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殇 第四卷 空中花园(出书版 穿越)+番外 BY 壹贰叁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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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殿堂之上,但以理却安抚诸臣:「陛下很快就会回来了,请大家不要着急。」

「说得倒轻松!那你告诉我们陛下去了哪里?」

但以理听到质疑,没有立刻应答,他只是看了看拉撒尼、撒西金和沙利薛,发觉他们三人正不约而同的,和自己

一样望着宫门外的同一个方向。

那里是刚刚才竣工的「空中花园」─从狂王上一次西征推罗到现在推罗被攻陷,整整历时七年,耗费无数金银、

人力才完成。

七层的高塔,层层相累,从基底到顶部由螺旋的石级连成,顶层之上还建有一座花园,它完全按照当年狂王的设

想,种满了难以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其它角落觅得的奇花异草。

而这美奂美仑、仙境一般的奇景,只为了一人营造..

「其实,陛下只是去了一个七年来,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所以,在陛下完成心愿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杜拉平原。

尼布甲尼撒攀塔的时候,每登一级,心脏就跟着紧缩一次─越接近塔顶,他就觉得越加害怕!

过去,从来就不敬畏神明的他,在这个时候却在心里默默祈祷─第一个梦,曾教他威名远扬。

第二个梦,曾教他七年成狂。

那么第三个梦,是否能预示宿愿得偿……自己终将找回那曾经失去的爱人呢?

塔顶花朵的芬芳渐渐扑入鼻间,他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究竟能不能在这座盛世花园中,觅得房廷的踪迹?

要知道,这醉生梦死的七年里,自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能像梦中描绘的那样,可以在风光无限的塔顶,与他

再度重逢!

这么想着,尼布甲尼撒加快了步伐。

而再过不久,他就能看到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期待的答案了……

注三:这里的公主是尼布甲尼撒的女儿,前文提到过他有两个女儿,这是其中之一。

─河之殇卷四.空中花园完

──河之殇系列全文完

阅读河之殇,共四卷──

《河之殇卷一.迦南迷途》

《河之殇卷二.巴比伦迷情》

《河之殇卷三.波斯迷雾》

《河之殇卷四.空中花园》〈完〉

番外重归巴比伦

这座为爱情所建、悬挂在空中的花园─每个人看到它,都称之为奇迹。

如果不是千年之后,人们在美索不达米亚的遗迹中发现了大量石刻,恐怕二十一世纪的学者很难想象古代人是如

何采集、加工、搬运数吨重的石灰石,去创造那些长翅膀的守护神。

凹凸的纹理,横横竖竖的楔形文字……房廷的指尖此时就在这些后世被当作人类文明瑰宝的浮雕上滑动、流连着

虽然,他不是考古学者,也从未研习过这种古老字体的含意,但是此时,每个跃进他眼帘的文字与符号,都如同

有生命力般,向他倾诉着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看到的一切,都有一种教人怀念的感觉?

想着想着,肩上忽然一沉─房廷一惊之下急转过身。

有个男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一尺的位置。对方有一头醒目的淡金长发,而琥珀色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他是……谁?

疑惑着,胸口忽然隐隐作痛起来。房廷皱着眉,捂住那里,肩膀却在下一刻被那男人紧紧握住。

「怎么了?」他操着陌生的语言,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最开始房廷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接着便猛然记起……前一天傍晚,当自己因为心悸痛,昏倒在

巴比伦城遗址,又在那如梦境的花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当时男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胡子邋遢得完全像个野人,自己才刚睁开眼睛,他更像个疯子似地扑过来使劲亲

吻……自己差点就被吻得窒息。

好不容易才刚挣脱,男人又死死抱住他,不肯放手。

那个时候,身处异境,又被怪人纠缠……房廷的脑中一片混乱,他曾试图与男人沟通,但是当时就发觉了,无论

是汉语、英语还是阿拉伯语,男人都听不懂,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里胡涂地由他拉着,从一座相当高的建

筑物上走下来。

途中因为绊了一下,对方甚至把身为男子、分量不轻的他抱了起来,直到到达平地,自己的脚才挨上了地面。

此时,虽然对方摇身一变,从疯癫怪人化作英俊男子,可是他的眼神没有变。那种痴痴的眼神,就像穿越时空、

追随了自己好几个世纪的那般眷恋。

这种眼神教房廷害怕,他怯怯地朝后退了一步,男人立刻靠得更近。

这回房廷直接被逼得抵上浮雕,男人的双臂则压在他两侧的空挡里,制造出一座身体的牢笼,被困其间,房廷惶

恐十分。

男人的身形比他魁梧很多,力量自然悬殊,如果对方要对自己使用暴力,那么……

「别怕。」

正当担心害怕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低沉的音调,是他在安抚自己。房廷一怔,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被他圈进了怀

里。

背脊被抚摸着,耳朵被亲吻着……同性之间,如此狎昵的行为,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很舒服

