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为你哭了(出书版)+番外 BY 眉如黛
  发于:2011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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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电影不错。睡觉的时候剧情在那里,睡醒了还是在那里,可以接着看。”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

最终章

後来有一天那个拿手机的小孩又来买香肠,何授突然想到苏陌如果放出来了,不知道怎麽才能联系到他,不由得问

了小孩一句:“如果我手机不见了要怎麽办?”

小孩瞪他一眼,说:“机子要不回来,卡可以去补办一张。”

何授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天提早收摊,走完公路走山路,走了半天,终於到了当地的移动公司,何授看着那

个服务台小姐怯弱地说:“小姐……”

小姐眉毛一瞪,说:“你他妈才是小姐呢!”

何授想了好半天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情,後来红着眼睛说:“姐姐,我要办张卡。”

那小姐一脸喷饭的表情看了他一会,问他:“号码多少?”

听何授报了号码,最後伸出一只玉手说:“补办要三十块钱。”

何授站了很久,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小姐又叫住了他,问:“你这里面有一个最新的语音留言,如果不补办就会跟

前面几个留言一样,过期被删。”

何授愣了一下,然後把身上的所有毛票都掏了出来。小姐皱着眉头点,点了好几遍,才说:“请报一下SIM卡的密

码。”

何授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

小姐看着他,然後把钱从窗口退了出来。

晚上夜寒如水,收摊的何授瑟缩在回收的旧沙发上,熟睡老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噜声,电视上正在重播当天的新闻

。何授眼睛酸得难受,只好一直揉,一直揉。

电视上的苏陌消瘦却依旧俊美,斜挑的眼睛扫过屏幕,声音如流水般低沈而从容,他在这个全球转播的节目上清晰

而缓慢地说着:“我父亲还有别的儿子,苏氏也会有更好的领导者,可对我来说,值得我为他难过哭泣的人,只有

一个。”

何授换着台,找一样的新闻,一遍一遍地看。

苏陌压低了帽沿。那个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苏陌玩弄着掌心里的手机,不禁幻想何授就躲在他路过的每一

棵树後,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走过同样的道路,仰望同一片天空。

这想法让苏陌耐心地踏过每一块石子,留意每一个漠不关心的路人,心里被曾经忽视过的所有事情装得满满的,飙

车错过的风景,仰视忽略的行人,此刻在眼里异常的清晰,近乎沈醉。马路上班驳的人行道,电线上清新的皂荚香

,流着鼻涕斗流浪狗的孩子,充斥着这个世界,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很大。

天高云淡,白云游走,大风飒然。

不远处的地方,何授伸手摸摸自己的裤袋,已经攒够了五十多块的散钱,何授摸了一会,然後咬牙走回了小车旁,

用力铲了几下铁丝网下的铁砂,炉火一下子旺了起来,一群小孩带着小黄帽拉着彼此的衣角走过马路,学校刚刚放

学,顾客涌现。

何授熟练的在铁丝架子上瞬间摆上十根香肠,洒上芝麻抹上酱,香味很快传了开去。一堆小朋友争当上游地挤了过

来,被挤得七荤八素的何授努力在一双双脏脏的拿着毛票的手里应接,很快就物我两忘,十根香肠在手中翻滚,像

是变成手指一样灵活自如,小朋友们流着口水看着这个在此刻参透了烤香肠的最高境界的大哥哥,像看自己的衣食

父母一样深情款款。

正当何授拿了辣椒粉罐子在空中摇摆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人说:“喂。”何授没理他。这种

