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美姬——漫漫情路
漫漫情路  发于:2011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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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抢先一步说了: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你说你爱我?你只让我碰你?这是我听过最大的谎话!你要怎么解释你刚才那副陶

醉的样子?你这个家伙……只要是行的男人,你根本谁都可以!”
“不……不是的,翔……我是……”
“你还有脸找藉口?刚才你死命抱著雅尔多的样子,我都看到了。”
法兰索惨白著一张脸,顿时无言以对。
与雅尔多的亲密行为被翔看见固然使他震惊万分,但翔如狂风骤雨般的怒气更是吓著了他。
翔虽然有著不苟言笑、难以亲近的外表,内在却十分温柔与宽容,不论法兰索做了什么,似乎都还有空间被原谅

。不论雅尔多如何侮辱他,他始终不愠不火,不仅没有低声下气逢迎,反倒表现出浑然天成的自信,与雅尔多分

庭抗礼。
而一向冷静的翔,此刻却愤怒得全身似乎要喷出烈火。法兰索受到的冲击不是一句晴天霹雳足以形容,简直就像

一柄利刃刺进心窝。
法兰索发现翔这时的沉默,原来是出自於愤怒——他的怒气高涨,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个情形,法兰索实在吐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翔目睹自己在雅尔多怀中痴狂的丑态,还有什么辩解可以浇熄

他满腔的怒火?
突然,翔转过身去,法兰索只是浑身一震,却不知如何挽留他。看著他背影散发出的怒气,法兰索忘却了一切言

语,只是动也不动地目送他远去。法兰索用祈求的眼神望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
然后,法兰索蹙起眉头捂住了胸口,一阵椎心的疼痛侵袭著他。
“翔……”
带著爱意呢喃一句之后,泪水便噗地夺眶而出。
“翔,翔,翔……”
法兰索狂乱地呼唤著他的名字,双臂紧紧地拥抱自己。
这是法兰索第一次与外界的人紧密交流,也是他第一次初尝恋情,他不明了一切爱的手段与人际之间的应对,只

是顺著自己的心前进。自己为何会与翔坠入情网?与翔共渡的时光又代表著什么意义?这都不是他绞尽脑汁就能

得到答案的问题。
“翔……翔……”
曾给他甜美快感的这个名字,现在却伴随著肝肠寸断的痛楚。
法兰索虽然听翔解说过肌肤相亲的意义,但在他心里,依然感觉雅尔多与米罗是可以容许的特例。要怪,或许只

能怪他们曾共同拥有过一段太长的亲密岁月。
然而,这个理由却不是翔能够苟同的。尽管翔深知法兰索与雅尔多之间的关系,他依然为此勃然大怒。
在知晓了肉体关系背后重大的意义的同时,法兰索也了解到了失去翔的痛苦,他更发现了,自己的领悟来得太晚

……。

法兰索坐在浴缸边缘,凝视著在磁砖上迸出无数水花的热雨。
带著愤怒从法兰索眼前离去的翔,不知是否直接回了家,当法兰索回到赛车场之时,只见哲生与翠两人已不见踪

影。
法兰索等待著米罗练习结束,并且搭他的座车来到下榻的饭店。法兰索提出今天想待在米罗的房间内,而米罗并

没有询问原委。
这点是米罗的体贴之处,同时也是法兰索遇事会找上他的原因所在。要是雅尔多见到这种情形,必定会先强行逼

供一番,并且不惜任何手段,一定要将事情彻底解决才会甘心。法兰索虽然很感激雅尔多为自己设想的心,但在

此时他才切身体会到,有时人也会有希望别人一切都别过问的心情。
法兰索不愿意再提起当时的情况。翔燃烧著怒火的狰狞神情早已烙印在他的脑海,之前,翔曾给过法兰索的温柔

笑靥、曾渴望过他的炽热眼光,现在怎样都回忆不起。那些甜蜜的时光、那些火热的激情,都像一场幻梦在法兰

索的内心化作泡影,唯一残存的景象,只有今天狂怒得能将人灼伤的翔。
法兰索站到莲蓬头下,任强力的水柱冲击全身,藉以洗去雅尔多留下的痕迹,然而,却无法洗去自己在翔注视之

下在别的男人怀中淫荡娇喘的事实。
他感到翔怒不可遏的视线正缠绕著自己,不论他如何冲洗如何擦拭,这份幻觉始终无法抹去。接著,一种如针刺

般的疼痛又爬满了全身,那是一种仿佛翔的视线穿透肌肤的炽热疼痛。
——我好痛、好痛,好难过……。
他的胸口如同被撕裂痛苦。在承受不了这份痛苦之下,法兰索走出淋浴间,想向门外的米罗求助。
当他将手伸向浴巾,洗手台上一把剃刀映入他的眼帘。法兰索就像失了魂似地,不知不觉将剃刀握在手中。
他将刀锋放上手腕,用力划过。一瞬间,虽然感到疼痛,但这股痛与胸中的苦相较实在微乎其微。
鲜红的血由伤口涌出,法兰索就地坐下,凝视著汨汨流下的鲜血。若是血流干了,胸口的疼痛将会跟著消失吧!

