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绯寒
绯寒  发于:2011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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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情什么的,似乎,也没那么好。
我和他-《他》15
那之后,有段时间我都忙着搬家清理东西,与他也很少连络,在学校很少遇到,连Msn也很少聊,偶尔,只是偶
尔,他会传一两封简讯给我,说最近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但我不太习惯打简讯,回了一两次后就累
了,索性不回。
时间过得很快,再不到一个月就是期末考周,宿舍的东西也几乎快搬空了,连带的我在宿舍的时间也跟着减少,
回宿舍也只是串串门子听听八卦,住都住到新家去了。
宿舍可谓是八卦集中营,某某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某对情侣分手什么的,这类消息散布的特别快,而其中,
不免有一些有关他的小道消息,毕竟他算是新生中长相比较突出的一个。
听说,他与班上某个女生走得很近。
那个学妹我看过几次,人瘦瘦小小的,属于甜美可爱型;其实我有好几次,远远看到他们两人出双入对,两个人
站在一起,很搭。
据可靠消息说,那女生的追求者跑去问他,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而他,没有反驳。
这下我更能确定,之前那些果然是他与我闹着玩的,小孩子不懂事,不用太认真,不用太计较。
有了这层认知后,我也开始学着遗忘从前曾发生过的种种,反正,就当被狗咬了几口,痛过就算了。既然他是那
种态度,那我总不好紧咬着过往的那些事不放,孩子气。
或许,放下了某些成见后,他会是个还不错的朋友。
或许。
不知道是人一忙注意力就会涣散,或者是我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东西,总之就是,最近莫名其妙很倒霉,骑车跟人
擦撞就算了,连电脑都跟我做对。
擦撞事小,机车送修罢了,毕竟人连点擦伤都没有,电脑的事才要人头大。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花一大堆时间写病毒,让人要花一大堆时间想办法解毒,真是无
聊得令人生气。
更令人生气的就是,浪费了三个多小时解毒,最后连含泪备分重灌这招大绝都用上了,还是没办法解干净,一点
屁用都没有。棍,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写出这么棘手的东西啊!
我难得的美好假日啊,全毁在这只鸟病毒手上。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网路还可以用,仍有办法跟防毒板众神人求救,如果连网路都不能用了我应该就会直接放弃
送修了。
当我水深火热辜狗相关资料看得眼花撩乱时,好死不死MSN视窗又跳出来了。
Notwhatyouseeisallthetruth说:
『学长,你电脑怎么了@@?』
解毒中,无事扰者,杀!(他喵的重灌没用啊啊啊啊!)说:
『你是理解力不足还是眼睛脱窗==?』
解毒中,无事扰者,杀!(他喵的重灌没用啊啊啊啊!)说:
『找我干麻?有屁快放!老子现在很忙。』
或许是迁怒,我的语气比平常来得差。
Notwhatyouseeisallthetruth说:
『重灌后还是没用?』
解毒中,无事扰者,杀!(他喵的重灌没用啊啊啊啊!)说:
『如果有用的话我何必烦恼!?』
Notwhatyouseeisallthetruth说:
『还是我去帮你看看?』
解毒中,无事扰者,杀!(他喵的重灌没用啊啊啊啊!)说:
『嗄?真的假的?』
Notwhatyouseeisallthetruth说:
『反正你现在也无解嘛,我去帮你看看吧。』
解毒中,无事扰者,杀!(他喵的重灌没用啊啊啊啊!)说:
『嗄?』
本来我是抵死不从,总觉得我们的交情似乎还没那么好,这样感觉好像把他当作乡民口中的好人,呼之即来挥之
即去。我不是某些女生,没那么柔弱,有很多事情我习惯自己来,纵使要花很多时间。
我不习惯向人求救,尤其是身旁的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默默被他说服了,连晚餐都是他说要帮忙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直说顺便,我也
就由他去了,人总是有惰性的,尤其是外面正在下雨。
我和他-《他》16
答应了让他来帮我看状况,不代表我相信他真的有办法解决,毕竟电脑这种令人又爱又恨的小东西有时候真的很
令人头大。在等他的那段时间中,我仍是努力尝试各种方法,直到被手机铃声吓到才回过神来,连忙接起。
「喂?你在哪?嗄?我家楼下?喔,那我去帮你开门。」
打开门,门外的人一手提着几个塑胶袋,湿答答的雨伞不断滴着水,侧背的包包与肩上有些微水印,腼腆地笑了
笑,一如往常的喊了声学长。
跟他打了声招呼,带他上楼。「你怎么来的?」要他把雨伞斜靠在门边后,我问道。
「搭捷运啊,」他乖巧地将鞋子脱下摆好,好奇地四处望了望,「学长你这里还不错嘛,离捷运站又近又好找。

「当然,当时找超久的。」在台北能找到不错离捷运站近又不会太贵的套房,真的该谢天谢地。
我拿过他递过的袋子,说了声谢谢,「要给你多少钱啊?」
「给我一百就好罗。」
「喔,好。」我把东西放在和室桌上,从口袋里面捞出一张皱皱的一百块钱递给他,看了下袋子里面的东西,一
包汤面几包小菜一个保丽龙碗,「你没买你的份?」
「嗯,我出门前吃过了。」他把手上的另一个袋子放在桌上,是两杯饮料。「学长你快趁热吃吧。」
「只有我吃我会觉得很怪……」叫人帮忙修电脑顺便买晚餐就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还只有我一个人吃,感觉很差