。被对方爱抚的感觉非常熟悉,宛如之前就和他有过这么耳鬓厮磨、相依相偎的时刻……

男人喃喃地倾诉着爱语,吐息就这样落在房廷的耳畔,房廷浑身一酥,胸口又是一阵激痛。

这回疼得甚至呻吟出声,男人赶忙松开他,俯身查看。

「是这里疼吗?」他的大手轻轻按上房廷的胸膛,「可以……让我看看吗?」

房廷没有吱声,他的沉默像是一种默许。

胸口的疼痛已经渐渐平息,而心脏却跳得厉害。房廷眼睁睁看着男人笨拙地用手指一个一个解他衣襟的扣子,他

忘记了反抗……直到胸前一阵寒意袭来,那里完全曝露在对方露骨的视线中,羞耻感方才进驻脑中。

房廷肩膀一缩,想扯回自己大开的衣裳,可是已经太迟了。

裸露出来的白皙胸膛上,残留着一条几乎致命的痕迹,浅红的、凸出的……甚至算得上丑陋的伤疤,男人却就着

这疤痕,热烈地亲吻。

「对不起……我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男人呓语般不断地重复这句话,紧接着,亲吻蔓延了房廷的整个胸部。

房廷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扯着男人的金色长发,想从他的唇间逃离,可是浑身绵软无力,就像被凭空抽去了所

有力气。

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么亲昵的事情?他们真的曾经相识过吗?那为什么他对他……没有任何的记忆

房廷努力回想着,却没有在一片白茫茫的脑海中觅得蛛丝马迹。突然,胸前一阵麻痹,房廷低头,只见一侧敏感

的乳尖正被男人含在口里轻吮……

淫靡的一幕,瞧得房廷倒吸一口冷气,血气立时涌上脑门,他不假思索地推开男人。

「不要这样……」攥紧围巾衣的领子,房廷有气无力地拒绝。

他被吻得腿都软了,差一点就要瘫坐到地上,可男人听不懂他的语言,仍执着地想要继续探索他的身体……就在

反抗的时候,房廷的手无意间掴到了男人的脸,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房廷……」沉默了一会儿,男人轻轻地唤道。

这一声,教房廷彻底屏住了呼吸。

在加沙的一年多里,无数个侵扰他的梦中,总有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在沙漠彼端呼唤着他的名字─虽然,他已不记

得自己忘却了什么,可是这一声呼唤还是似曾相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男人问道,一脸的悲恸。

这表情教房廷看得有点于心不忍,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陛下。」

尴尬万分的空档里,有个男音陡然插了进来,将两人惊醒。

房廷看到,有个穿着大围巾衣、蓄须的闪族男人穿越冗长的廊子走过来,他恭敬地近身在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

男人皱了皱眉头,回他:「我现在就过去,你留下照看伯提沙撒。」

语毕,男人还回头望了一眼。恋恋不舍的模样,更教房廷手足无措。

直到男人走出宫门,房廷才松懈下来,可是他很快又注意到,身旁留下的男子正一脸暧昧地看着自己。

他提防地与来人拉开一段距离,惹得那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用担心,伯提沙撒大人,您是陛下的爱人,除了陛下不会有人敢碰您的。」

伯提沙撒?爱人?房廷听得一头雾水,他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着,想向眼前这闪族男人解释他的困惑。

对方先是一怔,「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怎么样说赛姆语了?」

原来这陌生的语言就是赛姆语吗?房廷知道,这种几近失传的闪族语言,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居民在很古老的年代

所使用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听得懂呢?

「撒西金说得没错,你果然把什么都忘了呢……不过这样也好。」拉撒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接着便解释

道:「『伯提沙撒』是你的更名,在迦勒底语中是『神之护佑』的意思,这是陛下在七年前为你取的。」

七年前?房廷听闻越发胡涂了,七年前他还是身在祖国,怎么又同异国他乡的人士有此等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说起来真的很奇怪,推罗那一战,就连陛下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可是,后来入

殓时你的尸身忽然失踪。

「那时候有人传闻你根本没死,我不相信……却没想到这是真的,七年后你又复活了,就连样貌也和七年一样,

没有多大变化……」

拉撒尼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房廷没听出太多头绪来,可是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现在他身处的,并非他所熟悉

的时空和地域。

那我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面对「一梦醒来,错坠时空」这等荒唐之事,房廷甚至觉得自己太过冷静。而他现在除了想了解自己的处境,别

无他想。

可能是体察到房廷的心境,拉撒尼此时也不再多话,他走到露台,撩起帘幕的一角,让更多的阳光照入宫室。

眼看着一排排刺眼的金线漏进视野,房廷油然生出一抹熟悉感受,他也踱到拉撒尼身边,向着窗外望去。

这是一个梦,一个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

椰枣掩映,鹅卵铺设……视线的尽头有座梦幻般的蓝色城关。乌尔式金字塔、山岳台、庙宇、神殿高低错落;百

来只金色的瑞兽、狮子,沿着宽大的街道一路蜿蜒到眼底。

眼看着在二十一世纪,业已干涸的河床如今汩汩流淌着生命的水流;眼看着人工开凿的大运河边上,妇女们的裙

襬像蘑菇花一般朵朵绽开;眼看着通天塔就像《圣经》中描述的那般直插云霄,睥睨众神……

房廷觉得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无法以「不可思议」这个词来形容了。

遥远的时代,瑰丽的景致,如期而至来到梦后的现实中……他正置身只有在绘本上所画的「神之门」─巴比伦城

的宫殿之内,俯瞰着整座城池!

