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一、二卷+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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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得真切。正当此时,琴声戛然而止,那人抬起头来,冲百里骐的方向招招手。百里骐一惊,知道遇到高人,

虽不明对方是何来意,但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会威胁自己性命,当下打定主意,回头见百里骥还是安稳

地睡着,便转身推门而出,向白衣人走去。

走近那人,百里骐不由大骇,刚才离得远只道是白衣反光,近前才发现这幽幽白光竟是从那人身上发出的!不仅

如此,白衣人的整个身体竟然有几分模糊透明,面容半隐在长长的额发后,温柔缥缈,只有那白玉古琴是实的,

见到百里骐走近,那人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百里骐只觉得这一笑风华绝代,万物失色,不由开口赞到:“真

美!”

那人听见百里骐的赞叹也不局促,慢慢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方道:“看来韩公子确实胆识过人,见到这番异象

也不惊慌。玄芪今夜不请自来,难道公子不好奇么?”

百里骐闻言大震,眼前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时间思绪乱作一团,不知如何作答为好。玄芪也不催他,两

人就这么站在月下,都是白衣俊颜,颇有几分相像。春夜犹寒,一阵冷风吹过,百里骐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

“我已自报家门,公子想必没听到?”

“玄芪又是何人?”

“世外闲人。”

“你怎会知道我的事?”

“闲人自是爱管闲事的” ,玄芪笑道:“不光是你,还有令弟的‘闲事’我都要管。”

“为何?”

“应缘。”

“缘从何来?”

“你现在还不便知晓这个中原委,待你随我修行圆满,我自会如实相告。”

“你要我拜你为师?”

“是,不过现在时机还未到。”说着,玄芪将怀中抱着的琴向上一抛,一道白光闪过,古琴已不见了踪迹,一对

鸡卵大小的莹白玉佩落在玄芪掌中。他将玉佩递到百里骐手中,郑重说道:“这是我给你们兄弟的见面礼,此物

甚有灵性,能相互感应,千万要贴身带上,尤其是你!纵使劫不可避,也可保你魂不离体,切记!切记!三年之

后,君山峰顶再见。”说罢,也不等百里骐再细问,便转身向院门走去,每走一步,身体就透明一分,直至消失

在院门边。

百里骐独自留在原地,如同在梦境一般,若非手中玉佩犹在,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了。直到更夫打更

之声渐近,百里骐才回过神来,赶忙回内屋就寝,但哪里还有半分睡意,犹自拿着玉佩辗转反侧

8 山寺进香

持续了几天的春雨终于稀稀拉拉地收了,拧干了雨水的云彩像几缕旧棉絮,被春风一吹就消散开来,久违的阳光

将草木上的雨珠照得晶亮,生生压过那些个明珠宝石。眼见得处处花更红柳更绿,春色已是浓得无以复加。

百里府的老管家王伯指挥着家丁仆役洒扫庭院,看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他心情也好起来:这几天府里的气氛实在

像天气一样压抑沉闷,且不说二公子受了惊吓卧病在床,连大公子也足不出户;一向温柔贤淑的夫人虽然面上如

常,但饮食却是消减不少。作为府中的老人,这些事情他看在眼里,怎么能不心忧?思来想去,他向夫人建议带

两位小公子趁春光明媚到郊外踏踏青,夫人略一思量就欣然同意。这不,一大早天刚放晴,夫人就让人备车,带

上两位公子去城外清心寺进香了。他自己送走夫人就带人彻底清扫府第,定要把这阴郁之气驱个一干二净。

此时,几名训练有素的家丁骑着马,护着一辆小巧舒适的马车出了城,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关静坐在车里

,微笑地看着两个儿子一左一右以同样的姿势趴着车窗向外望,几天来的担心稍得慰藉,叮嘱两人注意安全便由

着他们高兴了。

百里骥自从“竹桥事件”后连续数天被勒令卧床,早就憋得难受了,现在忽然被允许出门,而且一出就彻底出了

城,简直就是囚犯遇赦--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自来是乐天派,见水犯病、面色惨白的是他,但离了水咸鱼翻

身、生龙活虎的也是他。实际上那日百里骥一见水就精神高度紧张,具体后来的情况如何他自己已经记不得了,

倒是清醒后关静和百里骐的悉心照顾着实让他感动并惊讶着:关静一向对自己很好,现在更是没得说,感动得百

里骥只想高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暗自发誓要作个大孝子,让他的小娘亲永远幸福快乐;如果说关静的表现还

在意料之中,那么百里骐的转变倒是另他惊讶了好久。那人一直对自己淡淡的,除了交换情报平时根本不与自己

多话,以前自己生病也没见他怎么样,可这次他竟然为自己端饭送水,披衣守夜。最另人惊讶的是自己脚上碰了

一块小伤,那个家伙竟然坚持天天亲自为他上药!如此兄弟情深,百里骥几乎都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可是想到

那人平时的性格作风和那凌厉的眼神,百里骥又不得不细细琢磨。于是,他一边欣赏窗外原生态的美景,一边猜

测百里骐是大脑错乱转了性还是恩威并施另有图谋。

百里骐可不知道自己因为歉意而作出的小小补偿在百里骥心里竟引发出那许多不挨边的猜测。此刻,他虽然貌似

在看风景,却没有半点春色经由眼睛落入他的心底。他的思绪完完全全都在那月下白衣上:那人是何来历?所说

的话有何深意?为何身体透明来去如风?为何如此悠长的琴声整个府邸只有自己听到?......诸般疑问已经困扰

他多日,看百里骥的状况又不能确定是否该和他商量,正是心中烦闷。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两块玉佩,想起玄芪最

后对自己说的话,莫非自己日后会遭遇性命攸关的劫难?茫茫前路,到底是福是祸?

