下,才稍微减了点麻木。

心里才放下一块石头,就听柳如清模模糊糊的说:“没了……嗯,还得…包起来……”随後两眼一翻,倒了过来……

妈的!这又是怎麽回事?!老子接住柳如清倒下来的身子,虚软,不由得黑了张脸。又想起他那声闷哼,突然觉得要不好。

        “桐君,这怎麽回事?该不是也被咬了吧?!”

        “主子,我…我比大公子後进来,”桐君也发了急,说著说著哭了起来:“……呜呜~桐君,桐君不知道啊!”

“不许哭!你还是不是男人?什麽时候了还哭!”

老子心里烦躁无比。

      枯木花第七十二章

      更新时间: 07/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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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二×××××××××××××××××××××××

青袖从後头拉了拉我袖子,指著柳如清肩膀上一块脏东西说:“这里,这里……”

柳如清出的气急入的气也急,胸口肩膀都一起一伏的。

老子扯过来一看,上头一团褐黄的东西,像小公主的口水印子,中间破了点,不多,两小洞。

桐君被我骂了本来一直没声响,这时候猛的反应过来,大发雄威,一把撕开柳如清的衣服,一边大叫:“不好!大公子被银环蛇咬了!小张,小张!快去请东城的刘大夫!”


小张跑进来一愣一愣的望著老子,老子看著柳如清肩膀上那两个小洞,问:“你怎麽知道是银环蛇?”小张自己跑出去了。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主子进来的时候………呜~~要命的!要命的!呜哇哇~~”

桐君这一次哭得极像个男人,一点都不抽全是仰天乱叫。

老子有了一回经验,这次吸毒吸得比较顺利。在桐君的一阵乱叫声中,连是个啥味道都完全……不知道了……个小青袖,老子晓得要划开!十字形是不是?!你给我做人工呼吸去!


 

柳如清面白,唇薄。老子现在才认真注意到。

可如今他躺在床上,没什麽动静。

刘大夫来的时候小侯爷冲进来把老子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立马占据有利位置。

那边床上躺了两个,把脉看舌头灌药的忙得不亦乐乎,老子肿著一圈舌头躲在一边喝茶漱口一边远远打量,又被灌了一碗刘大夫特制蛇药。

过了一阵,刘大夫摸了摸山羊胡,与小侯爷讲,千绿问题不大,柳如清也死不了,不过有得拖。小侯爷大叫:“什麽叫死不了?!”

刘大夫说,柳如清确实被银环蛇咬了,又耽误得久,本来是难办了的,幸好有人吸了毒还通了气,不然早憋死了。

 

老子手里茶杯荡了个花儿,歇住了。就是实在想不通,那牙印没肿也没流血,连红都只是带了点潮的样儿,实在,不像有毒啊!

青袖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我旁边,一会倒茶一会端药,眼神却一躲一藏又闪闪烁烁,不晓得哪里不对了。

“青袖…你…干嘛了?” 

“没。”他明显抽了下鼻子,才说:“主子你的声音?”

“没事,舌头还不…太灵活啊…” 

那边千绿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叫了声:“柳公子~~”转了几回头,终於落到床上另一个人身上。

桐君又给他照样说了一遍,语气里隐约带了点得意。千绿听著一排泪水就流出来了,眼神朦胧得像要下雨的月亮。

这下好了!小侯爷要有情敌了!

