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阴谋大爱情——huyi
huyi  发于:2011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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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睡了吗?”“睡了。”“干吗呢?”“写作业。”或者发一些经典短信,有去有回,有来有去,就这些简

单的问话,但谈不下去,心里是急的、乱的、痛的。再不会打电话,按着那个号码不敢拨,都在怕些什么呢!只

是希望对方能够主动一点,千万道理你懂我也懂,但那层纸,要拥破,我不说你也明白。唉!寒假说来就来。对

于我来说,既是痛苦的,也是一种解脱。

痛苦的是我和向天的关系还未缓和就得隔得远远的了,不知过了这个寒假,一切又会变成啥样。

解脱,也只是针对目前这一状况,天天这样憋着,只怕有一天会疯,倒不如隔得远远的,大家心里都干净。

所以,最后一晚的通讯是:寒假,回家不?要回去。我也是。票买好了?嗯!玩得开心点。你也一样。明年,什

么时候来。不知道,到时再说。

我多希望他能说句不舍的话,可是,自己尚且说不出,不愿说,又怎能指望他呢,但是,依然要指望。心里恨他

为什么不主动一次。这样赌气时,倒也走得潇洒利落。

刚回家那会,心被家事充溢着,不再那么常常想起他。

第六章

老妈开始操心我的终身大事。我说妈现在没什么终身大事,职业是随时可变的,婚姻呢,不说随时吧,三五年,

七八年,或者一二十年一变吧。

老妈说我儿长见识了,学了这么多回来。

老爸对我的婚姻观没看法,对我的职业观很有看法:你如此三心二意难挣钱。

我小心他打断我的腿没敢接话。

老妈又说我不相信你在学校没女朋友。

天地良心,真的没有!还是老妈最看得起我。

小妹的眼光比老妈的更毒,看你这副样子就在耍朋友。耍朋友,就是谈恋爱的意思,你这外省人看得懂不?

我说我哪副样子。妹说凄凄惨惨戚戚。

我嘲笑她小女生,还在念李清照。

她说你自个儿照照镜子去,笑得比哭的还难看。

我真的急急忙忙的去拿镜子。

妹道我说你耍朋友了吧这回还抵赖。

我看着她不解。

妹得意道我说你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你就信了,这个道理还不简单么?看来你女朋友把你折磨惨了,这般没信心。

我心颤了颤,笑说我向来注重仪容嘛,还不是怕丢小妹你的脸。

小妹啐道管我什么事。转身会晤她的易安居士去了。

老妈神神秘秘地向我靠近,真的没女朋友?

哪有呢,我不是正想着挣钱养你们嘛。我说。

隔壁的三婶给你看了一家好姑娘,说等你回来了就去拿人家的相片,听说还不错。老妈边说边比划。

我不知怎的看了父亲一眼,父亲见我看他把头扭到一边。

我说妈别去趟这些浑水结这些梁子,你儿子要找女朋友还不容易么,你想要儿媳多少都给你带回来。

老妈盯着我看了一会说,那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哄我干啥子呢!

我说有啦有啦,还没怎么成事,有点不好意思嘛。

这下子,老妈笑了,老爸也笑了,连我那向来自觉高人一等的小妹有饿咚咚咚地跑下楼来,只为对着我眨眨眼。

嗯!全家都笑了!现在知道我在家是多么地得宠了吧。可恨那个向天,有骨气,敢不理我!

寒假里常常没事。我是说我没什么应酬。我家住得偏远嘛,某乡某村某沟,没有几号门,我们那里,好象不兴这

个,整个山沟就一二十户人家,大家都认得着。但是,总有人喜欢无事找事。

十几年来,我可没参加过什么同学会,小学同学,回家就能打照面,但可没有煞有介事地坐在那儿会的。

有的已抱着娃娃对我说,看哪,这小叔叔,叫叔叔。我顿时觉得自己老了许多。

来,娃儿,让小叔叔抱抱。抱在手里时,小娃娃叫得忒大声,我还来不及摔手人家当爹的当妈的已把孩子抱了回

去。

娃娃乖啊,叔叔读书读到外面去了,很远很远哦,娃娃以后也像叔叔一样好不好。

就这样娃娃不哭了,我多有面子呀!

我在想,我以后会不会有娃儿呢?老实说,看着有点动心哦,有个小屁虫在后面跟着,爸爸,爸爸,多,多,多

么地好呀!

前面说了,总有人喜欢无事找事。那日我正在家里干啥呢,忘了,反正大冬天的,也没啥事,日子晃悠晃悠着过

,依我的意思呢,假期不想回家的,还不如让我在外面跟着老大挣点钱,可老妈一句想看我了我就不得不回来,

回来看啥呢,说是看我长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

正忙活着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声音嘈杂起来,狗也叫个不停。

据我多年来的经验可知,哪家嫁出去的闺女回来了,或者是长年在外挣钱的人回来了,再或者有亲戚到访,那个

热闹呀,山沟沟的人都朝你家涌,逃难似的,明白了吧。

感觉今天的人是朝我们家走的。正纳闷着呢,听得老妈子在喊:“枫枫,枫娃儿,韩枫,快出来哦,有人来啦!

