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战车 下+番外——燕青燕来
燕青燕来  发于:2011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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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结束,两人开车又来到了海边。上一次在这里,被古今第一极品绑匪莫名其妙地绑架了;这一次,燕青希望

能够同样令双方刻骨铭心……

夜幕下初夏的大海柔和而多情,缓缓地拍打着沙滩,不时地传来海鸥清厉的啼鸣。空气湿湿的,带着淡淡的咸味

。两人脱了鞋子,在细沙滩上慢慢走着,直至暮色更加深沉,天空升起弯弯盈盈的月牙儿。

聆听着潮汐亲吻海岸的声音,一波波,汹涌而来,又温柔散去,燕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中蒸腾开来。轻轻

勾勾李墨留的手,燕青说:“以前的时候,很喜欢听《我想我是海》。喜欢它的歌词。”

“哦?怎么唱的?”

燕青就哼唱了起来,“我的心像软的沙滩,留著步履凌乱。过往有些悲欢,总是去而复返。人越成长,彼此想了

解似乎越难。人太敏感,活得虽丰富却烦乱。”

李墨留定神看了看燕青,略微有些心疼,“后面呢?”

“有谁孤单却不企盼,一个梦想的伴,相依相偎相知,爱得又美又暖。没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没人安

慰,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随风轻摆,潮起的期待,潮落的无奈,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想我是海,宁静的

深海,不是谁都明白。胸怀被敲开,一颗小石块,都可以让我澎湃。”

李墨留偏头看着燕青,“现在呢?找到你梦想的伴了吗?”

燕青一双眼睛闪亮亮的,笑容灿烂却带着温存,“找到了。”

“找到就好。”

“留啊”,燕来说:“我以前很不快乐。和你在一起之后,一切都变了,觉得生命,都是发光的。”

李墨留挑挑眉毛——这小子,还真煽情。

“过去有的时候,我突然就会觉得自己很老,人生越来越没有激情,每天都告诉自己,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你要

怎么做。只有‘我应该’没有‘我愿意’。想不到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幸福,就这样得到了。留啊,谢

谢你。”燕青盯着李墨留墨蓝色的眼睛,里面碧波荡漾,倒映着他的影子,于是轻声说:“其实比起我,你才更

像大海一样。”

李墨留兀地心头一颤,把头靠在燕青的肩上,说:“我也找到了。”

我想我是海,宁静的深海,不是谁都明白。

胸怀被敲开,一颗小石块,都可以让我澎湃。

“那么”,燕青扶起李墨留,专注地看着他说:“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小石块了吗?”

小石块……戒指……李墨留心里涌上一阵喜悦……自那次之后,一个星期了,燕青再也没有跟他提过戒指的事情

,他天天等着,盼着,心心念念着,自责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把燕青吓得再也不敢送了,现在好了,燕青再次

鼓起勇气,送他戒指了吧。于是星星眼地看着燕青,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

没想到燕青只是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他,继续向前走去。

李墨留有点失望。莫非自己误会了吗?

燕青在他前方三十米处向他挥手,“过来啊。”清冷的月光下,燕青的面目不是很清楚。李墨留胸膛刚刚有的那

点暖意又渐渐要消散了,赌气地向燕青走过去,心里骂着,胆小鬼,什么时候才送我戒指嘛。

燕青等着他走近,指着脚下说:“留啊,你看这是什么,亮晶晶的?”

幼稚。李墨留走了过去,看都没看一眼,“亮晶晶的,能是什么,碎玻璃吧。”

“……”燕青愣了愣,又做了一次努力,“你看看嘛。”

“有什么好看的。”

燕青颤抖着弯下腰捡起被遗弃数次的戒指,终于控制不住地爆发了:“李墨留!”

李墨留诧异地回过头,幡然醒悟,奔了回去,“给我,给我。”

燕青铁青着脸,哆哆嗦嗦,“一个金属圈,破石头,碎玻璃,你怎么会看得上眼”,说着,就作势把戒指往海里

扔,骂道:“我留你有何用?!”

李墨留扑过去抱着燕青的胳膊,“不要啊,戒指是无辜的啊!”

