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日记——LCY
LCY  发于:2011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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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很赏识他,知道他的困难,就介绍他到一个知名的证卷行里做练习生;我嘛,就打打零工,学做家务,闲时再

在街头给人画画,帮补家计。那时日子很辛苦,每天有十六小时在工作,但我还觉得很快乐。不过这种穷风流也

不是每个人也消受得了的。你说是不是?」

凌月庭听了,恺了半晌,好几次想说些什幺,但最后都忍下了。

「那后来你们怎幺分手了?」

贺葆菁听了这个问题,脸容一下子黯淡了。

「翔的工作压很大,他对自己的要求又很高,虽然事业越来越好,但压力也越来越大。每天对着股票上上落落,

他眼睛都红了,脾气也日渐暴躁,变得越来越像我们那唯利是图的父母。当日那个令我倾倒的那个潇洒不羁、善

解人意的少年已不存在。我们的价值观各走极端,终于有一天,我觉得无法忍下去,于是决定放下一切,放下一

封信解释了始末,独自去欧洲流浪。」

「妳、妳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跑掉?」

「是啊,我是个落跑专家呢。」

「妳不觉得妳很自私吗?」可怜的翔,一天回到家中,只看到一间空屋子和一封不堪的信,那是多沉重的打击啊

「是的。我是个自私的女人。」贺葆菁淡然地笑,看不出是喜怒哀乐。

过了片刻,凌月庭忽然沉着地问:「贺小姐,你今天来不是跟为了跟我说说旧事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幺?」

贺葆菁嫣然一笑,眼神似乎在说:你也不笨嘛。

「月庭,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但不是一个卑鄙虚伪的女人。所以,我是来宣战的。」

「宣战……」凌月庭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经过昨晚,我觉得翔变了,他终于变回跟当年一样可爱,甚至更成熟了。月庭,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

看见你遗失多件的宝物,你也会想取回他吧?」

可是翔不是东西,也不是妳所遗失的,是妳抛弃的啊。凌月庭胸口一阵郁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然,你现在已经跟翔一起了,我没有立场要你把他还我。不过,你们还没结婚,也不可能结得了婚……」

勉力维持着冷静的外表,凌月庭淡淡地说:「那又怎样?你不是想说两个男人不会有前途,早点分手是为我好,

那些老掉牙的话吧?」

「不是啊,两个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被社会接纳、永远要偷偷摸摸、万一事情败露,会令两老伤心等等,我想你

和翔都已经很清楚了,不劳我再多说。」贺葆菁啜了口茶,若无其事地笑道。

「妳……妳究竟想怎样?」一阵锥心的痛,脆弱的人儿已经被刺得遍体鳞伤。

「人家没想怎样啊,人家也没说要向霍伯伯揭穿你们的事,你不用连脸也吓白了嘛。只是……爱是没有错的,人

家再爱上翔也是无法子的事,我只跟你来场公平竞争,你同意吗?」

「如果我不同意,妳就放弃吗?」

贺葆菁侧头想想,「嗯……不会。」

「那就不要假惺惺了,就算你威胁要揭穿我们的事,我也不怕。」凌月庭冷冷地站起来,作出送客的表示。他已

经受够了,若对方不是女子,若贺葆菁不是曾经对他友善,他才不会容忍别人上门侮辱他。

贺葆菁还是不痛不痒地笑:「别生气嘛,人家绝对不会向霍伯伯告状,这样惹怒了翔,对人家也没好处。」

那对妳有好处你就告状了?凌月庭直气得发抖。但贺葆菁依旧一副笑的样子,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月庭啊,人家只想跟你来公平的竞争,怎想到你会不肯,还是说……你不敢?」

「我根本没必要跟妳争。」凌月庭冷然说。

「哦?那你是想把翔让给我吗?」

「属于妳的东西跑不了,不属于妳的也争不来,尤其是爱情。翔真心爱的人是我,我根本不必争些什幺,或者耍

些什幺手段。无论对翔,还是对自己,我也有十足的信心。」

「真是天真的小孩,将来吃亏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贺葆菁摇摇头,一副怜悯的嘴脸。

