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出书版)+番外 BY 乱旋
  发于:2011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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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心头放下了重担,自此便与顾九真个一双两好起来。他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说话行事,无一不挑着

顾九所好,又会揣摸人的心思,脾气好的时候,便是与人作牛作马也没半句怨言。顾九容貌绝美,与宋春混得久

了,渐渐也开了些窍,两人床上纠缠时,便愈发的多了乐趣,不比当初那般生涩,宋春与他处得久一日,便觉得

此人温柔缠绵处,柔情似水,越发地离不开他,自己也觉得当日的誓言虽是随口说的渐渐成了真的似的。

这一日头天夜里与顾九只顾着纠缠不休,第二日回家时,便觉得困意如山一般直压上来,合衣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甚沉,被丫头摇醒时,犹在梦中,道:「九郎,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正说着呢,只听他的丫头急得道:「公子快醒过来,老爷要见你。」

宋春颇为惧怕他老子,连忙起身。

到了厅中,听得宋然卿叫他去惠州,有些发呆,半日道:「最近孩儿在林先生书院里念书,正有些进展,突然走

了,课业难免要搁下了。」

宋然卿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亭东那里,我自会去说,落下的课业,你回来再补上,这次是你姑父四十大寿,

朝里政事繁忙,我脱不开身,这一趟便只得你去走了。」

宋春还要再说,宋然卿挥了挥手道:「你也不小了,妻都娶了,这些事你也该历练些,不然将来官场上你一点事

也不明白,如何使得?你去收拾收拾,三日后便启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转身渡入内堂。

宋春分辨不得,只得垂头丧气出来,闷声不语地回到房中,却迎面撞上刘氏。

他这些日子只顾着与顾九恋奸情热,哪里曾正眼看过刘氏一回?这时候遇上她,心里好大一阵厌恶,扭过头去,

那刘氏也是一声冷笑,带着丫头们扬长而去。

宋春回到房中,却见杏儿立在门边发怔,宋春来了也不理,宋春心头有气道:「你这小奴才在这裹发什么呆呢?

杏儿吓了一跳,看见宋春,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宋春见他面上犹有惊惶之色,便道:「你怎么了?」

杏儿便陪笑道:「适才少夫人来,找不到公子,骂了奴才一顿。」

宋春想他冷落刘氏,这女人一腔怨气找不到地方出,多半便将气撒在杏儿身上,摸出个小金锭子塞在他手里道:

「好啦,你受了委屈,我自然知道补偿你。」

杏儿接了东西,半晌道:「公子近来……还在和顾小公子……」

提到顾九,宋春便笑了出来,伸手在杏儿头上敲了一记道:「这事情,你可得给我瞒紧了,莫让那夜叉婆知道了

,上回砸了人家香袖楼,这回可不能让她再砸了九郎的家。」说罢掀帘子进了屋。

在屋里团团转了一回,想到再有三日便得离家,这时候却一刻也坐不住了,匆匆离了房里,叫人开了后门,真奔

顾九家去。

夏天里黑得晚,到顾家时,天色才微微擦黑,星星却已经挂在天幕上,顾家小院虚掩着,宋春伸手便推开了,回

身栓上门,顺着白石通道往屋裹去。

他轻手轻脚进了屋,屋子里也静悄悄的,焚着香。他张望了一阵,却见顾九半躺在南窗下一张春凳儿上,手裹拿

着书,一只脚搁在椅子上,一条腿儿搭下来,案上已经掌灯,就着灯光看书呢。

他素来见的顾九,便是衣冠端正,正襟危坐,这般慵懒的顾九却是他从没见过的,看那露在衣摆下面雪白的赤足

,宋春便只觉得一股火自小腹直窜了上来。

当下也不作声,悄悄走近,顾九书挡着脸,看得入了迷,一点儿也没察觉。他便悄悄蹲了下来,手猛地探进他衣

底,触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来,不管不顾,叉手便探进顾九脐下,握着那软垂的性器,

