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云没有回答他,咬在他肩上的力道加重了点,让长孙倚风呻吟了声。「唔…会痛…」
雷子云轻舔过他留下的牙印,「…这样就喊痛你还想我进去?」
长孙倚风把身子更靠近雷子云,把早有反应的欲望抵向他的,在他耳边轻喃着,「…你要我求你吗?」
雷子云喘息了起来,侧头贴向长孙倚风几乎是发烫的脸颊「……你明天会后悔…」
「明天再说吧…」长孙倚风轻笑着含住他的唇瓣。
雷子云再也忍不住,把长孙倚风推向他铺好的羊皮毯上,瞪着他的双眼充满情欲,却极力克制着。「我可是什么
都没带。」
「我知道,我的行李里有。」长孙倚风望着雷子云笑着。
雷子云瞪了他半天,在长孙倚风伸手轻抚他的脸之后,他决定放弃坚持。「你明天抱怨我可不会理你。」
「你舍不得的。」长孙倚风笑着把手枕在头下,等着雷子云起身去翻他的行李。
他闭上眼睛想还好他带了润滑的药膏出来,他知道雷子云是打定主意不做到底所以绝对不会带。
挑战雷子云的底限对他来说一直是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知道自己明天也许会后悔今天的纵欲,但是他现在还是想
这么做,就如同他当初问雷子云要不要跟他走是一样的。
虽然他总是不懂雷子云这么克制欲望的原因,他一直以为亲密的肢体接触就是表达情感的方式,但那显然对雷子
云来说不是。
他也不知道雷子云是知道他这么想才克制欲望,或是雷子云其实不知道。
但不管是什么理由,对现在来说都不重要。
长孙倚风感觉到雷子云的吻和他覆上来的温暖身体,他没有睁开眼,只把手臂缠到他宽广的背上。
「唔…嗯……」长孙倚风开始喘息着,放松着身体让雷子云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轻柔的按抚着想让他习惯。
只是望着长孙倚风艳红色的脸颊,肿胀的唇和汗湿的身体,雷子云就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他抽出手指,伏下身
去贴住他泛红发烫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如果受不了就告诉我。」
「…嗯。」长孙倚风应了声,收紧着手臂吻上他的唇,在唇舌交缠间他感觉到雷子云的欲望推进他身后的入口。
「…嗯…啊……子云…」长孙倚风呻吟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努力地放松身体让雷子云缓慢地推进。
雷子云极力忍耐着想放慢速度,但是却越来越无法控制,他听着长孙倚风在耳边细碎的呻吟声,伸手抚上他的欲
望,轻柔的圈抚着。
「…子云…子云…我……唔…」长孙倚风像是想说些什么,急速的喘息打断了他的话语。
「…再…忍一下就好了…」雷子云安抚的吻着他的唇,侧头去轻轻摩蹭着他的脸颊。
在长孙倚风体内那种温暖的感觉让雷子云无法克制,他抚慰着长孙倚风的手配合着自己的律动,直到长孙倚风终
于解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也忍不住的想退出他的身体,长孙倚风却牢牢地按住了他。
「…别……就这样…」长孙倚风紧紧环住了雷子云,只听见他越见沉重的喘息,几乎是在呻吟。
「…倚风…别闹……」雷子云话都没办法说完,长孙倚风贴到他耳边呢喃般的轻语。
只是短短的几个字。
那几个字却完全击中雷子云,像是在脑中爆开了一样地,他忍不住解放在长孙倚风的体内。
急速的喘息没有办法马上停歇,雷子云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他慢慢回过神,略抬起身子,查看长孙倚风的
状况。
「倚风…?」轻拍着长孙倚风的脸,雷子云不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嗯…唔…」长孙倚风呻吟着睁开眼睛,仍然止不住急促的呼吸。