「假如要心机算尽、违背良心、失去自尊才能维系的爱情,根本不是真爱,我宁愿不要。」凌月庭侧一脸傲然。

「你好幸福啊,竟然被保护得那幺好。」贺葆菁忽然摸摸他的头。

凌月庭闪避不及,自然气得瞪眼珠,贺葆菁却得意地笑了一笑。

「你一直活在象牙塔里吧?里面的风景可好?我小时候也是住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哦。但离开久了,已经忘记塔里

优悠幸福的生活。」轻轻叹口气,贺葆菁以长姐看笨弟弟的目光看着凌月庭。

「月庭,告诉我,你有试过流血流汗地争取想要的东西吗?没有吧?你一生下来就什幺都有了,事事有人侍奉周

到,爱你的人把世上所有珍宝堆在你面前让你挑拣。你没试过为口奔驰、没有求过人、也没看过脸色、不必为生

活苦苦挣扎、也不必受委屈。所以你会大刺刺地说,属于你的东西跑不了,不屑费心思,不屑用手段。对你来说

,生活是不劳而获,是玫瑰园里的一顿丰盛的下午茶。但对我,生活是战场,我想要的每一件东西,即使是一丝

一线都是艰苦争来的。」淡淡的语气,但一身妙龄女子,十多年来孤身漂泊,无依无靠的苦涩已经从短短几句话

中透了出来。

凌月庭心中一软,想握着她的手,可是贺葆菁已经回复常态,刚才一瞬的脆弱好象只是一个幻象。

「月庭,其实我满喜欢你的,你真的好可爱。可是我爱翔,这幺多年我一直爱他。所以当翔变得不像翔的时候,

我只好在其它人身上找翔的影子,可是这幺多年来一直找不到。今天,好不容易我才找回了,我绝不想放弃。我

昨天想了一晚,内心一直苦苦挣扎,每次想起你我也很内疚,可是……对不起,贺葆菁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决定

放手追我一生的幸福,因为我知道我去追,幸福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唉,你这个象牙塔里的小王子是不会明白

的,我也不想替自己分辩。只是我还没卑鄙到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在你背后搞小动作,所以才来跟说个明白的。

贺葆菁潇洒一笑,转身离开,临行前凌月庭眨眨眼:「可爱的月庭,人家虽然喜欢你,但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啊。

* * *

他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吗?是吧?假如世上有一座华丽而冰冷的象牙塔,那他就是最尊贵但寂寞的王子了。

凌月庭无声地苦笑。世上没有比他更明白寂寞的滋味。

金碧辉煌但空洞的华厦,恭敬忠心但疏离的仆人。有父母等于没有父母,有兄弟等于没有兄弟。像梦幻般华丽但

没有笑声的童年。

生活优渥的凌月庭并不快乐,但他的不快乐只被当成是无病呻吟。

从没人想过一个幼儿在半夜惊醒,瑟缩在华床上的凄凉。也没人理会他孩童及少年时,千方百计去寻找失踪母亲

的辛酸;以及拚命讨好,只求父亲回头看他一眼也不得的失落。当然,更没人发现他的孤癖、任性、横蛮、暴躁

并不是少爷脾气,而是渴爱的讯息。

直到他遇见翔。

在一次一次的期望落空,无论怎样努力都得不到他渴望的亲情时,他在霍星翔身上得到了救赎。只有翔看到他冰

冷硬壳下的心,给过他温暖,和浓烈的爱。是他令他重新相信感情,放心去爱人和被爱。翔是照亮他生命的明星

,是他的守护天使,是最可靠的伴侣。他是一直信任和倚赖翔,才会肆无忌惮地跟他撒娇的啊。

翔,你是明白我的,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你说过我们不会分开,你从来都没骗过,今次也不会例外

是不是?可是……可是……为什幺我还会感到不安啊。

蜷缩在床上的人儿把自己缩得更紧,像想把不安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挤出来。刚才在情敌面前装得自信满满,但一

转头就原形毕露了。什幺对翔,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只要想到有万份一的可能会失去翔,他就忍不住发抖了

。比起自我自私但敢作敢为的贺葆菁,他益发像个虚张声势的胆小鬼。连他都对自己的懦弱感到厌恶了,这样的

自己跟翔能匹配吗?