上下地套弄起来。

顾九完全没有提防,来不及推拒,下身早被他握住,那书哗地一声落了下来,低声道:「你……你做什么……快

放开……」说到后来几个字,喘息渐重,性器禁不住宋春挑逗,早已经抬头,忍不住低声嗯了一声,捉住宋春的

手道:「你……你别弄了……别在这里……」

他语气急促,双腮若赤,嘴唇一片艳红,脸庞儿艳色夺人,宋春见了他这个模样,早巳经半身酥软,一面乱动,

一面喃喃地道:「便要在这里才好,你没瞧你坐这春凳儿是做什么使的么?那便是让咱们快活的。」

一面说着,一面欺上身去,将他衣杉儿乱扯,顾九被他撩弄得动了兴,伸手推拒了两下,却是百般地挣挫不开,

由着宋春剥了衣裳。

宋春才要解他裤头,顾九却一把拽住笑道:「你先解了你的,昨夜里弄得我疼得难受,给我瞧瞧你那东西可有多

大。」

宋春哈哈一笑,在他胸口轻轻啃了一口,便除了自己下裳,果然是好生雄壮,顾九看了,眼里竟然有了惧意,伸

指弹了那东西一下,那性器顿时便怒张昂扬起来,宋春笑道:「你别惹他,当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面说着,趁顾九不防,一把扯脱了他的裤子,褪了一条腿儿出来,捞起来架在自己肩上,低头看那密洞处,却

在伸缩着,忍不住笑道:「你看,你也想要得紧呢。」

顾九腰间一阵酸软,下身涨得厉害,忍不住呻吟起来,自己掰着双臀道:「只管…罗嗦些什么……快些儿……」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宋春一个挺身便刺了进去,顾九呀地一声叫喊,便咬死了唇,不再出声,只听得那下面宋春

进出得甚快,渐渐溢出些水儿,滋滋作响,那春凳儿压了两个人,吃不住劲,也吱呀作响。

两个人渐入佳境,宋春到极爽利处,也不顾他死活的一味猛力进犯,这般来来回回,直到天黑得透了,都已经是

汗湿重衣,头发脸面尽皆湿得透了,赤条条抱在一处,也不顾汗渍,一味地抵死缠绵。

宋春只想到离别在即,这一番恩爱更比前番深浓,顾九自从初承恩欢爱,三四个月来,尝到了个中美味,也越发

地沉溺下去。两人如鱼得水般地欢好一阵,宋春又抱了他上床去,在帐内颠倒云雨,真个是难分难解。

做到后来,也不知泄了几回,都软成一滩泥一般,宋春便将贴肉一个玉件儿取下,套在顾九脖子上道:「九郎,

这个是我家祖傅的玉佩,我从没与过人,如今我交了给你,你便知道我封你是用的真心。」

顾九掂了那玉佩看时,雕的却是个狮子图样,脚下玩着一朵小小牡丹花儿,那狮子刻得惟妙惟肖,脚下把玩那朵

牡丹花儿,憨态可掬。宋春搂了他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自我落地时便戴在我身上,从没片刻离过,如

今给了你,无论我走到何处,都如我在陪着你一般。」

顾九微微一怔,自他怀里扭过头道:「你要走吗?要去哪里?」

宋春抱了他,在他光滑的肩头轻轻一吻道:「三天后,我得到惠州去。我姑父四十大寿,我非去不可。」

顾九听了,轻轻咬了唇,半天没有说话。

宋春寻了他的唇,边轻轻地亲他唇,舌头在齿间撩拨着,含含糊糊地道:「我去去就回的,最多一个月就回来。

九郎倚在他身上,手里紧紧攥了那玉佩,一语不发,宋春见他发怔,便柔声安慰道:「不过一个月前后,等我回

来,我便接你回家,咱们快活过一世。」

顾九低垂眉眼,半日才轻声道:「我心里极不安,宋春,这一去,咱们不会再也见不上了吧?又或者,再见时,

又已经是……」

顾九这几句话说得宋春心惊肉跳,没来由一阵心慌,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别胡说,不过暂时离开,你我

的缘分长着呢,生生世世也不会断。」

顾九看了他,终于抱住他轻声道:「我等你回来。宋春,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生眼熟,心里想,这是在哪

