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绯寒
绯寒  发于:2011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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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等的悠闲样。
「学长,早餐。」他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跟奶茶。「不管怎样早餐都还是要吃。」
我又看了次挂钟,估算了时间稍微犹豫后仍是坐下,迅速将桌上的早餐塞进嘴巴里面咀嚼。
跟平常吃烦的便利商店鲜食不一样,不油也不腻,吐司也烤得恰到其分,奶茶也是我喜欢的甜度,跟外面那家早
餐店总是太甜的饮料不一样。
我记得房间冰箱里面除了饮料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就起床准备的,大概也花了他不少时间跟心力
。这么想想,也不好意思责怪他晚叫我起床。
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下肚,我抽了张面纸擦了擦嘴,「感激你的爱心早餐……」
「不过下次如果有时间做这个的话,拜托还是早点叫醒我……」忍不住口头上碎碎念了下,我拿起杯子咕噜噜地
喝奶茶。
「好,因为我没想到学长这么会赖床,所以错估了。」他手肘靠在桌上,撑着脸笑得很灿烂,「下次我会注意的
。」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是太久没那么晚睡的关系时,他伸手拨了下我前额的头发,「学长,这里沾到东西了。」
「喔,谢谢。」把最后一口奶茶喝下肚,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左边脸颊仍是有点肿,青紫的瘀痕看起来仍是很痛。「你的脸还好吧?」
「没事,只不过会丑一段时间而已。」他起身,把杯子盘子全都收到流理台用水浸着,「学长,再不出门就真的
要迟到了。」
「喔、靠!已经这么晚了!」
上班时间的捷运站跟战场没什两样,加上要迟到了没有太多选择的馀地,就算车厢里人很多还是要想办法挤进去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恨不得自己长高一点,上面的空气铁定比下面的空气清新,所以我趁乱偷踩了他两脚。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苦笑着努力抓紧吊环免得撞到其他人。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出了捷运站,我有种劫后馀生的感觉。外面的空气真是令人感动,虽然空气品质也没好到
哪去,但总比那种人挤人喘不过气的狭小车厢好。
在捷运上他叫我陪他去找一下经理,所以到饭店时,我把他丢在大厅,先冲去换制服打卡,跟组长报备后才又回
头找他。
我也才没离开多久,但大厅里面的他已经被许多大姐姐们围着,叽叽喳喳地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巴拉巴拉之
类。
不想打断她们的兴致,我在旁边稍微等了一下,直到看他看到我后跟那群女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分开人墙朝我走
来。
我跟他点点头表示可以了,他便拉着我的手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我陪他去找经理,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不直接上去拿完东西就走,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爸
停掉了他那张磁卡,他连搭电梯上顶楼都有问题,何况是进去房间里面拿东西。
也幸亏他之前跟经理的关系还不错,经理原先有些为难,但最后仍是借了另一张卡给我们。
上楼一看,才发现他名义上是住这,但东西仍是少得可怜,收一收也只有一袋衣服杂物一袋书跟一台笔电,好像