而翔那个叫人害怕的表情,也一定会从脑海幻化——法兰索这样想著。

米罗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抽著烟,一面频频望向浴室。
“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那里过夜?”
法兰索垂下那双显然哭过的双眼,对米罗说道。米罗猜想,他八成又是为了翔跟雅尔多起了争执;除此之外,他

没有任何与雅尔多争执的理由。
——他洗得还真慢。
米罗将香烟捺熄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来。
为了让法兰索放松一下心情,米罗才建议他进浴室淋浴,但却迟迟不见他的人影。法兰索没有盆浴的习惯,因此

不可能是被蒸气薰昏了头,但是以淋浴来说,他又花了太多时间。
此时,有人敲了房门。米罗一边观察著浴室内的情况,一边上前开门,只见门外的访客是翠。
翠并没有忽略米罗一瞬间迟疑的神色。
“不行的话我就走。”
“不是的。”
米罗连忙抓住翠的手腕,将他拉进房内。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因为事情跟你有关,就算我不故意去看,它也会自动跑进我的眼里。”
翠背著脸回答了一声,米罗迅速地在他唇上偷了一吻,轻声说道:
“法兰索在这里,所以……”
“我懂了,那我还是告辞了吧!”
翠转身就要出门,米罗只得带著苦笑说:
“你至少也该赏我个吻吧!难得你肯大驾光临,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快要将手放上门把的翠,在短暂的犹豫后转过身来。
“你不必顾虑我的感受,是我不请自来的,要是我给你带来困扰的话,你不妨直说,以后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怎么说是打扰呢?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米罗将翠拥在怀中,一番唇舌嬉戏之后,米罗始终没有松开双臂。
“惨了,我现在舍不得放开你了。”
“房里还有法兰索耶!”
翠冷冷地说了一句,却也没有松开环绕在米罗背后的双手。
“就是啊,他的样子怪怪的,要不然我们三个还可以一起共进晚餐。”
“翔哥的样子也怪怪的,他应该是去跟法兰索碰面才对,不知道怎么搞的……”
“跟法兰索碰面?什么时候?”
“在赛车场……你正在练习的时候。翔哥怒气冲冲地回到赛车场,跟我们说今天就练到这里为止,然后人就不晓

得跑哪儿去了。”
突然米罗的脸色大变,他将眼光扫向浴室,瞪视著浴室半晌之后,便放开翠大步迈去。
米罗敲都没敲便打开浴室的门,然后转头向翠说道: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口风比较紧的医生?”
“嗯……但是他的技术我不敢保证。”
“要多少钱我都付,麻烦你快去找他,要他十万火急赴来!”
当翠正在查电话号码时,米罗抱著赤裸的法兰索轻入在床上。见到法兰索左手腕上缠著毛巾染著鲜血,翠才明了

出了什么状况。
翠放下话筒后,走近米罗身边,见他正撕开床单试图止血。
“他要不要紧?”
“大概……不要紧。要是你没提起翔的说,搞不好就耽误救他的时机了,这都要感谢你。”
“要是我没来的话,搞不好你可以更早发现状况。”
米罗并没有回应这句话。两人保持著沉默,注视著法兰索发青的脸等待医师到来。

在比赛前一天,米罗造访了别墅。
前来应门的雅尔多,神色看来十分憔悴。
“法兰索还好吗?”
雅尔多一面招呼米罗进门、一面问道,但米罗始终不曾回答。
“我来泡杯咖啡好了。”
雅尔多说著走进厨房,米罗拦住他,说了句:
“我来泡。”
便代替他来到了厨房。
米罗将水壶放到炉上,不经心地看著四周,发现厨具都覆上了薄薄的尘埃,水槽也没有使用过的迹象。米罗在餐

桌旁的椅子坐下,将头转向雅尔多。
“你有好好吃饭吗?”
雅尔多露出微微一惊的神情,将脸撇向一边回道:
“当然!我没有必要饿死自己。”
听到这句回答,米罗更加肯定雅尔多这几天一定是食不下咽。
当米罗提出将法兰索交给他几天的请求,雅尔多只是回答了一句“拜托你了”。他之所以不曾询问理由,是因为