做法无可厚非,是地球人都知道买香肠是需要排队的,可这个人毫不自知,又开始喊:“喂喂!”何授眼观鼻鼻观

心,完全沈浸在香肠的境界之中,什麽俗世的呼唤都是浮云过耳。

那个一直在叫他的人似乎等得很不耐烦了,好一会没声音。突然,何授眼尖地发现,一只罪恶的手穿过小朋友们身

体的缝隙,来到了自己装香肠的红色塑料袋上,下一秒种,塑料袋就被无耻地偷走。

卑鄙。何授看着自己手中的香肠逐渐无多,交易眼看着後继无援,怒从心中起,大喝一声,话音未落,双手开道,

何授向着那个前方正疯狂逃窜的身影奋力追去,大风迎面吹来,掀起衣襟,革命形势一片大好。跑的拼命跑,追的

拼命追,很快,那小偷的法国软皮鞋开始重演历史,再次不争气地拖後腿,小偷绝望之时逃窜进了一个死胡同,何

授狞笑着步步前行,小偷缩在墙角无助地发抖──

“妈的,跑得跟以前一样快,我,我……呼,累死我了,这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我还给你还不成吗?”

何授盯着那小偷看了一会,当然,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他此时心中的疑惑,瞧那小偷长得挺有气质的,怎麽几个月就

从一个很有前途的民族私营企业家,改行挖社会主义墙角了呢?小偷因为长久不运动,此时一脸狰狞的快哭出来的

表情看着失主,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把塑料袋递过来,一边骂娘一边说:“给你,都还给你──”

何授接过塑料袋,那种面对阶级敌人的狞笑很早就僵硬在脸上,早换上了一幅怯弱的表情,此刻犹豫良久,才终於

从塑料袋里面掏出一根香肠可怜兮兮地递过去,小声说:“给你一根好了。”

不用攒钱了。

确实可以大方一点。

何授在那天晚上找到了老人,把小车还了回去,畏畏缩缩地解释原因解释了好半天,老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大声地

回道:“哦,你想去别的城里去卖香肠啊,这形势好啊,好事啊,赶紧啊。”

何授晕菜地想自己没说要卖香肠,後来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只是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走的时候轻轻拉上门。

苏陌在门外吹着口哨等他,後来两人拉着手去了汽车站,苏陌一拍钱包,大声说:“来两张成人票!”

何授泪眼汪汪地拿着那张回家的票子,想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苏陌突然叫了一声,拿起车上准备的报纸给何授看,何授看到报纸头版上老人的照片大大地放

着,上面标题是“六旬老翁运用精神鼓励法,以工代赈拯救三十余名流浪汉”──何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看车外,

灯火阑珊处,须发洁白的老人再次向一个躺在椅子上的流浪汉弯下腰,笑眯眯地问他:“你要不要试试帮我做点事

?”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美好的。

三个月後,苏陌和何授终於习惯了在原来那间屋子里面好吃懒做地活着。

那天何授正在厨房了做饭,苏陌光着脚把脚搁在茶几上,姿势一点不文明地看着电视。电视上一个好听的女声正在

播报新闻:

“着名画家戚慕商先生已凭借他的长城组图和西藏组图拿下多项国际奖项,我们有幸参观了戚先生的画室。”

电视里镜头一转,看到天台上,戚慕商穿着白色的衬衣,拿着巨大的画笔,在画布上画一只高飞的鹰,风吹过,衬

衣成了一种半透明的色泽,那人在镜头里鬓发飘飞,衣襟翻滚,侧面如刀削,头发黑白间杂,迷死一群少女。

“正如大家所见,这件最新作品实在是太完美了,我无法用语言描述这幅画给我带来的震撼,只能说戚先生实在是

中国画坛新生代的领军人物,他实在是太有气质了──”

苏陌在电视前目瞪口呆地听着那个声音播报着,报导最後说:“以上是由本台记者莫水水为您现场报导。”

苏陌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上面肉麻得起了一层鸡皮,苏陌痛苦地想,这会不会太恶心了一些。

苏陌痛苦地抱着头,看着何授似乎把什麽都准备好了,於是熟练地播下一连串号码。

远处,苏氏企业的最新负责人正在召开集体会议,一群原本芳心破碎的女职员看着新老总觉得自己走到了第二春。

酷似兄弟的面庞,似乎有些蓝意的深邃眼睛,和挑染了几缕靛紫的短发,耳朵上一排闪闪发光的银制耳钉,脾气似

乎比原来那个还要暴躁一百倍。连掩饰也不会的新总裁皱着眉头发话:“as all of you see,我是你们的新总裁

,苏逸,毕业於美国哈佛管理系,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国,我不希望需要我来配合大家,而是希望大家能尽快跟上我

的步伐,要记住你们只有一个总裁,要记住公司为什麽雇你,do you understand?”