车中三人,三样心思,倒也一片祥和自然。马车不急不徐,平平稳稳,一个时辰不到,便停在了长乐山脚下。

坐在前座的婢女赶忙打起帘子,扶关静下车,百里骐百里骥也不等人扶就跳下车来。周围停了不少车马,也都是

来上香踏青的人。只是官道就止于山脚,再往上就是依山势而修的石阶,通向那位于山腰处的清心寺。也许是为

显虔诚,游人香客不管身份地位如何,都抛车弃轿下马步行。于是婢女扶着关静准备上山,家丁也过来想要牵着

这两位小公子。百里骐最不喜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对陌生人,虽说心知是府里的家丁,但到底是没见过几面,这

时见人过来牵他,立即就道:“我不用人扶。”关静听到,回头笑着说:“卿儿真是长大了。不过这山势陡,又

是雨后路滑,有人扶着为娘才放心呀。”百里骐见状,便知躲不过,心念一转,拉过百里骥向关静道:“我要和

弟弟一起走!”说着就拉着受宠若惊的百里骥踏上石阶,关静见了全当兄弟情深,只得嘱咐家丁跟好。

百里骐心中的想法其实只是搏弈论中最常见的“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相较于陌生人,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百里

骥拉着手他倒还是可以忍受的。可问题是百里骥不知道自己是那“两害”之一,此刻那被百里骐牵着的手已然微

微出汗了,在车上思考的那个问题又浮现出来。百里骥心中困惑,便偷眼看百里骐,正巧百里骐回头想看与关静

的距离,两人的目光碰与一处。

百里骐见百里骥那双清澈的眼睛中仿佛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便知道自己突然转性吓他一跳。想到百里骥说过前世

死时只比自己小三岁,竟然还能有小孩子般的神态,心中不禁好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好生可爱,不由的对他微

微一笑。

本来百里骥被百里骐的目光撞到,下意识的就想转过脸来,却在此时见百里骐对自己粲然一笑。这一笑出现在百

里骐的脸上,就像万年冰川变作春江水暖,本来就俊美的脸瞬间光华流转,不可方物。百里骥觉得自己要被那晶

亮深邃的眼睛吸进去了,即便这张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即便这张脸自己看了无数次,百里骥还是看的呆住了。

百里骐见他的呆样子,以为自己向来不苟言笑,偶然一笑就把他吓傻了。想起数年前还是婴儿时他被自己吓晕的

事,百里骐笑的更厉害了,几天来盘踞心头的阴郁也烟消云散了。那厢百里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僵硬的转

过脸来,大脑里全是糨糊,连带四肢麻痹半身不遂,只能任由百里骐拽着走。就这样,心情大好的百里骐和头脑

混乱的百里骥脚程奇快,不一会就把千级石阶抛在身后,等百里骥回过神来,写着清心禅院四个大字的匾额已经

近在眼前了。

9 当世高僧

其实东渝崇佛,京城临钦内外周边大大小小的寺院庙宇少说也有百十座。照理这京郊长乐山不高,这山上清心寺

不大,可一年到头的总是香火旺盛。为什么呢?这之中倒确实有些个说法。这寺院里有个镇寺之宝,非金非玉,

也不是仙草奇葩,就是一和尚!不过,既然是镇寺之宝,那自然不是普通的和尚了。据说此和尚是得道高僧,神

仙在世,他的具体年龄无人知晓,连寺中的老方丈都称呼他师祖,有人说他有好几百岁,有人说他在世千年,按

后来百里骥的话说就是:整得比兵马俑还兵马俑!他的相貌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面容丰朗身长八尺,有人说

他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按后来百里骐的话说就是:说得太玄了。这么个当世高僧当然要潜心修行不见俗客,可偏

偏他老人家每年会有一天请一名有缘的香客游人进禅房密谈,大家自然是对那谈话内容十分好奇,不过据说那些

幸运的“有缘人”从禅房出来后都面色郑重拂袖而去,没半个人泄露只言片语,这倒弄得人们更加好奇了。在有

好事者称愿出千金探询内幕未果后,种种流言也纷至沓来。最为流行的版本是:高僧会给有缘人算命,被他看中

的一定是帝王将相......于是,人人都希望自己来上香时能被高僧法眼垂青,但有人偶然前来就被选中,有人天

天徘徊却无缘一见。

总之,百里骐和百里骥现在只能坐在寺院中的客房内,喝着香茗吃着素斋,从事一项千百年来人类不喜欢做却又

常常不得不做活动--等待。话说关静带着两人拜过佛像上过香,正打算离开去后山赏景,忽然被一名小沙弥拦住

,神秘兮兮得说是太师祖有请,就将他们带到山寺后院,将众人安顿在客房吃茶,只引关静一人进入内室禅房。

从关静进去少说也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可禅房的门还是紧闭不动,一向安分的下人此时也站在一旁低声议论起来