他心中早已有谱;而他之所以未加干预,也是由於不论发生任何事,他内心依然还是为法兰索担忧。
泡好了咖啡,米罗与雅尔多面对面坐下,开口说道:
“法兰索自杀未遂。”
这句话使得雅尔多手中刚刚执起的杯子又跌回碟中。
“自杀?你刚才说自杀吗?”
“他割了腕,幸亏我发现得早,所以不需要输血,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这样……”
雅尔多原本要伸出取咖啡杯的手,在桌上握成了拳头,不住地微微颤抖著。米罗注视著他的手,接下去说道: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整天就只是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发呆。我并不想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在比赛之前向你做一个唯一的请求。”
雅尔多抬起头来,与米罗视线相对。望著雅尔多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米罗怀抱著满腔翻搅的柔情说道:
“请你放法兰索自由吧!虽然我不知道法兰索有著什么愿望、又想过著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他能够顺著自

己的心意去做。”
“即使他要做的是个愚昧的决定?”
“法兰索年纪还轻,他的人生现在才开始。就算你觉得他的选择很愚蠢,你难道不能只是默默守候著他吗?人要

碰上挫折、失败才会成长的,经历过挫败的创痛,才能懂得成功的果实有多甜美。”
“你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很愚昧!他搞不好还会走上自杀这条绝路。”
雅尔多撇开了视线,显露出不屑的态度。米罗以温柔的眼神微笑著说:
“怎么对法兰索才是幸福,是由他自己决定的。这是他自己的人生,就算我们再爱他,也没有权利帮他铺上轨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法兰索选择他真正想要的道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没办法再照顾法兰索了。虽然我

也不想为一个小小的预赛丢掉性命,但是如果我真的一去不回,只有这件事情让我放心不下……”
“傻瓜!谁叫你要当什么赛车手。”
咬牙切齿撇下这句话的雅尔多,双唇微微地颤抖著。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个傻瓜,傻这种病是死了也治不好的。”
当米罗闭起了嘴,厨房内立刻就被沉默占据。雅尔多依然转向一边,米罗则始终凝视著他的侧面。
然后,米罗轻轻叹口气站了起来。
“我虽然有很多话想告诉你,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其实只有一句话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你……我走了,我拜

托别人照顾法兰索,不能这么久不回去。”
雅尔多没有回应。
米罗再凝望了一番雅尔多,试图将他的长相牢牢记在心中,便挪步往玄关走去。雅尔多也随即站起身来,对著米

罗的背后说道:
“米罗,我不会去看你比赛。”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你来看。”
多年以来,雅尔多从不曾观赏过米罗参与的任何一场比赛,这也正是米罗本身的愿望。
米罗打开正门,准备跨出别墅,雅尔多对他说道:
“你先道个别再走吧!要是你有个什么万一的话,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米罗一瞬之间怔在当场,又立即微笑著转过身来,向雅尔多走去。
“Auf Wiedersehen(德文:再见)。”
“笨蛋!你应该说的是Gute Nacht(德文:晚安)!”
雅尔多闭上双眼,微微仰起了头。米罗凝视著他俊秀的脸庞,接著印下了双唇。
一双给人冷酷印象的优雅薄唇,一个憧憬、追逐多年的心爱的人。
——雅尔多……我爱你。
米罗将手环绕过雅尔多的背,不由分说抱紧他,而雅尔多也并未抗拒。米罗接著加深了吻,雅尔多仍旧毫不嫌弃

地回应著。
在长长的热吻结束之后,雅尔多撇著嘴说道:
“我已经说过这只是道晚安。”
“说得也是……”
禁不住将心中激情付诸一吻的米罗,不敢抬头正视雅尔多,只是小声地嘟嚷了一声。
“你这个想到就做、欠缺考虑的毛病老是改不过来,所以总是事后忙著补救。”
这是一句耳熟能说的话语,然而口气中却少了平日的那份责备,反倒透露出说话者心中感受到的温馨,因此更加

深了米罗的尴尬情绪。看著雅尔多用乐在其中的笑容注视著自己,米罗终於忍不住说了一句。
“晚安!”
然后连忙转身离去。
然而当他在踏出别墅领域的那一瞬间,一只手却扯住了他的衣衫。他惊了一跳,回过头去,只见雅尔多穿著室内

拖鞋站在身后。
“你、你这是干嘛?为什么鞋子也不换就……”
米罗心慌意乱地别过头去,雅尔多则以真挚的眼神看著他说:
“这次的比赛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也是我事业的一部份,这点你应该晓得吧?你千万别给我输了。”
米罗被他的气势压迫得不知不觉间点了头。
“懂了就好。明天就是预赛了,不要为了预赛就特地跑来跟我交代遗言,我的米罗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雅尔多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在茫然的米罗眼前关上了门。
米罗伫立当场、注视著关上的门,好一会儿才破颜一笑向座车走去。
——真受不了,这家伙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关心我,还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难道他这辈子都打算这样逞强不

成?罢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雅尔多虽然老是板起脸来损我,不过他也知道我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意,虽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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