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

从过年前一周到现在，确实是很久了，就算想抵抗也敌不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四片唇瓣刚碰在一起就如同有

吸力一般分不开，互相啃咬吸吮，直到察觉裤子松开他才紧张地猛推身上的人。

「这里不行、别乱来啊！」

遭受到小小的抗拒，冰室和宏从喉头发出不满的低吼，丝毫不放弃地继续舔吻与除去障碍衣物的动作。

烦恼消解事务所II－56

再熟悉不过的情况……冰室和宏几乎每次处理完案件之后都会这样，因为是吸收怨气刺激邪鬼的本能，只要不过

份，土御门道直通常半推半就地依了，可是现在的地点很糟，糟透了！他可没有在毫无遮蔽的空地演出活春宫的

兴趣。

挣扎过程中瞥见冰室和宏的瞳孔快要完全变成紫色，他暗叫不妙，使尽全力想制止，「笨蛋！唔——叫你住手啦

，给我看看场合啊！」

但本能凌驾于理智的少年对这些抗议充耳不闻，已经很熟练地将他的长裤退到膝盖，上衣也掀到锁骨处，下背部

因而直接接触沙土，感觉很不舒服。

「谪夜……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即使被挑逗的酥麻感一波波冲上脑袋，他仍试图在最后的最后停止这一切

。

「呀啊——」

意外的地方出现意外的阻碍者，一个频率非常高的尖叫声闯入两人世界，刺耳的程度连野兽化的冰室和宏都怔了

怔，只是还没反应过来看看来者何人，就因为头部遭受强烈冲击而倒在土御门道直身上。

「太过份了！竟然在淑女面前做这种羞羞脸的事！」非常娇滴滴却又气呼呼的女孩子的声音从上面落下。

※※※

土御门本家专门招待贵客的茶间里，从当家到长老一字排开正襟危坐，壁龛前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上坐的却是一个

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穿着满是白色蕾丝的娃娃装、绑着双马尾的金发小女孩。

土御门道直则是跪坐在最靠墙角的位置，身旁的冰室和宏用冰毛巾按着后脑杓，面色不善地随意盘腿而坐。

偌大的空间里塞了这么多人，却只有打开茶罐、用筛子冲茶所发出的声音，除了冰室和宏之外，每个人都神情紧

绷。

「请用。」负责制作抹茶的资深佣人战战兢兢递出珍贵茶碗装着的上好宇治抹茶，虽然研习茶道三十年以上，甚

至取得分家资格，这时候仍然要用全身的力量来克制手的颤抖。

在土御门家这么多年，鬼怪见过不少，神明可是第一次，而且还坐在我旁边要喝我冲的茶！

小女孩接过茶碗，很严肃地把碗转两圈，然后分三口半喝尽。

「大神移驾土御门本家，不知有何指示？」土御门隆泰毕恭毕敬递双手贴地向小女孩行礼，说话也完全使用最最

尊敬的语法。

小女孩本来没表情的脸慢慢地皱起来，眉心揪得活像打了八个结，嘴也瘪了。

「大神？」土御门隆泰担心地看着，脑中却不断思索是否有什么地方怠慢而让贵客生气了。

「好苦！好苦喔～～～」小女孩耍赖似地在褟褟米上滚来滚去，「忍不住了～小仓要吃甜食，小仓要甜甜圈跟巧

克力熔岩蛋糕！」

「给我差不多一点！」刚好滚到脚边，本来就很不爽的冰室和宏起身一脚踩在小女孩的背上，「你的岁数是千字

头的，化身成这副德行想做啥啊！说起来这件事你也有责任，还敢装可爱！」

是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早先冰室和宏遇到的仓稻魂命，一般称之为「稻荷大明神」。

