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花————震早见.小D[下]
震早见.小D[下]  发于:2009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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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袖的笑得更大了:“桐君公子,别著急,慢慢说就是。”

桐君喘了口气,把手里的纸卷儿递了过来:“裴公子的信!”然後又指著青袖的头发笑:“你怎麽梳的头,歪歪扭扭的好难看!”桐君从来不吃裴旻的醋,这点老子还觉得有点奇怪。


青袖脸上一红,转过身凑著镜子说:“这镜子也太旧了,早该换了。”

这小子明显是怪茅坑。不过种镜子确实难用,根本就看不清楚,照个人脸都跟得了肝炎样黄。

 

       

裴旻一句话,在杭州的最後一天,老子不仅拉下脸皮跟裴老爷子订货,被裴昱取笑老子忘记三个月前就订了,还又跟昨天一样在城里跑了一天。只是一起去的从柳如清变成了青袖桐君,而且还十分的喳喳哇哇。


裴旻说江南物资丰富,譬如说绣品等等,趁著现在在这里,就顺便多加几辆车拉些回去做生意。  

老子终於晓得为什麽小少爷有三家绣坊了,明明不像他的风格嘛!

下午回来裴家做东请了一顿饭,一直没看到的女眷也出来了几个,一个大肚子的裴昱他老婆,没肚子的他小老婆,还有个五十来岁的裴昱他娘。

没见著裴旻的娘,就是前两江总商的女儿。老子私下里问柳如清,说好像没了。

老子难得在裴家见到一顿好的也没吃舒服。

吃完饭回屋里,老子往床上一摆,青袖自觉的过来按摩,按著按著问了一句:“今天没豆子了?”

老子活动了下脖子,说:“怎麽没有?都被我吃了!”青袖手上一抖,笑开了。

本来就该继续往下发展发展的,裴昱不晓得发了什麽神经,在门外头说承蒙老子照顾,要送礼物给我,害得小青袖瞬间跳下床去开门了。

老子爬起来坐好,装作认真的看了看。

是个红漆盒子装的,裴昱边送还边笑,说这是越窑烧的陶瓷枕头,凉快得很,还有他老婆下个月就要生了。笑得有点诡异。  

老子莫名其妙得很,青袖也十分的不解的看著我。可是裴昱送完立马就走了,走得飞快,连想问一句都难。

青袖轻轻儿打开木盒,脸立马刷的白了,身子还晃了晃,往後退了一步。

“不过就是个枕头吗?”老子掌住青袖说:“就是陶瓷的,硬了点,还是软布的好。”

青袖低著头小声的说:“主子,这是…白瓷……孩儿枕……”

“孩儿枕?”老子仔细一看,确实是个全裸小屁孩造型,屁股翘得老高。过也没什麽啊,人家还小嘛!

“主子……”青袖的全身都在抖啊抖啊,居然给抖哭了。

老子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放低视线对著眼睛安慰他:“你别哭啊,我又没说……”

“青袖愧疚,主子被人如此折辱…主子……”

裴昱他果然是他妈个混蛋!你***才生不出儿子!老子看那个枕头越看越不顺眼,正想砸了干净,外头突然出了个响声。那混蛋还躲著看热闹啊!妈的!

“那个谁?!”

老子颇具气势的转头一吼,语气十二分的不好。

进来的却是裴老爷子,脸色也十分的不好。

“小王爷,老夫……”故意掐了话头,然後拿眼睛瞧著青袖。

青袖倒是识趣,抹了抹眼睛就想出去,可老子不识趣,扯住腰上没让他走动。这时候老子哪有脸叫他走?

“青袖公子不是外人,裴大人有话直说。”

裴老爷子的苦瓜脸再苦了一分下去,语气却又坚决:“这话委实……”

“主子,我没事。”

老子叹了口气,放他走了:“那你先过去,我等会来找你。”青袖啊青袖,你太好了,人太好了就是容易吃亏。

青袖出了门,裴老爷子亲自把门关死。今天他倒没带吓人的。

“小王爷……”这老爷子到底在犹豫个啥?

