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成双(穿越)第一、二卷+番外——尉迟回雪
尉迟回雪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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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一个,另外三人一个绿衣女子,一个青衫文士和一个白衣少年。

“这是......”

“你突然昏倒,吓了我们一跳呢,现在觉得怎么样?”坐在床边梦若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百里骥想起自己似乎确实是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略微动了动,身上还有些乏力,除此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便挤出些笑容答道:“还好。”

“好你个头啦!”那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子蹿到他跟前,娃娃脸上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睡

了多久?三天三夜!我们担心坏了,都查不出有什么不妥,你就只是睡,谁叫都不醒......”

听着这熟悉的语调,连珠炮般伶俐的口角,百里骥彻底清醒了过来,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禁笑道:

“是我不好,让何姑姑担心了。”

不等何姝张口,就被青衫男子扯到一边,他在床边坐下,从丝被中拉出百里骥的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脉

上。一时间屋里安安静静,就连何姝也乖乖闭上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青衫男子的身上。

百里骥也仔细观察着这个闭目凝神的人。他不是梦若溪那种风流倜傥的俊公子,五官的线条不够柔和,但组合在

一起却异常的和谐。他的面貌不属于帅哥俊男,但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稳重可信的气质,使得别人忍不住对他产生

亲近感。看着他,百里骥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权威学者。

眼见他轻轻蹙眉,何姝着急地骂道:“臭庸医,烂书生,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真真急死个人!”

那双眼睛突然张开,琥珀色的眼仁流光异彩,只轻轻一扫视,何姝便没了声音,连百里骥也觉得心脏有瞬间罢工

气氛有点特别,梦若溪清了清嗓子:“温文?”

温文收回手拢在袖中,向梦若溪摇头说道:“还是一切如常。”

百里骥觉得这话说的挺奇怪,便出声问道:“如常还不好么?”

那温文抬眼看他,半晌方道:“既然如常,何故昏睡?”

好个惜字如金!你问我,我问谁?百里骥抓了抓头道:“可能是中毒的后遗症吧......”一抬头,发现众人脸色

多少都有些变化,温文一把又搭上了他的脉。梦若溪担心地问道:“你何时中了毒?”

“就是昨天......哦,不对,是离开皇宫前的那天晚上。”

“你可知道是何人下的毒?”

百里骥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讲出来。想起那晚听到的话,百里骥忽然记起一事,挣开手一把抓住梦若溪急急问

道:“我爹呢?我昏倒前明明看见他了,现在怎么不在!”

如此紧张倒把几人弄面面相觑,梦若溪答道:“你爹守了你三天三夜,我怕他撑不住,刚才硬逼着他去睡一会,

不过一个时辰的事。他现在就在厢房里,你若着急我去叫他来看你。”说着就要起身。百里骥拉住他道:“不用

叫了,我随便问问而已,让他睡吧。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受伤了没有?”

此时不光是梦若溪,其他人也都惊诧地直盯着百里骥。

瞬间恢复常态,梦若溪笑了笑道:“我没事。”

没事么......百里骥也释然一笑

老兄,既然你瞒我,就不能怪我欺你。

一阵沉默中,肚子适时唱响了奏鸣曲,百里骥眨巴着眼睛无辜地向众人望了望。梦若溪起身道:“吃的东西马上

就好,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得到他的应允,众人便陆续退出了房间,临出去前温文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没过多久就有侍女端来了煮的稀烂的粥。久不进食的肠胃不堪油腻,所以百里骥忍住对肉食和点心的渴望,痛痛

快快地连喝了两大碗素粥还不觉得饱,怕他撑坏的侍女抢过碗急忙撤了下去,害他一脸幽怨无处诉说。

吃了饭困劲又上来了,百里骥本不打算睡,但还是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再睁开眼已经掌灯时分了,百

里骥坐起身,见百里捷独自靠着床边的椅子假寐。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分明的光影,隐约可见发青的黑眼圈。这一刻,他不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只

是一个守在孩子病床前的父亲。看着这张坚毅英俊的面孔,百里骥心里暖烘烘的。小时侯自己有点叛逆,常惹父

母生气,后来刚刚懂事,还来不及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就挂掉了。再世为人,从小清楚的旁观,终于明白了父母

的心情,他们的爱太含蓄,只能用心去感受,而多少子女都没能做到这一点,直到他们也为人父母才幡然省悟,

却已迟了。

也许是血脉相连,听到那人说他死了的时候,百里骥直觉地不相信,但心底却隐隐起了报仇的念头。小心提防了

他这么些年,怕他看穿自己,而他对自己也挺严格,本以为他们之间会有隔阂,到头来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替他

不平......百里骥叹口气--自己还真是当儿子的料。

百里捷听见声响,动了动便醒了,见百里骥已经起来,伸手端了一杯水笑着坐到床边:“醒了怎么不叫爹?好些

了么?”

