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心+番外——天娜
天娜  发于:2011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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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看过了,说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别看了”楚熙然突然红起的脸,久违的让人怀念

“怎么,害羞了,恩?你哪处是我没看过的?”贺兰不由分说解开他衣裳,眼睛盯着那右肩上的伤口愣是半天,

才念道“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朕要宰了他!”

楚熙然噗嗤笑出了声,劝道“您可是皇上,说话怎么可以那么市井,给大臣们听到还得了!”

“这不就咱俩么,我心疼你还不成?”像个被人委屈的孩子般的贺兰,可爱的让楚熙然有些措手不及。

“幸好结疤了,回到京城找太医搞点药来,包你恢复以往皮光肉滑的”贺兰抚上那开始愈合的伤口,可以想象过

去那里血肉模煳的惨不忍睹。

“敢情你把我当猪了?还皮光肉滑呢!”楚熙然好笑得瞟了身边状似卖狗皮膏药的人一眼。

“你知道的,我会心疼”贺兰火般的注视让楚熙然低下了头,随之的吻,彷佛惊动了天地,让人晕眩下,忍不住

回手相拥。

如果时间只是停止在这一秒,也许,我们真的会以为,各自是如此深深的,相爱着。

爱到可以交付自己的所有,爱到可以为对方拈碎了自己,爱到可以只在彼此的天地坐拥全部。

可错了,天还是会亮,当彼此再度平静下来,前一刻交缠的汗水,已是过去激情。

贺兰望着外头蒙蒙亮的天,看着怀里累坏了的人,眼神从温柔到冰冷,又从冰冷到无奈。

几番交战,终还是把人搂得紧紧地,放不开手。

抚摸着那人手臂上的伤口,明明结疤了,却想到奏摺上所谓的伤口感染,笑不仅更冷。

怀里的人动了动,悠然醒来,战后放松的心情让他已恢复了之前的慵懒,磨蹭了半天才睁开眼,看着搂着自己的

人傻笑。

“小懒猫,今儿个就要班师回朝了,居然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恩?”

“哼,也不知昨晚罪魁祸首是谁,那么爱折腾,回头找你的莺莺燕燕去,别大老远跑来爬我的床”

“还说呢,回去你得把这半年欠的还我!”

“啊?欠什么了?”楚熙然瞪着眼一眨一眨。

“你说呢,恩?”贺兰环在他腰间的手指头用力一掐,惹得楚熙然失声连连尖叫“疼疼疼”

俩人小闹了一阵,这才起身更衣,外加洗漱用膳,这一番折腾完了,才正儿八紧得出了帐营

皇上按惯例抚慰着众将士,赏赐也随之颁下,不乏获得军功,受封升职,甚至连跳几级的拔尖将领。

可这些中,却完全没有楚熙然,这个本该获得最大封赏的人名。

楚熙然知,带兵打仗,许是可以破例,可一个后宫嫔妃要想在这前面的朝堂上获得认同和封赏,那却是绝不可能

的。

回了宫,他必还是他的楚贵人,当然,也不排除因为这次战役的胜利而被赐封胜于贵人头衔的嫔妃称号。

苦笑着,却不得不认命,更何况,从今往后他还得更加小心谨慎。

这次的折子,本就是他执意如此写的,探得就是贺兰的反应。

若按一个帝王的骄傲,一个嫔妃的病与否,并不真能让他抛下朝政的一切赶来军营。

可按一个帝王的警惕,一个将军手握的兵权,却能让他立马抛下朝政赶来一探虚实。

他终是疑他楚家的,在听闻皇上亲临的那一刻,他就绝望的意识到楚家的未来,将是如履薄冰般,步步难行。

叹口气,抬起眼,不期然对上了贺兰看向他的双眸,有那么一瞬,楚熙然恍然抓到了里面幽深的压迫和冰冷,可

再一下,又变得如往常般平和温柔。

这戏,是否将越发的难堪了?

可无论如何,他依旧还要装作那般的楚熙然,由着他去宠,算计着他去宠。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枉当初奋不顾身地往这深宫里冲,一头载在了这个有着清丽的笑容的男子身上。

有些事,真假已难辨,也莫需再辨了。

这一路回京,贺兰是极尽温柔,含在口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疼了,宠得楚熙然就差没要了天上的月亮来。

也许是不在那红墙子里的缘故,楚熙然显得异常开朗而率直,彷佛回到了还未进宫时的自己。

和贺兰一起策马狂奔,一起打着滚在草原上嬉闹,亦或者,趁着月色皎洁,双双下了温泉吸尽天地灵气。

俩人彼此胶乎的身影也在各地留下了痕迹,草原上的以地为席以天为被,温泉里的暧昧纠缠醉生梦死。

贺兰总是牵着他的手,喃喃着他一声声的名字,在每一个拥抱着他而入眠的夜。

楚熙然想,不管将来会怎样,至少这一刻,是真心的满足着的,哪怕幸福看起来如此不真实,却还是活生生的存

在着。

半夜,他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终是忍不住,轻声的自言自语。

“若明,我怕终有一天,你的眼里不会再有我,就好像死掉的林凤”