百里骐见状把手中的茶盅往桌上重重一搁,沉声喝道:“吵吵些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这一句带着童声的呵

斥竟也中气十足,沉稳威严,下人们忙噤声肃立,一时屋里又恢复安静。百里骥心中知道他担心关静,想安慰他

几句,怎奈自己也惴惴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为难时,听得禅房门开,关静走出来,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可敏锐如百里骐还是发现了她眼中的一丝哀伤。百里骥虽然没那么精细,但毕竟母子连心,本能的察觉气氛有异

,便故意拉住关静撒娇,用自己都觉得发嗲的语气说道:“娘,你去了那么久,究竟和神僧说了什么啊?”关静

也不回答,只是摸了摸百里骥的头,良久才说了声:“我们回家吧。”便带着两人下山去了。一路上,关静都坐

在马车中出神,兄弟两人不知原委,虽然担心却不敢妄动,只得安静地分坐两旁,直至回到府中。

10 自保之法

自从那日从城外回府,关静整整几天闭门不出,想到自己的处境,不觉心如刀绞,眼中也滴下泪来。倚窗独坐了

半晌,关静心中比往日更加思念百里捷:如果他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一定会好过许多吧。两个儿子聪明懂事,

自己却......想到儿子,关静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她在床边某处轻轻一叩,床头现出一个暗格,关静将其

中的书册拿出来收在袖里,再次叩了某处,一切便恢复原样。重新梳洗停当整好衣衫,关静也不叫侍女,自己一

个人慢慢向儿子的院子走去。

此时,百里骐正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百里骥则照例搬了椅子抵门而坐,一边读《食货志》一边帮他放哨。平时

百里骥读书很快,不仅能一目十行,而且基本是过目不忘,可现下想到几天来关静的反常表现,百里骥手中的书

久久也没翻过一页。这里百里骐做完了预定的数目,看见百里骥拿着书发呆,便转身从桌上端起一碗半凉的牛奶

往他眼前一递。

百里骥被几乎触到自己鼻尖的碗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百里骐正挑眉看着自己,不由直打激灵,连忙接过碗,也

顾不得凉热便憋着气把整碗牛奶灌下肚。没办法,他前世就讨厌牛奶的膻味,可为了长身体百里骐每天都坚持喝

一大碗牛奶,还逼着他也喝。最开始他还企图负隅顽抗,但百里骐端着碗盯着他,既不打他也不骂他,只是单纯

用锐利的眼神折磨他!他实在受不住只得就范了。从那以后,只要百里骐淡淡地看看那碗牛奶再看看他,百里骥

就会认命地喝掉那碗里如同中药的东西。

见百里骥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百里骐实在是好气又好笑,不是不知道眼前这人讨厌牛奶,但自己除了逼他也并

无他法。虽然现下两人是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但以前的二十多年两人毫无交集,所以生活习惯相差太远:自己

既注意饮食又坚持锻炼,那家伙却只愿窝着看书,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两人的身高就会显出差距来,到那时难免

会引人注意。自己如此为两人的处境考虑,那家伙却完全不理解......忽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如此在意那人

的想法了,百里骐心里一动,不由得定定望着百里骥。

百里骥好容易喝完那让人作呕的牛奶,抬头看见百里骐还看着自己,而且眼神异常专注大异于前,实在让他不知

所措。想起最近几天百里骐和关静都行为古怪,百里骥忍不住问道:“你和小娘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虽

说百里骐心中另作他想,但也确实藏了玄芪赠玉一事,倒正是愁怎么说出来好,此刻被百里骥一问,连忙急转心

思,把那日遇见的情景简要讲给他听,并且从怀中拿出那两块玉佩来。百里骥好奇地接过玉佩细细观看:两块玉

佩形制完全一样,质地通透莹润,洁白无暇,是上等的羊脂白玉。虽然只有掌心大小,但上面写满了粟米大小的

铭文以及密密麻麻的奇怪符号。若说这两块玉佩有什么异处,那就是玉佩正中心浮起的花纹,那花纹不知是株什

么花草,一块玉佩的花朵偏向右,另一块玉佩的花朵偏向左。

百里骥拿了那块花纹向左的,说:“我要这块。”

没料到他竟毫无异议得就把玉佩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百里骐一愣,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男左女右啊!”说着就把那块玉佩带上,生怕人来抢似的。百里骥一面把玉佩放到衣服里盖好,一面催促百里

骐:“你快带上吧,那个玄芪不是特别叮嘱你的吗?”

百里骐开始还因为百里骥的无聊原因而大翻白眼,听到后面那句话不由心里一沉,也慢慢把玉佩带好。此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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