嘿嘿嘿嘿~

三天,五天,柳如清一直没醒,小侯爷这回一点不担心时间,从来不提一句要走的话。几个公子跟小保小李子轮番照料,小侯爷忙著彻查,不时出现在屋内屋外。老子落得冷清,反正也没想要去参这一脚。


第六天据说他睁了一回眼睛,没睁开完,小侯爷正说著这蛇就是那徐州的破事没清干净,这回被他都清干净了,柳如清又把眼睛闭了。

第七天晚上,月亮挺亮,不适合作奸犯科。

青袖下午吃饭的时候稍微透露了点担心,老子有点不好受,趁著晚就打算去看看。

一个人都没有,连千绿也不在,老子低呼一声运气,悄悄的走近了些。

柳如清,还是那麽白,也可能更白了点,连嘴唇也是。也有可能是月亮太亮了的过,说不清楚。 

只是看得人有点怕,冷白冷白的。 

老子发誓老子绝对是轻手轻脚的,但是柳如清他真的就醒了,肯定不是我吵醒的,是老天爷。

柳如清眼神迷离的看著我,过了许久,轻轻的说了一声:“谢公子……”

我想老天爷既然要他这个时候醒,就出声问:“你可好了?”

柳如清半闭著眼睛,慢悠悠的说:“生亦何欢……”

老子十分不要脸的说了一句:“你就当是为了我,成不成?”

那双眼睛猛然睁开,被月亮照得有点儿亮了,然後微微笑了一笑:“谢公子厚爱,如清谢过了,不过……”

“不过!不过什麽?你喜欢小侯爷?”

“不是……”

“那难道你喜欢千绿?!”

“也不是……谢公子,话不是这麽说……”

老子当然明白他不喜欢那两个,我就是故意这样问的,但是依然有些激动,手里想抓点什麽又不敢,人家还这都还没表态呢!只好在那张牙舞爪的乱挥:“怎麽不是这麽说?!你既然不喜欢他们,自然便可以喜欢我了!你看你喜欢我,还跟看著秦怀南似的,多好啊!……柳如清,之前一直没敢说……我喜欢你!是真喜欢!”


“可是……”

“柳如清!前天我又到寺里去了!”

“呃?……”

“我跟小保去烧香,有个小和尚,长得挺秀气的,你猜他跟我们说啥?他说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你天天吃斋念佛,不要连个小和尚都明白的事都参不透。你说说看,你这念佛吃斋,都为的什麽?”


“自然是……小少爷,早日往生……”

老子说:“什麽往生,他早投胎去了!”

“……还有,世世福荫…”

“人家阎王爷都说了,给他安个大富大贵的好胎,哪用你担心?我看你是要他转生都转得不安生吧!”

柳如清沈默了,沈默的时候老子也把声音放轻了些,刚才是威逼现在是利诱:“柳如清,你想想,你这样子他能放得下心吗?小少爷怎麽讲的,不要忘记他,也不要忘不了他啊。你是聪明人,一辈子怎麽过,都就那一辈子了。”能说的我都说完了,按理,这句话都十分的卑鄙了,只敢安安静静的等结果了。要再不怎麽样,老子也当没今天这回事了了。


柳如清沈默了一阵,又一阵,脸色终於柔和了点,说:“其实,我刚才,又梦见小少爷了。”

        “他干了什麽?”老子语气里不由得有点不爽,其实我对不起他。

        “他说佛即是魔,叫我别入得太深了。还有……下去的时候,一并带了他的肉身。”

        “前头那话不错,後头的就说笑了,谁见过去阎王殿还带肉身的,哼……”

        “所以我便好好的看住了你,等时候一到……”

老子心里突然猛的一跳,无限惊喜:“好你够狠,我干!我们到时候就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柳如清不置可否,只跟以往一样的,微微一笑。老子知道,他是答应了!

        “如清!”老子瞅著一只快露出被子外头的手,伸手抓了。摸在手里冰凉冰凉的,正想要搓上几下,那手一挣扎,缩回去了。

        “柳…如清?”老子楞在当场。

      枯木花第七十三章

      更新时间: 07/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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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

 

柳如清说他要给小少爷守三年孝。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叫老子要喜欢等就等。其实老子晓得他这就是那缓兵之计,就以为等他二十六七成了老男人了,老子就不喜欢了!


其实老子冤枉的很,老子那时候最多就是想亲一下而已。

不过无所谓,老子等得!这一点,你算漏了!

我谢小军,不是那麽肤浅的人。实际上从裴旻他哥就看得出,男人三十那才出味道!老子不怕~!

