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小嘴里慢慢地溢出,轻轻地滑落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上,艳红衬得那细嫩的肌肤更加雪白。男人
低头,吮着少年肌肤上的鲜红,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了男人,低吼了一声,就着结合的姿势,坐了起来
,将少年翻转跨在膝盖上,双手有力地扶着少年细瘦的腰肢,狠狠地抬起,又狠狠地压落。
少年呻吟了一声,嘶哑的语音透着柔媚的春情,被自己的声音惊动的少年,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悲楚,
慢慢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柔软的身子却配合着男人的举动而摇晃起来。
肉体撞击的声音,伴随着淫靡的水声,在小楼的夜里,点燃了无尽的春情。
小楼外的雨,下得益发浓密起来,悲凉的秋,也随着着秋雨,悄然地浸入了江南的天空里。
艳红的绸缎,挂满了宏伟的府第,精致的少年,呆坐在回廊的尽头,看着满院绽开的菊黄,乌黑的眼
瞳里透露着漠然,将那满眼的喜气,隔绝在身体之外。
「二哥?」清脆的童音,从菊黄之中困惑地响了起来,将少年游离的心魂扯了回来。
燕不凡静静地看着从菊花丛中跑出的红衣女娃儿,精致的容颜上泛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与适
才那个空洞漠然的人,仿佛是两个人一般。手,拍拭着女娃儿身上沾染着的艳黄花瓣:「不离,怎么不玩
了?」
女娃儿獗着红艳的唇,粉嘟嘟的小脸上透着不满:「不离想问二哥要不要花儿,可是叫了好些声了,
二哥也不理不离。」
燕不凡轻笑着,伸手轻拍着自己的脸颊,柔声道:「不离,是二哥不好。二哥罚自己了,你不要生气
好不好?」
女娃儿轻轻地拉住了燕不凡的手,乌黑的眼瞳里微微地泛起了晶莹的泪光:「不要,二哥不要打自己
,不离知道二哥待不离最好了。可是,娘说二哥很快就要离开家了……不离再也看不到二哥了吗?」
燕不凡怔仲地看着那女娃儿,一时之间,竟无从回答。
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是北武林未来的统帅,是不可能嫁到鬼府来的,所以,只能他入赘神宫。反
正,他在鬼府,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冷然的笑,无法在女娃儿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将满腔的恨
,深埋进心底。
抱着小女娃儿,转身之际,燕不凡精致的面容猛地僵硬住了,映入眼中的那个愿长身影……是?
清亮的眼瞳,合着笑意打量着在满天菊黄中站立着的精致少年,几个月的时间,在眼前的这个少年身
上,竟然是那么的明显,曾在鬼府外的酒家中看到少年,美丽出尘,温润如玉。那时的他,已然与不久前
那个满面羞涩神情的孩子有着明显的不同了。
而此时看去,与那个时候又有些出入,清雅依稀,只是眉宇之间,竟有着一种看透人生一般的绝然。
燕不凡啊燕不凡,你还真是让人感兴趣呢!
被那双清亮的眼眸瞧得万分的不自在,燕不凡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廊里,竟静得出奇。
被燕不凡抱在怀中的女娃儿好奇地看着那一身嫩黄衣裙的少女,俊秀面庞上明朗的笑颜,一止刻掳获
了小女娃儿的心,甜甜的童音,打破了回廊里的一片沉静:「二哥,这个大姐姐是谁呀,好漂亮哦……」
女娃儿直接而真心的赞美,让燕不凡精致的面容涨起了薄薄的红晕,一抹甜甜的滋味,自心头慢慢地
溢开,仿佛,妹妹的赞美,是在称赞自己一般。
眼眸羞涩地垂落,眸光落在白皙手掌边缘的淡淡咬痕上,那个痕迹是在极致的欢爱中,自己为了忍住
声响而咬下的。心,陡地冻成了冰。
自己有什么资格为妹妹的赞美感到喜悦?眼前的少女,早已不是他所能触及的了。
这一刻,他有一种想逃的欲望。
不想瞧见眼前的人,那一身的明朗,只会让他身上的污秽更加地明显提醒着他,自己早已不再纯净了
,好痛苦!
只是这样的面对而已,他已经快崩溃了,想到以后,他们还要成为夫妻,度过长长久久的岁月,他就
无法呼吸了。
怎么办?
明明就在眼前,那么近,近得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是,为什么却觉得这几步的距离,那么地远?这就
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吗?
察觉到了燕不凡的不自在,欣长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过来,修长的手,自燕不凡的手上将那红衣女娃儿
抱在怀中,清亮而略为低沉的声音,好听地飘落:「小妹妹,大姐姐是你未来的二嫂哦……来,叫一声二
嫂……」
圆骨碌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俊美脸庞上的温柔笑容,小女娃儿单纯的心思弄不明白眼前这个陌生的漂亮
大姐姐怎么会是未来的二嫂?只是,那温柔的笑,让小女娃儿顺从地叫了一声:「二嫂。」
燕不凡精致的脸庞猛地涨得通红,恨恨地自那笑得贼开心的明朗少女怀中抢过红衣女娃,清润的眼眸
睁得圆溜溜地瞪着那俊丽容颜:「你,你,你……」
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儿家,还没有成亲呢,就往夫家跑,还扯着未来夫君的妹妹叫自个儿嫂子。可
是,却无法否认,心底里的那份痛楚,竟随着妹妹的这声二嫂而减淡了不少,二嫂?这是妹妹对自个儿未
来相伴一生的人的承认呢。
龙莫愁望着那圆睁着眼的少年,看着红晕一层一层地染上那雪白的肌肤,衬映着那远处怒放的菊花,
瞧起来,竟不比那片的菊黄逊色,原来,真的有所谓的人比花娇呢!这词,用在眼前的少年身上,竟是这
般地恰当,情不自禁地扯住了那抱着红衣女娃儿想要侧身而过的白衣少年,红艳艳的嘴唇,轻柔地贴上了
那粉嫩的面颊,柔软而又润泽的肌肤,触上嘴唇的时候,禁不住,惹得龙莫愁心头一荡……真个的是肤若
凝脂呀……南方颜色娇,连这南方的少年,也似水一般的凝润柔滑呀……
柔软的嘴唇贴在脸颊上,热烫的温度,灼得燕不凡的心激荡起来,原本就热辣的脸,此刻更是如着了
火一般,这、这、这、这可怎生是好?
