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爱+番外(双性+生子)下——风轻扬
风轻扬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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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的小锅里有子明要喝的粥,掀开锅盖,白色的大米透著晶莹的光亮,浓浓的饭充满了整间厨房。这粥看上去十分诱人,可子明一日三餐都是这样的白粥,即使东西再好也没了味道。

原来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子明总是舍不得吃,现在可以随便吃了,却什麽都吃不下了。子健盯著热气腾腾的粥发呆,楼顶上香喷喷的烧烤,他也好像让哥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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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迟疑了一下,盖上锅盖就上了楼,他选了一只烤得金黄的鸡翅,一个野蘑菇,还有一条滋滋冒油的香肠。雨舒见子明不在了,子健一个人匆匆上来又匆匆下去便悄悄跟著他去一看究竟。

子健回到厨房,撕开鸡翅用刀剁成粉末,随後蘑菇和香肠也都被他剁碎了,混到了粥里。子健端著粥碗进了卧室,雨舒站在门外,看著子健把勺子送到了子明面前,温和的说道:“哥哥,这是楼上的烧烤,我给你放在粥里了,你尝尝!”

子明并不理睬子健,他现在又烦又难受,根本就吃不下饭。子健看他皱眉不语只好放下饭碗,把子明搂在自己的怀里,又是揉心口,又是按摩後背,连哄带求的让他张开嘴。

佛家说,人生就是因果循环,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雨舒看著现在的子健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而子明呢?他又做错了什麽?他没种下恶因却得来了恶果。

42岁,正是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可子明却被禁锢在了床上,在疾病的折磨中等待著死亡的到来。每每想到此,雨舒便会觉得胸痛眼胀。他赶忙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雨舒他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後回到屋顶上继续给孩子们烤东西吃!

孩子们的烧烤晚会结束了,一个个都吃得心满意足,回到房里呼天大睡了。子健给子明清洗了身体,帮他按摩身体,陪他入眠。等子明也睡著了,子健就一个人来到书房,开始学习。

子健原来的同学奥冥,已经是医学院心脏外科的系主任了,前些日子子健和他联系,希望能到他那里做个旁听生,奥冥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子明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虽然那手术的成功率不是很高,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子健打算处理完手头这点事儿就去那里旁听学习。

几日後的一个下午,子健做完了手术正要推子明上楼,就听到身後有人喊他,回头一瞧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正站在门口。子健一阵恍惚,挑声问:“安秋惠?”那女人应了一声,眼泪也流出来了。

子健又把子明推回病房,把安秋惠也拉了进来。子健一关上门,安秋惠就开始嚎啕不止,断断续续的叙述这几年的经历。在把子奚送过来之後,没过多久她就又怀孕了,也是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丈夫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几个月後她又生了一个女儿,在她醒来见到丈夫时,那个男人的手上竟拿著离婚协议书。那男人说,外面的女人早她几天也生产了,是个男孩,她必须同意离婚,否则他会逼到她人财两亡。

离婚後的安秋惠带著大女儿离开了夫家。还有两个小的,一个刚刚出生一个还不懂事,不会与新妈妈产生隔阂,所以就被夫家给留下了。本来靠著前夫给的赡养费,她们母女二人也算衣食无忧,可一年前,和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得了脑瘤,各种治疗的法子都用了,病情还是控制不住,唯今之计只有动手术开颅了。

她的女儿只有12岁,如果术後留下严重的後遗症,那这孩子的一生就算是毁了。可开颅这种手术,谁又能保证一定成功呢?一筹莫展的安秋惠想到了子健,子健的才能她是知道的,可她怕子健恨她,所以今天特地来找子健谢罪,希望子健能救救自己的女儿。

子健让秋惠把孩子的病历拿出来,还宽慰她说,只要能救他就一定会尽全力挽救孩子的生命。这时候,子奚带著两个同学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她豪放的推开病房的门,扑到子明跟前,解开校服的扣子,露出里面漂亮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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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看好不好看?”子奚闪亮著眼睛,笑盈盈的看向子明。

“这麽块就到了啊!看图片的时候没觉得好看,可是一穿到我们子奚的身上就不一样了!衣服果然要看是谁穿啊!”

“呀~~~大伯,你最会说笑了,我哪有,我哪有,人家不好意思了啦!”子奚笑得心花怒放,像小狗一样把头放到子明的腿上蹭来蹭去,蹭高兴了就把头抬起来,道:“大伯,谢谢你!这个T恤我真的好喜欢!”

“这是你应得的,付出劳动就应该得到报偿!”无论身子如何难受,子明对待孩子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站在子奚身旁的同学们这时也插空笑她道:“汪子奚,我看你一点都没不好意思,你就是找伯伯来讨夸奖的,我说你也不小了,竟然撒娇连舌头都伸不直!”

