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爱+番外(双性+生子)下——风轻扬
风轻扬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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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生?会对孩子不好吧!”子明虚弱的问。

事到如今,子健也不想再对子明隐瞒什麽了。让他有些心理准备,到时候如果悲剧真的来临,也许心里还能好过一些。“哥哥,你这腹痛不是平白来的,孩子肯定是不大好,所以才会在肚子里待不住,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都会先考虑保住大人!”

“嗯......呃......果然是这样麽?还是不行啊!”子明把头埋进枕头,子健看不到他的表情。

得不到子明的回应,子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子明的身子忽然就紧起来了,子健手下的肚子更是坚硬如石。

子健身子一震,马上开始认真的抚揉子明的大腹,著急的劝子明道:“是不是又疼得厉害了?再这麽下去,真的要一尸两命了!孩子没了就没了,不是还有小帆麽!你别再固执了!”

“什麽没了就没了!你走开,就算一尸两命也和你没关系!哦啊啊......”子明绝望的拍掉子健的手,尽管肚子里如割如绞,但心中的痛楚远胜於此。子健的一句话,就让他的一切努力全部归零。他到底还是保护不了这腹中的生命!

子健拉开被子,绛红的血液正从子明的下体缓缓的渗出。子健知道如果再不生,就算熬到子明力竭而亡,这孩子恐怕也保不住!“哥哥,我跟你保证,只要这孩子生出来还有一口气,我就尽量的救他!你相信我!再拖下去,你就没力气生下他了!”

“我有力气!”子明逞强道。

“那好吧,都依你!”子健意外的突然的服软。既然正面交锋行不通,那他就偷袭。子健也不会妥协,他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哥哥就这麽离他而去。催产剂被当作安胎针打进了子明的身体,当子明意识到孩子的状态不对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滚,你别再靠近我!”子明拼命的挥舞著双臂,拒绝子健的接近。

“哥哥,我是个医生,你要相信我,孩子我会救活的,你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别浪费力气!”

子明正处於盛怒之下,子健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他。这是子健第一次见识到子明发脾气,无奈之下,子健只好举手发誓道:“好啦,好啦,我发誓还不行麽!你听著啊!我汪子健在此对天发誓,如果救不回孩子,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子明根本不理会他,如果孩子的命没了,他要子健的命做什麽!几番周旋,子健发现原来他哥哥的脾气好像他老爸,他一直以为哥哥的脾气像老妈!

“哥哥,你就闹吧,反正针也打了,孩子肯定是要出生的了!你不让我靠近,孩子能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小,你自己决定吧!”

果然还是这句话最有效果,子明收起了胡乱挥舞的双手,让子健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子健拿著针头,穿刺进子明的脊柱,给他打上了麻药。这药至少能缓和一下过会儿的生产之痛。放下针头,子健扶子明起来,让他靠坐在自己的怀里,一边给子明揉腹,一边向下压胎。

孩子只有八个多月,胎位比较靠上,阵痛的时间会久一些,子明已经被疼痛虐待惯了,加上还有麻药,也没感到特别难熬。倒是刚刚发了脾气,现在有些困倦了。

子健看子明在打盹儿,就又给他加了一针安眠药,让他睡得沈一些。现在有他给他推腹就可以了,趁现在让他养养精神,等真的到生的时候,还得靠他自己。

子明一直迷迷糊糊,身上似痛非痛的,偶尔有特别痛的时候,但也是一会儿就过去了。後来疼痛渐强,这才驱走了睡意,子明终於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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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窗外的天色已暗,子明问子健说:“我睡了多久?”

“不到3个小时。现在痛得厉害了?”

子明边调整坐姿边嗯了一声,坐得久了腰有点吃不消。见子明有些不适,子健关切的问:“要不要躺下歇一会儿?孩子的位置太靠上,恐怕还得再等等!”

