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的秘密——鹿住槙
鹿住槙  发于:2011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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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会是俊辅显灵,要我尽速为他找出真相吗?
我浑身起哆嗦。
“喂,你!”
鹰也突然出声,我几乎惊跳起来。
“咦……什么?”
“你看得好专心,你想要吗?”
鹰也看着我眼前玲琅满目的玩具,还问我:“你想要哪一个?”
“不,我并不想要。”
我说了声谢谢,就慌忙走出店里。
对了,我和鹰也这么见面已有月余,可是他却对俊辅的事只字不提,是俊辅尚未回来,或者他一直都没有消息?

还是鹰也依然不正视这件事?
我不禁怀疑起来。
难道认为如果对方有消息,鹰也便会在与我话家常时告诉我的想法,是我自作多情吗?但是,鹰也也知悉我去芳

贺家是为了要见俊辅啊!他如果记得,就一定会说吧。要不然就是……不问他他就不提?
只要涉及此事,我就又疑云满腹。
想着想着就会昏昏欲睡,不如开口问吧。我们的关系比以前更亲,这次他一定会知无不言啦……
迫不及待地,我就鼓足勇气。
别过头偷瞄驾驶座上的他,此际显然十分愉快,现在正是发问的机会。
“……啊,芳贺!”
“嗯……?”
他的回答十分温和。
“我……上次就曾问过你,现在还能再问一次吗?”
“问什么?”
“俊辅他……有消息吗?”
他和表情霎时绷紧。
显然这不是问的好时机,但话既已说出口,也不能再咽回肚里去,或就此刹住,不了了之。
“他真的是到国外去留学吗?那为什么音讯全无?我真的很不……”
“他真的没有消息。”
他刚才的口气立即变得很冷。
为什么只要提及这个话题,他就如此盛怒?我一方面感到迷惑,一方面又因他的蛮横不讲理莫可奈何。
“你不会担心吗?毫无讯息不是很不对劲吗?你们如果是兄弟,就更该关心。”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兄弟呀。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就粗暴地转动方向盘,车体便剧烈摇动着,加上紧急煞车而发出巨响之冲击。
车子好像就停在高速道路下。
我不知正上方是否是车道,但因地势低,四周有点暗。
“……你还在玩侦探游戏吗?”
“对……不起!也不是。就算你们不是兄弟,也是好朋友吧?那怎么会漠不关心呢?你难道不会怀疑他是不是真

的到国外去?也许……神不知鬼不觉地,他被什么人杀了……”
他噗哧一声,呵呵地笑着,他的脸虽然在微笑,却已十足地不悦。
“你真爱说笑。”
“……抱歉!这或许是很极端的说法……但一般人在他到国外好几年却音信杳然的话,你们不会起疑吗?即使是

国外,现在透过电话、电子邮件或通信……都很方便联系。你的家人也没什么表示吗?”
“你这么关心俊辅的事吗?”
鹰也认为很无聊地问我。
“……关心……吗……?”
说关心又未尽贴切之词,说不关心也不尽然。
“俊辅他……”
“哼,烦死人了!满嘴都是俊辅,你是他什么人?对了,自那以后我都没再问过你这个问题吧?”
他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恐怖的讯号。
这才又点燃我几乎快忘掉的警戒心,我吞吞口水,嗫嚅着叫他。
“……芳……贺……”
我伸出的手,一把被他抓住,我惊吓地往车座后退,背部就碰到车门。
“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哇……”
“没有?你看你的唇在发抖呢!”
他说着,脸就向我迫近。
“芳贺,你不要……”
想别开脸,却慢了一步,当我的唇被他咬着吻住时,我的头就一阵阵晕眩。
“……嗯……”
我拼命推开他,试着将安全带解开。
鹰也颇饶兴味地盯着我看,当我咔嚓一声把安全带解开时,他的大手已压制住我的,我就趁势倒在椅座上。
“哇!哇!”
我和椅子同时往后躺下,他就趁机骑在我的身上。
“讨厌!你别这样!你不是说过不再动我的邪念了吗?”
“我有说过吗?”
他故意装蒜,手指开始碰我的制服,且拉开我的领带,还粗鲁地解开我的衬衫扣子。
“……不要!你干嘛呀!”
“你也知道我的性癖好嘛!”
他的声音冷静得闻不出他的冲动。
“咦……”
“你也了解到这一点,而和我在一起吗?”
“可是,、……芳贺!这是两码事呀……”
他的唇微微扭曲,笔挺的鼻子使他的表情更显得薄情。
“你也说过一般的现象,一般人是不可能和使用暴力夺去他肉体的人一再地单独幽会的吧?”
我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快乐之情不翼而飞,对他这么看待我,令我为之气结。
“……是因为你说想……弥补……也想要赎罪的呀……”
“你也很乐在其中啊!对我毫无戒心,笑得如此天真烂漫,被你如此对待,我以为你是在挑逗我咧!”
他根本是在自圆其说。
不过——一般的情形会是如此吗?那么是相信他的话的我活该?
“我是对不中意的人,打从开始就不会有强暴对方的冲动的……而你却当我是哥哥般缠着我——叫我不动心也难

