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之吻——朝花昔拾
朝花昔拾  发于:2011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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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牢狱的附近响起了非常接近的号角声,声音急促而且短,似乎军队已处於弱势。
“@#$%^!$$﹗”狱卒们都在纷纷讨论,脸上逞现壮士断腕之色,看来都是久经训练的精兵,在战乱时还不忘为国

奋战。
倏地,外头传来一阵拍门声,狱卒们莫不严阵以待,却在看见来者是放松了下来。
穿着一身战甲的革勒尔寒着脸走进来,一位狱卒正打算跟他说话,却在瞬雷间被砍了一刀,其他狱卒还来不及反

应,已被革勒尔接二连三地杀掉了。
“你………”诸朔呆呆地看着这流畅得可怕的杀人动作,茫然地看着革勒尔。
只见革勒尔用力劈断了牢门的锁,并替诸朔砍掉脚上的枷锁道,“走。”
“要、要去哪里……”诸朔完全反应不过来,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杀人的场面,没想到夺去那些壮硕狱卒们的生命

,是那么的容易。
“我的部落。”革勒尔简短地道,接着已拉起诸朔的手臂,带着他一同离开了牢门。
当天,由赵敦颐率领的中原军队大败北匈奴分支干达部族,他们的营塞及临时牢房也被攻陷,将军被俘。虽然赵

敦颐找回了失去的粮草,但却怎么样也无法找出诸朔的下落。
诸朔就在这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带到更北方的部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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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呀………”
一度揶揄似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师师慌张地抬起头,却在看见来者是赵顒狷时松了一口气。
赵顒狷靠在门边,看着师师小心地把一本本书卷藏在包袱之中,最后收进床底。
“你进来应该说一声嘛﹗”师师抱怨道。
“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
“你应该晓得我作的都是亏心事,又怎么会不惊?”师师努着嘴,拨了拨身后的长发,“你们中土人怎么都喜欢

不时露一些奇怪句子出来?所以我学汉语时才会那么辛苦。”
“这叫作文化。”赵顒狷瞪了师师一眼,接着坐到桌前喝一口茶,“说吧﹗把国库的年前帐簿、吏部的狱案纪录

及史官写下的皇帝起居注拿走,有甚么意思?”
师师先是沈默了半晌,接着耸耸肩,道,“反正你日后也会知道,现在先告诉你也没关系。”
“那你就说吧﹗”
“有听过大月氏国吗?”师师玩弄着纤长的手指问。
“嗯,和匈奴对立的大蛮子国对吧?”赵顒狷在上朝时时常都会听到边域传来有关大月氏和匈奴国的消息,对北

方的蛮子早已不陌生了。
“我们国的势力虽然足与匈奴相较,但却不足以胜过他们。近年来匈奴越来越猖獗,我们大月氏国不论是物资、

人口都不如接近中原福地的匈奴丰盛,听闻中土欲灭匈奴已久,因此便想联合中土,一同对抗匈奴。”
“那你干嘛要这样假冒身分潜进来?”赵顒狷挑眉问,若是要联盟的话,怎么不打正外交使的旗号到来?
“因为我们长期处於北方,对於中土的国况不太清楚。所以便先派一些秘使来查探中土的情况。我负责的是皇室

的势力,另外还有好些同伴去调查中土的帕运、城市和军力。”
“哈,那你们调查后认为怎样?”赵顒狷感到非常好奇,看来大月氏国的国王行事非常地谨慎,若能一起合作,

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你们的国家非常庞大,资源很充足。但唯一不能胜过匈奴的,便是不团结。”师师冷静地分析,“你们的贪官

污吏实在太多了,我不知道名节保身是不是中原人的传统,但当官的几乎全都是懦夫,只要自己好过便算了,这

点令我非常地不屑。”
“这么说,你会和我们联盟吗?”
“我不晓得。”师师摇头,“我只是负责调查,把资料拿回去给大汗,至於联盟与否,得待大汗定夺。”
“那……你现在已经完成工作了吗?”赵顒狷问,心里难掩兴奋。
“完成了,我正打算告诉你,明天或后天便会离开中土。”
“小朔的下落,怎样?”
“呵呵,你到这个时候还是不忘那男人呀。”师师连连娇笑起来,“跟我到北方去,你就会见到他了。”
“好,那我们就明天启程。”赵顒狷马上下了决定,他已经一刻也不能等了。一想到能再见到心爱的人儿,喜悦

便如潮水便满溢他的心头,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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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尘日色昏,亲身站在这大片荒土之上,赵顒狷才真正体会到这是多么肃杀的情景。
他心爱的,珍而重之地爱着的诸朔,真的就在这个地方吗?
听师师说,大漠的气候不但极端,前阵子才刚刮起了沙尘暴。像小朔那样娇生惯养的人,又怎么能受得住这么恶

