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与奴才——东皇
东皇  发于:2011年0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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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晤。」说不出话来,只能死瞪着十一。

做得好,十—!

赞许地点点头,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好在,十一把小十惹祸的嘴给封了,要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

「四哥,小十那边由我去说,你就看在年纪尚小别计较。」

「小?!四哥都不知道,原来十九岁的年龄算小的。」四爷似笑非笑。

论小,十爷小不过十一爷。说小,大爷四爷在十爷这个年纪早已成熟,那脑筋转得比谁都快。从不会像十爷那般

不知轻重到处惹事生非,让一家子的人替他收拾残局。

说十爷小,怕是不能对四爷已经起了的怒气。

大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让这事就此化无。

「四爷,茶。」在一片的静寂中,奉守端着茶站在冷着脸的四爷前。

停了许久,就是不见四爷接过,久了,奉守端着的手也酸了,挺直的腰杆子也微微弯了,在他的脸皮开始受不住

抖时,四爷终于接过那犹温热的茶,解了奉守的负担。

「四爷,前天不是跟奉守说还想去西边李大娘那边尝尝那里的豆腐脑,说那嫩而不涩,甜而不腻合你味,让你想

一尝再尝,今儿个咱们就去东边再尝尝。」接过茶杯,奉守不冷不热地问。

而四爷只是轻啄着茶,不答。

沉默是种比恐惧更可怕的等待。每个人的心都悬着,四爷,是去还是?还是不去?!是好是不好?

当四爷的身子离了座,更是吊高了众人的心。

「奉守,不是说要陪四爷去,怎么还站着。」

「是,四爷。」奉守垂下的脸儿扬起抹笑。

待门口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每个人都像是斗败的公鸡,坐的坐,倒的倒,安心的安心,擦汗的擦汗,喘气的喘气

「多亏了奉管事!」若不是奉管事将四哥引开,这把火还不知会烧到什么时候。

「啊!!痛!!」痛得缩回手,十一爷痛得眼角含泪手直发疼。「十哥,你干嘛咬我。」甩手呼痛,呜,他的手

都快被咬下一块肉了。

「活该,谁让你捂我嘴巴让我说不得话,谁让你拦着我不让我跟四哥把话说完。」闷着的鸟气让他只想砍了十一

的手。竟然敢拦他,堵他的口,不要命了。

「我,我这是为你好呀!」十一爷心里可是委屈得根。要不是他,十哥这会儿恐怕会被四哥整得七晕八素,哭爹

喊娘的,哪还有力气咬他。

「啐,为我好!为我好就该让我把话跟四哥说完,别样样都顾着四哥,让他被那个狗奴才牵着走。」扭过头,十

爷的炮火对谁刚刚都不说话的人。

「还有你们,什么事都让四哥说了算,这家是他管还是大哥管?大哥在时都不见你们这么听话过,怎么大哥走了

,换了个手不能提事不能做,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四哥,你们就成哑巴,成了应声虫了。啊!!」

在十爷的嘲讽之下,一阵冗长沉默过后,五爷终于开口了。

「小十,你最好别再说出像刚刚那种话,懂了没!」

「哈哈哈。」嘲弄地看着在场的兄弟们。「你们不要告诉我说,你们怕那个自小病着,失踪了好几年,刚回来没

二天的四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们哪?!你们的威风,你们的脾气跑哪里去了,被四哥吃了?」

「小十,我警告你,别再说四哥的不足,要不然别怪我翻脸。」同样脾气好不到哪里的六爷,声音吼得并不比十

爷小。

「咱们不是怕小四,咱们是爱小四,这点你要记清楚。」大小姐也不认同了,对于十爷偏差的想法感到无奈。

「简单一句活,就是孬。」哼,话说得倒好听,没胆又不敢承认,丢人。

「十哥,我看你是忘了四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要是你真记得,就会跟我们一样了。」十—爷虽然小十爷一岁,

但记忆还算不错,特别是关于四爷的事,更是清楚。

那是想忘也忘不了呀!