。”
我的喉结上下动着。
“是你太没防备之心,怪谁?”
他的义正严辞,让我久久答不上话来,也找不出话来回答。
我被他任意摆布玩弄——这还是我不对,我的错吗?
那么,对我温柔体贴,关心也会是伪装的?与他共处的快乐对我是这么开心的事,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如果是,

那以后我还能相信什么?
满脑子的疑问都涌向脑际。
而后面那句话,更让我气结。
“……再说,你是喜欢我的吧?”
他这话根本是老谋深算。
内心洋溢着的暖意,被他的这些话扎得已消失无形。
就因为这或许是事实,才令我更难堪,我不否认是很喜欢他。
甚至喜欢到连被他强奸都不再计较,且对他打开心扉。
每次的见面是那么快乐,而在每次分手时,就恨不得下次约见面的时间即刻到来,我是多么希望在一起的时间能

更久一点。
我欣赏他为了歉意,一直试着弥补过错的诚意,也喜欢他发誓不再碰我,也能守信诺言的诚实。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因为我是白痴。
这种状况,直到我喜欢他到快令自己窒息的程度,方才有所察觉。
“……你好坏!”
鹰也的手与唇双管齐下向我探索。
被他抚摸的地方,感觉一股痛,他猴急地想与我结合,在狭窄的车内,我本能地拳打脚踢起来。
“你不要乱动!”
他小声地命令我。
我的脚被抬起,鹰也的身躯迫近压着我,好像没完全脱掉的内裤还在脚边晃着。
鹰也呼吸急促地进入我的体内。
“好……痛!痛死我……了!”
我的胸口像要爆炸般痛楚,连被压着的手脚也苦不堪言。
“……你马上就不会痛了!”
他自言自语,然后开始抽动着。
他嘴边说着——你慢慢就会舒服,我会让你舒服——这话是表示我们的关系会持续下去之意?
“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对他再次的问话,猛点头。
我本不想承认,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上他。
只可惜——他并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又为何抱我?而且是这么贪婪地在索求我。
“你好可爱!”
他轻轻一笑,抱紧我。
“……嗯!啊……哦!”
我将极度疼痛难受的双手拖出,抱紧鹰也的背部,因为也没别的地方可让我抓。
求助的对象只有他!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
只是我已无路可逃。
明知是错误,却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对鹰也的邀请,在两次中必拒绝一次。
在车上发生第二次性关系后,他每次见我都会抱我,对我的拒绝,他却视而不见,——不对!他看出我并未予以

强烈的抗拒。
其实我的喜欢他的,只是自己不肯承认,也许坦白承认自己也轻松,可能关键在于我看出鹰也并不喜欢自己,所

以才会如此别扭。
与不喜欢的人肉体结合后,依然是感到很失落,而且愈是见面就愈沉重。
除了作爱,我和他的关系始终不变,他总会带我去吃饭,且天南地北地聊,使我如沐春风,我很珍惜这种相处的

时刻,但最后仍逃不过被抓到床上去。
所以才想尽量少见面。
一旦见面的次数减少,慢慢地就会变成不见面也无所谓。我认为如果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就算与我肉体结合,也

不会让我觉得好过,当然是渴望见到他——但见了他难过,不见他也受煎熬,那不如不见。
正好发回的期末考,有一科有及格,我自愿接受补习,这当然是自愿参加,但换作是过去,我是绝不参加的。
于是,放寒假后我依然到学校,鹰也打电话来问“你已经放寒假了吧”我却冷冷地回他要补习。
补习在上午就结束。我回想过去,都会答应下午见面的事。
然,发现校门正前方停着一部很眼熟的墨绿色轿车。我正狐疑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走出来——他就是鹰也


