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我主王朝-男妃前传 卷一)——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11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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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欢便道:“哎呀,那里的生意好坏迎欢才不想管呢,只是公子问过几次那茶摊的事情,我今天早晨听了才和公子说的,公子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对了,公子,听说过几天大老板要来楼里。”

这个消息让林颐一惊,忙问:“为何那老板来楼里我不知道而你知道?”

迎欢早就知道林颐要这么问,便老实回答:“大老板本就不常来,而且即使来也根本不露面,其实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也是听外面那些人传的,公子虽然在楼里,可毕竟时间还短,想来还比迎欢少上一年。”

他说的没错,林颐在楼里被称作沐老板,主要是管楼里的生意,至于其他他便不是过于了解,就算是有关相公的调教他都完全不能插手,楼里自有专门的人来做,他的作用全在楼里的收支账本上。

“哦,你下去吧,那我也该准备准备了。”林颐把迎欢打发了出去,放下那大老板的事情不由得去想了那城外的茶摊的事情。

第六十五章:主持

这一年,皇帝没有预兆地把滨州御史何素调离了滨州,而新上任的地方便在滨州的邻州,是一个叫做澄州的地方,澄州与滨州之间只隔了一座山,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变动,但对于正对滨州上下官员彻查的何素来说,却也只能是终日长叹,在他而言,这样做了一半的事情看来是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而他也不知道这澄州他又能待多久。

同样接到消息的滨州大小官员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旁边没有人盯着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知州万尧,每日都要乐上那么几次,他知道,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比以前放肆得多。

何素带领一家大小收拾了行装,装了几辆车便也挑了个好天气出发去往澄州,因为最近杨氏又有了身孕,身体不是很舒服,所以何素一家便舍弃了近一点的山路,选择了从城外的大道转往澄州。

这样一来,他们的路程便要多一日,可何素为了妻子的身体着想,便也就这样了。

当他们的车马行至滨州城外时,天色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何素望了望天,便叫几个车夫把车上一些随身的东西卸下来,暂时不赶路了。

杨氏带着两个孩子刚下了马车,还担心着丈夫要在这里停车避雨可有避雨的地方,却看到眼前正是一座小寺庙,那庙门上写着“拈花寺”三个字,穿过敞开的大门,还看到庙中央的参天大树,便在丈夫的搀扶下进了寺庙。

待到何素夫妇和两个孩子进到佛堂,里面简朴得很,但是却干净得很,想来是一向擦拭得很勤,正在这个时候何素看到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走到他近前,道:“几位施主,可是来小寺避雨的?”

“正是,我一家要赶往澄州,可是外面雨势太大,内子身体也不太舒服,便想在贵寺暂时避一避,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何素语气很客气,尽管是对这样一个没有几岁的小和尚。

那小和尚仍是合十的手,微微颔首,又道:“如此天气来避雨,小寺自然是由施主方便的,请施主自行到内休息,小僧去请师父出来。”说完又是一礼。

何素见小和尚如此多礼,便也回了一礼,旁边的杨氏也是一样,唯有两人身边的一子一女不太懂得这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平日的他们闹归闹,可到了外人面前确实乖顺得很。

杨氏坐到内堂,何素便趁这时候把身边的东西收拾一下,拿了些东西给孩子吃,然后他便听到门外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施主,老衲是小寺的主持,这里备了些饭菜,施主还是吃些休息吧。”

那两个孩子一听有饭吃,马上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了一边,抢在何素前面打开了门,原来门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只是这老爷爷的头上没有头发,倒是有几个戒疤,身上穿着一件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大的佛珠。