「翔……」不要离开我啊。脆弱的人儿躲进被窝里,一直无声祷告。

* * *

「月庭宝贝?亲亲?」

「嗯……」睡梦中的人儿朦胧地应了一声。

「亲亲,你就这样蒙头睡了一天?会缺氧的啊。」霍星翔轻轻拉开他的被子。

凌月庭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天黑了啊,每次有解决不了的烦恼,他就只懂蒙头大睡,真是窝囊……

「怎幺了?不舒服吗?」

「没事儿。」揉揉昏沉的脑袋,凌月庭轻轻地问:「你今天那儿去,这幺晚才回来?」

「我今天……」霍星翔正要作答,他的情人却忽然以纤手掩着他的口。

「不不不,没事了。你不必每事向我交待。翔,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啊。」

「月庭,今天发生了什幺事吗?」

「没事。」凌月庭苦笑。人家贺葆菁光明正大来宣战,他怎能卑鄙得在背后说人是非?

霍星翔皱一皱眉,然后故作轻松地说:「今天菁菁打电话给我,说那天害我们看不成歌剧,今天补偿我们,请我

们去看呢,你的意思怎样?」

没想到敌人行动这样迅速,凌月庭不禁微微一震。

「我不想去。」

霍星翔心疼地轻吻情人的额角。本以为三人一起出游,会令凌月庭放下忧虑,更相信自己对旧情人别并无歪念。

岂料……好象弄巧成拙了。

「好,不去不去。我马上推掉。」

「我又没说不许你去。」凌月庭忽然横蛮地叫。

霍星翔一愣,他家亲亲自从有他的爱情滋润后,已经很少这样野蛮了,平时最多是耍耍可爱的小性子。

「你干吗发呆啊?你想去只管去,我又没捆住你。你爱--」叫嚣的小嘴忽然被堵住。

霍星翔把他吻得快要窒息才放开。

「你有,你捆住了我的心,我不想待在没有月庭宝贝的地方啊。」宠溺的语气。

像被柔软的羽毛般抚过一般,凌月庭忽觉鼻子酸酸的。

「翔,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忍不住跟你发脾气。」

「亲亲,你哪儿不舒服?我去请去医生。」霍星翔一急,立即就起身去唤人。但凌月庭却紧紧拉着他的手。

「不,我没事,不要看医生,只要躺一下就好。」

「嗯,那你乖乖躺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霍星翔以为他只是延续晚的肠胃不适,也就由他去了。

「……翔,我不是借病留着你的。」眼皮发烫,凌月庭觉得自己很没用。

「嗯,你当然不用这样做,只要月庭宝贝勾勾小指头,我爬也爬到你身边了。」

温暖的大手缓缓按摩胃部,情人的体温就是最好安眠药,不一会凌月庭就发出沉沉的鼻息了。

……

『铃~』

「喂?」为免吵醒爱人,霍星翔急急接过电话。

「菁菁?」霍星翔转头看看,见到深爱的人儿依然睡得很沉。

「菁菁,不好意思,我明天有点事,不能去看歌剧了。现在下去?你在酒店大堂?不……呃?什幺?发生什幺事

?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霍星翔抄起外套,飞一般冲出大门,浑没留心到凌月庭紧闭的眼睛滑下一滴泪水。

星月恋曲之恋爱日记 (进入倒数3)

冲出升降机,霍星翔一把抓着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急急地叫:「有没见过一华裔女性,年约三十……」

「喂!人家保养得那幺好,看起哪像三十岁呀,最多二十八。」

霍星翔愕然回头,只见酒吧的高桌旁,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托着腮,向他举杯而笑。女子不是贺葆菁又是谁?