冯洛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困得不行还死死硬撑,苏逸一眼扫到这个不听话的下属,刚要破口大骂,冯洛的手机一

下子响了起来,冯洛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边往会议室外面冲,一边大喊:“你们继续,我有个case要接。”

一扇门挡住暴君的滔天怒火,冯洛毫无感知,而是一心一意投入电话中去,电话里苏陌也在大骂:“兔崽子,都在

等你,叫你买的美国白萝卜买了没有,再不来,下次弄火锅不叫你!”

冯洛一脸惶恐地说:“就来!这就来!”

冯洛冲进会客室,还没等苏逸把酝酿了半天的怒骂骂出口,他已经麻利地把藏在座位下的一堆白萝卜抱在怀里就走

。边走边大喊:“我妈住院了,我先走一步!”

苏逸怒发冲冠地站起来,在会客室里不住踱步,他透过最高层高度清晰的玻璃窗看见他的新下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

瞬间跌跌撞撞地冲到一楼,还在公司到街道的台阶上一个趔趄,五六个大萝卜滚到地上,一两个被车碾成萝卜汁。

苏逸看着冯洛哭丧着脸把脏兮兮的萝卜重新捡起来,上了银白色BMW夺命狂飙一样地离去,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死

死地握紧拳头,冷冷的跟身边的人说:“把他的资料收集一下,放在我办公桌上。

E N D

番外-Remainder 上

Remainder:遗留物,剩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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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庆功的年度酒会,由苏氏高层管理人员出席,冯洛缩在一个角落躲避应酬,终究还是被人揪出来,一杯一

杯地灌,别人灌他,他灌回别人。久了多少就有些醉意,但他越是醉,眼睛就越是亮,坐得笔挺的,谈笑风生,面

不改色,但心里早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麽。

苏逸被围在人群最中央,他一手插进裤袋,一手擎着盛满红酒的高脚玻璃杯,笑得没心没肺的,保持着那个表情,

任他人吁吁叨叨说个不停,他只是偶尔地应几声,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冯洛斜着眼睛看他,发现那厮喝得越多,眼睛里的蓝意越明显,皮肤终究比苏陌多了一层白,鲜红的嘴唇笑起来来

幽雅得像正在觅食的吸血鬼。轮廓再像,终究有差,冯洛瞄了几眼後嗤之以鼻地转过头去。

那人名义上是老总,实际上无外乎剥削劳动者的万恶的资产阶级,甚至可以根据他的血统,分到帝国主义侵华资本

里去,别说放到十年文革里要连根拔除,就算是三大改造也会依法将其赶出国门。可偏偏现在是市场经济,一群人

拿着红旗去接机的时候还要高喊三声:欢迎华侨,欢迎海归!偏偏轮到了他作威作福。自己这半年在他手下混,基

本上就是卧薪尝胆的勾践,是国家易主的李煜,是人在屋檐下的林妹妹,怎一个惨字了得。

从早到晚批核审议,一年到头加班加点,习惯了计划被驳回,淡漠了尊严被践踏,忙的时候是被勒令通宵赶企划,

被压迫得连泡面都吃不上--简直像是故意整他一般,他根本不记得什麽地方招惹了这位新老总,眼看着自己手下跑

腿的 倒是面色越来越红润,心宽体胖身体好,自己却是落花人独立,晴天犯胃病,雨天就犯风湿和关节炎。

苏逸在那边高举酒杯,朗声说:“公司能有今天,和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it’s all because of you,公司才

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在这里,我想特别代表公司感谢一下我们的企业部经理,他在本年度的表现,大家都是有目共

睹的。”

冯洛觉得自己脑筋不灵活,嘴巴却是很利落,当时就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多谢总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衣带

渐宽终不悔,为公司奉献青春我无怨无悔啊!”