“让我躺下吧,我的腰难受得厉害!”知道後面的路还长,子明再不敢逞强了。

子健把枕头垫在子明的腰下,散开被子让它成斜坡状,扶子明侧靠在上面,子明现在不好平躺,有些坡度会让他比较舒服。不但能使呼吸顺畅,还能帮助孩子下来得快一些。

子明躺下後,子健就在他的腰上揉按。子明闭著眼睛,在肚子痛得紧时就向下用力。子健擦了擦子明额头上的汗,看他呼吸还是不好,就给他加了氧气。子明已经多天没怎麽吃东西了,除了开始的那几下,很快就没了後劲。

子明的这种状态正是子健所担心的,如果子明在这时力竭,後面就更危险了“哥哥,你别用力,能忍就尽量忍著,忍不住就深呼吸!”子健敲开子明的嘴巴,把一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道:“来,把它含在嘴里!”

子明吃了一大块巧克力,嘴里甜得难受,身上更是越忍越痛苦,总是喊著子健给他翻身,一会儿要躺著一会儿又要坐起来。子健拿著热毛巾给子明清洗下体,那里的血一直在淅淅沥沥的流,可孩子确不见有什麽进展。

子健给子明盖好被子,端著盆去打热水,回来时便看到,子明抓著被子,喘著粗气叫著:“好痛好累!”子健放下盆子,又帮子明动了动身体,松了松他身上紧绷的肌肉。现在不论子健做什麽都收效甚微,就只盼著孩子能快点出来,好让子明彻底解放。

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孩子还是出不来,而子明则熬到了神志恍惚。这是子健第一次亲眼见到子明哀叹叫痛。後来更是喊著杀了我吧,还流著泪说要找妈妈。子健一边抽泣一边给子明揉腹捏背,这样的哥哥让他害怕。他的哥哥不是超人麽?为什麽会这样!

子健以前叫子明怪物,指的不单单是他的身体,更是觉得他的哥哥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父亲去世,母亲卧床,他都能从容的应对。子健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当他还抱著父亲的遗体痛哭流涕时,哥哥已经擦干眼泪,安慰妈妈去了。

子明突然之间就没了声音,子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推著子明的身体,哭著道:“哥哥,你怎麽了?不要吓我啊!哥哥,你醒醒!”子健哭著哭著就冷静了,找出强心剂,准备给子明注射。

子健掀开被子,意外的发现子明昏迷的原因是羊水破了,子健迅速的把药水推进子明的身体,等子明渐渐苏醒後,跟他说:“哥哥,你有多少力气就用多少力气,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哥哥,你要坚持!”

子明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手扶在大腹上,心里默念道:“你也要努力!爸爸一定会尽力的,要是爸爸没力气了,你也要像哥哥姐姐那样,自己挣脱出来,知道不!”子明和孩子说完话,把手从腹上移开,抓紧被子,开始努力。

有了上次的经验,子健一手给子明按摩心脏,一手压著他的肚子,帮著孩子快往下走。和小帆那次相比,这个孩子下来得要慢得多,子明到了後面已经再无力气,就只能配合孩子的节奏一次次的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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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力气不足,孩子在产道里徘徊,就是下不来。子健看著干著急却也无能为力。回头看去,臂弯里的子明毫无生气耷拉著脑袋,脸色青绿唇色黑紫。

“哥哥,你还听得到我说话麽?我们再一起用一次力!你不要睡啊!”

子健的请求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一股窒息的恐惧向他逼了来。抱住子明的身体,子健哭著求道:“呜呜......哥哥,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醒醒啊哥哥,我好害怕啊!”

怀中的身子还在一起一伏,也许还有残存的神智,也许只是出自本能。子健放下子明,手扶在子明的腹上,感受著子明和孩子的节奏,之後全力的向下压去,那力道也许会伤到子明,但现在已经无法考虑这麽多。

心无旁骛的子健用力的压著子明的肚子,手下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承受著这残忍的蹂躏,子健是多麽的希望子明能在这个时候喊声痛!

