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上——殿前欢
殿前欢  发于:2011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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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面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贴着暗门上一个小洞往外看,一遍又一遍重复:"皇上他是谁?"

"他叫华容,一个男娼妓。"皇帝比个手势,又在墙上狠狠踹了几脚,那声音才总算安静。

 

从周起那里回来华容心情明显不爽,开始拿华贵撒气,要他炖肚肺汤给自己补补气炸的肺,不炖就请他走人。

华贵当然也不是好货,立刻去厨房领了新鲜肚肺,拔出林落音的乌鞘剑,在华容跟前放血去油。

这么恶心的排场一摆,华容当然是不想吃了,气得比手势都不利落。

林落音就在这当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名剑沾满猪油,刃口里滴滴答答流的都是猪血。

华贵的眼睛发直,第一反应是把剑藏到背后,之后又赶紧拿出来,摆个造型:"林大侠我正在练劈心裂肺剑,准

备先劈猪肺再劈人肺,要不您指点一下。"

华容哈哈大笑,赶紧比手势:"对,华贵人还经常练吹毛断发剑,准备先刮猪毛再刮人毛。"

"我家主子请您喝......酒。"华贵盯着他那手势翻译:"吹......吹吹牛。"

说完人就哧溜一声不见,说是去准备酒菜,让他们好好吹牛。

乌鞘剑被他拉在了房里,搁在木盆,和一堆猪肚猪肺一起。

林落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弯腰将剑捡起,拿抹布擦干净,又迎风将剑挥了一个弧度。

剑的确是左手剑,到了他手里就象龙吟九天,霍然间就有了王者气度。

华容感慨,心想同是青锋三尺,方才握在华贵手里,就不折不扣是把杀猪刀。

"这把剑名叫不祥。"林落音手指抚过剑锋:"据说得到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华贵这时正巧把酒菜送来,华容连忙比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再谈。

酒是陈年竹叶青,华容打开坛封,往里搁了一颗青梅八瓣干兰花。

林落音看来心情不好,一个劲喝闷酒,不一会已经半坛下肚。

到后来他三分清明七分醉,终于看着长剑开口:"我到京城是来找我师父,这把剑原来是他的,结果一年之前,

剑回去了人却没回去。"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相信。"

"师父他剑艺无双,又精通阵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为难得了他!"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话说到这里林落音无限唏嘘:"他说来京城做大事业,可我散尽钱财打听他的消息,却

一无所获。"

华容本来一直沉默,听到这里突然起个手势:"现在你找到他了对不对。"

非常奇怪,林落音竟是看懂了他这个手势。

"是。"他怔怔回答,回想那天在酒馆里和韩朗的相遇:"我找到他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的没错,消息千金没能买来,可他那天在酒楼里一碗脏水一泼,却泼来了个抚宁王韩朗。

韩太傅的名头唬不住他这个江湖人,让他惊心的是韩朗后来那句话。

"负剑不祥紫袍客,沈砚池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就好似惊雷一记将他击中。

之后他就如坠云雾,怔怔听韩朗描述,几句话总结他师父最后的人生。

原来沈砚池化名沈磊,去抚宁王府做了幕僚,一年之前跟韩朗外出,半路有人行刺,他以一敌十,以自己性命换

得韩朗周全。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

这句就是韩朗对他的评价,热血一腔性命一条换来的八字嘉奖。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回想到这里林落音失笑:"师父你就值这八个字,如果不是我出现,恐怕人家连这八

个字都快忘记。"

华容这时又比个手势。

华贵赶紧拿眼横他:"什么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主子你别胡说,没看见人家林大侠正伤心。"

"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林落音闻言又是失笑,醉眼里有了几分狷狂。

不知几时不祥剑已经被他横握在手,一个弹指下长身出鞘,寒光便如雪浪卷来。

"朗朗男儿沙场饮血,会不如弯腰一受?!是谁教得你这样想这样说!"

这句话说完不祥已经收回,方才那道寒光仿佛只是幻影。

而紫檀八仙桌却在片刻后分崩离析,斜角裂成两半,激起好大一阵烟尘。

华贵瞠目,之后又赶紧鼓掌:"大侠就是大侠,说得好,我这不要脸的主子就是欠教训!"