「大姐二姐,小六、小八、小九还有十一,你们先去做事吧,小十这边由我来跟他说。」

「五哥,你好好把这家伙的嘴给我凋教好,再让我听到他说四哥的一句不是,我饶不了他。」头一个不爽走的就

是六爷。

若再让他听到一句有辱四哥的话,只怕他会忍不住想把小十的头给扭下来,直接给四哥当椅坐。

「那我们也走。」

「五哥,好好跟十哥说吧!」大小姐二小姐、十一爷、八爷相续走了。

待在大厅的,只有挂着不屑笑容的十爷和—脸倦意的五爷还有一直蜷缩在—旁的九爷。

「醒了小九,起来了!」眯着双眼,颠着身子摇晃站起的九爷问。「五哥,四哥人呢?」

「走了。小九,刚刚四哥的话你听了没!」唉,这小九,这嗜睡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听了!」他是四哥说完才睡的。

「那染衣坊那边你可要顾好,别教四哥失望。」

「是,五哥。」九爷憨憨点点头。为了四哥的交代他会忍着睡癖,尽心尽力将染衣坊管好,让四哥高兴。

疼爱地揉揉九爷的发,对这个南宫家里出奇听话的九爷,五爷是疼在心里舍不得骂上半句话。「五哥跟小十还有

话要谈,你先出去吧!」

「好!」摇晃着步伐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走到门边的九爷,搔着脑又扭回头。「小十,只要是南宫家人,就没有

人会怕四哥,记住这一点。」说完话就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头雾水的十爷和清楚笑着的五爷。

「好了,小十。」整了整思绪,五爷的神态抛却了以往的闲适轻松,换上的是南宫家人特有的精明锐气。「现在

就咱们两个人了,你疑惑的不了解的不满的,在这一刻都必须压下。」

「我……」排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眼前一脸凌厉的五爷给吓着。

「小十,别怪五哥没给你警告。这个家,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是四哥说过的话,决定的事,你都要遵照。

「我要是不呢?!」十爷倔强应道。

「那么今天,就让我这个不管事的五哥重新教导你。」十爷的气势被压倒了一半,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熟悉的那

个懒散不理事的五哥,而是南官家的五爷。

日近黄昏,市集上人来人往,吆喝着买卖的声音络绎不绝。

坐落于最角落的市集,一小小的招牌在风中摇摆,那上面写着——李记豆腐脑。

「四爷!」放下手边的勺子,奉守的视线正正地停在眼前的人身上。

「呃!」

「十爷还年轻,做事。说话也比较冲!」

「所以?」四爷神色轻松,勺了一口豆腐脑吃进口中。「所以,四爷要多担待点!」奉守知道四爷懂他话下的意

思。

「你不气他!」将豆腐脑吃个精光,四爷双手置放在桌上,专注地看着奉守。

奉守摇摇头。「不气。」这种话他听多了,再毒的都听过,更何况他知道十少爷也并无恶意。「有四爷帮奉守气

,奉守没有什么好气的。」四爷的脾气一向好,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只是刚才四爷看似笑着,其实懂四爷的人都