准备好随时要走……
我揉了揉鼻子,把莫名奇妙的酸涩咽下。
陪他收完东西,我把住处的钥匙给他,要他不用等我下班,先把东西拿回去放。然后随便他要去哪里,只要在我
下班前回家帮我开门就好。
他点点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我拍了拍他的肩,要他不用那么客气。
我和他-《他》24
除了第一天晚上没选择馀地只能共挤一张床外,第二天他就不知道去哪里神来了一个高级睡袋跟一颗枕头乖乖睡
地板。如同他保证过的,不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
后来为了不让他太常被锁在门外,我带他去跟房东说明状况,要了份备钥给他。
他也很听话,寄人篱下就有寄人篱下的表现,早上偶尔会帮忙准备早餐,午晚餐会打电话问说吃了没要不要帮忙
带之类的,晚归也会带宵夜,遇到我打工晚归的时候也会乖乖等门,不会先跑去睡。
多了个人共同生活的感觉有些微妙,但总体而言还算可以接受。或许是他的生活习惯太好了,没有在宿舍的那种
不方便感,有时反倒会有种在利用他的感觉。
像是家里养了只乖巧的古代牧羊犬,温驯聪明不用人太操心。
课多到爆表的小大一跟大四老人生活模式差很多,所以免不了偶尔会有些小口角。
虽说是口角,但又好像没有到口角那么严重,耍耍嘴皮子的成分居多。
他刚搬过来的前几天,我刚好在赶好几份期末报告,而他是为了活动忙得昏天暗地,彼此都忙得很公平;但过了
几天,我忙完了报告开始闲闲没事打工赚钱等待寒假到来,他却得开始准备痛苦的期末考。
像那天难得早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人抱着大学国文选焦头烂额地猛啃,整个氛围就很黑暗。
我也没有打断他,开了电脑东西丢着就跑去洗澡,出来后就拿包饼干配饮料当我称职的乡民。
「学长……」
从飘版逛到笨版,忍笑忍得快得内伤时,身后突然有人悠悠地开口,害我一口洋芋片差点哽到。
咳了几声,我不自觉往萤幕右上方瞥去,想说现在是我逛错版还是怎样,我应该是在笨版而非在飘版吧?
打开宝特瓶盖喝了口饮料,把洋芋片冲下去后,我伸手擦了下嘴。「干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旁边,一脸可怜地抱着大学国文选跟一叠讲义,「我有问题……」
「喔,哪里?」
他把不知从谁那印来的笔记影本递给我看,指了指用红笔圈起来的地方,「这几个字怎么念?」
我看了一下,把他圈起来的几个字念出来,「衾、鼙鼓、颻颻……」
「那学长你可以念这几句话给我听吗?」他指了课本上了几个句子,我从善如流的念给他听。
他认真地动笔在课本上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原子笔靠在唇上思考了下,「谢谢。」
「这不是国高中就学过吗?」翻了几页看了下内容,笔记原本的主人字迹很娟秀,影本看起来也很干净舒服,推
测是女生的字。「你的中文是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忘记嘛……」他干笑了下,「人家好歹也算是半个归国子女。」
国外回来的了不起啊!
「啧!」我不客气地啧了声,把笔记塞还给他,赶狗般挥了挥手,「去、去,我看得正欢乐,别来烦我。」
「学长既然你那么闲的话就来陪我念书啊……」拿着被我退回的笔记,他小声嘟囔。
「才不要,」转头回去继续敲着键盘,把刚刚没推完的『在一起~在一起~』推完,「我大四老人谁理你。」啧,
没抢到五楼。
他哀怨地再回阴暗角落处啃着大学国文选,时不时可听见纸张翻页的声音。
过没一会儿,大概是太不甘寂寞了,他便开始跟我东拉西扯,我撑着脸边逛版边不专心地跟他聊天。
「学长你二十四号晚上有要干麻吗?」
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扯到这边来的。
「唔……打工吧,」我看了下桌历,二十四号上面用绿色原子笔打了个圈,「要干麻?」
「那天是平安夜嘛,想说你不知道要不要上班。」
「那是西洋人的节日吧,我们哪那么好命可以休息……不要比平常忙就谢天谢地了。」我看了下绿色圈圈右边的
日期,圣诞节三个大字把行宪纪念日五个小字挤到下面,几乎没位置的小小框框里用红笔打了个小叉,歪歪斜斜