「你还好吗?」雷子云轻抚着他的脸,带着担忧的神情。
长孙倚风却笑了起来,不似平常用来引诱他的那种媚人的笑容,也不是他一向挂在脸上的那种嘲讽似的笑,而是
一种纯真自然的笑容。
他不是没见过长孙倚风这种笑容,但是在这种时候这个笑容比他平常用来引诱他的杀伤力大上太多。
长孙倚风也马上觉得不对,雷子云还在他体内刚解放过的欲望,居然马上就硬了起来,他几乎是呻吟着开口,「
…唔…不要动……」
雷子云苦笑着把头埋进他颈间,「我没有…」
轻咬着他其实已经布满痕迹的颈肩上,雷子云发现他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他想着至少该退出来,但是只要移动
就让他更止不住想再深入。
长孙倚风微睁开眼,抬手抹去模糊眼睛的汗水,见雷子云忍得辛苦,他勾住雷子云的颈把他压向自己。「…没关
系…不要忍…」
雷子云吻住长孙倚风,紧紧缠吮着他的唇舌,把稍退出的欲望更深入的推进他身体里,听见他被吞在喉间的啜泣
和呻吟声,却让他更停不下来地在他体内滑动着。
直到长孙倚风几乎是哭泣着,在他身下挣动呻吟到没有力气,最后失去意识为止,他都一直在雷子云的怀抱里不
曾离开。
4
隔夜,雨整整下了一天,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雷子云倒是感谢这场大雨,让长孙倚风多休息了一阵,这种天气
没有人会冒险走在森林里,更何况是带着个婴孩的陆准。
他看着蜷在毛毯里的长孙倚风,伸手探了下他的体温,确定他的烧已经退了,正想抽回手的时候,长孙倚风拉住
他的手。
「…我睡多久了?」
「睡一天了。」雷子云轻抚着他的脸,让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坐起身来。
「……雨还在下?」长孙倚风揉揉眼睛,听着规律的雨声,又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雷子云肩上。
「没停过,这种天气陆准不会冒险带着孩子走的,一定避着雨。」雷子云笑着把毛毯拉高来裹在长孙倚风身上。
长孙倚风靠着他,闭上眼睛像是又睡着了,雷子云正在想要不要让他躺回去的时候,他又睁开了眼睛。
「我睡太久了…」长孙倚风拢了拢零乱的发,想着自己居然睡得不省人事,他像是突然想到地望向雷子云,「你
有休息吗?」
「当然有,我睡了好一阵子。」雷子云笑着,拿了件单衣让他穿上。「饿了吗?」
「嗯。」长孙倚风随口应着,起身系上衣带,走到洞口边望了下。
山里的气候变化不定,说不准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如果快要到谷口关闭的时限,说不准陆准会冒雨带着妻儿回去
。
雷子云又生起了火,准备着食物,见长孙倚风站在洞口,起身再抓了件外衣为他披上,「别又着凉了。」
长孙倚风乖乖穿上衣服,系好衣带。雷子云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揽着他的肩走回洞里去。「都下了一天也该停了
,晚些等雨势小点,我们马上就走。」
长孙倚风朝他笑着,坐下来吃了点东西。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半个时辰,雨突然就停了。
他们赶紧收拾离开,驾马走在林里抬头望天,长孙倚风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地上还湿着,枝叶不时会滴水下来
,还真看不出这种明亮的月光和清澈的星空是刚刚还下过大雨的。
他们在林里走了几个时辰,速度不算快,雷子云留意着树上留下来的刻痕,不知道是焰族人自己留下的,或是之
前有人也在找寻通往谷口的路而留下来的,雷子云并不把这些记号当作通往谷口的提示,但至少不再让他们迷失
在林子里。
长孙倚风跟在后头走,望着每一棵雷子云看过的树,悄悄叹了口气,每一棵树上都有着刻痕,在他眼里看来每一