“裴大人,到底……?”

“小王爷,孽子……孽子在贵府……可还安好?”裴老爷子说著一滴老泪淌了出来,作势就要往地下跪,老子怪慌张的赶忙拉住他,按在一张椅子上。

“裴大人你这是为何?他好得很,好得不得了!”

老爷子听说自家儿子好,露出一脸不敢信的笑:“果真?”看得人心酸,好像我会把他儿子怎麽样似的。

“当然了!这回出来还硬叫我带什麽水井坊酿,哪都买不到,还不知道怎麽交差呢!”

 一阵小风吹著窗子动了一下,裴老爷子脸色稍微好了些,说话也深沈流畅了,依旧带了点怀疑的神情说:“老夫还想问上一问,小王爷对我家旻儿……”

 老子没想到裴老爷子对他,还是惦记著的嘛!老子之前只知道裴旻走的时候挨了打,说不定就是这个老爷子打的。

“裴老爷,本王也想问问,当年裴旻的伤,是怎麽来的?”裴大人换成裴老爷,算是近了一步。

裴老爷子跟吞了只死耗子似的:“那是……是我当年糊涂……恨哪!~~後头听说旻儿在路上生了重病,老夫心里……多亏了王爷差人照料……”

说著又要跪,老子更加不敢了,按住要从椅子上下来的裴旻他爹:“裴老爷,按理说是该我跪你。就别折煞本王了。”

这句话功力强大,裴老爷子当下软了,泪花儿一串一串的淲下来:“如今,也怪不得他恨裴家……别的老夫都不担心,这孩子娘去得早,本事都是自己练出来的,到哪儿都经得住事……老夫就担心,旻儿他天性张扬,又心高气傲得紧,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较……”


一时间老爷子说得抽抽噎噎涕泪齐下,老子心里恨恨的想:老爷子,你儿子不与我计较就不错了……但是王爷的面子还是要的,老子便给他装作感动不停点头。

 

裴老爷子之後就一直毫不隐晦的暗示我告诉裴旻什麽时候回来一趟,一会说他嫂子也要生了,一会说他娘忌日怎麽怎麽的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於有走的迹象,老子心里激动,兴奋,直想去跟青袖柳如清说,老子高兴!老子天才!老子啥也没做就把裴旻和他家的事解决了!

老子三分狗腿的帮老丈人拉门,一拉开就看见一个木桩子似的人站在外头,还抱著俩酒坛子。

老子瞪眼,裴昱没理我,直说:“爹,您刚才不是说要喝酒吗?咱家窖里还剩两坛名酿,可要悠著点喝!”

说罢把坛子放到桌子上转身就走。

裴老爷子摸著额头往外走:“我没说要喝酒啊……”说著又一拍脑袋:“啊!老糊涂了,这是水井坊的啊……阿昱你这小子,还是把旻儿的事记得最牢……”

裴昱在门外头等他爹,听到这句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老子一下子就生不起他的气了……别扭的小孩子,呸,你都多大了?搞了这麽多破事出来,还不如你就直接骂老子***混蛋对不起你弟弟来得痛快……

      七十××××××××××××××××××××××××

第二天小侯爷安排车队先走,磨了小半天又吃了午饭才叫我们上车。老子问他为什麽,他说风险大的让人家担去,我们就跟在後头。

切~这家夥,甚得我心呐~

昨天的事情老子後头钻到青袖屋里跟他讲,青袖直说“真好真好”;今天早上又跑去告诉柳如清,柳如清也说“如此甚好”。老子心情比这几天哪天都好!更何况早饭午饭都好了不只一点~


       

走的时候裴老爷子带著全家站门口送,那个情真意切,可老子就是没敢拉下脸喊那声老丈人。

不过柳如清那时还说了句话,他说裴旻与他哥长相性子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还担心我又要看上,幸好没有……说得老子十分的莫名其妙,他哪里像了?奇怪~~


 

白云苍狗,物换星移,我们就回了。这是小侯爷说的,我没那麽有沧桑感,最多感叹感叹这回程,简直就比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快。