写了个休字。「不过圣诞节那天学校的班我刚好排轮休就是。」
「喔……」
「问这个要干麻?」我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在我的最爱里的看板进进出出消红勾勾。
「没啊,因为平安夜那天晚上系上有活动,我怕学长你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很寂寞……」
「去死!」
我拿起电脑桌上的龙猫娃娃回头砸他。
我和他-《他》25
很快的,二十四号到了。
我一如往常地上完课就准备去上班。街上到处都是欢愉的气氛,此起彼落的圣诞歌曲叮铃铃地在空气中敲响。我
调整了耳机的角度,姆指转了下触控面板把音量调大,让吵死人的摇滚乐盖过清脆的铃声。
圣诞节什么的,与我无关。
搭上捷运,不远处几个女大学生叽叽喳喳讨论着要去哪玩通霄,我靠在门边的透明隔板上,双手抱胸闭眼休憩。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接几个家教来赚赚不就得了,钱多事少或许又能离家近,也不用像
现在几乎每天都得超过十点才能回家。
但每当我下定决心要接家教时,总又会在最后一刻退却,留下几次不好的印象后,也就不了了之。
也不是说特别排斥小孩子,只是好像就哪里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到了工作的地方,跟平常一样打了卡,开始忙碌的夜晚。
忙了一整个晚上,要走之前,加拿大籍的老板很慷慨的一人发了一大袋糖果饼干,说是给员工的圣诞礼物。
我把糖果饼干塞进背包,跟老板打过招呼后,带着难得的好心情踏上返家之路。
进到捷运站没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拔掉一边耳机。
接起电话,另一端男男女女还有麦克风吵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将手机稍微拿远些。
「喂,干麻?嗄?我刚下班,在捷运上啊。转车?还没转,我还在蓝线上,要干麻?你那边很吵欸。」他批哩啪
啦丢了一大堆问句,我顺着回答,还不忘抱怨他那边太吵。
「啊?拿书?这个时间?最后一天?你干麻拖到现在才想起来?老人痴呆喔!好啦我知道,去帮你拿去帮你拿…
…罗唆。你到底在说什么……等,我拿纸笔。」我从背包里面努力捞出纸笔,侧头夹着电话克难地把他说的那些
都写下来。
「怎么又是原文书啊,你还是多看点中文吧阿鬼!唔什么唔,连长恨歌都看不懂,那个高中就上过了,你还是堂
堂一个大学生欸,装可爱也没用。好啦我知道,就这本而已嘛?」交代完正事后,电话另一端的他不知道突然发
什么神经,突然哀怨抱怨起活动怎样怎样,都几点了还在忙。
「会晚点回来?你不是早说过了,我知道啦!谁会寂寞啊,去死!」挂掉电话,捷运正好停了下来,门打开我赶
紧跳下车,往对向的月台走过去。
「真搞不懂这家伙在干什么。」啧了声,戴上耳机,把手机塞进口袋里面。
地上警示灯一闪一闪,我后退了几步,随着列车进站,强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抓抓头,叹口气,再度搭上捷运

千里迢迢帮他领完书后,我在附近晃了一阵子,才又搭上捷运回家。
拿出钥匙打开门,如预期中的一片漆黑,他果然还没回来。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我啧了声,抬起脚伸手脱鞋。
「MerryChristmas!」
那刹那,四周大放光明,突来的爆裂声与落在头上的不明物体害我失去平衡。
「呃,学长?还好吧?」丢下拉炮的尸体,他赶紧上前扶着我。
自惊吓中回神过来,有几根彩条垂在眼前晃啊晃,我单手撑着他伸过来的手臂,稳了稳,将另外一脚鞋也脱掉。
「搞什么,原来你在啊。」
「嘿嘿,惊喜嘛。圣诞快乐!」他陪着笑脸,一脸呆瓜样。
「圣诞快乐。」我把头上拉炮的残骸拿下来塞给他,「拜托下次要给我惊喜前请等我先脱完鞋子。」衷心建议。
「我会注意的。」他点点头,乖乖收下拉炮的尸体还有我从背包里拿出的整袋糖果饼干,「这是?」
「老板给的圣诞礼物,」捞出他的书丢给他,他说了声谢,我没理他,打了个哈欠往房内走去。
都还没来得及把眼角的眼泪擦掉,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唔呃!」了声。