闭上眼,放任自己蹭着他的胸口而眠,似乎这样才可以踏实那么点点。

却因此忽略了腰上那忽然微微收紧的力度,更是错过了那人睁开漆黑的眼眸深深望向他的那般复杂而矛盾的挣扎

第十二回

终还是回到了京城。

那红墙彷佛是股无形的罩子,让人不由闷得发慌。

如所料,楚熙然被封为了正二品的妃,赐封号楚,整整比贵人高了四个等级。

然又怎能高兴?当得知原来在他离开的半年里,慕容昭华早已由贵人变为容妃,而那备受宠爱的李美人,也早已

是婕妤,就连已经被皇上搁了热情的如意,也都是个容华了。

收着那一堆堆的赏赐,看着它们摆满了一屋子的空地,不得不顾作高兴的点头问道“皇上呢?”

“回主子,皇上正在承乾宫,听太医说,李婕妤怀上龙种,两个半月身子了,所以皇上下了朝就赶去那儿去了”

楚熙然的笑僵在了原处,明明想说这是好事儿,值得高兴,可不知怎的,话卡在喉咙里转了半天。

“既然这样,那就用膳吧”楚熙然吩咐着小顺子,自个儿回了里屋换了件简单的白色睡袍衫。

片刻后,才刚坐稳动筷,却听到太监传报,皇上驾到。

尚未起迎,已见贺兰身影进了屋,拉起楚熙然的手笑道“楚妃用膳都不等朕了?”

迁退了众人,到房里只剩下俩人时,贺兰才乐呵呵的把楚熙然拉进自己怀里唠叨起来“熙然,我要做父皇了”

贺兰的笑有些刺眼,楚熙然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浅盈道“恭喜皇上”

“熙然不高兴?”贺兰掰过楚熙然的脸颊,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

“哪有,就爱乱猜”楚熙然笑着放软身体靠上贺兰,道“这是好事,我替你开心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高兴?尽

瞎说”

“熙然?”

“嗯?”

“若你是女子多好,生下的孩儿我一定让他做未来的君王”

“乱讲,我是男的,怎么生?看你是高兴的傻了吧”楚熙然小心得替贺兰收着场。可心里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平静

了许多。

虽然明知道这是谎言,可是,就当作自欺欺人吧,去相信不可能的事情,反而能让人觉得是一种微妙的幸福。

就在李婕妤因为怀上龙种而被封为昭仪后的第三天,容妃那也传来了喜讯。

楚熙然饮到一半的茶掉在地,瓷杯打着转儿,碎了一地。

他明明记得,贺兰说过,不会让慕容怀孕,那时不知是为慕容还是为自己,都觉得深深的悲哀着。

他明白贺兰那话中的意思,所以他也明白,若自己是女子,或许,贺兰并不会如此宠幸自己到毫无忌惮。

也因此,贺兰上次的枕边情话,才会让他自欺的当做一种幸福看待。

而现在这样的状况,是不是预示着,又会是一场风暴?

果不其然,这些日子总在李昭仪的承乾宫留宿的贺兰若明当晚来到了永和宫。

微弱的烛火映衬着他紧皱的双眉,他说“我已经很小心了,每次都用麝香”

麝香,向来作为醒神头疼,或者醒酒一用,偏偏孕妇忌用。

“就算怀上了,应该也保不住吧”贺兰闭上了眼,那年轻的倦容让楚熙然一阵心疼。

“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楚熙然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安抚道“我帮你”

该怎么帮楚熙然心中自是明白的。

其实,就算不是为了贺兰,他也不会让慕容生下皇子。

试想,若慕容家的孩子做了太子,那可还会有楚家的活路?

更何况母凭子贵的道理他是懂得,也许等不到那孩子长大继位,自己这个永世不可能生出孩子的男妃也早就死在

慕容的手心里。

眼前忽然闪过那个美丽的女子骄傲的容颜,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在这个后宫中为自己的家族努力争

宠,只是,她始终是可怜的,皇上是不会让慕容家的女子生下皇嗣。

被自己的丈夫如此对待,这是一个女子,一生的悲哀。

而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六日后,后宫再次擕起了巨浪。

容妃和李昭仪同时流产,太医诊断,是喝了掺有红花粉的红枣银耳莲子羹。

两个未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消失了。

“给朕一个解释”贺兰红着暴怒的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楚熙然。

“容妃的药是我下的,可李昭仪确实不是我”楚熙然昂起头迎向对方愤怒的眼神。

“可那莲子羹是从你永和宫出去的!”

“是,我不可能只送容妃不送李昭仪,但我只下了一碗的药”楚熙然冷冷道“你不信我!”