大舅子搬来的两坛酒被老子塞在马车底下,一路摇摇晃晃的,揭开来看了几次,都没 破。

 

      小侯爷依旧在柳如清马车外头溜达,不过隔不了半天又跑前头去看看押送的东西。

走的几乎是原路,小侯爷这样来来回回十来趟,居然也就到了徐州。真是亏得他能跑,要是我,恐怕屁股都磨破了。

只是从上路开始老子又要写字,道德经换作庄子,每天二十加成三十……柳如清啊,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麽~~

期间王府的鸽子来过一回,可惜不是裴旻的信,是陈伯。

陈伯说,经过多方打听,主要他派人打听的,四处查询,主要他派人查询的,福王府的面子大,三位小公子的身世查出来了两个,写了长长的一卷~

青袖,原名陆小青,长安人,家里原有一兄一姐,五年前兄死了,三年前姐嫁了,如今只有老两口在路边开茶铺子糊口。

千绿,妓院给的凭据写得不清不楚,威逼利诱之下,老鸨也不晓得他是哪儿的。

桐君的还在调查中,据说已经动到地方政府。

老子越看越郁闷,陈伯的字都写得比我漂亮……就只有青袖的方便,已经找到人了,没有打草惊蛇。说就在京城出来没多远,正道儿上,已经派了人守在那等我们。


老子只敢跟青袖大体说了下,哄得小子感动得要命,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幸好老子掐了一截存著。

宇文杰从工地上抽出几天,过来守在徐州府跟小侯爷柳如清叙旧,外加汇报工作,说运河疏通只剩十天便可完成,明年再来就方便多了。小侯爷听得眉开眼笑的。

老子问他怎麽把柳如清认出来的,个呆子跟著柳如清学坏,玩什麽笑而不答!

 

然後又到砀山,虞城,路上还遇到那三小孩。小侯爷与我名声在这一片传得远,不晓得是小东西脑壳好使还是小侯爷特征太明显,居然被他们猜出来了,天天的等在路口守著,等著磕头。


桐君极怀希望的问小麽那只鸟後续如何,小麽和他妹咧著嘴说娘吃了果然把昏厥治好了!剩下的汤还分给他们喝了……

桐君忍痛又给了他们一包银子,嘱咐以後再抓了要好好养肥了补偿。然後晚上一到客栈就去弄热水欺负小菜,难得睡了半个月的小菜被从袋子里拎进热水盆子,可怜兮兮的望著桐君不知所措,连千绿都被逗笑了……呃?千绿被蛇逗笑了?老子怎麽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过总的来说,老子对这两个地方现状是十分得意的,街上热闹起来不说,客栈里菜品也丰富多了。马车过菜市场的时候,老子还特地问街上卖菜的大娘了新来官员风评如何,反应都还不错,表现就是吆喝著卖蛇的逐渐少了。


虞城产蛇,原本都是做药,极少有人大批量弄来吃的。这场饥荒,可怜了这一带的蛇,生态不平衡了老鼠多起来说不定还要闹瘟疫呢~不成这事严重,老子得跟当官的提提~~嗯,等吃了晚饭再说~~


小侯爷对我这个观点十分赞同,拉著扯著老子往县衙跑。老子突然觉得,这小子,似乎还真算个好官。

老子把主要观点阐明,就听小侯爷跟他们打了一圈官腔,终於回去了。

青袖已经洗完澡在铺床了,看见我展颜一笑还带了几分羞涩,老子一天下来劳的累的瞬间就飞没了影儿。

认真想想,青袖还真是贤妻良母啊~~那个母就算了,搁老子原来那可好多男人求也求不到这麽好个老婆~

老子洗刷完准备吹了灯上床去了,院子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惊叫,那真是***惊天动地的呼叫,对面的……声音又不是很熟,多半是千绿!

老子连忙披了件衣裳爬起来,刚挨著地又听得青袖叫了一声主子,也是那调调。

“怎麽了?青袖?”