百里骥忙答道:“好多了。”见他似乎想要喂自己喝水,又不知怎么做才好,便主动接了杯子埋头喝水。忽然感

觉百里捷伸手摸他的头,百里骥一口水全呛进了鼻子,不住咳嗽起来。百里捷手忙脚乱的替他顺气,一手接过杯

子放在桌子上,又拿帕子给他擦脸......等到勉强收拾好了,两人都是既狼狈又尴尬,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看着意气风发的老爹此时好似居家奶爸,百里骥终于扑哧一声笑了。见他笑了,百里捷也笑叹道:“我离家日久

,与你们兄弟都生分了。可怜你们母子,因我的缘故不知吃了多少苦......”

百里骥忙打断了他:“爹别这么说,回来就好。爹,我的衣服怎么换了,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呢。”

百里捷皱眉道:“正想问你呢,你那身衣服都是尘土,还有血迹和烧洞,是怎么弄的?何姑娘说他找了你一夜,

后来东宫起火,她急的不得了,天快亮时才在御花园中找到你和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到御花园做什

么?听说后来太子和你说了好久的话,何姑娘再三催促你都舍不得走,可是真的?”

百里骥听的头都大了,这其中能说的不能说的太多了,还真的好好想想。因此,他以手撑额道:“爹,此事说来

话长,孩儿现在还略有些头晕,改日再细细说给爹听可好?”

百里捷恍然道:“是了,你才刚醒,此事也不急,为父竟然疏忽了,快躺下。”

百里骥躺的都快僵掉了,自然不想再躺着,连忙继续岔话:“爹,我身上的东西呢?”

“都在呢,只是更衣时怕你不舒服才除下的。那匕首是你娘亲的宝贝,我碰她都不让,如今也给了你......你脖

子上戴着的玉佩却不曾见过,何时有的?”

“是上山进香的时候一位高僧给的,说是和我们有缘,哥哥也有一块。”百里骥顺口瞎掰道。

“哦,那倒还罢了。我看那玉佩不像俗物,玉质极好,若不是稍有瑕疵,必定是价值连城,若是别人送的......

“爹,您刚才说那玉佩有瑕疵?孩儿怎么没发现呢?”

百里捷起身从床头拿过那玉佩,向百里骥笑道:“骏逸何时学了鉴玉?瑕疵有多种,这白玉上的红痕也算是了。

百里骥向他手中看去,顿时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通体莹白的玉佩中,赫然有一条血色的红

痕。一把抢过玉佩,不顾百里捷的错愕,用丝被猛蹭了一通,那红痕丝毫抹不掉。迎着烛光仔细一看,红痕竟是

从玉佩里面生出来的,如一缕鲜血般狰狞。百里骥突然心口巨痛,强烈的不安笼罩周身,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微微

发抖。抬头对上百里捷的担忧的眼神,百里骥抓住他的手不住颤抖:“爹,我们快去找娘亲和哥哥,他们恐怕有

危险了......”

35 番外一 关静

从我有记忆起,就住在玉衡楼了,不是和爹娘一起,也不是孤寂一人。

楼中住了几十个孩子,但我认识的不多,只有五人:蓝嘉,蓝依,蓝冰,蓝叮,蓝舞。

这不是他们的本名,但他们都没有本名了。因为--“一日入浮云,终生悬刃间”。

浮云是个庞大而神秘的杀手组织,虽然对外统称“浮云”,但内部却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

、摇光七楼组成。七楼间平时互无往来,只听北斗宫指令,接到命令后都独立行事。北斗宫宫主便是浮云的首领

,其下直属的就是七楼楼主。玉衡楼的楼主就叫玉衡,也是代号,反正名字不过就是代号。玉衡当然是玉衡楼中

武功最高的人,换句话说,谁的武功在楼中排第一,谁就是玉衡。这套机制看似松散简单,实则高明无比,原因

无他,优胜劣汰,强者为尊。

楼主下面是七杀使,他们不只负责具体执行任务,还要替组织培养储备力量。每年从各地搜罗来的有潜力的孤童

都被集中起来,由各楼的七杀使挑选,选中的留下,淘汰者的命运就不言而喻了。

但我是个特例,我从记事起就住在玉衡楼了,由玉衡蓝使抚养长大。美丽的玉衡蓝使待我很好却很严厉,我听说

她和天权红使是一对夫妻,可我却从没有见过他来找她。

蓝使座下曾有七名弟子,排行最末的蓝更早夭,因此实际上只有我们六人。我们的名字是按年龄排行的谐音起的

,整个浮云都是如此,因此在浮云中名字就是最快捷的资料。如果以此来算我应该叫蓝极,但我还是个特例,我

有自己的名字--上官静。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告诉我,问了也没人回答。这明明很怪异,但是比这更奇怪的是没人质疑我的

特殊。

我和五个师兄师姐跟随蓝使住在玉衡楼的蓝院,我们每天都有练不完的功课,虽然辛苦但没人敢松懈。因为每年

年末浮云内部都会举行一次聚会,各楼间同辈的弟子要切磋技艺,拔得头筹的人会得到宫主亲自嘉奖,相对的,

最后一名要到刑堂接受可怕的责罚。

我还是特例。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聚会,因为我是上官静,不是蓝极,而己字辈中只有蓝极。

