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上——殿前欢
殿前欢  发于:2011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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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卖粥的,是不是已经答应在府内干活了?"看来主子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流年忙回复称是。

韩朗呵呵一笑:"明早不用到外面吃早点了,至于他的住所你安排个院落给他,尽量清净些。"

一个刚进府的,竟如此让主子上心;流年有了疑惑,却也不敢多嘴,领命退出了屋。

 

皇宫内院。

有人开始后悔乖巧喝完了药,让其他人散去,只留下他一个。

殿内火烛高烧,一股略黑的热气蒸腾而上;外敲三更鼓。

弹劾韩朗的奏章,就放在他的桌案前。

既然每份奏折,韩朗都会在呈上前粗略审查一遍,那怎么还能出现在当今皇上的面前?

他居然没半点避讳。不是当真扪心无愧,就是太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昨晚承诺该来的时辰早过了,还没见他的身影。

坐在案前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愤愤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后,发疯似地用双手紧拢,将那带字的纸揉捏成一团

,狠掷向窗外。

 

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如银毫,不动声色地打湿悠哉殿前的雕窗。

皇帝沉静片刻,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外,苦找到那已经湿糊纸头团,默默放在手心摊开。

笔墨未干,雨水滴在纸上,溶化成一片,但依稀还是可以辨别纸上的字:韩朗。

 

"扔都扔了,为什么还要拣回来?"一柄雨伞替他遮去了逐渐密集的雨点,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天子没回头,迈步准备走回殿堂。

"难道你还要等他到破晓吗?"声音又问,皇帝依然不答,也没有转身。

"皇上,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皇帝伫立在屋檐不动,身体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晃晃。

"没有我,你当不成皇帝;没有你,我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韩朗说,现在我们的命运,一人只能一半,分不开

的。陛下,你真的想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雨越下越大,雨水有节奏地击打屋顶,那声音仿佛有了魔力,让雨落在人心上,一路滴答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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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旧秋雨缠绵,近傍晚时分,华容真的被韩朗差人抬到了赖千总府上。

一路上颠簸,华容强撑,折扇虽然没了,却还能硬撑个倜傥,可意识却有些恍惚,像是魂灵一不留神,就能从这

疲惫不堪的身上漂移出窍。

果真,还没到了赖府门口前,意识终于涣散,他昏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华容第一眼看到就是华家第一名仆--华贵。

"主顾呢?已经做完?银子收到?"他连忙比手势,关心交易状况。

"你暂时死不掉,本来还想跟来给你收尸呢。"华贵耷着脸,"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可没钱请轿子抬你回去。"

华容别他一眼,想潇洒地赏他个笑脸,却也万分困难。

"钱没赚到?"他沮丧,咬了咬牙。

是他昏迷的关系,没让客人满意?

华贵立刻大嗓门回他:"今天你的主顾,没工夫上你了,都去朝里商量韩朗那点破事呢。"

华容困顿地眨眼。

华贵知他要问什么,截道:"据他们说,金銮殿上皇帝与那个杀千刀的韩太傅闹翻了!"

华容听后又是一愣,忙虚弱地打着手势:"怎么可能会闹翻?"

"那我怎么知道啊。只听说,那姓韩的在读自己的奏章,皇帝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把韩朗

的则子给撕了个粉碎,粉粉碎啊!他还眼瞪了韩朗很久呢,就差没下旨把他给拖出去砍了。"华贵把刚打听到的

,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下,"喂,你说他会倒吗?"

华容笑着虚弱地比划:"要他倒未免太快了,我还没傍上他,赚够银子呢。"

"就是!他还欠我们银子!你记得死前,一定要讨回来。那个抚宁王和我可没的比,连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

。只知抬人过来,怎么回去他就不管了。"华贵一边搀扶着华容下榻,一边不甘愿地嘀咕。

"只因为我死后家当都是你的,不是他抚宁王的。"华容虚弱地打着手势,到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第四章

 

 

 

殿外,韩朗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睫毛上盖着层霜,居然已经不再融化。

朱门开了一条窄缝,皇袍的一角掠动,有些迟疑地停在了他跟前。

"皇上若不解气,臣可以一直跪下去。"韩朗低头,这句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而是在折磨他的皇帝。

皇帝果然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他,脸孔小小眼神无助,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韩朗这才笑了,替他将风裘系紧:"对了,这才是我的好皇上,您应该相信,臣才是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皇帝还是不说话,由着他慢慢将自己扶起,又慢慢将自己拥进门去,慢慢抱在了怀里。