劲。
「没关系啦,不用在意,而且我有买饮料啊。」他指了指桌上的饮料,脱掉外套,跟包包一起斜靠在桌脚旁。「
你去吃饭,我去帮你看你的电脑,包包放这里可以吗?」
「喔,可以。」我本来还挣扎着要不要说些什么,但看他慢慢踱步至电脑前坐下,就没说什么,只是跟过去站在
后面看他从口袋中摸出随身碟,插进电脑后滑鼠流利地点开了好几个软体。
「学长,你先去吃饭吧,不用在意我啦。」他甩甩手,仰头望着我的湛蓝双眼中满是笑意,「都什么交情了。」
那刹那,我恰好弯下腰想看他用了什么软体,淡淡香水混杂些微雨天的味道,两个人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些。
意识到这点,我有瞬间的愕愣,很怕他会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就亲过来,连忙退了一步。
但事实证明,一切都只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他什么逾矩的事都没做,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说完话后马上低下头
看着萤幕,单手撑着头小声喃喃:「真糟糕,全是中文……」
我觉得脸上像是要烧起来般,也不想看了,干脆就听他的话快步离开,走至流理台冲洗碗筷。
盯着水流卷走洗碗精的泡泡,我突然觉得很羞愧,似乎只有自己在意的要死,像他曾说过的,防他像是防贼般,
态度很差。很想把头埋进水槽里面跟着泡泡一起冲走,不要面对他。
我知道自己是那种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的人,可是我们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些复杂,什么交情什么朋友
,一直没办法好好的定位,隔着MSN是一回事,真正见面是一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拿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除去刚重逢的那两次莫名奇妙的举动不算,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若一开始我不认识他,我们应该会成为不错的
朋友。
只是,人总是会对那些不堪的回忆印象特别深刻;那些想忘记的,其实都还记得。
可是现在看来,只有自己仍耿耿于怀,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他,大概只是把那些当作玩笑。或许在他心中,久别
重逢或许就是要来些特别的惊喜、要让人印象深刻;或许他就是想看我这番烦躁忙乱,才不惜牺牲色相,连与他
同性别的我都吻……这也难说,毕竟他从以前开始就是个难搞的小孩。
这么想想,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有种狼狈的疲惫感。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如此钻牛角尖?他又不是我的谁。
我和他-《他》17
这么想想,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有种狼狈的疲惫感。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如此钻牛角尖?他又不是我的谁。
听风声说他与学妹感情稳定,那我何必怕?就算他再有一些奇怪的举动,那也都只是玩笑罢了,我何必?显得自
己很没气度。
关上水龙头,用力甩了甩洗干净的碗筷,努力想甩开烂泥般的自我厌恶,我慢慢踱回桌子那,也不知道该不该找
话题跟他聊,塑胶袋西西苏苏的声音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打开几包小菜放在桌上,把汤面倒入碗内。
面条泡得有些软烂,喝了口仍冒着热气的汤,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捧着碗一口口吃着他帮我带来的晚餐,彼此有好一段时间都没对话。滑鼠键盘的声音在空气中有一下没一下敲着
,像是下在屋内的雨,滴答滴答。
打破沉默的,是悠扬的手机铃声。
我停下筷子,竖起耳朵。念英文系的通病(或者该说是职业病)就是,每当听到别人用英文对话时,会不自觉想
知道人家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说了正在忙,之后回电后就挂了。
「女朋友?」我开玩笑地随口问道。
他嘿嘿了两声,回头看着我,暧昧地笑笑:「你说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追问下去的话,百分之一百会被他耍着玩,就有些意兴阑珊。但话题是我挑起的,也不好什
么都不表示,何况,我不想再回到刚刚那种尴尬的沉默气氛里去,所以……
「科科。」标准乡民用法。
「……科科?」他脸上写满了疑惑两个字,「为什么连学长你都用『科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嗄?你不知道?」我以为全台湾的大学生应该都会知道,毕竟这个词已经泛滥到一种境界了,太久没用没看到
听到还会觉得很奇怪。
「常听到朋友说,可是看大家好像都懂,我就不敢多问了。」他侧过身,将手臂放在椅背上,嘟了嘟嘴,「而且
、好像只有我不知道,很糗。」
「呃,是也还好啦。」只是有稍微被吓到就是了,「所以你也没在逛批踢踢了?」
「批踢踢?」他脸上的疑惑转变成好奇,语气也稍微上扬。
「嗯,BBS站,很好玩喔,有超多资讯的,科科也是在那边被发扬光大的。」一直举着筷子有些累,我索性放下
。拿过装饮料的绿色袋子,保丽龙杯内是颜色一样的饮料,一杯有贴半糖小爱心一杯没有。「哪杯是我的?」
似乎有被我瞬间跑题吓到,他愣了两三秒才回答。「喔,半糖那杯。因为你没说要喝多甜,所以我帮你叫半糖,
我记得学长你不喝太甜的饮料。」
「喔,」拿起吸管啵一声戳了个洞,我喝了几口茶冲淡口中油腻的味道。的确不会太甜,是我平常在喝的甜度。