个小侯爷,落花,落你个头的花!

不过小侯爷,还真比我郁闷。

 

一阵风吹开了门板,小侯爷打倒了药碗儿,从此老子三年连手指头尖都碰不到。

朝有白云,暮现苍狗,生死离别,在乎一心。天涯无尽,相知有情。莫怪怜他,心事挥洒如落花!

小侯爷背过身子说了这一串,黯然的,走了。千绿小心翼翼的出现,收拾地上的残局,然後又悄没声息的消失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他躲在後头喝酒,喝得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老子不由得也去喝了几杯。柳如清太聪明,一石二鸟把我们都打了,不过一个打死了一个还有气在。

得不到的愁,被吊著的也愁,他喝十杯我喝五杯,我喝十杯他喝一坛子。喝到後头谁也不晓得谁喝了多少,居然从愁云惨雾里喝出笑声来了。再後来,老子似乎被小保他们架回去了。


朦胧中有人帮我收拾了,又灌下酸苦的醒酒汤,然後睡在一起。我想应当是青袖,不是裴旻。是裴旻我马上就跑。

第二天柳如清下得了床,小侯爷红著眼睛说该启程了,然後再也不把马骑在他窗户边上。

一路回去,堰师开封洛阳再过黄河华州昭应,就该到长安了。

刚过了虞城,陈伯一封飞鸽传书,说桐君没指望了。被我截住了没让他知道。

桐君家姓张,可他还没大名,小名好像似乎是叫狗剩子,河南虞城人,有一父一母三弟一妹。但是前一阵饥荒举家迁走了,混乱之中不知道迁到哪去了。估计活命的希望也不大。


到堰师的时候,胡富贵领著苏红袖来见我们,後头跟著个柳青青,也盘著头,一口一个相公的喊他。老子立马楞了楞,这家夥都***三个美人了!不把你家吵死才怪!


青袖与苏红袖似乎要好得很,难得见他主动去给人搭话,走的时候还把手挥了半天。切~这几天跟我都没这麽亲热!  

十五天了,自从柳如清倒下开始,青袖已经十五天没让我碰了!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一对上柳如清的眼睛,还会跌碗,不然就是掉茶杯……

晚上,老子喝了点小酒,想说回去负荆请罪算了,突然发觉青袖这家夥看著不怎麽的,其实事还真不少。老子如今也快要三个了,不晓得怎麽搅得转……

正想著,路过桐君房间的时候听到低低的声音,又像在哭又像在在气恼。看吧看吧,又来一个啊!

老子敲了敲门,进去了。桐君抽了抽鼻子,叫了声主子。

小菜绕在他手上,小脑袋不时的被挑起来,又耷下去。

“我说,谁惹咱们小桐君不高兴了啊?”

桐君又抽了下鼻子,说:“没有。”

老子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作势要走:“你不说算了啊?”

这招果然管用,小猴子立马老老实实开始哭诉。

今天看到苏红袖跟青袖要好,让他难得受伤的小心灵受到了沈重的打击。

从一堆明示暗示里总结出来就是:一,他郁闷,看到柳青青,他想起了之前在柴房外头给他送过饭的好兄弟,如今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二,他寂寞,青袖千绿都有人陪,他只有小菜一个,况且还老睡觉的。侍卫小张根本就不敢多给他说几句题外话。


老子想,确实是这样。我错了,老子又错了。

老子承诺,等回去了就把他那个兄弟救出来顺便给他当伴,一场洪灾才被化解。上次哭那一场,被子啊枕头啊床单啊,老子还记忆犹新的。

安抚了桐君再继续走回去,心情也没刚才沈重了。

开门,青袖坐在床头,这个位置让人有点……老子坐过去准备开门见山直接说:“青袖,你……”

青袖上半身微微往旁边靠了靠,垂著头。

“我……柳如清的事,是我不对!我以为你没意见,就……总之……要打要骂,你看著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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