知道,四爷是在发火。

发火的原因奉守很明白,是因为十爷针对他的话。

四爷打量了奉守一下,浅浅笑开。

「就算你不气,小十也该受点教训。他的性子……不可取!」若说小六是头知约束的狼,那小十就是不知天高地

厚的小娃子。在这南县里小十再怎么惹祸都有南宫家的兄弟替他担着,可要出这个南县,他们想救也来不及。不

让他吃点亏受点教训,这娃儿是不会长大的。

十爷的脾性奉守当然清楚,也就不多话。既然四爷有心要调教十爷,那也只能让十爷自求多福。

「我知道了!」

「四爷,还要不要再添一碗?」

「四爷已经吃了第三碗了,倒是你,连一口都还没吃,快点吃吧,免得饿着!」

「是,爷!」

日落夕阳,相临而座的二人恍若无觉。

太阳高高挂在正中,在南县吹起的风是热的。

距离上次的争端又过了大半个月,五爷、六爷、八爷、九爷、十一爷接掌南宫家的生意渐渐应手,倒也没出什么

差错。

至于奉守的管事一职,则由十爷所担。那天从市集回来后,兴许是五爷说了什么话,十爷只是向四爷道了声歉,

有点不甘地收下这个职务。

在这半月里,十爷的气焰收敛了不少,受的罪也并没有太多,除了第一天的不适应外,后来倒也摸出窍门,得心

应手起来,渐渐显出他的长才。

而在各位爷儿的本事在南县渐展的同时,大爷和三爷也从北方回来了。

大爷见到了四爷欢喜是有的,话倒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好了?」

「好了,大哥!让你担忧了。」他们的哑谜没人懂,只有大爷和四爷懂。

相较于大爷的平淡,一向圆滑的三爷的情绪闽倒比较大些,冲着四爷就是狠狠—抱,打出的拳头看似狠了,打在

四爷的肩上却是轻轻的。

「咳,三哥,我快喘不过气了!」

「走,走,跟我好好说说这几年你都做些什么去了。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三哥非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脸

又是凶又是怒的,三爷拖着四爷往里面走。

「奉守!」跟着也想走的奉守被大爷唤住。「其它的爷儿都去哪儿了!」在北方拖了个把月,回来见着的只有小

四和奉守,却是不见其它的人,莫不又去惹事生非了?

「回大爷,五爷到客栈去巡视,六爷到船渡查货,八爷下西县去跟盐商谈事,九爷到染衣坊了,十一爷则跟新兴

的茶商洽谈合作的事,至于十爷……」一一报告每个爷的动向,奉守顿下口气,看了眼大爷的脸色,那是混着疲

惫和诧异。「大爷,十爷顶替了奉守的职,现在是南宫家的管事。」

「小十当管事?!」这家是翻天还是覆地了,他也不过是去了个把月,家里就变了天。

竟然连那个一向视商为好的小十也会插手管事,而且还是当管事的?!

「这些事是谁安排的?」不可能是奉守,那些弟弟的个性他还是懂的,能让他们听话的,定是他们不能抗拒的人

「回大爷,是四爷!」

「小四?!」大爷又坐回椅子,思忖着,瞧了奉守一眼。「那你呢!」管事一职归到小十身上,那奉守这个『前

』管事,又该归到哪里。

「奉守现在侍候着四爷!」他半躬着身子答。

大爷的表面仍是—如往常,挥了挥手,就让奉守下去了。

当他走出大门时,远远的,三爷低沉的声音掺杂了平常少有的高亢,偶尔在三爷长长的问话之中,会掺有四爷暖

暧的声音。

四爷五年没回来了,三爷拉着四爷不说个半天是不会放的,他还是去给他们沏壶茶,端些点心,让他们细细聊聊

吧。

在奉守身后没瞧见的地方,大爷的脸是深思,心里转的是他不知晓的事。

西厢房,奉守点起灯,帮四爷解下外衫挂到一旁。

桌上放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而四爷支着手,半合着眼,神态微倦。

「四爷,累了?」从晌午说到半夜,也该是累着了。

「奉守,我跟三哥走后,大哥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扭扭脖子,四爷问的是另一件事。

在三哥拉走他时,奉守并没跟着来,还耽搁了好一会儿。

「……」奉守不徐不慢地帮四爷按着肩,让四爷的眉宇舒解了不少。「大爷……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我其它爷