个都差不多,他不知道雷子云是怎么辨别出那些刻痕的不同,但这让他发现若是他真的独自进入这个林子里,是
绝对走不出去的。
这还是让他有种不够光明正大的感觉,若是老太婆知道他带了帮手去做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说。
长孙倚风胡乱想着,心不在焉地跟着雷子云慢慢走在林子里。
虽然他从来不懂那些机关跟记号,但是他的听力和轻功一向比雷子云要来得好,他停下马轻声叫唤。「子云。」
雷子云回头,见长孙倚风停了下来,知道他是察觉到什么了。
长孙倚风仔细聆听着,树林里很静,他们走了那么久,推算一下也该要日出了,但是林子里还是漆黑的很,几只
鸟儿从树梢飞过,他听见非常轻微的铃声。
雷子云等着,自己也静静地观察着,这里的树木排列似乎有些不同,尤其是前方的那些树,虽然都是枫树,但是
种类和树龄似乎也有些不同,排列的方法也是,一开始种下这些树的人,一定是个奇才。
雷子云望着长孙倚风指向前方,「从这里开始,似乎是个界限,也许我们走到重点了。」
长孙倚风不太放心那细微的铃声,「这里也许有机关,焰族人不会让人随意就走到这里来。」
雷子云也这么觉得,他下了马,摸向一旁那棵树的刻痕。「我想刻下这些刻痕的主人,应该已经找到凤凌谷的位
置了。」
虽然他曾担心过这会不会是陷阱,但是自己在仔细辨读这些刻痕的时候,也发觉刻下这些刻痕的主人,应该在多
年前来过这里,可能因为他不是焰族人,所以只能靠着刻痕寻路,但又小心地不随便让人轻易就顺着他的刻痕找
到路,乍看之下这些刻痕都是一个样子,但是伸手摸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雷子云想刻下这些刻痕的人,应该是个谨慎沉稳又聪明的人,才有耐心慢慢地在每棵树上刻下记号。
长孙倚风也跟着下了马,「我们走进去看看吧。」
雷子云望着那片浓密的林子觉得不太安心,把马系好后,他伸手握住了长孙倚风的手。
长孙倚风朝他笑着,「怕我走丢?」
雷子云笑笑没有说什么,拉着长孙倚风跨过那条看不见的界线。
长孙倚风让他拉着走进那片更紧密的枫林,应该是日头该升起的时候,却感觉天更黑了点,似乎连空气的流通都
不太一样,他疑惑着回头望向刚刚系马的地方,他愣了下握紧了雷子云的手。
雷子云回头,「怎么了?」
「…马不见了。」长孙倚风凝着眉,也许是路不见了。
雷子云右手摸上树上的刻痕,拉着长孙倚风朝右穿过二棵树,「你看。」
像是移形换位似地,刚刚的路又跑出来了,那二匹马好好地在那里吃着地上的青草。
长孙倚风怔了下,这里的确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他抬头往上看,参天的大树阴森森地藏了他们的去路,他带着
雷子云千里来到这里,闯进了他完全不明白的地方,会不会害了他,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嘿。」雷子云唤了声,把长孙倚风拉回他身边,「别想些有的没的,快走吧。」
「嗯。」长孙倚风无奈地笑着,随雷子云拉着慢慢走在树林里。
若不是这个树林太过阴森,他又得全神灌注地去聆听四周的动静,不然还真有种他们仍在京里,牵着手在杏花林
里散步的感觉。
只是越走长孙倚风越觉得不对,他突然停下脚步,握紧了雷子云的手。
「倚风?」雷子云停下脚步望着他一脸警戒的模样,正想再开口的时候,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回荡在树林里,像
是挂上千百只铃一样,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好似前后左右上下都有人轮流摇着铃,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却
无法确定是在哪个位置上。
长孙倚风由袖里抽出了剑,把雷子云拉到身边来,「有人。」