里见过此人?」

宋春嘿嘿一笑,抱住他道:「那是,咱们是前世的缘分,今生还要重续的。」一面说,一面紧紧抱住他,再也不

舍得放开。

三日后,宋春带了杏儿,依依不舍离了京中,上了船,那船顺水南下,过会清门时,远远地望见顾家小院,粉墙

青瓦,墙头伸出几处肥大的芭蕉叶,宋春立在船头,痴痴地望了好大一会,船行甚速,不多时,顾家小院便瞧不

见了,再行得一阵,连京城也望不见了,唯见脚下碧水幽幽,两岸青山寂寂。

惠州离京城不过是十天水路,宋春带了杏儿赶到次日,便是他姑父惠州刺史苏牧云的四十大寿。

这苏牧云来惠州多年,为官尚算清廉,官声不错。那惠州是南来北往的大码头,客商众多,街市繁华,苏牧云四

十大寿,来道贺的客人甚多,听说宋春是吏部尚书宋然卿的公子,前来逢迎的人便不少。

惠州繁华似锦比京城也差不多少,正是那温柔富贵,十里繁华的去处,花街柳巷甚多。宋春总是想着顾九郎,成

天闷在屋内,哪也不想去。后来道贺的客人,前来拜会的渐渐多了起来,内中有些风流子弟,便请了宋春出门游

玩。

宋春本是无心去的,却架不住对方热诚,去了一两次,也曾在花街柳巷中逗留过,然而无论怎么样的粉头小倌,

看在宋春眼内,都如粪土一般,众人有昔日知道他的,便取笑他娶妻后便不行了,为何成了老实人了。

宋春只是嘿嘿而笑,看了那些伎人,心里只是一万个瞧不上,这些人又有哪一个及得上九郎半分?在这些地方逛

得越多,越觉得九郎天然风情,是个万里挑一的人尖儿,恨不得插了双翅飞回京中去,无奈姑父姑母只是不许,

硬将他留至八月初,这才满满地挑了一船礼物,安排了家人送他回去?

他一上了船,便心花怒放,心里只恨那船行得太慢。上水行船远比下水慢得多,一路上走了半个多月,只把宋春

急得心都跳了出来,这一日听得舟子说道再有半日功夫,便可进京了,一时欢喜得连觉也睡不着,在船上走来走

去,一会儿和舟子闲扯几句,一会儿又哼着小曲,一转眼却瞧见杏儿缩在角落处,两条眉毛都皱在一处。

便笑嘻嘻摸了过去道:「你这小奴才,在这愁眉苦脸的作甚?」

那杏儿便似魂不守舍一般,全然没有反应。宋春便拎着他耳朵道:「你在这儿发甚呆呢?公子爷在问你话呢?」

杏儿如梦初醒,捂着耳朵跳了起来道:「公子你问什么?」

宋春笑道:「你在想谁呢?呆头呆脑的。」

杏儿摇了摇头,道:「没想什么。」

便在这时听得头顶雁叫声,宋春抬头看时,却见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一行大雁排成人字行,往南而去,心里想雁

儿也知道回家,却不知它家里可有人等着?