们去哪儿了,在做什么事。」

四爷挑挑眉头。「就这些?」是自己多想了,还是奉守瞒了他事。

「就这些!」四爷质疑的口气让奉守稍感不对。「四爷,你在担心什么?!」他并不觉得大爷会对四爷的安排有

所不满,而责怪到他身上。

四爷的本事大爷知道的最清楚,只要是四爷说的话,大爷是不会有半点的不悦,半点的怀疑。

「没什么!」拉下奉守捶肩的手,四爷让他坐着,而他的右手仍握在四爷的手中。

奉守顺从地坐下,四爷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他。

「时间过得可真快,奉守你今年十六岁了吧!」记得当年奉守来时不过才九岁,转眼间都过了七年了。把玩着奉

守的手掌,四爷的手指顺着掌心的纹路轻轻划着,

「是十六了。」手上传来阵阵的麻痒,奉守想缩回手,四爷却不让,手仍被四爷把玩着。

「十六的年纪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脸上跃起暗红,四爷的指跟他的指交叉握着,四爷的眼晶亮地看着奉守。「奉守,你有想娶的姑娘家吗?」

「四爷,你有吗?」奉守定了定神,将视线对准四爷,让自己不被四爷的动作所影响。「你有想娶的姑娘家吗?

「呵,奉守,你把这个球踢到四爷的身上来了?!」奉守的手不大,可是指节间长满粗茧,是这几年有的吧!又

粗又厚的茧,可以想见奉守这五年做了多少的苦事,才能有今天这个地位。

「四爷不想说?」奉守想应该是有吧!四爷的容貌虽不是南宫家最俊俏的,但也长得文气。身材虽不若大爷他们

粗犷,但也算锝上精瘦有力,多少会有姑娘家倾心于他。若是以前,四爷可能顾及自己的身子差,不忍拖累其它

的姑娘家面说没有,但现在四爷的身子好了,总会有喜爱的姑娘家。

「有!」四爷的声音坚定有力,在晕暗的光照下,四爷的脸也显得阴暗。

「四爷想要一个人很久了!」四爷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里面的精光令奉守心一悚。

谁!他想问又不敢问。

是谁在四爷的心中占了很久的位置?!

「奉守,你还没回我,你有想娶的姑娘家吗?」

「奉守只想侍候四爷。」对奉守来说,娶妻是个负担,一个不能随时侍候主子的负担。

「只想侍候我?!」四爷的脸靠近他,近得可以感受到四爷的呼息。「一辈子不成亲也愿?」

「嗯!」呼吸乱了,奉守强制的神智有点昏沉。

肩一沉,四爷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耳边传来四爷低低的笑声。

「四爷陪你!」

心口一动,身子一热。「四爷你又在说笑了,你不是说你有想要的姑娘家了?!」

落在地上的两个影子嗳昧地交叠在一起。

四爷细细地笑着,身子仍靠在奉守的身上。「没有!」他可没说,是奉守自己误认的。

没有?!

奉守有些疑惑,更莫名的是松了口气。

「你不娶四爷也不娶!」四爷起了身,眉宇之间皆是笑意。「一辈子这样!」

一辈子!这个字眼触动了奉守身体里的某一条线。

不由自主地点头,而四爷则又靠在奉守的肩上沉沉睡去。

晕暗的灯光熄灭,里面的人已入周公。屋外的人却是不眠,在那里站了久久不去。

第六章

书房里,桌上叠满着东西,那有帐房送来的,有茶楼送来的,有染房送来的,有渡口送来的,有些是帐有些则是

货物清单,有些则是送来的范本和签书,有些则是新添的生意单子。

这些,全都是小五。小六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的成果。

「大哥……」

「你来了!昨天累着了。」大爷打量着五年不见的小四。身子拉长了不少,也健壮多了,难见小时的病态。这五

年的时间,小四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变化了多少,这些都是大爷欲探知的。但大爷也知道,若小四不肯说

的,他问了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是呀,昨天走太多地方,累了奉守也累了自己。」四爷嗤嗤地笑着,想着奉守仍在床上沉沉睡着的模样。

「大哥找我来有何事?!」一大早就差奴才去唤他过来书房,该是有事相说。

至于何事,四爷心中自有明镜。

大爷停笔,黝黑的瞳心映着四爷暖昧的笑容。「小四,你这次回来,可是事情已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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