"苏棠通敌叛国,论罪的确当诛。"韩朗将他的皇帝抱在膝上,炽热的唇咬上他耳垂,吞吐着欲望:"皇上不应该

撕了我的折子,耽误了军国大事。"

皇帝挣扎,一如既往地徒劳,韩朗右手轻车熟路握住了他分身,几下厮磨已经让他化成汪水。

"这样,省得皇上劳顿,诛苏棠九族的圣旨就由臣来拟,皇上就盖个朱印如何?"韩朗在他耳边低声,铺开一卷皇

绫,将他手按上了玉玺。

皇帝抬手,却执拗着不肯落下,在韩朗怀里挣扎。

韩朗并不用强,只是咬开他衣衫,沿着他锁骨一口口地咬,真的咬,一口一个浅浅牙痕。

皇帝高持着的手有些颤抖,两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一个角度。

韩朗松开底裤刺进,右手仍不肯饶过他,握住他涨大的欲望,时而挑逗时而疯狂套弄。

快感象浪般一层层涌来,高峰到来时皇帝无声张大了嘴,人往前栽倒,玉玺盖上皇绫,落下一个鲜红端方的圣印

"谢皇上成全。"韩朗哑声完成最后一个穿刺,双臂拥上来,抱住了他无力低垂的头。

皇帝再不挣扎,慢慢缩进他怀抱,就这么沉沉入梦。

一天一夜,韩朗门前立雪,他又何曾合过片刻眼。

现在他累了,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入梦。

韩朗动也不动抱了他很久,直到他睡得沉了,这才将他抱去内房。

"皇上,我的皇上。"跪在床侧时韩朗低语,伸手轻轻抚摸皇帝额头:"我一定治好你,一定让你再开口说话。"

 

皇帝翻了个身,在梦里依稀叹息,然而叹息依旧无声。

韩朗眼里闪过一道寒芒,缓步绕过大床,轻车熟路地扭开殿里机关,打开了暗门。

暗门里是一间暗室,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枝烛火半明。

有个人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对牢烛火发怔。

韩朗上前,一把卡住了他颈脖,将他顶上后墙:"是皇上放你出来的吗?你跟他说了什么?!"

"王爷以为我能和皇上说什么?"那人冷冷回道,正是前天和皇帝对话的那把声音。

"说什么都没用,你永远也没有希望报仇。"韩朗将手握紧,在那人垂死一刻才松开,放他颓然倒地。

 

"他永远不会背叛我,因为他爱我。"韩朗一字一顿,蹲下身去,在那人的绝望里笑得肆意。

那人嘶吼了一声,象只困顿的兽。

韩朗长笑,挥袖将烛火掩灭。

"你只是个声音而已,永远见不得光的声音。"离开那刻韩朗又道。

暗门应声合拢,屋里再没一丝光亮。

"我只是个声音,永没希望见光的声音......"门后那人喃喃,声音起先还有讥诮,到后来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变

成绝望的呜咽。

 

事实证明,华贵对华容估计过高了。

四只蹄子被人弄断三只,又被韩朗折腾半夜,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走路回去了。

华贵人于是只好折腰,拉着鞋拔子脸把他背了回去。

回去之后他又拉着脸天天炖猪脚汤,林落音那把剑很快变成了白毛剑。

古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华容在猪脚汤的滋养下,居然不到一个月就下床了,照旧打扮得象根葱满街溜达

,生意照接不误。

天赋受禀,他的确是只绝世好受。

 

这一个月来韩朗百事缠身,没曾抽出空来让他来傍。

所以这天他现身时华容有点意外,之后连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韩朗的心情看来是不大好,没空和他逗乐,喝了杯茶之后就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哑的,为什么能听不能说。"

华容有些扭捏不肯说。

大喇叭华贵老早就熬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步:"王爷我知道,主子跟我说过,他这是心病。小时候他爹心脏有病

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刚巧回家,看见爹和个女人在床上滚,就破锣似地大喊了声‘爹',把他爹给吓死

了。从那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就乐不可支地颠了起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韩朗的神色却渐渐凝重,握住杯沿问得肃杀:"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爹叫华艺雄,我是浙江余姚大溪镇人。"华容蘸水在桌上写道。

韩朗再没说什么,将桌一推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韩朗回转,看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和善万分,仿佛他脸上开着朵花:"没错,浙江大溪是有个华艺雄,

你没说谎。因为你这么诚实,我决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哑症。"

华贵这时正拿那把剑杀鱼,闻言又是受惊,青鱼扑通坠地。

华容当然是不会拒绝,当然是受宠若惊,就差涕泪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还要带你这位华贵人去吗?"韩朗闲闲加了句。