正想着,突听杏儿道:「公子,你还记得顾小公子不?」

宋春笑道:「怎么不记得?你公子爷想得都快生病了,你没瞧出来么。」

杏儿道:「可是公子从前的相好,也个过是一两个月么,热络劲儿过,便不再理会了,比如头次的粉儿姑娘,公

子在她身上也费了不少心思,怎么自从有了顾小公子,便将她不再理会了?」

宋春啐了一声道:「粉儿那东西,哪里比得上九郎?你什么不好比,拿妓馆的姑娘来比他。再胡说,我撕你嘴了

。」

杏儿想了一阵道:「我便不信公子除了顾九郎便不想别人了。」

宋春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你这小奴才相信?你说我在惠州可与什么人有瓜葛?」

杏儿听了这话,呆了好大一阵。

这时舟子来说离京只有三十里水路了,估摸到天黑时,便可进城了。

宋春顿时心花怒放,跑回舱中去打点给顾九带的东西去,将杏儿一个丢在船头,望了江水发怔。

那宋春两眼几乎望穿,那船终于在码头上靠了岸,早有宋家的家人候在码头上,宋春便叫了杏儿过来,将姑父家

送的礼单交与他,嘱咐他交割明白,自己便提了个小包裹儿往岸上飞跑。

却被杏儿一把扯住道:「公子,你要去哪里?」宋春笑道:「你不是奸得鬼一般的么?你家公子现下要去哪儿你

不知道?」

杏儿急得白了脸道:「我的公子,咱们这千里迢迢地回来了,不先见老爷夫人,便去见顾公子,若老爷夫人知道

了,定耍先剥了杏儿的皮。公子好歹体恤体恤我,明日再去吧。」

宋春道:「我只看看他,将带的东西给他搁下就回家去的。」

杏儿仍是扯住不松手道:「公子,你不能去,你可怜可怜杏儿,再说了顾公于是个爱洁的人,你这般跑了去,不

会怕他嫌你肮脏?咱们回家,今儿好好歇一夜,明儿一早收拾梳洗干净了再去,那岂不好?」

宋春见他死扯着不松手,也觉得他说得不错,只得依了他,当下上了家中的轿子回家。宋然卿与夫人果然一直候

在厅上,见他回来了,欢天喜地拥进后堂,那刘氏也出来相见,一个多月不见,刘氏似乎心情不错,脸上难得的

见了笑容,对宋春也不冷言冷语,倒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

宋春不便对她恶语相向,也只得暂且与她敷衍,一家人吃了晚饭,宋春先回房中去洗浴,宋夫人便带了刘氏一路

跟进卧房来,宋春洗了出来,却见他娘与刘氏都坐在外间,便笑道:「娘怎么这时候还在这里?不去歇着?」

宋夫人便笑了,站起身道:「你说得是,我便是要回房去。你远路回来,累得很了,让你媳妇守着你吧。」

说完拿脚便往外走,宋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连忙去拉他娘的衣袖,宋夫人却将袖子一夺笑道:「傻儿子,

你们两口儿的屋子,老娘留在这里算什么?」

说完,挣脱宋春,跨出门去反手便将门拉上,宋春只听得咯嚓一声,门上落了锁,急得扑上门叫道:「娘,娘,

这是做什么啊。」

宋夫人在外道:「我的儿,娶妻成家,好好地守着你媳妇过日子,这才是正经,外头什么阿猫阿狗,从今后不许

再去招惹了。」

说完便听得脚步声响,竟然是走了。

宋春大急,摇了一阵门,却纹丝不动。

他急得去找东西来捅门,结果开最半天,仍是弄不开。正满头大汗地弄,那刘氏一直冷眼瞧着,这时候淡淡说道

:「那没用的,除非你放火烧了这屋子。」

宋春满腹的火没处出,听了这话,顿时调过脸道:「你这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哼,你当你关了我在屋里,我便没法子了?」

刘氏道:「老爷说了,你一日不和我圆房,便一日不放你出去。你可试试看。」

宋春听了这话,气恼之极反倒笑出了声,一手指到刘氏脸上道:「就凭你?我告诉你,莫说关了我,如今便是刀

架脖子上,我也不会沾你一指头。你趁早收了你那痴心妄想,叫人来放我出去是正经。」

那刘氏也不恼,倒了一杯茶来慢慢喝了道:「你不用和我乌眼鸡似的,我没犯七出之条,你便休不了妻。我活一

日,便是你的妻一日,我若死了,也得进你宋家的祖坟,你若还想别的什么人,趁早儿死了那心!」

宋春冷笑道:「我心里的想头和你什么相干?」

刘氏嘿地一声笑,冷冷地道:「实话告诉你,你在外头姘的那个小妖精只怕连骨头也找不到在哪里了,你再想得

厉害,那不过也是一堆骨头罢了。」

宋春听了这话,心头便如响了个焦雷般,心儿一阵乱跳,一把拉住刘氏道:「你说什么?什么小妖精,你……你

们把他怎么着了?」

刘氏伸手一把推开他道:「能怎么着?这般不男不女的妖人,留着便是祸害,死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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