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庭院里没几下就能辨出,再加上路上有内侍指引还是没问题的。
再自己瞎找不知道会闹什么笑话了。
桂花糕,那个白灿灿的东西吗?闻着香香的甜甜的,上面嵌着几个小果,煞是好看。
给别人吃不如自己吃,真是的,看见不吃那不是浪费?吃别人的点心让别人哭去吧。
陈飞总觉得这话鲁迅老先生说过,一度把鲁迅当作自己的吃友。
于是,厨房里一片风卷残云,外加饿狼扑食,反正陈飞这个人也不注意什么形象,倒是无伤大雅。
饱了,陈飞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顺带觉得味道还不错,他吃得太快了,没咂么太多味道。
看着剩下的几块,陈飞是留给齐妃的,他爱吃这个?好,让他吃。
陈飞凭借多年混吃混喝的经验虽是不会做饭但油盐酱醋还是认得的,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在手上的是晶莹的盐粒
,细细地撒在桂花糕上,只恨不得把盐塞里面。
加了盐的桂花糕又被装点了下,就这么被陈飞端了出来。
“你怎么去这么半天?”齐妃有些不耐烦,在陈飞眼里齐妃和大少爷没两样,不禁感叹,自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
人。
“给客人送东西吃要亲手奉上并且要在之前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表示敬重,所以给你晚了,现在吃吧。”笑面虎
般的陈飞在等着齐妃出丑。
咸不死你,小样的。
齐妃没再追问下去,手拈起一块就往嘴里送,除了吃的速度慢点其风度已经近乎陈飞了,让人汗颜。
怎么这豪放?陈飞开始用同品种动物的眼光看齐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忘了问她们齐妃叫什么名字,不大习惯
叫这种称呼,还是叫名字比较顺耳。
期待着结果的陈飞在那独自浮想联翩。
可是,他却看到齐妃没有什么异常地一块接一块地吃着,好象还吃得有滋有味,难道自己拿错了?不可能啊,盐
再认错不如撞死算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你的家乡好,年年派人送吃食来,真是好命,”最后一口溶在嘴里,齐妃对陈飞言道,“最起码还念着这
宫里有你这么一个人,真好。”
话说得越来越远,齐妃不知道是沉浸在这种羡慕里还是在回味咸桂花糕的味道。
(六)
“家乡自是好了,别的地方可做不出家乡的桂花糕,什么时候齐妃拿些家常小菜来吃吃。”陈飞倒没注意别的什
么,只是一提吃就来了兴致。
“这里就是我家,何来家乡。”齐妃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忽地,又转头向陈飞,“刚才我忘了说了,三天后番邦
蛮西来朝,皇上那里会有盛宴,我们可能也是要去的,估计快下旨了,我提前告诉你一声,到那天就别另起辇了
,我们一起去。”
陈飞搞不明白什么跟什么,什么蛮西啊不认识,你问他伊拉克他倒是知道点,和齐妃一起去赴宴,在陈飞耳朵里
又只剩下后半句了,反正是去吃请就是了,别的什么也不管。
陈飞总结出穿越后的好处第一条就是可以到处白吃饭。
一不一起去倒不算什么太重要的事了,顺便说了句:“好啊,一起。”
齐妃的目光又淡然了。
大殿内烟雾缭绕,身着龙袍的天子端坐在大殿上看着番邦蛮西的来奏,这几天又是他们向天朝献贡的日子了,带
着数不清的牛羊,珠玉和少年男女进献天朝,向天朝表达最高的敬意,恭贺天朝永保太平并保番邦富贵。
烟雾继续缭绕着,而与此同时,在陈飞所居的宸仪宫里却都把香炉撤掉了,一时间屋子里开阔无比,就因为陈飞
那个让人听了人不信鬼听了鬼不理的理由,他不喜欢点蚊香。
只剩下所谓的“蚊帐”在床前招摇。
“后宫的嫔妃你觉着谁去比较合适。”皇上问旁边的老总管,可天知道他是真问他还是假问他。
“皇上宠谁带谁去是再合适不过了,皇上心情一定会十分愉悦,也是后宫的福气,让盛宴都喜气洋洋的,这是奴
才猜测的,皇上心里想也有打算了吧。”总管知道每年皇上带去的都是这般的人,宠妃是不能不在身边的,这也
是寻常之事,毕竟虽有女为皇后,但皇后不过是为生育子嗣而立,其他不作考虑,皇上爱的妃子便是重要的人了
,怎么可以不带呢。
皇上把奏折扔到一旁:“别人都好说,可那齐妃会去吗?”