「啊啊！谪夜快坐好，不准对大神无礼！」土御门道直紧张地猛把冰室和宏往下拉。

脱离大脚践踏的小女孩不发一语，倏地在烟雾中变成身材姣好、媚眼丰唇的性感尤物，原本的直发绑双马尾成了

大波浪卷，长度也超过了腰线。

撑起上半身，一对酥胸险些从快绷坏的深V小洋装领口蹦出，勾了勾嘴角，对着冰室和宏挤眉弄眼，「那这样会

比较好吗？」

「搞什么，别靠近我！」明明本来是个邪鬼却露出看到妖怪的扭曲表情想往后退，可惜人在墙角，只能整个背贴

到墙上。

「你不喜欢喔？真难伺候……小道呢，喜欢这种吗？」感觉很没趣地瘪瘪嘴，立刻凑到土御门道直面前，距离近

到鼻尖都快碰到了。

「死狐狸离我的小道远一点！」气起来又是一脚把人（神？）踹开。

烦恼消解事务所II－57

坐在一旁的凡人组其实相当紧张，神明如果发脾气，别说土御门本家，附近两三个村子应该都会遭殃，所以稻荷

神与邪罪的每个互动都一下一下揪着他们的胸口，可是似乎又没有插嘴的馀地，只好尴尬地看着近乎搞笑艺人唱

双簧的闹剧。

「呃…抱歉，请问大神今日造访的目的究竟是……」抓到短暂的空档，土御门隆泰忍住鬓边的隐隐作痛，仍维持

良好的态度来询问。

「喔……」周身再度冒出烟雾，稻荷神的外型瞬间变成穿着水手服和泡泡袜的高中女生，慢条斯理坐回原本的位

子，「宝物已经取回了，所以想来谢谢小道。」

「喂，辛苦的是我欸，你竟然把我直接省略？」虽说并不是很希罕稻荷神的感谢，但连提都不提也实在让冰室和

宏很不爽。

「啊，帮我买甜甜圈来，谢谢。」先对佣人再次嘱咐想吃的甜点，表示刚才不是开玩笑随便说说，才给冰室和宏

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因为小道比较可爱咩～况且如果不是怕小道有危险，你根本不会管这档事。」

说到这里，冰室和宏又有些怒气，「你是神欸！秘宝会被偷走已经很奇怪，我也不相信凭你打不过阴羽，放任事

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你忘记了呢……」伪·女高中生的眼睛眯了起来。

凡人组一听，全都竖直了耳朵想知道后续，尤其土御门父子心里想着：好啊，这恶鬼风流帐还不少，要是敢辜负

道直（哥哥）绝对给你好看！

发现土御门道直的眼神中也透着怀疑，冰室和宏气急败坏地跳脚，「忘、忘记什么？我跟你可没什么瓜葛……」

「你骂过我喔。」

「少乱说，我才没那么无聊！」真的没印象。

「当年你跟阴羽在伏见一带闲晃的时候，曾经打过我的秘宝的主意……」

冰室和宏努力搜索记忆，好像是有过那么一回事——

『喂，带我来神社做啥？拜神？』

『邪罪大人，听说稻荷神的秘宝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天气，咱们去弄来玩玩吧～只要多下点雨或刮大风，那些愚蠢

的人类就会吓得要死，会有很多很多的恐惧哀嚎可以享用喔！』

『真是温吞的方法，烧两排长屋也有同样的结果，何必做这么麻烦的事，没兴趣，我要走了。』

『不然不然，抓两只狐仙来玩，应该很有趣吧？』

『想抓自己去，无论是狐仙还是那个老太婆的秘宝我都提不起劲。』

回忆结束

抓抓头，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没有骂你嘛。」

稻荷神嘴巴一瘪、眉间一拧，指着冰室和宏道：「你说我是老太婆！」

「哈啊？」

「你说我是老太婆！」稻荷神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人家哪里是老太婆，你太过份了！」

冰室和宏脸上呈现囧字型，「就这样？」

纤纤玉手握成拳猛敲褟褟米，「这很严重！」

就为了这种理由，所以放任阴羽作为报复？除了稻荷神之外，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某个角度来