当子健看到孩子的头时,甚至有些恍惚,松了口气後,身体开始感到疲惫。托著孩子的背把他拉出来,孩子的身体刚脱离子明,一大股的鲜血就从子明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子健迅速的剪断脐带,把孩子裹起来放到一边。从箱子里取出止血针,推进子明的身体。

因为子明产前的诸多不适,子健才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准备了血浆和止血剂。子健挂好血浆,把针头插进子明的血管,又朝子明的下体探去。出血还在继续,子健心头一紧,又拿出了第二针。

这种止血剂最多只能打三针,再多就等於谋杀了。敲开玻璃瓶,把药液吸入针管,再注入子明的身体。子健屏息看著子明的下体,血还在汩汩的流著,颜色也变得鲜豔。虽说出血量比原来少了,可这样下去还是难逃一死。

子健咽了下口水,颤颤悠悠的取出那最後的一瓶,连敲了两下都没打开药瓶。子健握著药瓶吸气又吐气,一声清亮的声响後,药瓶总算是打开了。子健的手抖个不停,试了几次,都没把针头插进药瓶。

最後一针止血剂推进了子明的身体,子健捂著自己突突乱蹦的心脏,目不转睛的盯著子明的下体。

出血量在一点点的减少,最後只剩下一小股在缓缓的流淌。子健终於吐了口气,这样的出血量暂时安全,只是他准备的血浆恐怕不够用,他还得再去多买2袋。

子明性命无忧了,子健才想到孩子。来到孩子身边仔细一看,这孩子通体发黄,子健去探他的鼻息,孩子的呼吸虚弱没有力量。子健的脑子飞速运转,溶血二字逐渐浮现。

子健飞奔著下楼,抓了听诊器又跑上来。打开繈褓,孩子的身体肿胀著,仔细的听了听孩子的心跳,又检查了孩子的肝脾,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换血,孩子需要换血!可孩子的血型还不清楚,血浆更是没有!

“怎麽办?怎麽办?”子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屋子里乱转。子健不得不强逼著自己冷静下来,首先从孩子的父母开始想起。一个自然是他哥哥,另一个......虽然子健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自己。

他们父母的血型是一个O型一个B型,而他们兄弟二人的血型也是一个O型一个B型,那麽这个孩子的血型不是O型就是B型,可到底是O型还是B型!子健正要抓狂,突然想到了一件感谢上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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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整理新购进的急救箱时,好像在那里面看到了有快速检验血型的试纸,只是当时他完全没有在意那东西,现在记忆有些模糊了。子健拿起急救箱,把里面的东西统统都倒了出来,发现那个血型试纸就在箱子的最底下!

轻轻扎破孩子的手指,血液滴在试纸上,孩子现在的血型比较乱,不过根据试纸上的结果应该是输B型血好一些。子明的血型是O型,子健根本就没有准备B型血。

子健打算现在就出去买,可孩子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子明也只是刚刚脱离危险。他这一走就要1个多小时,如果这期间孩子或子明发生危险,那连转还的余地都没有。

子健收回脚步,他想到了有个人是可以帮忙的,而且他坚信那个人不会扔下哥哥不管的。子健拿出手机找到那人的名字,打了过去。电话的那一头传来还未睡醒的干哑的声音,子健紧握著电话开口道:“雨舒哥,我是子健,我哥哥刚刚生产了,他早产失血过多,现在需要2袋O型血桨。”

听到那头有杂乱的声响,子健赶忙道:“等等,听我说完。刚出生的孩子有溶血症,你还需要买4袋B型血桨。血站就在希皇东路28号,医疗总局对面。带上1000块钱和身份证,你没有处方,需要把身份证压在那里!还有我新家的地址......”

子健说话间,雨舒已经穿好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子健说:“我需要1个小时办完这些事,来不来的及?”