老总管经皇上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齐妃从来都不在蛮西的来朝盛宴上出现,说是不愿再见到家乡
蛮西之人,多少年每次都这样。
“齐妃娘娘许是不愿见家乡人思乡情重,这一切皇上只管吩咐便是,若是再不去,皇上倒可……”老总管后面的
话的意思已是相当明白。
“朕不会那么做的,哎,随他去好了。”皇上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宫里还有哪些人没有陪朕赴过此等盛宴?”皇上有些突发奇想,每年带的那些人他似乎有些厌了。
老总管心中一惊,难道皇上要召冷落的嫔妃?不过一想,也许皇上的宠爱就是那么回事吧。
宠不定,爱也移。
“宸仪宫宸妃娘娘,昭柔宫柔妃娘娘。”老总管未再说他人,因为按品级他人还论不上,按数量两个已是够了。
“就这么着了,朕要睡了,其他的礼仪你看着办吧。”皇上这就困了。
“可是,皇上,柔妃娘娘他……”老总管只看到皇上一背影。
哎,不知道是凤凰还是鸡。
今天怎么这么多蚊子,怪不得点那么大一蚊香,感情是有大用处,陈飞在床上说着自己只有自己听得见的梦话。
不知道明天用不用早起,闹表忘带了。
(七)
话说第二天那叫一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陈飞在挨到午饭时候起来时已经是做了八圈美梦,梦中发了大财拥有老婆
无数。
当然这是在做梦的时候,刚一睁眼,陈飞就又开始想一个实际的问题:自己现在是有钱,但那是别人的,自己现
在的处境用现代人的话来说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也不过分,而且自己是比这还严重的情况,往哪倒腾钱和老婆去。
这运转的怎么这么别扭。
是不是自己哪里搞错了,穿错地方了?陈飞一阵苦恼,在脑袋上浮出若干十字路口。
在这个时候,开始引导他穿越的老顽童和那个九姑娘都在看着陈飞发生的一切事情,不断摇头叹息:“没看过穿
越守则你干嘛要撒谎啊,孺子不可教也。”
穿越守则第一条——不可后悔,生后悔之心易使时空运转发生错乱,不得厚道之方也。
无比郁闷地进行着无牙刷刷牙运动的陈飞瞪着梁上挂着的那只虎皮鹦鹉,怨念着,教了半天了,怎么不理我。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后番邦蛮西到我朝奉贡,朝中将举同贺盛宴,令宸仪宫宸妃娘娘,昭柔宫
柔妃娘娘,凤齐宫齐妃娘娘奉旨赴宴以侍君,钦此。”黄衣内侍宣旨完毕,只见一俏生生娇嫩嫩的少年跪拜在地
,头低不起。
这三天对陈飞来说可以用一个混字概括,他一边脸抽筋以便在适应现在的生活,黄玉发簪别于青丝之上,耳侧的
发丝顺出两绺搭于身前,在这两绺头发上各伸出一根金丝线,翻领刺花鹅黄锈袍缀着两只寒雁,陈飞穿上这样的
衣服不适应,穿这样的衣服也同样不适应,幸好一直是靠宫女帮忙,而且让几个女人给穿衣服那感觉叫一个爽。
如果要问陈飞怎么没对身边的宫女下手,估计原因就是他还是没有修炼到一定境界,没有练车工内色即一切的高
度,另外是他对这里的新事物都产生了好奇,种种好奇已经让他不知女为何物。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终于到了设宴的那一天,陈飞起了一大早,当然不是他想起得早,还在和周公聊天的时候
齐妃就冲进了宸仪宫,叫陈飞务必起来。
终于被齐妃拽到了二人同坐的车辇上,陈飞的脑袋枕着齐妃的肩膀下滑再重置,重置又再下滑,不时在其嘴角发
现某些液体。
齐妃最后终于拿陈飞没治了,一下子把他推一角上去,中间空出好大一块来。
车辇停下来吓了陈飞一大跳,差点从车辇上摔下来,幸而有齐妃扶住他。
“你就不能稳当点吗?”齐妃有些愠怒,大庭广众之下没见过这么丢人的。
经这一提醒,再加上眼前换了环境,陈飞也醒过来了,立刻变得人模狗样的。
是不是会有更美味的东西吃呢?陈飞的思维在此时也完成了质的飞跃。