「刚好,谢啦。」
「不会。」他笑了下,些微眯着的眼睛像是两抹散发着温柔蓝色光芒的半月,但一下就消失了,「所以科科到底
是什么?」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孩子,你也太锲而不舍了一点,而且干麻装得像只单纯无辜的小绵羊,你是又老爷上身吗

看他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放弃的样子,我抽起一张面纸擦了下嘴,思考了下要如何回答比较恰当。
突然要我解释,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起。「呃……这么说好了,你还记得小丸子里面的野口吗?」
「小丸子?野口?」他一脸茫然。
「喔,拜托,别跟我说你没看过,我以前明明就有看到你在看。」感觉很像突然翻起了旧帐,还想起了以前他坐
在电视机前不断吃东西转台的样子,有点好笑。「就是那个野口啊,野口的『科科』啊,科科科科科。」为求贴
近动画,我还不惜牺牲形象右手微微握着,像女生一样遮住嘴笑。
「……喔,是那个喔。」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犹疑,但还是笑了笑,「我知道了,所以大家现在就用科科来代表冷
笑之类的就是了?」
「大概就是那样吧。」要不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科科这个用语。「最近有很多流行用语跟新闻都是从
批踢踢出来的,有空的话可以玩玩,还不错玩。」
他哦了一声,说回去会去看看之类的,然后转身回去继续处理我的电脑。
经过这样一闹,气氛好多了,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我再度拿起筷子,秋风扫落叶似地将剩下的一点点面跟小菜全吃下肚,起身把碗筷丢到流理台里面用点水浸着,
然后拿了饮料拉了另外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看他怎么弄。虽然心底仍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毕竟丢他一个人在修
电脑,还是我的电脑,总是有些说过不去。
他用了几个我连看都没看过的软体,问他那是什么东西,他却也是暧昧地笑笑,说是商业机密,我也就没多问了
,话题一转,便开始东拉西扯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和他-《他》18
过了一个多小时,只是陪在旁边聊天的我都觉得眼睛开始酸涩了,他还是很认真的在帮我处理。
我觉得有点愧疚,让他忙了这么久,想说不管最后有没有弄好,我都该请他吃顿饭之类的,才不会有亏欠的感觉
。想得正入神,他突然开口:「学长,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桌上的饮料吗?」
「喔,好。」我站起身,捶了下有些酸麻的腿,走到桌子那顺手拿起我那杯喝了一口,然后才从绿色塑胶袋中拿
过冒着小水珠的保丽龙杯走回去。
递给他后,大概是窗户没有全关,我觉得有点凉,就把双脚都摆到椅子上,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
人就是犯贱,连冬天都爱喝冰的饮料。我咬着吸管,又喝了几口。
「谢谢。」他拿过饮料,盯着它发愣了两三秒,「学长,吸管。」
「啥?」
「你忘了帮我拿吸管。」语气听来有些有点哭笑不得。
「呃!抱歉抱歉。」我连忙从椅子上下来,走回去帮他拿吸管。
要单手拿起桌上的塑胶袋帅气回身时,不知道是我手指勾太大力还是单纯手残,塑胶袋自指尖滑落,掉到桌子的
另一边。我绕到另一边捡起袋子拿出吸管,要走回去拿给他的时候却不小心踢到他的包包,没有关好的包包倒了
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啊啊啊树倒了!对不起,我害它吐了。」
「喔,没关系。」他随口答道,连侧过头来看都没有,手指忙碌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学长你的用词很微妙欸
,什么吐了。」
「这不是吐了是什么。」我蹲下把包包吐出来的东西一个个放回去。皮夹、笔记本,还有……注音符号表?国字
注音练习本?我拿起来研究了一下封面,实在是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你怎么会有这个啊?」虽然这样问
有点怪有点失礼,但是……看到了就是会很想问啊!
「什么东西?」他停下手边的动作,回过头来盯着我看,我扬了扬手上的国字注音练习本。
他有瞬间的错愕,双唇微张,一两秒后才开口回答。「呃,我居然连这个都带出来了。」
「嗯?」我非常好奇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的包包里面。
「喔,没啊,最近我在当我小表弟的家教,那天上完课后就放在袋子里面忘了拿出来。」他将头转回去面对萤幕
,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敲打着键盘。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弧度漂亮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起来,
莫名可爱。
「当人家家教是好事啊,干麻害羞啊。」我低头把剩下的东西都放进包包里面,起身走回电脑前,把吸管递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样,让我觉得很好笑,心情莫名很好,很想用手戳他的脸。
「学长你不懂啦。」他接过吸管,低着头见不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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