揉了揉眼睛,小巧精致的圣诞树、闪烁的彩灯、红得发亮的筘寄生,桌上叠成高塔的啤酒、看起来很好吃的蛋糕
……
「Surprise!」站在身后,他在我耳边轻笑道。
我看着眼前这些,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学长,圣诞快乐。」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让我耳根莫名发热;我低头看着地板,努力自喉咙中挤出:「谢谢。」两个字。
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只是把我的背包拿走放好,推着我到桌旁坐下,「学长我们来吃蛋糕。」
「喔。」顺他的意坐下,我看着桌上的蛋糕与高高堆叠着的啤酒,还有其他那些小装饰……不知道花他多久的时
间才准备好的,想到这,心中暖暖的。可是……
「这么多酒是要干麻?」少说有二十罐,是要拿回来当水喝还是当紧急粮食啊!?还各种牌子都有。
「学长,开心的时候就是要喝酒啊!」拿着不知道从哪生出的切蛋糕的刀子,他在我对面坐下。「圣诞节欸!」
「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也太多了吧……」我伸手戳了戳最顶端的那罐,「你排成这样会让我有想把它推倒的冲
动。」
「呃,这样蛋糕会一起毁了吧。」他悄悄把蛋糕往旁边移动了约三十公分才开始切蛋糕。「我是想说只有我们两
个怕有点不嗨,所以买了一堆酒,等等我们来打电动,输的人一次喝一瓶!如何?」
皱了皱眉,我本想说不,可是看到他挑衅的笑容,「好」字便脱口而出,连后悔犹豫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他-《他》26
经过一番争论,我们终于达成共识,用格斗游戏经典中的经典来分胜负。
为了让比赛更刺激些,我们讨论了许多欢乐的惩罚小游戏,像是加料的暗黑饮料、放冰块在耳朵里等等之类的,
然后最终大赢家可以要输的人做一件事,不过如果赢家的要求太过份,输的人还是可以拒绝。最后那个虽然被我
嫌弃说老梗到炸,不过后来也想不到什么好玩的惩罚方法,所以也就由他去了,反正有但书,不怕玩得太过火。
一开始各输几场,彼此都喝了几罐,各自做了几件蠢事,公平。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场场都输,连续喝了好几罐酒,喝到火气都上来了。马的,老子就不信赢不了你这臭小子

「学长,你已经累积三罐没喝了唷。」特地拿了一罐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容看起来很刺眼。「确定不认输?或者
,现在换游戏还有挽回的机会喔。」
「罗唆!老子就不信打不赢你!老子可是从小玩这款游戏玩到大!」抢过来打开咕噜噜把它喝完,我甩了甩头,
拿起手把准备再战。
后来也不知道到底又输了几场,我已经喝到有点语无伦次,也不打了,只是拿着手把一直傻笑。「喂、快!帮…
嗝、喝几罐。」
「那,学长,我帮你喝一罐,你对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嗝、说来听听。」
「学长,其实……今天是我生日。」他指了指时钟,是早就超过十二点很久的两点四十分。
「哦,生日快乐。所以?」丢下手把,我手撑着脸,把桌上已经去掉一半的金字塔底端几排全部弄倒,不停地笑
。「喔,对了、还有嗯、嗝、圣诞、嗝、快乐!」
「所以没事了。」他大概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像呆子。
「靠,你耍我!」伸出手,食指中指无名指从已经去掉一半的蛋糕上沾了些奶油,想在他脸上左右各画三根猫胡
须。
「学长,你醉了,」他偏头笑笑,躲开我的攻击,起身把桌上滚来滚去的酒连同空罐全都拿到一旁地上。「剩下
的之后再喝吧。」
「不要!你说要帮我喝的。」我趴在桌上,一一舔掉指尖的奶油,再沾了一些放进口中。「而且!我才没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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