“原来是住持,何素这里有礼了。”何素向老和尚行了一礼,简单和住持说了说情况,便见住持招呼外面那小和尚把饭菜送了进来。

第六十六章:佛门

杨氏起身谢了住持,便把两个孩子拉到了桌边,可那孩子见桌子上只有豆腐青菜,马上脸色变得很难看,觉得还是不要吃的好。

何素见这个也没去理会,便把孩子的事情交给了杨氏,自己和住持来到了外间来说话。

“慧嗔,给施主上茶。”老和尚招呼何素坐下,吩咐道。

“是,师父。”那小和尚便下去了。

不一会,两杯清茶便端了上来,慧嗔站在了师父身边,听着师父和何素的谈话。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老和尚同何素畅谈也有了大概两个时辰,其中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内容,无外乎民间风情,无外乎佛家佛法。

而这个时候,小和尚慧嗔却把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师父一直和他说,像他这样整天不知道随便想什么的小孩子其实并不适合做和尚,不适合入佛家的门,因为他静不了心,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师父和他说,他身在佛门,然这道门却与俗世总是完全隔绝不了,轻易有些事便让他稳不住心神。

隔着薄薄的窗纸他听到里面母子三人的嬉笑声,不时地还可以听到杨氏和那两个孩子说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拈花寺不常有俗客来,像这样一家四口来寺庙的更是没有见过,一直以来只修清心,佛门之中师传徒,徒再传徒的常规路法让慧嗔不知道一个新的生命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自己是从小便入了佛门,但是他知道,没有人是出生以来便在佛门,便有慧根的,可对他来说,自己的最根底的记忆都在这小小的寺庙里,突然和一个未出世的生命离得如此近,这生命又在佛说中为何?

待到何素一家离开拈花寺的时候,慧嗔依旧站在老和尚的身后,看着他们一行人逐渐远去,而他茫然的目光似乎在追随杨氏的身影,又似乎在追逐一个茫茫无边的天际,直到人的影子完全不见。

慧嗔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寺庙院中的大树上,还记得几年前师父给自己讲拈花一笑的故事,这么久过去了,还是依然无法改掉自己想太多的毛病,看到人家讲要有个孩子出世也会想半天,想起来自己也有些摸不清,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无意识地所谓胡思乱想正是他命中的劫数的开始,而那孩子也是他这一生无法逃避的劫,今日因为这场突来的大雨他遇上了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而此后,一些偶然也让他和那个孩子打上了一个永远打不开的结,而他抱着这个结又如何在尘世与佛世之间呢?

三个月后,蛮西迎来了一个大的节日,便是蛮西部落自古以来的摘刀节,其实这个节日是每三年便有一次的,但是,这一次确实很特殊的一次,因为卓尔丹昀也便是蛮西三王子韩廷洛第一次参加摘刀节,这一年他六岁。

蓣撷阏氏为自己的儿子穿戴整齐,她也盼望这样的日子自己的儿子能够风光,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拿到那把象征蛮西最高勇士身份的金刀,但在那蕤茚阏氏面前也自然马虎不得。

第六十七章:金刀

卓尔丹昀这一天早上装扮得很隆重,不单是因为他阿妈在旁特意给他穿戴,更重要的是今天这个节日是整个蛮西部族的一个重大盛典。

今天这个盛典之上,各人都要比一比身手,凡是蛮西长大的男子从小就会学一些拳脚上的功夫,这是对普通男子而言,而对于皇族来说,就说可汗和他的兄弟子孙们必然是要在武艺上要取得精进,骑射更是不用说,而在这些项目上都拔得头筹的便是这一年摘刀节的顶尖的勇士,可汗便会把带有象征意义的金月刀赐给他,这刀就只一把,每一次摘刀节开始之前都要被可汗从之前的勇士手中收回,再给这一年的勇士,所以,也可以说这个东西是代代相传的东西,年代已经记不清楚了,样子绝对是相当考究。

在蛮西长大的孩子每个人都想当这个金月刀勇士,哪怕他是鬓角已白的老者还是只有几岁的幼童,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对这把有特殊意义的刀都不放手。

