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冷着脸平平地诉说。
「那,少言寡语呢?」艾伦提醒道。
「那是……」贝卡伊寒着脸,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笑意。
「那是对外的保护色。」
「败给你了。」艾伦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吧,什么事?你不好好地待在舒适华丽的圣将军府享福,跑来兵营干嘛?」
「其他的人呢?还有军营怎么这么空?连个守卫都没有,不怕敌兵来犯?」贝卡伊喋喋
不休追问着。
艾伦白了贝卡伊一眼,一副你明知故问,但仍解释道:「迪斯他们出去找乐子去了,大
半将士派去保护避暑的圣君与公卿们了,剩下的也都放假回家了。至于敌兵来袭,如果
你带兵会来攻一座空城吗?更何况现在还有谁敢与我们为敌?」
「嘿嘿……」贝卡伊尴尬地笑了笑。当然只有嘴在笑,脸还是冰冷没表情。
「好了,你的目的是?」
贝卡伊正容行礼道:「卑职奉将军之令,来此下帖。」
「是请柬呀!」艾伦接过贝卡伊递过的信封,抽出看了看。
「是的,将军请各位大人过府饮宴。希望大人们能准时,卑职告退。」贝卡伊施了个礼
,迅速消失在帐外。
「喂……来时是一阵风,走时仍似一阵风,真是的…啊……」艾伦猛然想到,他要顶着
午后最热的艳阳,四处去挖不知在哪个温柔乡的同胞们,难怪贝卡伊跑得比兔子还快。
「贝卡伊,你好诈呀?!」艾伦大声咆哮着。
***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在空荡荡的主位下的客桌上,从容地坐着八位各具特色的英挺男子
,他们优雅地喝着茶交谈着,等待着姗姗来迟的主人。
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会发现他们正是现今朝廷的新贵,由左边开始分别是副将——艾伦?
亚利克斯、副将——迪斯?奥斯维德、副将——派克?罗奈尔德、副将——西门?史都尔
特,坐在右边的是左先锋官——辛尼?特雷弗尔、右先锋官——洛斯?尤里西斯、医师—
—雷格?威夫列德、军师——奥托?韦伯斯特,他们不但是艾斯雷诺的亲信兼部下,更是
他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他们同生共死,驰骋沙场近十年,他们是比兄弟还亲的战友。
喝了近一壶仍不见主人露面,脾气暴烈的右先锋官——洛斯,大声嚷嚷道:
「大哥找我们来,可他还在穷磨菇什么啊?」
「大哥找咱们自有他的用意,身为兄弟兼属下的我们本就该耐心等候,但如果有人坐不
住的话。呶!大门在那,请慢行……」军师——奥托合起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大门大有
恕不远送的意味。
「你说什么?奥托?韦伯斯特,你……」洛斯与奥托有开始从进来到现在不知第几轮的
舌战,坐在两人间的雷格,不为所动优雅地端起精致的茶杯,细细地品味着茶香。其他
人津津有味的看着戏,顺便打着赌看洛斯多久会认输。果不其然不足一刻钟,洛斯第N
次败下阵来。
洛斯气乎乎地端起茶杯牛饮而尽,一直品味着茶香的雷格不禁叹息地低语道:「可惜呀
可惜!如此好茶竟被糟蹋至此,真是……」
洛斯徉若未闻,如果这是奥托或是任何除了雷格的人,他都会打起精神与他再战一回。
但是,如果是雷格?嘿嘿……所有人都会有默契的回避。
为何?因为也许你可以跟武艺最强的辛尼比武,最多打得你满地找牙。也可以跟轻功最
好得贝卡伊挑衅,最多每晚尝尝什么叫鬼压床。如果你实在是闲得发慌,也可以与狡诈
如狐得的奥托来场舌战,最多败得灰头土脸。
但是你千万不要去招惹雷格,总是挂着温和笑脸的他,其实是个卑鄙的阴险人物。事实
上他最强的能力,既不是救人无数的医术,也不是杀敌万千的武艺,而是杀人于无形的
毒技,得罪他的人就等着尝尝,那种陷人求生不能求死无路绝望的滋味,那可真是……
恐怖呀!