冯洛在掌声如雷中强迫自己站稳了,他心想,你当然得感谢我了,要不是我那份家产打在苏氏帐上,公司能这麽有

魄力地连吞几个项目,这麽财大气粗蒸蒸日上吗?冯洛想了想就越发觉得自己笑得恶心,心里说,不成,老子得去

吐吐。

冯洛想着就飘向酒会的厕所,整个人脚不着地,身子前倾,满脸笑容地向前移动,怎麽看怎麽惊悚,苏逸虽然被冯

洛几句话恶心到了还没缓过来,但眼睁睁看着冯洛做这种高难度位移,实在怕自己这位下属想不开,一不留神就少

了进行剥削的对象。

於是眼神一路跟着冯洛做同步跟踪,见前面冯洛进了门,反手关了外面那扇大门还上了锁,怎麽看怎麽心里发毛,

实在放不下心,皱了半天眉头,终究还是伸手用力推开两边黏黏糊糊的人,走到厕所门前敲门。敲了半天门还不开

,良久才从里面传出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说:“谁啊?做甚?”

苏逸恶向胆边生,当下沈下脸骂:“你在里面干什麽?开门!”

这话吼完了,半天,里面才匡当几声冲水的声音,门慢慢地打开,苏逸皱着眉头几步走进去,看到冯洛蹲在门边皱

着眉头,一脸刚吐完神智不清的模样。

苏逸走过去先踹他几脚,这才皱着眉头问:“不舒服?”

冯洛似乎是酒精上头了,眼睛向上看了老半天才对准焦距,然後哇的哭喊了一声,爬起来死死抱住苏逸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於冯洛像是经历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曾在梦里呓语不清,也曾在梦里放声高歌,又在厕所里翻江倒海,跌坐倒地的时候用手抱着膝盖笑,那如面具般

的笑容却在那张面孔前破裂,他的眼前一片混乱,很多跳舞的光圈和五颜六色的花,地板摇晃,空气颠簸,斗室嘈

杂,他晃来晃去终究只有用手攀上那个彼岸,那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似乎想推开他,他只好更用力地抱着,记忆

如潮水,思慕如深渊。

冯洛哭着抱着那个人,哭着喊他:“苏……苏……”将要唤出的名字却终究变成一个喉咙里的哽咽,只叫出一声恍

如嗟叹的姓,叫的人懵懂无知,听的人断章取义。一张如同复印的相似面孔,在醒的时候如天地之别,在醉的时候

如并蒂之花,冯洛哭着抱住他的脖子,无所畏惧的奋勇向前,枪林弹雨敌不过一朝佯狂。冯洛抱了他的脖子吻苏逸

的脸,苏逸倒是没什麽反应,吃多了美帝的米,看多了热情的火,一张星条旗上此刻悠然换成彩虹旗冉冉飘荡,自

大狂的心里理所当然地把此刻的投怀送抱理解成暗恋良久。

苏逸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邪笑,说:“你一直在背後说我坏话,就是这个原因吗?避着我是因为害羞?”冯洛

只是哭,酒气呼啦啦地上涌,笑得像狐狸一样的面孔此刻却是斑斑泪迹,冯洛哭着把嘴凑上去,嘴巴喃喃地抱怨:

“我喜欢你,好久了。”苏逸笑得越发得意,配合地让冯洛把舌头探进去,搅成一片,在换气的空档一脸见多识广

的表情问:“喜欢多久了?”冯洛颤抖地接吻,五官几乎有些扭曲了,眼泪沾在鼻窝和睫毛上,双颊陀红,冯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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