子奚提著书包站起来,得意的甩了下头道:“你们也可以回去撒娇麽!再说你们没听我大伯说麽,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可是在帮我大伯打文章哦!我也是有薪水的人!”说到此,子奚突然停住了,她稍稍扭身後,在屋子里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人,那个人她永远也忘不了。

子奚脸色一僵,不由分说的推著两个同学上了楼。子奚的同学意识到的不对劲儿,就小心的询问说:“子奚,你怎麽了?你要是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弟弟回来後我们再电话里联系好了!”

子奚不在意似的挥了下手道:“没事,我就是刚刚看到我那个久违的妈了!我跟小帆说了,让他不要去踢球,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我没事,你们不用走,那个模型要是他会做,我们也就不用再惦记著了。你们喝什麽,我来给你们拿!”

两个同学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不在意你妈妈吗?”

子奚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和晚上要吃的菜,顺口回答说:“开始的时候很介意,总是想她怎麽能那麽狠心,说不要我就不要了呢?不过现在想来,亏得她不要我了,要不然我哪能有现在的生活!”

那两个小姑娘还想再问问其他,不过思量一下後还是没开口。没过多久小帆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三个女孩子把模型图交给小帆,小帆大概看了一下就保证可以帮她们完成任务。三个女孩齐呼万岁,子奚高高兴兴的做饭去了,那两个女孩也各自回家了。小帆又跑出去和大家踢球了。

第二天,安秋惠把女儿带了来,住进了病房里。子奚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即使碰上了,子奚也只是打个招呼然後迅速离去。安秋惠第一眼看到子奚时就认出她了,只是子奚爽朗的笑脸让她有些无措,其实秋惠心里清楚,子奚的冷漠不是天生的。

让秋惠讶异的还有子明的存在,她和子健曾经是夫妻,竟然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亲生哥哥。看著子健温柔的对待子明,秋惠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当初子健若是能这麽对她,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离婚。

没过多久安秋惠就又发现了,子健不单单只对子明温柔,对待家里的孩子,甚至病人和同事都温和有礼。现在再看子健,好似整个人笼罩在温暖而柔和的气团中,这样的子健,让安秋惠又有了久违的心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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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静的假日午後,安秋惠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子奚和子明正有说有笑的坐在院子里。子奚的腿上放著一个笔记本,还时不时的抬头看向子明。安秋惠悄悄的走进,子奚听到脚步声,敏感的合上电脑,向身後看去。

“你们在谈什麽这麽高兴?”秋惠微笑著问。

“我们没谈什麽!大伯,我们回去吧!”子奚把笔记本放到子明的腿上,推著轮椅就要往屋里走。子明看安秋惠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跟子奚说:“你先上去把晚上要吃的菜都摘好,我再晒一会儿太阳!”

子奚瞅了安秋惠一眼,抱著笔记本进屋了,不过她并没有上楼而是贴著门板偷听子明和安秋惠的对话。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啊!没关系,你想说什麽就说吧!”

安秋惠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子健至今没有结婚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你是希望我说是还是不是呢?”

“这个......”安秋惠紧握著手,低下头不知该怎麽说。

“你可以直接说,如果可以帮你,我一定会尽力的!他是我弟弟,我也希望他幸福!”安秋惠的心思子明早已看透了,她看子健的眼神和上次送子奚时有著天壤之别,满盈盈的都是爱慕。

安秋惠愣住了,她怎麽也想不到子明会说得如此直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要怎麽说。没时间思考的她冲口便说“我本来没想和他离婚的,若他能安慰安慰我对我好一些,我是不会和他离婚的!”

回想起那段岁月,安秋惠便开始滔滔不绝:“那时我还怀著子奚,他都不体谅我的辛苦,总是跟我吵架,有时晚上还不回家!我想他外面有女人也是正常的,那时候的女人都比较敏感!”

“你现在想怎麽样呢?”子明在轮椅上坐得有点久了,腰和背都有些吃不消,他没有体力在这里和安秋惠兜圈子了。

“我......我......”安秋惠红著脸,那句话她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想和他重新再来过?”子明干脆点明。

安秋惠害羞的点了下头道:“如果他现在还对我有感情的话。而且人老了总要找个伴儿。我们曾经是相爱的,而且我是子奚的亲生母亲,比其他不想干的女人要好一些!”

砰的一声门开了,泪流满面的子奚奔了出来,跑到安秋惠面前嚷道:“亲生母亲,你说得真动听!你什麽时候拿我当过亲生女儿?我被你丈夫打的时候怎麽不见你为我说一句好话!你女儿抢我的东西时怎麽不见你帮我主持公道!你狠心的把我丢爸爸的时候,怎麽不想想我是你亲生女儿?这麽多年,你音信全无,你怎麽就不想想你是我的亲妈!”

子奚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指著安秋惠说:“你难道不是看我爸爸有钱了才想和他和好的麽?我不是你的挡箭牌,我不需要你这个母亲,我情愿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愿意承认你这种女人是我妈!”

子奚说痛快了,推著子明就往屋里走。安秋惠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道:“我那时也是身不由己!”