“可以!”听到这两个字,雨舒立马扔下了电话,冲出了家门。幸运的是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路上比较清静。雨舒一路疾驰,把血送到子健家时,仅仅用了40多分锺。

从神色匆匆的雨舒手中接过血桨,子健兴奋中也带著丝丝的遗憾。这就是哥哥的朋友,即使会不满也会责备,可只要是对方有困难,就一定会挺身而出。这样的感情让他非常羡慕,他的人生中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

雨舒走进卧室,被里面血淋淋的场面吓呆了,脸色灰败的子明阖著眼睛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之中,被子上,床单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干涸的紫黑与刺眼的鲜红层层又叠叠,冲鼻的血腥更是让雨舒难受非常。

“还在流?没止住?!”雨舒惊恐的大叫。

“打了凝血剂,但在他体内的出血点长好之前,流血是不会停止的。止血剂的作用只是让体内的血液循环得慢一些,并加速伤处的愈合。”

雨舒见子明身下的血液还未凝固,一定又湿又冷。这种隆冬季节,躺在这样湿冷的鲜血上,好人都会出毛病,更不用说子明还是个刚刚生产之人。

雨舒想著不能这麽下去,问子健说“喂,能不能给他换个干爽的床单和被子啊?他现在不是最怕受凉的吗?”

子健正准备给孩子换血,听得雨舒的话,回过头为难的道:“他身上还有风湿呢!的确不能受凉,可是现在真的不好移动他!”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啊?你的高智商现在不用什麽时候用!”雨舒抬起头看子健拿著小刀正要划孩子的血管,便顿了顿道:“你先给孩子治病,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子健调整了一下血液注入孩子身体的速度,稍稍停了一下,然後手轻轻一抖,孩子的手腕的动脉上便开了一个小口,血流出来的速度和进入的速度基本差不多。最後把孩子的手放进热开後的温水里,以防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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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戴著听诊器在孩子的心口上听了好一会儿,等孩子的心跳平稳下来才直起身子。雨舒见他闲了就催促说:“你快来给子明换床单,一直躺在湿床单上是绝对不行的!”

子健被雨舒吵得头痛,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不能动就是不能动,忍忍就好了!”

“你他妈的说的是人话吗?是哪个畜牲把子明害成这样的!”

子健被骂得哑口无言,不过在心里仔细一想,等到血管长好最快也要一周,这一周要是都躺在沾满鲜血的床单上确实不好。不如现在趁著雨舒在,让他帮个忙,两个人一起把床单换了比较好。

子健找出干净的床单交给雨舒,自己跪在地上,一手托在子明背後,一手托在他的大腿上,慢慢的匀速的抬起子明的身体。此时,雨舒托住了子明的脚,剩下的一只手用力的迅速一拽,撤下了子明身下的被单。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屏息静气的专著於子明和被单。换床单这样一个简单的工作也变得高难了起来。雨舒把撤下的被单放进洗衣机里清洗,想著等会那个弄湿了,还得再用这个呢!

只是这麽一想雨舒就觉得头疼,现在是换了被单,可等不了一会儿还是会被新流出的血浸湿。要是这麽折腾下去,他怕子明会承受不住。刚刚给换被单的时候,雨舒可是惊心动魄的。

雨舒这样满腹心事的回到卧室,正好看到子健把缠好的纱布往子明的穴口里塞,雨舒松了口气,轻声的道:“啊,这样就不用折腾他了!咦?等一等如果这样那根本不用更换被单,等自然血干了就好了,也没多长时间啊!”

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提心吊胆,雨舒不禁火冒三丈“你刚才为什麽不这样做?你早这样做不就不用移动子明换床单了麽?”

“明明是你骂我畜牲,吵吵闹闹的要换的!”

“你,你!你拿子明的命当什麽啊!”雨舒气得直哆嗦。

“我哥哥的命我自然在意,我刚刚说不换,是怕移动他造成不必要的危险,毕竟他体内的情况我不知道。可是想到过几日再移动和如今移动,危险性都差不多,更何况现在还有你帮忙,我自然就换了,还是躺在干净的被单上舒服!而且刚才是为了看清楚他的流血情况才没塞上纱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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