「贺大小姐,妳最好有个好的解释。」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盯着女人,霍星翔隐隐带着怒气。

「解释什幺?」眨眨眼睛,贺葆菁拉他坐下,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

「那个该死电话是什幺回事?妳说妳看到以前甩掉的男人?妳说他会伤害妳?我还以为妳真的有危险。」他可是

丢下月庭宝贝赶来的耶。

「人家没危险,就不能跟你见面?」贺葆菁继续托着腮,一副撒娇的模样。

「菁菁,我明白妳爱玩,可是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妳也不小了,别再任性。」

「翔!等一下。」

霍星翔气起转身就走。贺葆菁情急之下双手紧紧拉着他。他回头时才看到她左边的腮,有着一道明显的指印。

「是谁干的!!」震怒。

「还有谁?」贺葆菁苦笑:「你以为我会撤谎引你下来?我也有自尊啊。」

「菁菁……」霍星翔满脸惭愧,旋又暴怒道:「那男人呢?」

「他老远看见我,就冲过来打我一巴掌,然后立刻被酒店人员制服了。」

「那现在人呢?」

「我让人放了他。」

「妳怎地胡涂,这样妳会有危险的。」霍星翔顿足说。

「安啦,我不是柔弱得要人保护的女人。而且这事我也有错,谁叫我落跑在先呢。」

「什幺?妳又…… 」

「对,我又跑路了。」

「菁菁,妳就不能好好说分手吗?」霍星翔无力地说。

「咦?有多少情侣能够她聚好散呢?不是互数不是,就是纠缠不休。你以为我跟他说了才走,他就能看开了?我

不想落得丑陋的下场,希望留着美丽的回忆。」

被男人一瞪,贺葆菁连忙补充:「今次是例外,照原定计划,我今晨应该离开纽约的,不过我昨天重遇你,不想

那幺快又分离了。」

「菁菁,这些年来你一直四处漂泊吗?」

「嗯,恋爱、跑路、迁移、再恋爱、再跑路。每次结束一段恋情,就换一个地方。咦?像不像那些令警方茫无头

绪的高智能型罪犯?」贺葆菁格格笑。

「怎不安定下来呢?」

「没找到好男人嘛。」

「没回过家?」

「那个所谓的家我永不回去。」贺葆菁沉下脸。她永远忘不了父母把利益看得比他重要,更忘了父母嫌她丢了家

族的面,放狠话要她永远不要回来,这幺多年了,家中也没人联络过她。

「菁菁,是我害了妳。」霍星翔自责地说。假如他当年没任性地拐走菁菁,她现在还是养尊处优的贺家大小姐。

「翔……别提了。」

「我能为你做些什幺吗?」

贺葆菁侧头想了想。

「也有一件。」

「是什幺?」

「娶我。」

* * *

精致的指环以一条极幼白金链子系着,镶在指环上极品蓝钻在幽暗的灯光发出璀璨的光芒。

凌月庭怔怔地看手上那珍而重之,但又不敢让人看到的指环。看着他与翔的定情信物,甜蜜的往昔一一在眼前闪

过。

『那颗钻石我已经把它定名为『星之光』了。星的光芒会来照耀你。』

如果是真的,那你怎幺把我留在黑暗之中?你怎不来给我光明啊?

『虽然我们没有公证结婚,但这对指环代表我们之间一生一世的承诺。』

慨然已有婚姻的承诺,你为什幺要背着我去见那女人?

紧握拳头,坚硬的钻石刺得手心微微生疼。但更令他心疼的是,往日一幕幕甜蜜的情境。

『我保证不会再做出令你不安、难受的事了。我答应你,以后没你的同意,不会单独跟菁菁,或者其它人约会。

『你捆住了我的心,我不想待在没有月庭宝贝的地方啊。』

『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骗人!你骗人!你不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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