劣的居住环境?想必在初来的时候,因不适应而病了一场。
想到自己没能在小朔生病时好好守护着他,赵顒狷就有种无助的感觉。每次都是o样,明明想好好呵护着对方,

却在危急关头时帮不上忙,甚至害了小朔。也难怪小朔会以为自己只把他当成玩物………
这次,再见面时,他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小朔,寸步不离地呵护着他,直到他感受到自己的爱为止………
“太子殿下,过了居庸关便不再是中土的范围了。现在你还可以作出抉择,到底要不要跟我到大月氏国去。”穿

着一身轻便衣,以对女人来说奇异地潇洒的姿态驾驭着胯下良马的师师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赵顒狷朝无边无际的大漠眺望,离开京城赶了一个月的路,他终於抵达了中土与北方交接的地区。对他来说,孤

身一人随师师进入大月氏国的确有某程度上的危险,但为了能见到诸朔,他毫不后悔,而且他也不认为师师会陷

害自己。
“到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分到底是甚么吗?”淡淡地,赵顒狷启口问道。
“我呀……”哼笑了半声,师师回道,“可以算是情报员吧﹗为了找出能和匈奴对抗的国家,常常假冒身分周游

列国。”
“师师真的是你的真名吗?”并不是特别好奇,赵顒狷只是随便问问。
“在大月氏国里,大家都是这样叫我。”师师瞥了赵顒狷一眼,“不过,那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早在加入情

报员后便封印起来,不会再用了。”
“这样呀……”赵顒狷点点头,倏地用力扯了一下砩锫砩戏⒊鏊凰坏奶渖?ldquo;我们走吧﹗带我到小朔的

所在地。”他连回头留恋一眼中土的意欲也没有,因为没有了小朔的中土,根本就没有意义。
“如你所愿。”师师嫣然一笑,随即驱动马匹,向着大漠前进,而赵顒狷也不甘后人地策马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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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大月氏国,诸朔先生。”
随着革勒尔来到有如绿洲一般拥有大片农地的大月氏国,诸朔便有如贵宾般,被大汗亲自接待并赐座於大堂之下


诸朔万料不到,在北方也拥有如大月氏一般架构优良的民族,不但有华丽的宫殿,更有富饶的人民及农产,这比

起诸朔之前的猜测好得多。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大月氏国的大汗,竟然是一位妖娆美丽的成熟女人。
“诸朔,这位是我们的大汗,雅玛尔陛下。”革勒尔介绍道,看着主子的眼神内,除了忠诚,还带有难以掩饰的

爱慕之意。
“你好,雅玛尔陛下。”诸朔跪下行礼,自己怎么说也是外来客,又是逃犯之身,当然得表现得谦恭一点。
“免礼吧………诸先生,朕听说你是中土的礼部尚书对吧?”雅玛尔挑起修长的眉,好整以暇地问。
“回陛下,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在下只是带罪潜逃之身而已。”诸朔回道。
“诸先生不要太过客气,朕已听革勒尔说过,诸先生不但聪明多智,而且风度翩翩,学识渊博,在中土的声望绝

对不差。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雅玛尔抿唇一笑,眉宇间有着和赵文帝不相上下的霸气,即使她身为女人,却

有男人也鲜少拥有的风范,难怪大月氏国会被管治得如此繁盛。
“陛下过奖了。”诸朔?腆一笑,同时尴尬地看向革勒尔,没想到他会这么介绍自己。
要说学识渊博,其实革勒尔比自己更甚。待在匈奴狱中时,诸朔常常听闻革勒尔述说大漠风光及不同的见闻,这

对於长期待於京城并为政事忙得焦头烂额的诸朔来说,实在说羨慕至极的经验。
“诸先生不只性格好,连样貌也属上乘之品。朕看过那么多的男人,倒不多见像你这么完美的人。”雅玛尔呵呵

地笑了,“实不相瞒,这一趟朕想见诸先生,其实是有事相求。”
寒暄过后,终於要切入正题了吗………诸朔这么想着,拱手道,“若陛下需要在下帮忙,诸朔定当尽力协助。但

只怕现在诸朔只是一介逃犯,甚么也做不到。”
“呵呵,你这么坦白,实在很对朕的心意。”雅玛尔从高座走下来,挑起诸朔的下巴细细端详起来,“老实说,

朕已经听过了中土的事,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竟然是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娈童,这事实在非常令朕震惊。起初朕以

为,这个男人必定是长得娘娘腔又或是动作娇媚的,但没想到诸先生却是这样俊俏有位的能士。”
“陛下想说甚么,不妨直言。”诸朔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比起之前也略微认真起来。
“事实上,朕的大月氏国长期以来也和匈奴为敌,本来还恰可抵御,但最近有不少部落臣服於匈奴手下,使他们

势力大增,朕只怕我国势力日危,所以便打算找有力的同盟,一同对抗匈奴。”
“你是说……你想和中土联盟?”诸朔并不笨,马上便能抓住要点。
“不错,只是……我国和中土一直没有联系,若贸贸然联盟,只怕你们不肯,也不相信我们。”
“所以,你想找我当说客?”
“没错。”雅玛尔艳丽地笑了,“以你的声望及才智,绝对能令中土的帝皇心悦诚服地与我们联盟。朕相信你的