放下茶杯,艾伦若有所思瞅了瞅,悠闲煽着扇子享受着胜利的得意的奥托,问道:「奥
托,你知道大哥最近在忙些什么?早朝也不上,连校场都不见踪迹。」
「这……」奥托收敛嘻笑的神情,展现身为军师的精明与谨慎。
「我认为大哥是顾及他的光芒大盛,不适合过多的参与政事,所以才……」
「你们在聊什么?」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众人随之看去。
身着白衫身材硕长的男子推门而入,精致的银色面具在灯光下显得灿烂耀眼,随着越来
越近的身影,众人越觉得……奇怪!
艾伦抬头瞅了瞅大开的窗户,外面传来‘知了、知了……’的鸣叫声,一旁的奥托猛摇
着扇子,怎么看此时还是盛夏,几乎所有人都能少穿点就少穿点。可是,大哥他为什么
?
「大哥,这么热的天你干嘛穿这么多?」心直口快的洛斯,道出众人心底的疑惑。
「呃!」刚坐下端起茶杯的艾斯雷诺,咽下险些喷出口中的茶水。
身后站着仍是一身黑有若影子的贝卡伊,此时的他仍寒着脸,只有靠在他身边才能发现
,他因憋笑而轻颤的身体,艾斯雷诺白了身后贝卡伊一眼,然后绞尽脑筋转移话题。「
晚上,咳!天气有点冷,对啦!你们在聊什么?」
「哦!我们谈关于朝中的事。」仍压下满腹的疑问答道。
「什么事?」艾斯雷诺暗舒了口气,众人虽看不到,可是站在他身后的贝卡伊却看得一
清二楚。
他心底暗自偷笑着,瞧!小主人满身的吻痕,大主人一定是很不情愿离开的。啧啧!连
衣服都遮不住,贝卡伊瞅着随着艾斯雷诺动作若隐若现的粉红色的痕迹,窃笑着!当然
没瞧到冷眼旁观的奥托冲着他露出神秘的微笑。
「呃……」轻吐着酒气,艾斯雷诺扶着长廊的柱子,步伐蹒跚地摸索地走在通往卧室的
路上。
近两星期的酒宴,喝得号称海量的他都有些双脚发软。不过,呵呵……他忍不住窃笑着
,一想到大厅那群早就烂醉如泥的家伙们,起码他还能找到回卧室的路。
这两个星期,艾斯雷诺他们赏遍了都城附近所有的奇峰异景,吃遍了所有酒楼的珍馐佳
肴,玩遍所有赌坊与花街。疯狂的游乐,使得艾斯雷诺早就忘却了回来的无奈。似乎又
回到众人白日并肩驰骋沙场,夜晚抵足而眠,开心的时候共同分享那份快慰,痛苦的时
候一起去承受那份无奈,既艰辛又充实的年代。
正当艾斯雷诺细细品味友情的无价,却不知卧室内有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正等着他的
归来……
艾斯雷诺深一脚浅一脚探索着路,终于走到卧室前推开虚掩的房门。艰难地跨过眼前幻
影有三重高的门槛,关上房门来到桌前,拎起茶壶想倒茶解解酒。当他犹豫地瞅了瞅桌
上有三个幻影的茶杯,小声嘀咕道:「隔!要往哪个杯子倒呢!」
一双大手接过他手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艾斯雷诺嘴里嘟哝着道谢,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放下茶杯后,踩着凌乱的脚
步,他向内室走去。
「这是什么?柱子吗?」艾斯雷诺摸着一头装上的硬物,聚精会神地研究房间内为何会
有柱子的他,当然不会听见抽气声。宣布放弃的艾斯雷诺扶着硬物准备绕行,却发现那
硬物亦步亦趋,他忍不住抬头瞅了瞅疑惑地小声说道:「柱子为何还会移动。」
「唉!」无声的轻叹响起。
轻巧地取下他的面具,露出因酒劲上冲而染的粉红脸颊,半张着疑惑的双眸流转着魅惑
的情韵,柔美双唇散发着诱人的红润,再也忍无可忍一把抱起这惑人的主因。
「我怎么会悬在半空?呜……」睁开迷茫的双眸的艾斯雷诺,迷惑地瞧着摇晃的地,随
即就被激烈的热吻卷入欲海中。
「嗯!啊唔……是、是谁呀?」略微清醒的艾斯雷诺,努力的瞅着眼前的黑影。