看，这比阴羽的封印被管线施工挖坏还要蠢。

「稻——荷——神！」最后还是认为这作法太过份的冰室和宏扑过去想掐她的颈子摇晃，看能不能让这个小心眼

的神清醒点，但还没摸到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压制在地。

「笨蛋，我是神欸～」从被压平像个昆虫标本的身体上踩过，来到土御门道直面前，「唉啊～我真的要好好感谢

你让我有机会整他，你想要什么谢礼？很多很多钱、还是漂亮的老婆？」

「给我等一下，什么老婆，小道是我的！」不顾做父亲的和当弟弟的听了之后面色铁青，冰室和宏狂挥手急着宣

示主权。

烦恼消解事务所II－58

这种发言虽然让土御门道直只能苦笑，但稻荷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望着自己也很不自在，深吸一口气，他用

和缓而坚定的态度说道：「与谪夜度过平和安稳的每一天，就是我最大的愿望，没有别的了。」

即使用尽了勇气，也有足够的觉悟，可是正视稻荷神已经是极限，至于父亲和弟弟现在是什么表情，他不敢看。

「只有这样？」看稻荷神一副吃了苦瓜的不满状，显然这个太过正经的回应让她很不满意。

「是的，只有这样。」

「啊啊～我就知道小道是站在我这边的～～～」

冰室和宏感动地伸长了手想碰碰他，却被闹别扭的稻荷神用力拍拍拍回去，「少得意，当心我封印你喔！」

「大神，我真的不需要谢礼，如果您愿意，以后有空到我家坐坐，尝尝我烤的手工饼干好吗？」眼看又要斗起来

，他赶紧转移稻荷神的注意力。

消弭火药味的意图很明显，不过对方这么有诚意，又有手工饼干的诱惑，稻荷神嘟着嘴沉吟老半天，才勉强算是

接受了。

「可是啊，说要给谢礼就是要给，不然传出去别人会当小仓是小气鬼。」

啊啦啦啦，又来了……这种完全符合高中女生装扮的说话方式似乎是冰室和宏的罩门，一听到就变脸，五官绞在

一起非常痛苦的样子。

稻荷神往下瞪一眼，倒是没继续发作，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身边便出现一只端正蹲坐的白狐，体型大约跟中型

犬相同，「这是雪路，以后就跟着你了，别小看他，这孩子可是很有用的喔。」

说到稻荷神手下的狐仙，在场的所有人唯一的印象就是之前那个圆滚滚、好像做事不太牢靠的华莲，基本上都对

雪路的能力存疑，另一方面冰室和宏也不希望继墨染之后多个电灯泡，更是没好气地哼一声，「只是只笨狐狸，

有什么用啦！」

「呵呵……」稻荷神怪腔怪调地笑起来，抓着雪路的尾巴摇晃，本来以为只有一条异常粗的尾巴，一摇之下竟然

分成五条。

「五条尾巴的狐仙啊……」土御门直彦喃喃念着……确实很不简单。

「雪路的个性很低调，不喜欢招摇，所以平常会把五条尾巴包成一大把，但实际上的道行跟你以前差不多，是我

很疼爱的孩子呢。」再打个响指，白狐就变成约十二岁的美型银发少年，上衣是歌德风荷叶领白衬衫打上可爱小

领结，下半身则是吊带黑短裤与黑色及膝袜，狐耳及尾巴都收得很完美。

真是有稻荷神的风格啊～～～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感觉，再接下来就是——这种打扮叫「低调」？

稻荷神轻轻摸着那柔软有光泽的发丝，「雪路乖，以后要听小道的话，当个乖孩子，不可以给小道添麻烦喔。」

雪路如同华莲一样用漂亮的姿势对土御门道直行礼，「我是雪路，今后要在府上叨扰，因为什么都不懂，还请多

多教导。」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说啥「什么都不懂，请多多教导」？又不是要嫁人！冰室和宏对这些稻荷神社来的家伙