”那个高兴兴奋劲儿,什么人来哪!

我也跟着来劲了,我们家难得来几个人,而且引不起什么轰动效应,今儿来的是何方神圣?向天?不会吧,给他

十只脚也找不到我这儿来!

我懵懵懂懂地走出去,都是些谁啊,咋看着这么熟悉呢,这么多人哪,不会留下来吃晚饭吧,我们家的米,好象

不多了呀,今天中午还是我煮的饭炒的菜呢。老妈常教育我说要不是你爹有算计,你还能读书么,吃饭都成问题

,这房子还修得起来么,要学着点别成了败家子。所以看着这些来客我就开始算计我家的米。

“韩枫,你小子,把我们忘了唆,你倒藏得好,叫我们好找!”

“兜兜,锅盖,晾衣杆,树子,虎皮,剑南春,不败兄,姚,姚亮?你们,都来啦?”我们家可没好菜招待你们

。老妈在旁瞪着我,说些啥呢。

“大家,大家,”我对着围观者说,“都是高中同学。”你们可散了哈!果然,大人们散了,留下些半大孩子赖

着不走。都是些穷学生,有什么油水可捞?不过是穿得象模象样一点,我刚回来时,还不是穿得象模象样的。我

招呼他们进屋,这才发现有些同学手上提着塑料袋,看着像苹果吧。

他们将袋子放在桌子

上,对我老妈说:“没买啥,就带了些水果。”老妈打着哈哈道意思是其实水果也不用买的。那些小孩子也跟着

进了屋,我说呢,原来早就瞄上了人家的水果。一人分发一个苹果,想打发他们走,手里拿着苹果的他们还是不

肯走,个个盯着我的人看。算了,看就看呗。

大家坐下来后,我就只有挨批的份,一人一句,让我头都抬不起来。

我说我不是不跟你们联系,通讯录掉了,真的,本来藏得好好的,可是藏得太好,找不着了。

那时我们家还没安装电话啊,我开始诉苦,在学校时有时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是多亏你们这帮兄弟,我一直记

着呢。

邻居家的电话?怎么可能,悄声地说,我们家都没有电话别家怎么可能有。

再悄声地对你说,其实邻居家有电话的,我们这沟的人都在他家接打电话,只不过我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罢了。

审问完之后,各自谈了一下奋斗史,以及恋爱史。想听的事,认真听着记着,不想听的事,还是装着认真听着记

着。

姚亮,你咋也来了,这穷乡僻野的,你怎么能来呢,这,这太容易引起误会了啊!你咋长得,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呢,从前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啊,你咋坐得那么远呢。过来呀,坐近一点,过来。我在心里喊着。你再不过来我就

过来了?真的不过来?那我过来了,真的过来了?我在心里想着没动。

老妈在忙活着弄菜。我说妈我来帮你吧我的同学我做主。老妈第一次厌恶我帮他,去去去,各自陪着他们去。

虎皮走过去说阿姨忙啊,这菜我来帮你弄吧,我在家也常弄的。

老妈连点头笑吟吟地说好。

我笑着转过头来继续和他们谈笑,心里那个不乐意呀!

一会儿后锅盖、晾衣杆、树子也去凑热闹。敢情现在都嘲新好男人方向发展了?还是想多弄些菜,走山路饿得厉

害?怕我们家抠门?几年不见,不是常说话多得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吗?我们才说多久啊,当年的兄弟。

老爸呢,平常最爱谈笑的老爸上哪儿去啦?快来救救场啊,我把我的兄弟们逼得去做菜了!浪费了粮食可别怪我

小妹呢,十七八岁的姑娘,害羞么,躲在房门里照面都不肯出来打一个,是不是连晚饭也打算省了?想谈诗词吗

?兜兜可是一绝,当年在诗社,引得无数姐姐妹妹竞折腰啊!可是,老哥劝你,嫁人千万别嫁诗人,兜兜也不行

,虽然他现在已不写诗了。

姚亮,你干吗沉默着呢,当年,还记得吗,我们是如何在课堂上抬杠的?别人以为是我们闹僵了,只有我们自己

知道,我们是在唱和着抬老师的杠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弄得老师也难以判断。

但老师们,常常是站在你那一边的。我无所谓输赢,不过是年少好斗尔。

你来了,我的心情,只有一个词,万分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我宁可,再也见不到你,心中那个难,你能体会

么,还是,你跟我一样,所以千难万难,你走到这儿来了?

或者,仅仅出于三年同窗同寝同桌情谊,在他们的游说下,顺便来的?你会不会在心中说,其实我不想来的。

但是,你终于站到了我家里,这一事实比任何说辞都强,你叫我如何不误会!