这句话彻底勾起了子奚的愤怒,她回过头吼道:“你别假惺惺了,我听我爸说了,你已经离婚很久了,你怎麽会身不由己?你是担心我要跟你过才肯不联系我的吧?多个我就多个负担,你才不会这麽傻呢!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很感谢你不要我,我现在过得十分幸福,我不需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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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奚的大呼小叫引来了众人的侧目,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子健也顺著吵闹声来到了院子里。安秋惠看到子健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子奚看了父亲一眼哭著跑上楼了。子健茫然的望向子明,子明示意他上楼再说。

到了楼上,子明躺到床上闭目休息,子健换了身衣服,回来问:“子奚怎麽了?是不是安秋惠说了些什麽?”

“安秋惠想和你复合!”

“哈?她在想什麽?复合?别搞笑了!”

子明睁开一只眼睛,道:“我没觉得她在搞笑,你们复合挺好!”

“有什麽好?子奚就不会接受!”

“子奚今天发脾气那是因为她还在乎那个妈妈,子奚怨她就是还认她,不然也不会动那麽大的肝火!给她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也好解了子奚的心结,你能有个家,我也好放心了!”

子健意识到不对劲儿,便坐到子明身边,道:“你放心什麽啊?那个女人落井下石,抛弃孩子,你能信得过他?不过,等等,你是不是又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什麽有的没的,那女人再不对,她说人老总要有个伴儿是对的吧!她是子奚的亲生母亲,能融入得快一些!”

“为什麽要她融入啊,我们现在不好麽?”

子明睁开眼,认真的道:“子健,我的日子不多了吧!你这个样子让我怎麽能安心闭上眼啊?”

“谁说你日子不多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正要跟你说,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学校去做旁听生了,你不愿意到医院里做手术,那就由我来做,总而言之你是不会死的!今後我们还这样生活,你也可以过上舒服的日子!”

“那个手术我不做!”子明铁了心。

“为什麽啊?又不去医院,你的秘密不会被发现,我保证!”

“从得病的那一天我们不就约好了麽?手术我不做,但我会尽量的多活些日子,现在我兑现了我的承诺,你却忘记了当时的约定!”

子明果然没忘记当时的话,子健只好转移方向,继续劝道:“哥哥,你真的舍得这样死去麽?你死了孩子们怎麽办?他们可都离不开你!我也不要失去你!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但我却没能让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哥哥,我求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後面的几句都是子健真心的,说著就有些哽咽了。

子健红著眼睛乞求的样子,让子明心痛不已,他脆弱的心脏又开始不停使唤了。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子明用力的呼吸也得不到他需要的氧气。子健见状拧开了氧气瓶,把手放在子明的胸口缓缓的摩挲。

心口的窒闷好一些了,子明歇了歇,才再度开口:“子健,我这两天做梦总是梦见小辉和小惠,为了三个孩子为了你,我已经放下他们很久了!如果他们在那个世界还会继续长大的话,现在都已经要成人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子奚怨秋惠一样,怨我这麽多年都对他们不闻不问!”

说到此,子明有些脱力,又缓了缓,继续说:“还有等我死了一定要烧了我告诉殡仪馆的人不许给我脱衣服。如果一定要脱,你就找个地方把我埋了,这样我的秘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也算帮你们除了後患!我来说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子健压抑著心头的难过,尽量平静的说:“胡说,那一点也不完美,你最完美的结局就是和我们继续生活直之至白发苍苍!那件事情都过去这麽多年了,你怎麽还是忘不了那两个孩子。你一直说到另一个世界相逢,有没有另一个世界,会不会相逢你现在又怎麽会知道!”

里面的对话小帆模模糊糊的听了个大概。秘密,两个孩子,小惠小辉,小帆试图把这些关键词都联系起来,他本来是想来打探姐姐为什麽会哭的,没想到却听到了叔叔和爸爸的秘密。

107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小帆站在外面屏息静听,关於孩子,关於秘密,关於手术,所有的话题都围绕著这三个中心。在小帆听来那些云山雾绕的关键点,竟能让他爸爸大发雷霆歇斯底里。

这太不寻常了,为什麽拒绝手术?为什麽生气?小帆又想想自己奇怪的家庭,这些七零八落的都凑到一起,一股诡异的感觉扑面而来。里面的吵闹声嘎然而止,大概是爸爸晕过去了,小帆想。这麽激动的状态对心脏可是个极大的负担。

小帆退回到房内,虚掩上门,悄悄的注视著外面的情况,看子健从卧室里出来进了书房,便也跟了进去。小帆把门锁上,开门见山的问:“两个孩子是谁?小辉和小惠不只是书上的人物?我爸爸的秘密是什麽?他为什麽不做手术?”

子键正要拉椅子坐下,被小帆这一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他明明关好了门,莫非小帆一直都在偷听 “你为什麽偷听?”子键也问得直截了当。

“我并没打算偷听,啊不,或者说,我一开始就打算偷听,我想知道姐姐哭泣的原因,也好奇你是不是会复婚,如果没听到那两个字我也许就离开了!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我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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