华贵连忙提起那把沾满鱼鳞的乌鞘剑,朝华容亮了亮。

"带......"受到胁迫,华容只好拖泥带水地比划:"我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别的吃了一概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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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终于傍上了抚宁王,青葱头顶开花,变成了高贵的水仙,被眷养在抚宁王府里,这可是个绝好的八卦题材。

京师街头巷尾八卦得热闹,朝廷也不太平。

当今皇上不知何时,又身体不适,终于那日没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风寒,久病难愈;深恐于养病之际,耽误国之政事,现诺: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所有奏

则转呈抚宁王府,由韩太傅劳神代阅,钦此。"

 

从这日起皇帝就绝迹朝堂,悠哉殿大门紧闭,宦官们众口一词,说是圣上已经南下避寒养病。

抚宁王府从此益发热闹了,门口永远排着等候觐见的大人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岗。

 

华容如今就在这样一个权欲中心养病,那心情可就别提多舒畅。

韩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大夫是一拨拨地请,拿绳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华容也绝对是个好病人,让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时舌头伸得象个吊死鬼,是药就往嘴里灌,扎针扎得象个刺猬

也决计不皱眉头。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进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

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问道:"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发出第一个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须犹豫:"这个很难说,也许要很强的刺激,也许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结。"

华容连忙比手势:"心结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会活过来给我再吼一次。"

"那我们就来很强的刺激好了。"韩朗轻声道,笑得婉转风流。

 

说是很强的刺激,其实韩朗还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拿一根绳子绑住了华容的小指。

绑好之后他也不过就是把他吊起来,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头上而已。

韩朗怕他冷,又很是怜惜地在他脚底放了个火盆,让他只能弯着双腿,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为你好

,你只要喊一声停,我马上放你下来。"

华容很是识趣地点头,韩朗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后去睡了。

一夜干吊十分无聊,到后来华容比手势,问眼前的华贵:"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着他小指乌紫,华贵的脸色发青,难得正经回他:"你真觉得那王爷是好心对你?"

华容眨眨眼,拒绝回答。

华贵的嗓门不自觉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图什么。"

华容翻眼,对他表示鄙夷,缓缓比划:"当然是图当官发财,镶金牙坐金马桶,出门螃蟹一样横着走。"

华贵气急,一梗脖子拂袖而去。

大厅里于是只剩下华容一个人枯吊,细绳下一根乌紫的小指,缓缓渗着鲜血。

他将牙咬得死紧,好像并不打算突破障碍发声。

后半夜的时光慢慢变得难熬,他开始踮脚,尝试在火盆里立足,好缓解小指上的疼痛。

这一站袜子起了大火,忽一声向上烧去,他足踩烈火两团,真正成了哪吒。

"喊一声我就替你灭火。"身后有了人声,正是越夜越清醒的韩朗:"喊什么都可以。"

华容连忙张大嘴,脸上青筋突起,做了个王爷的嘴型。

这次努力白费,王爷两个字没能出声,而脚下两团火却是越烧越烈,烧出了肉糊味。

韩朗唇角上扬,似乎很欣赏他的痛苦表情,上来慢吞吞替他灭了火。

华容打手势表示感谢,一口气还没喘定,腰身已经被韩朗双手环抱。

火盆咕咚一声被踢得老远,韩朗踮起脚尖,从后面狠狠刺入了他,两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吊上了他那根小指,在火

光中前后摇晃。

"随便喊一声什么,我们就到床上继续。"起伏的间隙韩朗不忘耳语。

华容张大嘴,做了个徒劳的努力后又快速闭上,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力气使得大了,把自己咬成了个三瓣嘴的兔

子。

韩朗的动作益发快了,嗓音也开始沙哑:"喊不出你就哼,高声呻吟也算。"

华容尝试了下,结果喉咙只会忽忽作响,象个破漏的风箱。

小指着力被越拉越长,已经能见到白森森的指骨。

韩朗低吼一声,扯住他头发疯狂律动,命令他看着自己。

华容依言回头,看他时眼神却已经涣散。

小指再承受不住拉力,临空‘嘶'一声断成两截,射出一朵血烟花。

华容将牙死死咬紧,就这么倒地落到韩朗怀里,还配合地将后穴收紧,让韩朗最终达到高潮。

试验宣告失败,可韩朗不虚此夜,手指在华容背上留下深深划痕,喘息许久都不能平静。

等眩晕过去他才发现跟前多了双脚,而脚的主人正低头看他,眼里满是愤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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