的思考逻辑感到相当无力。

「嗯，就这样了，我回去噜～」稻荷神站起来迳自打开门，正好遇上千里迢迢买回有名甜甜圈的佣人。

「大神，吃完再回去吧。」土御门隆泰客气地招呼。

「不了，我外带。」说完便拎走佣人手中的纸盒，往外走两步，又转头指着土御门道直，「别忘了，饼干要多放

点糖，还有，我喜欢巧克力口味的。」

「是，我会谨记在心。」土御门道直微笑说道。

烦恼消解事务所II－59

稻荷神走后，冷风从开着的纸门吹进房间里，土御门道直忍不住瑟缩了身体，雪路见状，立刻过去把门重新拉上

，并从底下有火温着、盛装热水的大斧中舀出一杯捧给他。

喔喔～好贴心的孩子，难怪受大神疼爱！严谨的态度和姣好的脸蛋本来就很讨喜了，现在的举动又马上博得在场

人类一致赞赏，连泡茶的年长佣人都有种想把这可爱孩子带回家当孙子的冲动。

看到众人眼中的光彩就知道他们对雪路非常满意，但对冰室和宏来说那只是个碍事的家伙而已，「现在，怎么办

？不会真要带这只笨狐狸回去吧？」

「不要这样说，太失礼了。」土御门道直轻声制止，事实上，对雪路他也是越看越喜欢，不希望大家有什么不愉

快，「狐仙大人请别在意，谪夜的脾气就是这样，他没有恶意的。」

没想到雪路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又低头对他行礼，「大神指示要听您的吩咐，以后用『雪路』来称呼就行了，

雪路会像服侍大神一样服侍您。」

「啧！又多个麻烦！」眼见只有自己反对，其他人都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冰室和宏只能背过身去生闷气。

※※※

进家门已经快一个小时，只有自己带着雪路熟悉环境，冰室和宏是草草冲了澡就回四楼躲着不出来，土御门道直

虽然有点在意，却也不能不先把雪路安顿好。

因为冰室和宏坚持立刻回家，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小朋友的就寝时间，就先安排雪路睡在书房，反正新年假期中

很多店家不开张，想给雪路添些用品也是要等到过两天才行。

洗好澡后回到两人天地，他坐在床沿，轻轻碰了碰斜靠在床头的嘟嘴少年，「还在生气？」

「哼。」身体侧过一边躲开他的触碰。

从来都是不管愿不愿意都会被紧黏着，现在却不想有身体接触，看来火气真的不小，他的手颤了颤才收回，内疚

地道：「没能在意你的感受，对不起，可是大神已经留下雪路，我总不能不带回来……」

「明明只要我们两个就能生活…我不需要其他人，只要小道你……」冰室和宏本来嘟嘟囔囔地抱怨着，突然紧紧

攫住他的双肩，眼眶有些湿润，「我好想把你带到没有别人的深山里，就我跟你，永远不要有别人来打扰！」

「这样是不行的……」摇摇头，将手搭上少年的大腿，「你已经是人类，并且跟这个社会产生了关连，照顾你的

冰室夫妇、跟你来往的同学，这些都不是说丢弃就能丢弃的——」

「为什么不行！对我来说那些人都是不需要的！」

「谪夜，这么做就太自私了……人的一生本来就是在不断地互相顾虑，你必须学着适应，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我行

我素了。」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冰室和宏垂下了手低头不语，胸口梗着一股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过了一会

儿，竟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稍微抬头，近在眼前的是白晰的胸膛，正有些急促地起伏，「小道？」

「发生这些事，你应该累了，可是…嗯…这时候不履行那个约定，我怕没时间……」

说到「那个约定」，冰室和宏一下子明白过来，手伸进半褪的睡衣里搂住纤腰，像是几百年没摸过似地贪婪感受

滑腻的触感，而就在嘴边的粉色小点也没放过，坏心地伸出舌头挑逗。

「嗯……」一阵刺激让他收紧手臂，「谪夜…嗯……」

「真的可以吗？那只笨狐狸就睡在隔壁吧？」

「我跟他说了…不管听到什么都…都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