「嗯!还会有谁敢上你的床?枫!」冰冷的声音不满的回答。
「大哥?啊是毓,嗯……你……不是……去……避、避暑了吗?」破碎的声音带着些许
惊讶。
「是呀!可我又回来了!嗯……」未变的语气暗含淡淡的情韵。
「可、可是……啊……」疑惑的强调失去了语意。
「闭嘴!给我专心点!」含着不耐的口气吐出专制。
「啊!呜……嗯……不要……那里……啊……」
甜蜜的呻吟在屋内回荡,剧烈的冲刺使得艾斯雷诺那因三个月少见阳光而恢复白皙的肤
色,染上了一层醉人的红晕。晶莹的汗滴从他那弧线优美的额头滑落,如丝的媚眼闪耀
着动人的光芒,紧紧地拥抱着毓的头享受着情欲的冲撞。
抵死缠绵持续到天色泛白,毓若有所思地低头瞅着依偎在他怀里熟睡的枫,眼里露出一
抹坚定。伸手点了枫的睡穴,小心为枫穿好衣服,向外轻喝一声:「来人,更衣!」
***
高悬的太阳透过大敞窗户照进客厅,横七竖八躺在大厅的男子们打着呼,仍陷在长长梦
乡中,争先与周公的女儿约会不肯翻转。
「不好了,大人们……」一声哀号响彻全圣将军府,一阵仓惶的脚步声冲进客厅。
「大人、大人们快醒醒,出事了!」惊慌的老总管跑进大厅,推了推躺在门边的洛斯没
有反应,再碰了碰他脚边的辛尼见没有动静,迈过他们直奔趴在桌上的贝卡伊跑去。
「阿布纳大人,阿布纳大人您快醒醒、醒醒……」老总管使劲推着贝卡伊。
「嗯!」一旁因吵闹而惊醒的雷格,推了推睡在身旁的奥托。
「啊……」伸了个懒腰,奥托半眯着眼瞅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轻声自语到:「天亮了?
!」
「好像是吧!」终于在老总管摧残下稍稍清醒的贝卡伊接过话,抬起头蹩了蹩眉头,瞅
了瞅厅内一团乱的仆人们。
「停!」一声大吼在大厅内回荡,一片死寂所有动作皆定格。
「好了。」奥托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上仍未醒的醉汉对老总管。「拿水来弄醒他
们。」
「哗……」
「哇……」
一瓢瓢水浇下声声哀号在大厅内响起。
奥托、雷格与贝卡伊端起仆人们递上的醒酒汤,嘴角含着戏谑的微笑,瞅着一个个如落
水狗从地上爬起的男子们。
「狡诈的狐狸!」顶着湿漉漉的头,接过仆人递上的手巾,众人口里嘀咕着走到椅子上
坐定。羡慕地瞅着酒量最浅至今仍在酣睡,最后不得不被仆人扛回卧室的洛斯。
收拾妥凌乱的宴会厅,奥托瞅向一旁魂不附体的老总管,温和地问道:「总管,请你老
慢慢地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必着急!」
「是、是这样的。」老总管深吸了口气,清晰地道来。
天刚亮老总管鉴于主人的酒宴喝得过晚就未打扰。直至将近午时,才命仆人们端着醒酒
汤来到聚贤厅(也就是众人现在所处的地方)。自己则亲自去卧龙轩(艾斯雷诺所住的
主屋),推开未关的房门走进卧房,空荡荡的床上却未见主人的踪影,本以为是主人醒
后去了书房,可是一低头发现主人的鞋仍在床边,所以老总管认为主人一定是被掳走的
。
「噗……」喝着茶的众人喷出口中茶水,一脸的惊愕地瞅着老总管。
「没有听错呀?」艾伦掏了掏耳朵。「这世上还有人能掳走大哥,而不惊动铁卫军的吗
?」
「是啊!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身手比大哥强?」
「就算有,也不可能不惊动全府上下?」
激烈的讨论中一个人所有所思的把视线移到窗外,看在眼里的奥托与雷格交换了一下眼
色,低声对一旁的老总管说「你先下去,这事我会办妥的。」
老总管千叮咛万嘱托,得到奥托的再三保证才肯下去。
端起茶杯奥托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瞅着望着窗外发呆的贝卡伊,带着阴险的口吻