贺兰沉默了,良久才说“或许,是老天罚我要谋杀自己的亲子,所以要我一个孩子都保不住”

“若明”看着那因为丧子而落寞的人,楚熙然心里抽痛。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去长门宫待上几天”贺兰蹲下身看着楚熙然“你是聪明的,知道越是明目张胆反而不容易

让人起疑。熙然,给朕时间,若查清李昭仪的流产确不关你事,朕一定会救你出来”

“长门宫”楚熙然笑着重复着这三个字,看着贺兰一字一句道“皇上,你终究是不信我的”

贺兰闻言一震,抚摸着楚熙然的脸,说“熙然,朕是皇上”

朕是皇上。

这一句包含了多少的无奈,楚熙然懂,却无法坦然接受。

如若因为他是皇上,而要自己如此委屈自己,那这样的感情,还能爱下去么?

是的,爱,不知何时,那个秀美而温柔的男人,早已在他的心上开了个洞。

甚至有时他会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还是已经开始转化为为了自己。

他开始害怕,怕自己终会因一个爱字,而变为不择手段的人,就好比永远笑里藏刀的淑妃。

第十三回

不过短短三日,却度日如年。

长门宫的荒凉常让他不寒而栗,他怕这样的感觉,好像就要被遗弃在这离,直至终老。

就像历代被扔在这儿永世迈不出去的失宠嫔妃,任容颜老去,任精神崩溃,任身躯腐烂。

她们痴痴地笑,丑陋而苍老的脸上一道道的皱褶,张着乌黑的手指,涂抹着最低劣的胭脂,说“皇上何时来看臣

妾?”

哪怕是隔着一扇被封锁的殿门,他依旧可以闻到那里曾经腐烂的气味,彷佛还有那让人疯狂的声音,哭笑相掺的

疯癫。

于是,每每夜里总是噩梦连连,有小孩的哭声,追问他为何要杀他,为何不让他降生。

然后是贺兰若明的脸,他说,熙然,你杀了朕的孩子,朕恨不得杀了你!

总会在这个时候惊醒,想着之前的梦,开始不停的发抖,紧揣着大婚那夜贺兰送的玉佩,彷佛那样才能平静下来

第四日,长门宫迎来了不速之客,慕容昭华。

那个流产后身子虚弱的女子,此刻正咬着牙,一张苍白的脸因怒怨而发红。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楚熙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起了身。

“为什么?”

“你知道的,没有人希望你生下可以继承大统的子嗣”

“不!”慕容尖叫“他爱我”

楚熙然错愕了一下,在看到慕容坚定的眼神后才明白这个高傲的女子,怕是早爱上了贺兰若明,而且极深。

想必贺兰每每对着她,也是那般极尽的温柔体贴,眷眷深情,不由得人不动心。

苦涩的味道蔓延,楚熙然觉得头晕,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惶恐,还是因为慕容的那句他爱我。

爱是什么?他很想问慕容,他是不是也对你深情拥抱,紧制到不能呼吸,他是不是也对你温柔而笑,一遍遍唤着

你的名,他是不是也对你嘘寒问暖,抚慰着你总是不安的心?

如果他也对你做过这些,那这就是爱么?这能算是爱么?

“楚熙然,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那灼热的燃烧着恨意的眼睛彷佛可以在楚熙然身上烧出两个窟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被两个侍卫压在了

墙角。

“给他灌下去”慕容被贴身宫女扶着站到了一边。

楚熙然试图挣扎,却发觉身体已虚弱的不堪一击。

“放心,我不会笨到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这只是滚烫的辣油,它会烧了你的嗓子,让你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慕容欣赏着眼前即将发生的惨剧,彷佛那样才能微解她丧子之痛。

滚烫的辣油顺着食道而下,楚熙然痛得几乎快要晕厥,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敏感的体验着那种几乎要烧掉他整

个世界的烈痛,灼热的,生生把人撕扯开,爆裂成一片片。

“你们在干什么!”那是贺兰的声音。

酷刑终于在爆喝中停止了,楚熙然顺势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嘴上也已被烫出脓包,还流着血。

“皇上,是他杀了我们的孩子,臣妾要为那可怜的孩子报仇,要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慕容哭着倒向贺兰。

“容儿,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可以私下用刑?”贺兰搂着他的容妃小声安抚“交给朕,若真是他,朕一定给我

们的孩子做主”

“嗯”慕容小鸟依人的点着他,靠在贺兰的怀里轻声低泣,好不让人心疼。

楚熙然透过自己模煳的眼看着眼前相拥的人,忽然觉得很可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却不想牵动了嘴上的伤,昏厥

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嘴上的伤上了药,没有先前那么痛,还有一丝清凉,只是嗓子里那股火辣的疼痛,还是

那么明显。

试图张口,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慌张的在黑暗中摸索想要起身,才觉有人坐在榻边。

“别急,御医说了只是暂时的,过阵子伤好了还是能说话的”贺兰许是看出了他的担忧。

楚熙然不解地看着此刻还留在身边贺兰,一度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作祟。

贺兰爬上床,把楚熙然拉进自己怀里趴着,悠悠开口道“再忍几日,我就带你出去”

楚熙然更加疑惑了,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一直盯着贺兰看个不停。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了,小仪的孩子,不是你害的”

楚熙然低下头,忍不住冷冷得笑了起来,这皇上查的倒是挺快,不过四日就摸得清楚了,可既然如此,刚才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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