这回连雷子云也感觉到了,人的气息和脚步声从林子里传来,而且不是少数。
雷子云略一迟疑,长孙倚风突然拉着他就跑,「走!」
如果没有必要,长孙倚风不会选择逃走,于是雷子云跟着他转身就跑。
箭风擦过耳旁,长孙倚风把雷子云推向前方,扬起剑打下十几支飞箭,「快走!我会跟在你后面!」
雷子云手无寸铁,对他来说飞箭是让他最难抵抗的,但是这林子实在太过诡异,他寻找着来路,边注意长孙倚风
有没有在身后。
飞箭划破了衣袖和手臂,长孙倚风无暇注意,只能跟着雷子云先冲出去在说,看来谷口就在那里,不然不会有上
百只飞箭只用来伺候二个人。
雷子云找到出路,趁着暗处的弓手略一停顿的时候,他伸手扯过长孙倚风,一跃上马。「先走再说!」
长孙倚风驾着马飞驰而去,却在一瞬间就失去了雷子云的踪影,他急忙回头,雷子云不知为什么迟疑了下,居然
还没有上马。
「子云!」长孙倚风急忙唤着他。
「没事,快走。」雷子云上马赶忙追上他。
二匹马急奔在林里,第二轮的飞箭又射了过来,而且似乎有百匹马奔驰在后,长孙倚风压低了身子策马小心闪过
飞箭,他身子较轻,所以他的马载着他跑得比雷子云的要快,长孙倚风十分担心但却无法停下来,只能仔细聆听
确认雷子云的马紧追他身后。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跑对了方向,这林子明明才二天的路程,感觉却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身后那百匹马也紧追
不舍,一轮一轮的飞箭直逼而来,在箭风之中他听见雷子云一声闷哼。
「子云!」长孙倚风一惊放慢了速度,雷子云赶忙开口。「我没事!别停下来!」
长孙倚风知道他一定中箭了,心急如焚的时候,他们已经可以望见林边的山壁,他稍放慢速度和雷子云并行。
长孙倚风望见雷子云左肩中了一箭,吋粗的长箭还留在他臂膀上,雷子云没有把箭拔出,只用右手抓着箭,受了
伤的左手仍得拉住疆绳,他的脸色苍白,额上流下了汗水,但还是冷静地开口,「不碍事,先出去再说。」
长孙倚风望着雷子云,突然开了口。「你信我吗?」
雷子云却笑了出来,「当然。」
长孙倚风只凝着眉,认真地望着他,「停下来不要动。」
雷子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己停下来,但是他相信长孙倚风,于是马上就停了下来,而长孙倚风只望了他一眼却
策马狂奔而去。
雷子云深吸了口气,正是一轮飞箭停歇的时候,他这时才看清那百匹马的真面目,原来只有约二、三十人,也许
是见他停了下来也跟着停止发箭,虽然距离还有几尺远,雷子云注意到每匹马的马蹄都系上几个木铃,当马蹄跑
动的时候,木铃的敲击声就像是三、五匹马同时奔驰一样,所以二、三十匹马跑动的时候,听来就像有百匹马般
。
雷子云深吸着气,觉得额上的汗水模糊了视线,那些一身漆黑的焰族人只警觉地望了他一会儿,正要靠近他的时
候,突然从树上射来千百发暗器,直往那些焰族人身上招呼。
几个受到攻击的人叫了起来,他们搭起弓却不知从哪里攻击,全部警戒地望着树上。
雷子云只是一愣,长孙倚风已经从树梢跃了下来,从他身后跨上他的马,拉起疆绳急驰而去。
雷子云笑了起来,「你怎么做到的?」
长孙倚风白了他一眼,雷子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因为箭未拔出所以渗出的血不多,但是那一定非常痛,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只是枝叶而已,我想如果我认不出林子里的路,那到了树上一定看得清,焰族人生性谨
慎,如果你停下来了,他们必定不会再追,我砍了几棵树梢上的细枝叶,伤不了什么人,但是够他们停下来愣一
会儿了。」
顺着山壁,终于出了林子,焰族人绝不会离开他们的枫林,于是长孙倚赶紧停下了马,扶着雷子云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