蓝嘉是大师兄,他和我最好,常常照顾我。他资质极好,年年都在受嘉奖的高手之列,连师父都说将来他最有希

望夺取玉衡之位。可后来他突然迷上了玄术,师父再三阻拦他都无果,只能任由他成了整个浮云中玄术最高的人

。一天,他被宫主召见,回来就和我告别,也不说去哪里,之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也没回来。

二师兄蓝依性格木讷博学多才,除了练武对什么都有兴趣,师父常说他终究当不了杀手。果不其然,后来他以诛

神阵生擒反叛的天玑,以此大功被宫主许了个心愿,他竟冒死提出脱离浮云,满座皆惊。师父在北斗宫外跪了一

夜为他求情,宫主才勉强点头,于是他留下一只右臂和一身武功以及永不泄密的誓言,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里。

临行前他笑着对我说,什么也比不上自由,他一点也不后悔。我那时还天真烂漫,不太能理解他的话,只觉得他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很美。几年后我收到他从宁西偷偷捎来的书信,说他开了一间书院,嘱咐我如果遇到困难就去

找他,害我因为想念他又哭了一晚。

四师兄蓝叮热情如火,身手也不错,就是唠叨起来没完,总喜欢揉乱我的头发。这么一个人却在一次任务中为了

掩护同伴而被一箭穿心,钉死在一棵梧桐树上。那一天,是他二十岁生日的前夜。

大师兄和二师兄走时,我都哭的淅沥哗啦的,可听到四师兄的死讯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奔回自己的屋子,

钻进厚厚的棉被中,仍然觉得浑身冰冷,整整抖了一夜。我想,就是从那时起,我真正产生了离开的愿望。

等到我出师时,蓝院只剩下了三师兄蓝冰和师姐蓝舞。

说实话,我打小就挺害怕三师兄,总躲他远远的。他虽然长相英俊但性情阴狠,总是站在背后偷偷观察别人的一

举一动,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很早就知道他觊觎玉衡的位置,但未曾想到他的心比这还要高。他的资质仅次

于大师兄,加之修习勤奋,每次聚会中都是丙字辈的第一。不同于大师兄的点到即止,比武时他的对手一般都是

被抬回去的。

作为蓝院中仅有的两个女弟子,我和师姐处的并不好。她很美,但只是外表,她像只骄傲的孔雀,喜欢尽情嘲弄

那些迷恋她的同门。我曾尽力向她示好,奈何她似乎非常讨厌我,所以我们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我们的关系真正

恶化是从我误撞见她和三师兄赤条条抱在一起,那次我真的吓傻了,僵在原地半天都不能动,直到三师兄叫我的

名字我才想起来转身跑掉。自那以后,她看我的眼神变得恶毒,仿佛希望我从世界上消失一样。

我也是杀手,但我从未杀过人,因为从不曾有任务派到我的头上,这一点我也挺奇怪。可谁又喜欢杀人呢?所以

我很庆幸,只跟随师父修习我最喜欢的药术。我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它们可以慰藉人的伤痛,虽然不得不替组织

制造毒药,但我真心喜欢的其实是医术。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直到遇见他。

那一天,我独自去山上采药,只顾着看那绝壁上的一株药草,脚下却踩到了狩猎的铁夹子。钻心的疼痛让我直冒

冷汗,更糟糕的是夹子上浸了迷药,虽然不伤身体但药性发作极快。我想扳开铁夹却迅速失了力气,恍惚中见一

人银甲白马出现在山道上。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竟然拼尽全力大喊了一声“救命”,昏倒前仿佛看见那一人一马

向我驰来,银光绚烂,宛如神祗......

就这样,他救了我,不求回报的离开,把我的心神也带走了。当时很沮丧,自己闷了好久,后来终于忍不住回到

相遇的地方看看。可没料到遇见了在那里徘徊的他。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解释自己当时有军务在身没法多照顾我时

,我才明白他带走了我的心神,而我留下了他的心神。看见那张英俊文雅的脸上带着呆呆的羞赧无措与坚定的真

挚热情,我笑了,笑的泪眼婆娑。

此后我常常溜出去和他会面,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同门们都打趣我,说我越来越漂亮,好似会发光一样,一定

是有了心上人。但我也渐渐觉得害怕,怕师父关心的目光,怕三师兄阴沉的注视,怕他知道我是一个杀手......

我该怎么办,告诉他我的身份么?他是否会嫌弃我的出身?我若像二师兄那样,一身残缺的退出浮云,他还能接

受我么?

我害怕的几乎想退缩,他似乎能看透我的胆怯,只静静陪在我身边。细雨蒙蒙,我们漫步在无人的小路上,共撑

一把伞。忽然,他对我说,无论我是谁,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等我。我既幸福又恐慌,难受的几乎窒息

,抱住他失声痛哭,他只紧紧拥着我,像安慰迷路的孩子。那一天,我哭尽了胆怯和迷茫,下定决心,离开浮云

回到蓝院,我去见了师父,还没开口,她就叹了口气,接着露出无奈的笑容,原来,什么都瞒不过她。她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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