能力。”
“很遗憾。”诸朔不着痕迹地别开脸,“在下已经被赵文帝驱逐出境,对於中土、朝廷又怎会有影响力?陛下还

是另觅他人吧﹗”难得脱离了京城的官场争斗,诸朔也没有意欲再参与其中。
“没关系,朕在意的并不是你的官职。”雅玛尔并不接受诸朔四两拨千斤的拒绝,“朕重视的,是你和太子的关

系。”
下意识地,诸朔瞥了正一脸冷冰地看着自己的革勒尔一眼,一种陷入陷阱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从自己来到边城开始………
37

“如果说,我拒绝呢?”
明知道雅玛尔是有意强人所难,但诸朔却无意妥协。他可不是任人操纵的人偶,更何况雅玛尔并不是他的主子,

更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她凭甚么要自己听她的话?
“诸先生,请你细想一下再回答。”像是早已预料诸朔不会接受,雅玛尔并不怎么露出讶异的神色,“朕知道你

是一位忠臣,贵国若能与大月氏国结成友好,不但可以消灭长久以来扰乱边城和平的匈奴,又可以增大在北方的

势力,这对於中土来说,实在有百利而无一害呀T”
“哼,和北方结盟抗敌此事历朝皆有先例。”诸朔冷哼一声,狠绝的谈判表情表示他压根儿不屑於雅玛尔的提议

,“联金灭辽,联蒙灭金,这些周而复始的事件只会招致我国的灭亡。你们蛮子部落的野心从来也不曾歇息过,

难保我国与你同灭匈奴后,你们大月氏国便会反过来攻我们中土。既然如此,倒不如拿匈奴来当屏障,以保持势

力均衡好了。”为政事操心已经好几年了,诸朔的判断及学识都是数一数二的,可不会以为雅玛尔的提议是一心

为中土带来益处。
“诸先生之言亦有道理……”雅玛尔听到诸朔这么周全的判断时,也不由得瞇起眼,露出讚赏的神色,不过随之

以来的危险意味更甚,“那么说,你是不可能为我国与中土作沟通的桥樑了吧?”
“在公在私,诸某也没有这样的能耐。”诸朔挑眉,坚持拒绝的立场。
“那么…谈判便破裂了。”雅玛尔宣佈道,“革勒尔,带他到迎客殿,派侍卫守住门口,别让诸先生出来。”
这不就是软禁………诸朔不屑地笑了,“陛下,即使你这样做,我也不会妥协的,倒不如你快快杀了我痛快吧﹗


“朕很懂得物尽其用这个道理。”雅玛尔并没有被诸朔这消极的挑衅而失去理智,反倒一脸意味深长地回话,“

要令某人答应朕的条件,就必须以你为诱饵………”
甚………诸朔还未来得及再细问这是甚么意思,已被革勒尔大手一抓,拉出宫殿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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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不能去。”
首年参与政事的赵顒狷因为不太适应朝政的关系,每每都要和父皇挑灯夜谈,直至半夜才回房。这段期间,他和

诸朔除了身体的交流外,几乎都没有半点对话。因此,当今天晚上回家吓然发现诸朔要背着包袱离宫考科举时,

赵顒狷更是怒不可遏。
才刚满弱冠的诸朔经过发育后已经脱去稚气,幼嫩可爱的脸蛋也变得成熟端正,散发着男性俊秀的魅力,然而赵

顒狷却依然为之着迷,甚至对不停改变中的诸朔益加爱慕。
这到底是甚么样的心情?当时的赵顒狷还搞不清楚。
“为甚么?”向来温顺的诸朔,首次睁着挑衅的眸子盯住赵顒狷,“夫子说我已经有应试的资格了,我不希望再

待在宫廷里当小侍,我想当官,为陛下效劳。”
“你想离开我?”赵顒狷低沈的声音中有着明显不过的怒气,“你就那么想出外去吗?”
“我不是要离开你,而是要去考科举﹗”诸朔觉得赵顒狷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只是到贡院而已,结束考试后便

会回来﹗”
“不行﹗你只能待在这里﹗”赵顒狷强横地道,他不管诸朔是去那里,但就是不许离开自己,即使是一下子也不

行﹗
“狷﹗你怎么这么霸道?”诸朔气得大吼起来,“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来﹗而且若中了举当了官,我还是得天天回

宫﹗我根本不打算离开你呀﹗”
“我就不行就是不行。”赵顒狷断然地说,并把诸朔的包袱用力掷到一旁,“你只要待在这里,每天服侍我就行

了。”
“不行﹗我无法接受﹗”诸朔摇着头,终於忍受不住地哭了出来,“你根本不了解﹗你甚么都不了解﹗只会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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