林落音沉默,酒这时已经醒了大半,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等于是甩了华容一记耳光。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华容又比个手势,竖起三个手指。

"我主子说三百两。"华贵尖着嗓子翻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说林大侠你把桌子砍坏了,要想把剑赎回

去,就得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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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静寂,韩朗外出,抚宁王府顿时显得冷清。

流云在皇帝门外站岗,人是站得溜直,可脑袋难免的开始鸡啄米。

屋子后墙的那扇气窗这时开始松动,有人非常耐心,花一个时辰安静地把整个窗户卸下。

卸下后的气窗空洞还是很小,那人很勉强地钻了进来。

皇帝已经进入深眠,在床上呼吸均匀。

朦朦月色照着来人的黑衣,那人蒙着面,踮着脚一步步走到床前。

睡梦中的皇帝只觉得颈上一凉,睁开眼时,一把刀已经横在了他大动脉上。

刀不是什么宝刀,只是把砍柴长刀,一两银子买几十把的那种。

然而是刀就能毙命,那人手腕一个翻转,柴刀的钝口已经割开皇帝皮肤,在他颈间留下一道长痕。

 

鲜血象珍珠一样从伤口渗出,渐渐漫过了领口。

皇帝发不出声也不敢动作,只能由着那人越来越近,近到和他咫尺对视。

柴刀没有往前递进,那人似乎无意杀他,只是在床板上小心的摸索。

床板上摸完他又开始摸墙壁,一寸寸摸的仔细,小心不发出声音。

流云这时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开始跺脚驱寒。

 

皇帝也伸手摸索,终于摸到枕边的一个玉佩,于是挥动手指把它拂了下去。

玉在地上碎成两半,声音很小却很清脆,流云立刻发觉,敲窗户问了句:"里面没事吧?"

来人顿了顿,柴刀又往前推进,狠狠架住了皇帝。

外头流云又道:"那我进来看看。"

说完这句他就开始敲门,没有回应开始越敲越急。

那人眼里流过一道厉色,忽然间挥掌击向墙壁。

墙本来就是空墙,这一击门户顿开,露出里头一间暗室。

暗室还有烛火,住的正是那个"声音",人正闻声回头,在烛火中现出一张正脸。

见到这张脸后,刺客似乎任务达成,人急速拔高冲破屋顶,手里的柴刀则脱手,风声凛凛直往皇帝额前甩来。

 

已经闯进门的流云连忙丢出两颗棋子,白子击向刀锋,而黑子直追来人。

两颗棋子力藏千斤,全都正中目标。

黑子击中刺客,那人受创却毫不停顿,一个拧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柴刀被白子击中,这时改变方向刚巧落下,从皇帝额前擦风而过,削下了皇帝一缕头发。

半空里一丛鲜血滴落,是那刺客的血,"叮咚"一声落到皇帝头顶。

皇帝目眩,看见有鲜血从睫毛上滴落下来,只当是自己被人劈破了头,身子立刻一软,就这么昏了过去。

 

到韩朗回来时,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声音"已经安全转移,对外没有走漏风声。

而皇帝其实是已经醒转,人斜在韩朗怀里,睫毛不住的打颤。

韩朗于是拍拍他脸:"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我也抱着你,别再装了。"

皇帝哼一声,人还有点虚,赖在他怀里比手势:"刚才我差点被人劈死,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韩朗抚了下他颈间的纱布,眉眼弯起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在你做皇帝之前,太子党每个月至少派人杀我一次

,你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见不到我了。"

皇帝怔怔,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韩朗的那个笑意扩大:"可我不是照样没死,还扶你即位。这点风浪其实真不算什么。"

"可是我害怕,我胆子小。"皇帝又比个手势,比完后捏住他头发,开始绕圈圈玩。

他十成十还是个孩子,一个被韩朗掼坏的孩子。

韩朗忽然间有些唏嘘,低头看着他的皇帝,神色倦累:"不如你回去吧皇上,王府到底不如皇宫安全。回去一样

能治病,只要是华容试了有用无害的方子,我都会立刻差人送进宫去。"

皇帝不玩头发了,开始连连摆手:"我不回去,这个皇帝做的好没意思,不如干脆换你来做。"

韩朗脸上的倦色更深,叹口气再不言语。

皇帝凑过眼来看他,噘了会嘴,也学他叹气:"我知道,你说过的,这天下姓周不姓韩。我就是说着玩玩。"

韩朗还是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到腊月皇上就满十八岁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备,打手势打得飞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说人家会发现我是哑巴的。"

"我没要你大婚。"韩朗摸他额头:"我只是要替你做寿,然后大赦天下,顺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闻言直起身来,一字字比手势:"韩焉?"