丹昀长这么大,对这件事也只是耳闻,印象并没有多深刻,但是再不明白他也知道自己也是要拿这把刀的,刚才一直在听阿妈和他说话,说父汗虽然有三个儿子,可是这个摘刀节二王子卓尔丹菡必然是不会上场参加的,不过是个陪客,而大王子卓尔丹珩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必然是今天摘刀节大家关注的焦点,因为蛮西的皇族历来对王子的观察很大程度都来源于这个摘刀节的表现。

“阿妈,也许是我拿到那把金月刀呢。”卓尔丹昀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所谓童言无忌,他也是说了周围的人也不当怎么回事,可蓣撷阏氏听儿子这么说,却并不只是听听,不过转念想想也摇了摇头,她不是一定指望儿子要拿什么什么东西回来,只是不比那大王子低了太多便好。

想到拿这把刀,其实卓尔丹昀是想到了自己的二哥,他一直都是知道二哥的身体的,虽然比自己大了八岁,可连马也没上过,大概其他的也只是通个皮毛,这样的摘刀节必然对他来说是无用的,想及此,小丹昀突然觉得很失落,但他还是提了提精神和阿妈说了几句闲话便先去了外场。

跟在卓尔丹昀身边的小丫头叫念儿,和卓尔丹菡差不多的年纪,这丫头倒是温顺得很,平日里话很少,但是把小王子照顾得真是没有话说。

“念儿姐姐,你说我拿得拿不到金月刀?”卓尔丹昀看到部族里好多长辈都已经到场了,自己的大哥卓尔丹珩也坐在了他们这一边的首座的位置,父汗还没有来。

念儿看了看今天到场的人,道:“大王子可是马上的高手。”

她说的没错,卓尔丹昀也没有怪她,反正也是随便问问,他眼珠提溜乱转在找卓尔丹菡的身影,怎么没有看到二哥?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二哥出现,这个时候摘刀节盛会开始了。

第六十八章:畏寒

眼前都是男男女女的舞蹈,没有中原国家男女的舞姿柔美,内中却是刚烈彪悍的感觉徘徊不去,这是一个时常有战事的国家,这也是一个崇尚战斗的国家,所以,这些倒也不觉得奇怪。

卓尔丹珩今天来得特别早,他不是第一次参加摘刀节了,算起来也是第三次了,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有拿到金月刀,之前两次的摘刀节因为只有他一个王子参加,他自然是觉得很没意思,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多了一个卓尔丹昀。

尽管他还只有六岁,但是因为他是小王子,卓尔丹珩也便多留了一份心,可他却觉得很奇怪,今天怎么没有见到卓尔丹菡。

在以往的摘刀节上,还有其他任何的节日里,卓尔丹菡都没有缺过席,尽管这是一个他不可能会参加的节日,于是他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随从,说:“你去看看,二王子怎么还没有来?”声音很小,他也不想让别人听到,说完便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一会儿,摘刀节该来的也来了,无论是老还是少都已经纷纷落座,到最后可汗卓尔班钺也到了,他端端正正地坐下照以前一样说开场的那几句话。

卓尔丹珩听得漫不经心,他在等那个随从来的消息,不过他一直在和自己说他不是要关心那个不纯正的野小子,只是不习惯而已,果然,待那随从回来后和他耳语了几句。

他病了?怎么这么会挑日子。想到这,卓尔丹菡眉头中间能拧出一个川字来,平常就一个病秧子,果然是上不了大台面,不过少一个人真的是很没意思得很。同他一样,卓尔丹昀那边也让念儿去打听了卓尔丹菡的消息,在场的人那么多,可是没有几个人发现在座的里并没有可汗的二王子在,也许本就轻视成了习惯吧。

卓尔丹菡从几天前开始就觉得身体很不对劲,夜里总是要睡得很晚,早上天一亮便醒了再也睡不着,本来对于他来说最难过的是冬天,因为他的身体相较他人来说本就畏寒,咳嗽这样的小毛病更已是家常便饭,可是现在却并非冬天,他却已经穿上厚厚的棉衣,尽管如此依然无法让他的手温暖过来。