「有必要那么惊讶吗?」拉撒尼看到房廷的反应,调侃道。然后他顺手遥指向东面的一座建筑物,说:「那座高

塔,是王为了你而修建的,工匠们用了七年,花了无数的心思才营造而成─连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吗?」

房廷顺势望去,但见那高塔被雾气萦绕,似乎就是昨天傍晚他醒来的地方。此时只能在一片朦胧中看得到塔顶上

似乎种着花木,他想起记忆中的那片花海─电光石火,心中顿悟!

「它就是『空中花园』─只为你一人而建的『空中花园』啊!」

拉撒尼一点破,破碎的记忆便纷至沓来,在房廷的脑中凝成一片。恍惚中,他忽而看到自己被人拥着,悉心疼爱

;忽而又与什么人错身而过,回首频频;忽而一柄利刃贯穿了胸膛,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一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

「怎么了─喂!伯提沙撒!」

捂着剧痛不止的胸口,房廷颓然倒下,失去了知觉。

因为还惦念着房廷,朝会散去后,尼布甲尼撒便匆匆自议事殿赶回,却看到侍奉的淑吉图们乱哄哄地在寝宫的榻

边围了一圈,心里一惴,他立即拨开她们,发现房廷正躺在乌木的御榻上,双目紧闭。

担心失而复得的爱人再次离自己远去,尼布甲尼撒紧张地弯下身子去握房廷的双手─还是温热的,谛听他的胸口

,那里的心跳也很有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怎么了?」尼布甲尼撒质问拉撒尼,语气显得十分焦躁。

拉撒尼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记低吟响起,是房廷转醒了。

见状,拉撒尼识趣地驱走淑吉图们,自己也悄悄退离。

尼布甲尼撒坐到床边,看着房廷眼睫抖动,缓缓睁开双目,发现自己,白皙的面庞蓦地泛出微红,躲避似地把视

线移开了。

形同羞涩的模样,看得他鼠蹊一阵甜腻酥麻……而手掌抚到的脸颊又是那么柔软,温热……这种触感,简直就像

在做梦!

好想就这样把房廷压倒,随心所欲地……可是顾及到他的感受,尼布甲尼撒还是忍住了。

「不舒服吗?」拨开房廷微微汗湿的额发,尼布甲尼撒轻问。他盯着他上下滑动的白皙喉结,仍旧有些心猿意马

这个男人……就是尼布甲尼撒!

那个《圣经》上的暴君!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强有力的国王!

房廷觉得难以置信─空中花园居然是为了自己而建?到底之前他们曾有过什么样的纠葛?虽然一时之间还无法明

了,不过男人对待自己的呵护神情,的确不似个帝王应有的……

「胸口还是会痛?」露在被衾外面的双手被男人握住了,他关切的垂询令房廷非常不自在。

「我……没事……」爬起身来,房廷使劲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边以拙劣的、才刚学会的两个赛姆单词回答男人。

此时,他仍不敢直视那对琥珀眼,因为只要一看那里,就浑身没有力气……还有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会侵入脑中

,教他胸口的伤痛不住发作。

尼布甲尼撒愣了一记,不甘心地想要把房廷的手抓回来,却被巧妙地躲开,正觉得有点懊丧,忽然他想起了什么

,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东西。

也没有征得房廷的同意,他径自动手,将其挂到了房廷的脖子上。

这是一枚青色的滚印─房廷抓起它看到,圆形的底部有一个狮形凹纹,细小的筒柱上则铭有一个大张着翅膀的赤

裸女神。

房廷的手微微发颤,不知为何,他对这个滚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是『米丽塔的恩赐』……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会把真正的天青石送给你……」

尼布甲尼撒的话就像一声惊雷,炸响了沉睡的记忆。

房廷的脑海中浮现,他曾牵着自己在人山人海的街道穿行,他也曾像现在这样,把一枚象征情物的滚印挂到自己

的脖子上……种种、种种……正如走马灯似跃然眼前的画面就像是别人的记忆,这使得房廷万般惶恐。

他猛地站起来,硬生生扯下了脖子上的滚印塞回了男人的掌中。

「我不要!」房廷本能地拒绝尼布甲尼撒的礼物─而这一瞬,恐怕连他本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赛姆语说得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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