:「贝卡伊,你的主人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担心?」
「啊!」贝卡伊回过神来,谨慎的挑着字小心翼翼地。「我觉得没有人能够强迫大哥,
所以我认为或许……」
「你是说,大哥是自己走的喽?」艾伦不小心闯进战圈,打断了即将开启的战端。
「嗯!我认为是这样的。」贝卡伊暗中轻舒了口气。
「哦!」奥托抽出怀里的玉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追问道:「那你认为大哥会上哪去
?」
「当然是被大……」放松的贝卡伊脱口而出,懊恼的敲了敲头。
「噢!」奥托一脸终于抓到你了的表情。
众人疑惑的视线射向贝卡伊,七嘴八舌问道:
「咦!贝卡伊你知道什么吗?」
「你快说呀!」
「对,对,快说呀!」
贝卡伊瞅着周边四射口水,总是没有表情的酷脸上,头一次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一旁
含着温文笑容的奥托与雷格,悠闲地看着笑话。贝卡伊喃喃地解释着,边用眼神谋杀着
向他撒途飞吻,笑得既张狂又得意得奥托。
***
奥托见贝卡伊脸浮出不耐,深恐他会抛下一切溜走,以他独步天下的轻功,在场的人皆
非其的对手。他再度轻轻地扔出杀手锏:「我记得你好像跟大哥时间最久,有些事情你
或许比我们更清楚吧?」
「这、这个……」瞅着疑惑更重的众人贝卡伊暗骂,这只可恨的九尾狐早晚我要拔光你
屁股上的尾巴。
满脸快活的奥托,笑嘻嘻地猛煽着扇子,脸上浮现终于整到你的表情。事实上,在见到
贝卡伊还有时间发呆时,他就知道艾斯雷诺没有什么危险。要不众所皆知对艾斯雷诺忠
心的贝卡伊,怎么会有时间发呆,早就冲了出去翻遍所有可能的地方找寻他的主人了。
一定是他很放心的人,或他也无法反抗的人做的。
对于与大哥一同出现,总是跟在大哥身侧表里不一的贝卡伊,他总是想找机会整他一把
。当然贝卡伊也知道奥托总是小心地避着他。可是,结果还是……唉!
啊!对了,艾斯雷诺不算,争老大时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都被他修理得体无完肤再无
还手之力。从那时起,他们内部互相陷害再未涉及到他。
贝卡伊捧着轰炸得隐隐生疼的头,第N次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拔光那狡诈狐狸身上
所有的毛。
第二章
如果说保护国家的安定需要悍将来护卫,那么国家的富强就需要明君的推动。而富今沙
漠帝国泰坦的圣君就是少有的明君,他把泰坦曾经只有地广而无任何特产的贫瘠土地,
发展到今日的繁荣与兴盛,是绝对离不开他的努力。
他稳稳地把持政权与军权,适时地提拔人才,与他国友好通商,使泰坦更为繁荣昌盛。
而他继承自泰坦第一美女母亲的绝伦容颜,使他轻而易举地俘虏了无数怀春少女的芳心
。他的果断与精明更是闻名诸国的,使得众多王公将相争先将女儿献与他,希望能保自
己一生平安与富贵。
追逐着夏的脚步而闯进来的秋轻轻挥洒着柔和的光芒驱散着夏的余温,送来了飒爽的秋
风。随着北上避暑的圣君与公卿们重回都城,曾经沉寂的都城,再度恢复了昔日的喧闹
。
寂静的大殿上,泰坦第十五代君主炫峰,优雅地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上的奏折,泛着淡淡
蓝芒的黑发柔顺地拢在肩后,象征着国运绵长的苍鹰王冠稳稳地戴在光洁的额上,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