晚饭后,老妈和我商量安排谁睡哪里的问题。

这个,从来不是问题。我们这里,谁家客人多了,到别的家打声招呼就行了。问题是,我怎么把自己和姚亮放在

一块呢,其实也容易,但我心里有鬼,所以慌着、乱着,迈不过心里的坎儿。

我怎么开得了口说:“姚亮,今晚我们睡一块儿。”

又不能对老妈说:“妈,你去告诉姚亮,今晚他和我睡。”

老妈准会奇怪:你咋自己不去说呢。这不露馅了吗!我多么希望老妈能够自觉地这样说啊。

你猜最后怎么着,最后我点名将那6个兄弟带到别的家,两人一家,留下姚亮在客厅和老爸老妈看电视。待我回

来后,老爸老妈才去睡觉,这下子,不就变得比较顺理成章、不着痕迹了吗!

只有我两个人时,说话稍微容易了一些。想来就好笑,那晚我们在一个盆子里洗脚,是那种大脚盆,我记得小时

候我们全家常常一起洗脚,后来上学了,越行越远,很少一起洗脚了。

脚盆实在有点大,我们的两双脚,各据一方,各自低着头安安静静专专心心地泡脚。

现在我突然想到,为什么在床上时比较容易拉近距离?除了方便外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比如,洗脚时我若想向他扑去势必掀倒凳子打翻水,在床上的话,我一扑上去就能把他压倒,而且,软绵绵的舒

适的床更容易让人没了斗志。

我们一直很君子地躺着,但是,这样也太着痕迹了吧!心里没有鬼的话,随便怎么躺都没事,刻意而为的君子行

为让我想笑又想哭。

我们都说了些什么话呢,完全没印象,没有营养的话怎么会记在心上!

有那么一股冲动我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不行,别问为什么,就是不行。有时候说着容易做着难,有时却是

做着容易说话难。

后来,后来我带着一种无所求的辛酸心情将头靠在他身上,只是靠一靠,应该没什么吧。

姚亮,姚亮用手抱了我的头,并轻抚我的脸,顷刻之间,我感受到他指间的柔情与温度,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

作,我的眼泪倾泄而出。

“姚亮。”我说。我只是想喊他的名字,并不想说什么。姚亮没回答我。然后,我就爬起来去亲他。这吻,还是

如原来那般甜蜜纯洁美好幸福,让人感到满足。其实不吻还好,一吻到他,心里面有一股感情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像决堤的水,汹涌而至,淹没了谁。

“像偷情一样。”我低估道,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

姚亮道:“本来就是偷情。”

我说:“那这情你偷得满意不?”

“满意,很满意。”他低声道,透露出无比辛酸和幸福的样子。

“那,以后还偷不?”我问。

他犹豫了一会道:“不偷了,我知足了。”

我说我也很知足了,然后抱着他睡去。

那时我才明白,我一直在寻找的完成式句子,是和姚亮的。写完此节时,我想听并听了一曲爱尔兰风笛,听着时

心情一片明净,我想我对爱尔兰风笛的理解又加深了些吧。

他们再在我家玩了两天,这两天的日子轻松愉快了许多,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他们走时,顺便把我也带走了

。我在半推半就中跟着他们走了。

虎皮对我老妈说:“阿姨,你别担心他,年三十我们保证把他放回来,他不回来我们撵都把他撵回来。”

不过,年三十那天我没回家,我去了别处,直到初六才回家,老妈气得不行,幸好,我给他们打了预防针的,虽

然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太不孝廉。但情字当头,我们不是常常会将家人抛在脑后么?

我去了别处,别处又是哪里呢?跟着兄弟们的日子,大部分时间是在姚亮家过的。

我和姚亮,彼此,算是明确了心意之后吧,就像心里藏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所以,较从前坦荡了许多

我们晚上仍睡在一起,说很多的话,话匣打开后,关也关不住,不过不像从前那般争执,是谦让,还是长大了?

关于向天的事,我思量着没对他说,明知道说出来对彼此都不好的事,为什么还要说!白白破坏美感。

向天,某日我玩弄着手机,看着向天的号码,想他此时正在家里做什么呢,说不定他的已停机?或者其他,试试

看能不能打通。然后我知道,他的没停机,信号也很好,我也没有立刻挂断,那时心情倒平静。

向天接了电话,“韩枫。”他直接叫我的名字,声音,是温柔的。

我良久没说话,大约沉溺于他那声温柔的呼喊。“你想我了吗?”我问。

我已经走到了僻静处,避开了那帮兄弟。

“是。”他低低地说。

我想着他正如我一般孤独地拿着电话,听着从千山万水那边传来的声音,这声音,在彼此心里,是如此珍贵。

其实是和姚亮之间,让我明白了一点关于感情的事,再或者,是我形成了某种新的观点,而恰是这些,让我不再

责怪向天这么久都不主动给我电话。

我和姚亮,现在是什么局面呢,若是高中毕业那会,我们能够……实在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也许就不会有我后

来的堕落行为,其实我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堕落行为。而今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仅仅是知道确定。然而这样,

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这种满足感让我们想不到其他,或者也有其他,但是已毫无关系,无足轻重,无关紧要。我

始终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来描述那种心情,而这种心情让我生了要保护好向天,保护好我们之间的一切的心。

“向天,”我说,“我来你那里,情人节那天我一定赶到。”这年的情人节,离年三十只有三天。“嗯。”然后

我感觉他可能透过电话亲了我一下。“乖,宝贝,”我的心变得柔软,耳边的手机似乎成了向天,“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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