“那个是柔妃?”陈飞看到对面车辇落地,下来一个人,看那穿戴,白玉簪下如瀑长发,盈盈水目似秋潭凝波,
樱般的唇似是将汁咬破了的,肤白如雪,一身青绿色裹着依旧瘦弱的身躯,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你不是认识吗?”齐妃有些惊奇陈飞不知柔妃,进宫相处这么多年,就算不常走动也该是识得的。
“我那天掉河里把脑子摔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陈飞这样解释。
齐妃看着陈飞,没再多问。
(八)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两旁的乐师开始了奏乐,皇上坐在龙椅上,左边是两个座位,右边是一个,是给圣旨上那
三个人设的,其他人依次就位。
整个场面开始呈现华美的氛围。
“齐妃来了,皇上。”内侍在皇上旁边一眼认出了齐妃。
“朕知道了,”皇上的目光扫到了齐妃身上,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他旁边的是谁?”
“秉皇上,是宸仪宫宸妃娘娘。”
不一会儿,三个人落座,柔妃位于皇上右侧,齐妃坐在皇上最左边,而陈飞似鬼使神差般地坐在了离皇上最近的
左侧位。
陈飞见到皇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我的衣服不可以和他换。
这个宫里的人虽然很不习惯,但是倒是都挺帅的,这个小皇帝也不错,估计比自己差不了哪去了。
有意思,敢这么看着朕,除了齐妃他还是头一个,皇上知道陈飞在看自己,不由暗笑。
一旁的柔妃恍似用余光瞟了一眼皇上和旁边的两人,抿了抿嘴,眼睛盯向亭前的红毯。
“这次你终于来了。”皇上突然冒出一句,但是齐妃没有理他。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陈飞兴奋之至,现在感觉和皇上都没有什么区别了,果然是生在皇家什么都有,还这么气派
,什么来使还要这样待见,美国总统访华是不是也是这样。
“哎,你知道来的蛮西是什么样的地方哪个吗?搞这么大气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宴。”陈飞突然想起自己还没
吃早饭,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叫,低头文问旁边的齐妃。
“蛮西就是我朝番邦,来上贡的,”齐妃有些没好气,“你一会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贡什么朕就给你吃什么。”陈飞和齐妃的对话被皇上听到了,毕竟他们太近了。
“真的?”陈飞一听吃又把刚才蛮西那话题忘了,齐妃在一边正好不答腔了,不知道又去想了些什么。
“君无戏言,朕还会骗你?再说本来就是要给你吃的东西。”皇上已经不记得是否宠幸过宸妃,如果有,估计也
是一夜之欢,根本就对这个人没半点印象。
要不是这次突发奇想地召来这两个受冷落的妃子,还真想不到有这么个宸妃。
一见他就觉得有意思。
“好,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义气,这可是你说的,撒谎的是小狗,我就等着你请我了。”这话叫陈飞听得那个兴奋
啊,毫无礼貌地把手搭在皇上肩上,无比豪迈。
旁边的柔妃和齐妃包括老内侍都无比惊讶,而更要命的是如冰似雪的柔妃的眼中开始滚落了泪珠。
“这是怎么了?”皇上见此景不知是为何,忙道了句话想安慰安慰他,这一梨花带雨,在他身边可没有这样媚的
妃嫔。
像受了委屈似的,可怜兮兮地看了看陈飞,偏了头过去只是不出声地哭着。
“柔妃莫哭,难不成是吃醋了?朕不会忘了你那份的,来,给朕笑个。”皇上一把搂过柔妃也没估计是在什么场
合温言相劝。
齐妃只是看了看热闹,便又不理事,端了杯茶只等开宴。
再看陈飞的嘴张得跟吃了恐龙蛋似的,他有些庆幸什么都没吃,要不然都吐出来了难道这是男人吗?