“主子~”青袖指著门口,颤颤的说:“蛇……好多蛇!!”

妈的,好好的冬眠不睡觉!老子脚不由得软了一下,不晓得有多少条吐著芯子从门缝窗子缝里往屋里钻!青袖已经吓得不像样子,老子心里也虚得很,不过老子的侍卫是一等一的,刚喊了一声就看见门外两群影子,一群叫著王爷撞开老子的门,一群往隔壁去了。 


小夥子们手起刀落全往蛇头上砍去,老子心里稍微安了点。

对面那门也碰的被撞开了,有人叫了一声千绿,紧跟著一声闷哼,听得出原本是个清雅的声音。柳如清!除了他还有谁?!

“照顾青袖公子!”

老子看这边也没什麽大问题了,心急火燎的跑出去看状况,青袖叫了一身主子,也要去。

刚出门,几个便侍卫贴身的贴上来。老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妈的!连院子里也有!还色彩斑斓形状各异种类丰富~~

老子提著脚小心翼翼的往千绿屋子走,突然想起桐君那边连声音都没一点:“你们,再找几个人去桐君那看看,人不够从小侯爷那调,知道吗?”

“是!”当下原本在我屋里那几个便跑了出去,一身的蛇血。

“喂!那个你们,小心点!”

“是!王爷~~”

      枯木花第七十一章

      更新时间: 07/30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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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情况不容乐观,千绿的门关得死紧,里头一阵噗噗噗的砍杀声。

老子正要撞门,被一个侍卫抢了先。进了门左看右看看不见千绿,只看到一堆人守著窗户门砍得尸横遍野。整个场景乱啊,简直乱成了一团麻。

“主子?!主子来了麽?主子~~”屏风後头人影儿一晃,桐君带著哭腔的声音猛的响起来,原来在那里!

老子大踏步转进去,没想到迎头被泼了一身水~~地下一条斑马纹小蛇溜了过去。然後小千绿哑著嗓子叫出一声:“不要进来!”可是老子已经进去了……

千绿光溜溜的泡在浴桶里,桐君正把他往外拉,拉了一半力气不够还是太慌了,又把人家掉了回去。

       “主子,千绿被咬了!我拉不动……”

老子仔细一看,千绿胸口上一对蛇牙印子,肿著,地下一条青绿色的小蛇被砸碎了脑袋横著。

他奶奶的混帐!这麽多侍卫都干嘛的?老子犹豫,千绿肯定不愿意老子碰他,还是裸体……妈的!就算侍卫不好动手,怎麽柳如清也不去帮一下!

柳如清?!柳如清撑在浴桶上,脸色苍白脱力了似的!

“柳如清,你没事吧?!”老子才反应过来,青袖已经跑过去扶住他了……

“我没事,”柳如清扶著头,虚弱的说:“快把千绿弄出来,蛇毒…见不得水……”

桐君带著哭腔又叫了一声主子,老子,他奶奶的!一横心操起屏风上头一件短衣裳往千绿重点部位裹了,一边大喊“别看别看”一边往床上冲去,侍卫们砍蛇的动作都僵硬了几分。


衣裳本来就短,千绿还不安分得很,嘴里直叫著“柳公子柳公子”,十来步的路鲤鱼绊子似的挣扎,老子还要顾忌著别把衣裳扯掉了。***都是男人!

等绊到床上终於绊不动了,似乎是昏了过去。桐君一直跟在老子後头,手忙脚乱的拉上被子,还把外罩的薄纱帐子也放了下来,给他遮得严严实实的。

柳如清在青袖的搀扶下慢慢的过来了,一过来就坐在床沿上,伸手把千绿胸前的被子扯开一半,随後倒吸了口气,揉著太阳穴说:

“青袖,去那边把药箱拿来……”

老子凑近一看,那对牙印子已经有点儿发紫,鼓鼓的肿著,旁边还起了几个小血泡,也是紫红紫红的。老子心里毛搅火辣的慌,又不晓得怎麽办,只好不停的问柳如清:“严不严重?咬了多久了?请大夫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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