韩朗点了点头。

"可是你别忘记,他是太子党党首,就是他一个月派人杀你一次。"

"我也曾经派人杀他,一个月起码两次。"韩朗轻笑,眼波明灭不定:"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大哥,这世上我最

后一个亲人。"

 

 

第七章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腻在韩朗的怀里,不消多时,会了周公。韩朗将他安置好,熄灭了灯,迈出

屋门。

门外,流云依旧低头跪着,见韩朗出来,忐忑不安地叩头,却被韩朗狠踹一脚,正中心口。

流云连吭声都不敢,眉头也不敢皱下,只将头垂得更低:"属下知罪!"

"罪,你有什么罪?罪现在都是我定的,你倒说出个罪名来!我当初把你派到皇上这里来,怎么关照你的?"韩朗

压低了声音呵斥。

"属下......"

韩朗摆手,阻止流云的废话:"这两天,有谁不该来的,在这里出现的吗?"

流云懵了会。

"你想包庇谁?还是这点事都记不住了?"

"不是,流云记得--是华容。"

韩朗眸子一凛,广袖鼓起寒风飒飒。

 

韩朗闯进屋子时,华容正要换衣,脱到半边的衣袖硬生生地定住。

看来他好像也没想到韩朗这时候会来探访,手一抖人一骇,胳膊原本夹着的烫金帖子,飘然落地。

韩朗察觉异样,二话没说,一个箭步比他早拾起,翻开那帖子细看,脸色顿时阴晴难辩,啧啧赞叹:"身子刚好

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

华容原本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了韩朗的话,突然有了胆识,昂着脖子大方地比划。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你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菊花。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韩朗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死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

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华容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韩朗人已经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

流年应声出现。

韩朗继续带笑挥手:"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屋内的灯笼里的灯油所剩无几,此时豆火随着寒风摇曳,顿时忽暗忽明。

 

华容被人拉出去打的时候,绝对是个人形;回来的时候,是被拖进来的,血当衣裹。

全身上下体无完肤,鞭痕一道盖着一道,王府的规矩果然非同小可。

韩朗眼神瞟了下,揉着眉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喜欢闻血味,把他给我冲洗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华容被拿冰水浸泡,再拖进来,果然是冰晶样身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韩朗打发下人出去,掩上门后,蹲下身,抓提起华容的头发,逼他与自己对视。

华容冻得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却面带笑容,没带丝毫不快。还真有了点柔糜绝艳味道。

当受则受?韩朗回报给华容一个微笑,将他仍到床上。

华容没一点挣扎,头浅浅埋进被褥。

 

走近床沿,韩朗遗憾地开口:"体无完肤,不知道明儿刘郎中令,会不会介意。"

华容裸身趴在床上,笑着喘粗气。

"反正他那个破官职也保不了几天了,那不如我们自己先找点乐子?及时行乐。"

韩朗建议着,不知何时,手上多了粒黑色的药丸,长指轻车熟路,将丸子进华容的穴里。

外面冰凉玉寒,里面倒是湿滑柔热,韩朗揉捏着药丸耐心等它化开。

不一会药开始生效,华容忍痛扭动腰肢,还是觉得后庭有百万个蚂蚁攀爬,噬咬。

"看本王多体恤你,怕你一晚上受不住,先给你药丸,保证你一晚上清醒,穴如岩浆滚热,分身昂然不倒。"

不怕死的华容人虽虚弱,但能照样能打手势,道谢。

韩朗见后,笑得人都直不起腰,"好说好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坏,照顾你后面,忘了你前头?"

说着,人施施然下地,从杯盏取出一皮状如分身大小的绳圈,将它套在华容挺立的男根,同时人一翻转压在华容

身上,下身就死命往里一顶。

"这叫羊眼圈,遇水会自然扩开,随着水慢慢干,圈会缩回羊眼大小。"

韩朗说完,人就在华容身后抽插,手搓弄那羊眼套,让它急速缩紧。

身后热辣似火,越是快活那羊眼套就收得越紧,象把利刀割着华容最敏感的部位。

这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可华容不是常人,只不过皱了皱眉,适应了了会,人就开始放松,迎合起韩朗的动作来。

屋内顿时热浪翻滚,韩朗将手抚过他的鞭痕,挑起口鲜血尝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受啊。"韩朗带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让人从我。这下倒好, 我开

始好奇,你怎么才能不从我。"

 

第二天,抚宁王府书房。

韩朗处理好奏折,太阳已经西沉,夕阳如血照着窗台。

韩朗起身,觉得双眼有些发花,于是揉了揉太阳穴。

"王爷。"一旁久候的流云这才敢发声:"有件事,流云想问一问。您昨夜去见华容,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这样的王爷,昨天流云没有奏禀。那个刺客其实已经被我暗器所伤,我等追出府去没追着人,怀疑刺客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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