天爷爷啊,杀了我吧。
就在这时,红毯上走来了几个人,个个手捧银盘上有绒展、文书、珠玉等物,随使上前看到了皇上,身边的柔妃
、陈飞。
也看到了齐妃。
(九)
只是稍加安慰,那柔妃竟没泪变得笑若春风,飘在陈飞的脑子尽一个字-媚,这个男人相当地媚,这种面容笑起
来反而没有预料的恶心。
“蛮西番邦参见我天朝皇帝陛下,番使萧仁代吾王殿下愿我天朝福寿绵延,天朝皇帝陛下龙体康健,愿我番邦王
子,天朝齐妃娘娘情与君齐。”两撇八字胡翘翘的,但缺不失礼节地向台上的人行礼。
“怪不得你带我来,原来是给我看你家里人来的场面。”陈飞看向齐妃。
“这是我来朝后第一次见家里人,以前他们来我从来不见,就当没有。”齐妃也不恼,斜眼看着还贴在皇上身上
的柔妃。
“那你这次为什么来?”陈飞小声问,这个时候皇上开始和使臣讲那堆废话,他实在是不想听,他不知道这也是
皇上想知道的。
一边应付柔妃,一边和番使讲话,一边又在偷听他们说话。
他们两个很熟吗?皇上从刚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几乎把身上那个视而不见。
“来自然有来的用意,都告诉你有舍命么意思,你吃过烟熏羊腿没?一会让皇上请你这个,我以前在家最爱吃这
个,可惜天朝的羊都长得不太好,羊腿肉少,你一定要尝尝他们带来的羊,过这村可没这店了。”齐妃每次总是
很成功地把话题引到吃上面,不知道是他知道陈飞爱吃,还是他自己也爱吃。
肉呈焦黄色,上有油汁覆表,是一整只羊腿,在腿身上还有着重烤过的痕迹,没有动用旁边任何人,皇上亲自操
刀划开羊腿,内容的肉呈娇白色,香气袭人。
这一刀才开始了欢宴,底下众人也是一片酒肉之意。
“看着就不错,齐妃你真是好眼光。”皇上第一个给了陈飞差不多四分之一个羊腿,算是应了他刚才答应的事,
陈飞一口下去差点少了一半。
另一边的柔妃吃得很是斯文,而齐妃只是看着陈飞吃,对皇上适宜给他的那份他摇头不要。
渐渐地,陈飞嘴里含着羊肉咽不下去,表情有些痛苦,他想把肉吐出来,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他又觉着不合适。
咸死了,用盐不花钱怎么着。
“盐的分量够吗?我的宸妃娘娘。”齐妃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原来是故意的,陈飞在吃到中间终于尝到了咸咸的味道,那程度绝不亚于他那天给齐妃吃的咸桂花糕。
真是一报还一报,当时还以为他味觉失常,要么就是不怕咸。
陈飞这一气愤恨不得抄过皇上手上的那把刀朝齐妃砍过去,但最后还是花悲愤为食欲,极为艰苦极为痛苦地把嘴
里那口咽了下去。
人不能这么丢,暗算老子,我就不信我找不回来。
皇上看陈飞的脸,气得通红,越来越觉得这个宸妃又怪又有意思,好后悔为什么没早发现他,真是自己喜欢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