“……你今天怎么会来?”
我在嘴里嘀咕说又没有约好。
“你现在有空了吧?”
他用很理直气壮的傲慢口吻道。
虽是有空,但因每次和他作爱后,都使我心力交瘁,作爱本身倒无大碍,反倒是精神层面受到很大的刺激,被从

极度紧张中解脱后的虚脱感,往往持续拖延数日方才消除。
“我有功课,不行。”
我随口说。
“你为什么要上辅导课?你的期末考不是考得还可以吗?”
我以为鹰也早就忘了,不料他还记得我说的话。
“反正我送你,上车!”
我被他急急抓住手臂,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乖乖坐上助手座位,解释着说“……班上考的平均成绩都很高。

我虽也很用功,但还是有一科考不及格。”
那也是事实。
“嗯,是什么科目?”
“英文。”
“那你是上什么辅导课?”
“就像自习一样,把买来的题库写一写。有老师陪着,有不懂的就可以马上问,也可以说等于是个人上课……”
他问我就回答,觉得很轻松,也用不着说谎。
“那你如果早点做完就不用去了吧。你已做到哪里了?”
“已做到……一半。”
因对他的话有些存疑,所以不想据实以告,其实我已做完三分之二左右了。
“那我来教你,你就可以尽快完成。不然寒假都快过完了!”
“咦……你会教英文吗?”
对我不假思索的问话,鹰也用瞪我一眼回报。
“应该会,至少我是念英文系。”
对!现在才想到,我对他并不甚了解。只知他的体温,地址及手机号码,其他则很陌生。
“……你现在是大四吗?嗯?你大我六岁……你毕业后已在上班吗?”
“真糟糕!如果我是你说的,就不会这么闲着。我重考一年,因此今年是大四。”
“是吗?我都不清楚你的事。”
“你也是第一次问起我的事。”
他很感慨地说,听起来很高兴中又略带着几许木然。
“我是怕问了你,会惹你不高兴。”
怎么会?他露齿一笑。
因为只要提及俊辅,他都横眉怒目,所以才不能问,也不可以问。
车子直直开往芳贺家的方向。
我不敢表示想回家。今天鹰也的表现很温和又体贴,我也希望一直待在他身边。
而且,今天他的家人或许都在,那他就不敢再要求我上床。
——我这么盘算。
结果今天仍不见他家人的踪影。
我顾及到自身的安全,便徵询他我可否发问。
“……好像不曾见过你家人在家过,他们都很忙吗?”
“对!他们一年中有一半时间都待在伦敦,由于工作的关系,始终只有我妈妈待在日本,但今年难得,她也一起

去了伦敦。”
“在伦敦?”
有如此遥远的地方!那在傍晚是不可能回来了,在这偌大的房子,仅我和他两个人。
“你都一个人住吗?”
“对。啊!他们四月就会回来,他们不在我一点也不认为不方便,反而乐得轻松。”
所以才可以逍遥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和我作爱——?一想到此就不由得一阵作呕。
我更思及初次被他强暴的情景,之后也在他家里春风几度过,但就从来不曾想起过,可是今天的回忆却特别鲜明


“……你不要老是在防我嘛!我今天是真的想教你功课。”
他看出我的心事,一脸困惑的神色。
“我……并没有防你呀……”
——或许是有。
原来过去之未想起,是我对他的警戒松懈之故。但此际却全身在戒备——惟恐稍一有机可乘,他就会扑到我身上

,因此十分紧张。
“你要什么?咖啡好吗?”
鹰也则很殷勤,一直在动。
我将题库放在高度正好的餐桌上,英文在国中时就挂掉,考题没猜中的成绩简直惨不忍睹,但这次猜中题目应归

功于坐旁边的同学的英文成绩都太好了。
对念英文系的他而言,我的英语只能用无可救药来形容。
“可以开始了,你若有不懂的,我会去看。”
经他一说,我就开始写英文作业。
鹰也泡了咖啡后,拿把椅子坐在我旁边,被他贴紧着可听到对方鼻息般紧盯着我的手,我的心跳加速起来。
“……你这题不对。”
他轻轻地说。
“咦?哪里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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