今天本事摘刀节,他是该去的,头天晚上他还想着这件事,可早上忽然觉得昏昏沉沉的,意识很清醒,但就是睁不开眼睛,全身滚烫,他开始想到是发烧了,身上疼得很,只招呼来了奴儿,让他叫来了大夫看了看。

寒气入肺,可这样的天气怎么惹了寒气了,他仔细想了想之前几年的这个时候,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症状出现,可是却都没有这样厉害,可是到了今年却厉害了,加上一直有的痼疾,也便严重了些。

送走了大夫,卓尔丹菡想到今天看来是去不了了,便只让奴儿去弄药,自己想躺下休息,本来还想叫人去和父汗说一声,可是想到今天的事情那么重要,还是不要给父汗添麻烦了。

第六十九章:争斗

在朦朦胧胧之间,卓尔丹菡似乎听到了外面人的呼叫声,还有马蹄声,剑戈声,那是他一辈子都渴望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可惜,自从五岁年从小马驹上摔下来就再也无法上去让那马儿听话,若是在中原地区他大不了去做个书生,可是蛮西这块土地上需要的却是武士。

摘刀节已经正式开始了,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是父汗身边的一个随从,大概是来询问有关情况的吧,后来似乎又有人进来问什么东西,都让奴儿答了打发了走,卓尔丹菡实在是无力起身了,也许是好久没有这样长时间休息的缘故,现在或许是该到时候了。

后来好像听奴儿说在父汗的随从之后是大王子的人,好像还有三王子身边的念儿,那小孩子倒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惦念哥哥,不过听说卓尔丹珩派人来打听自己身体状况确实是感到很意外,对那个大哥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也许大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想到这,卓尔丹菡觉得心口也没那么难受了。

“丹珩,今年的摘刀节你有什么目标?”卓尔班钺看向自己的长子,不知何时自己的儿子竟长这么大了,想想自己一定很老了,不由得心中一动。

卓尔丹珩立身在侧道:“父汗,今年儿子想要拿到金刀。”其实前两次他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说是一码事,而真正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父汗,”这个时候旁边的卓尔丹昀也把手一拱,一身裘装把本就长得精致的小娃娃衬得更加可爱,但是眉目间却多了几分不服输的气概,少有人觉察到他看他大哥时的眼神似乎有些冷,兄弟三人就数他们二人之间关系最为冷淡,“今年的金刀我一定不让大哥拿走,虽然我年纪小,但是一定不会输给大哥的。”童声稚气却要有大人才有的豪迈,不知是该让人笑还是制止得好。

丹昀的母亲在听到吓下人转达的时候为自己的儿子捏了一把汗,他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呢,那可是大王子,而且是正阏氏,那边的势力那么大,怎么斗得过人家。

卓尔丹珩听到这些自然是有些不快,他从来就没把这个弟弟当回事,想拿金刀?谁都这么想,凭你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

在这样的场面中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就知道兄弟之间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表面上谁都没有吭声,毕竟大汗也没多说什么,似乎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只道摘刀需要实力,谁拿到就算谁的。

整个蛮西在三年的时间就这一天是最为热闹,现在武士们的拳脚比拼已经开始了,争斗场上风沙漫天,有些不相干的人都站得远远的,只能看到便可,大家都是拼尽了自己的全力来争抗,不过轮到卓尔丹昀上场的时候打击都吃了一惊,谁也不知道卓尔丹昀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是什么时候练得这样一身身轻如燕的功夫。

第七十章:安排

蛮西武士身法路数同中原等地不同,它并不讲究什么武艺高强,拼的是一种勇力,一种猛劲以及一定的反应。若说这些武士的拳脚功夫都差不多,因为这些并不是决定他们高下的重要手段,可是卓尔丹昀的身手还是让他们打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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