偏偏此时,被抱在怀中的女娃儿,甜嫩嫩的童音突兀地响起:「呀,二嫂亲亲二哥,羞羞……」
慌慌地捂了女娃儿小小的嘴,燕不凡仿佛落荒似地逃离了那一身嫩黄的明艳少女身侧,心,好慌啊,
怎么办?
怎么办?
抑制不住那自心底狂涌上来的喜悦,早就知道莫愁是个不同一般的女子,此刻感受着那嘴唇的温度,
心里,更加喜欢上这个明朗直爽的少女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样的喜欢啊……
笑望着那素白的身影消失在满目的喜色中,修长的指,轻柔地抚上自己的嘴唇,明亮的眼眸,忽地有
些暗淡了。
怎么办呢?
从来不会开口要过任何东西的你,竟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你那么强烈的欲望,想要他。
他的存在,对于你来说,是很特别的,特别到,想要拥有。好奇怪呢,你竟然能与他相遇,怎么也想
象不到呢。你的存在,原本应该是无形的啊!
是哪一块地方出了错,竟然让你遇上了他?
第四章
十月初九。
桂子飘香的季节里,鬼府办了一场喜宴。
虽然少主燕独舞至今未有音讯,而如今的鬼府掌权燕不归也不在府内,但是,这场喜宴,还是办得热
热闹闹的。
南武林的各门派,纷纷派人前来送礼,官绅乡民也有前来,而北武林也有不少人来贺。流水宴摆了一
桌又一桌,偌大的鬼府,打从初六起,就热闹的不象话。
西院的小楼,是这场喜宴的中心。
更是热闹。
喜庆的锣鼓敲得震天响。
与普通的喜宴不同,出来招待的不是新郎,而是修身玉立的俊丽新娘。而宾客们要看的,正是这位以
「狂龙」名动天下的新娘,自然是不会在意有什么不同了。
龙莫愁身着艳红喜服,穿梭在桌子之间,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那张俊丽的容颜只是染了些微的晕红,
却始终不曾见一丝醉色,不由得让人暗自咋舌,这才是真正的海量。
不过,从清晨喝到傍晚,再好的酒量,也会醉,千杯不醉的龙莫愁最终还是醉了,在几个丫鬟的搀扶
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酒席。宾客们笑闹着,看着那修长的身影离去,然后,又是一波的欢笑,在喜宴中
荡开。
坐在床榻上,听着窗下荡开的笑闹声,燕不凡抬眼看着床侧的铜镜,那是丫鬟们替他更衣时搬进来的
,着好衣裳,却不曾搬走,抬眼望去,正好将他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换下平日里穿惯了的素白颜色,铜
镜里俊俏少年一身红衣如火,如玉的面庞,染着淡淡的晕红,使得那秀美的面容不再苍白无力。精致的眉
眼明显地上扬着,使得整个人瞧起来都显著喜气。
这个人,真的是他吗?
他可以这么高兴吗?
分明知道不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嘴角却总是抑不住地上扬?
想要笑,想要笑,满满的幸福,使得他的笑容怎么也制不住,这一刻,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怨,什
么恨,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那一个英气的少女。
天,他就要与那个英气少女成亲了,明知道不可以,可是还是想要在一起。
他想要那个英气的少女。想要!
那个总是大声笑着,大口喝着酒,大剌剌,敢与大哥平起平坐的少女,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从第一眼
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恋上了。眸光扫了一眼小楼,这儿,是他从一出生就住着的地方,这里,有许多的
回忆,有娘亲温柔地唱着摇篮曲哄他入睡,有爹爹冰冷的漠视,有大哥威严的凝视,有弟妹们快乐的嬉戏
,还有……
与那个陌生不知来历的男人,无数次的交欢缠绵。
喉头禁不住有些干涩,燕不凡眨了眨眼睛,不想让那一幕幕疯狂的回忆染上心头。那个男人,许久不
曾来了……兴许是知道了他的婚期将至,所以,成全了他吧?
毕竟,他与那个陌生的男人,也只是一场错误的相遇而已。
那一夜,他全然地信赖着爹爹,明知道爹爹是个无情而任性的人,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
竟会把春药递给自己的孩子,让不经人事的他饱受着欲望的折磨。犹如火一样的灼烧着的痛楚,让他的神
智陷入了昏沉。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而来的男人解除了那种痛楚,却带来了另一种撕裂的痛苦,痛中带着快乐。温暖
的身体,互相交缠,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度让他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