燕青挣扎,“放手!不要拦我!没用的东西,我今天一定要让它石沉大海,灰飞烟灭,永无出头之日!”

李墨留抱住燕青,不住地撕扯,商量道:“燕青,燕青你别生气,你再往地上丢一下。就丢一下,好不好?这次

我一定捡。这次我一定配合,好不好?好不好?”

……

46.反正你也不会

L市是教育大市,6月初高考刚一结束,学校的补习班马上就开课了。

燕来上课的第一天,南语羲特地去接他。看着燕来穿着学生西装慢腾腾地从大门口走出来,南语羲嘴角竟不自觉

地扬起了起码一公分的弧度。

燕来看了他一眼,闷头上车,不说话。

南语羲给燕来系安全带,明知故问,“怎么了?不高兴?”

燕来嘟嘟嘴,“我什么都不会。老师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南语羲拼命忍住大笑的冲动,竭力控制住表情,肌肉都僵了,才装出十分惊奇的语气说:“听不懂?!怎么会呢

?!”

燕来瞟了他一眼,点点头,“忘光了。什么都不会了。”

南语羲心里的小人儿已经乐得满地打滚了,你不天才吗,你不神童吗,你不老师一说你就会吗,让你吹,傻了吧

,可还是沉痛地点头,说:“慢慢儿来吧。”

燕来随手把单肩包丢在车座后排,说:“我不念了。”

这回南语羲真的被震住了,手抖了一下,重复问道:“你,不念了?”

燕来高高挑着吊眼梢,“什么都不会!怎么念?!”

“燕来”,南语羲皱了眉,“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安插进这所学校的吗?你的班主任是我哥们儿,要不

是他,你花多少钱都进不来。结果你才听了一天的课,说不念了就不念了。耍着我们玩儿呢?”

燕来已经憋了一天的火了,终于在这时候爆发,“谁耍谁呢?我过得挺好的,是谁非得让我上学?我都多长时间

没上学了,能听懂才怪!跟他 妈天书似的!坐了一天,坐得我腰酸背痛,屁 股也疼,简直就是祸害人。当年我

不念了就对了!我就不应该听你的!出的什么馊主意!”

自己跟一小孩儿置什么气。这时候,得哄。南语羲叹了口气,说:“什么东西能一天就会啊?就说我吧,刚学画

图的时候,标尺都拿不平,有个大师兄还说我不是那块料呢。”

“那是你笨。”

嘿!南语羲气结,“你第一天见着钢琴就会弹啊?你第一次见着法语就会说啊?”

燕来瞟瞟他,睫毛颤颤的,眼里带了笑意,“对啊,我第一次见到钢琴就会弹,琴键都按不动,可就是会弹。”

看着南语羲惊讶的表情,燕来又翘着嘴角补了一句,“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我第一句话说的不是法语?”

“……”

南语羲愣了半天,扶了下眼镜,“那这事儿你就认怂了?”

燕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校服,用指甲抠了抠金属钮扣,才小声说:“我真不会。”

南语羲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食指在燕来脸蛋上刮了一下,才说:“听我的,再试试。就一个月

,一个月以后,如果你还是什么都听不懂,我不难为你。”

燕来抬起眼,眼睛大大的,看着他。

“就一个月,行不行?”

燕来勉强笑了笑,点点头。笨蛋才什么都听不懂呢,燕来不想当笨蛋。可是,要真是就这么放弃了,他就真成了

笨蛋了。

南语羲也笑了。软硬不吃的燕小爷,有的时候出奇的乖巧可爱。南语羲开动了车,一手还放在燕来的腿上。

“那,后来怎么样了?”

问得南语羲一愣。“什么后来怎么样了?”

“你的师兄说你不是那块料。后来你学会了吗?”

南语羲失笑,“后来啊,后来我受邀开讲座,他在下面记笔记;他有作品参赛,我是评委。”

燕来微微笑了。夕阳在他的侧脸上打上了一层光晕,把南语羲的心都要化开了。

南语羲突然觉得有点气闷,淡淡的窒息感。虽然很淡,却在他的心头打着圈地缠绕,怎么样也挥之不去,让他心

烦气躁。什么时候,自己对这个孩子这样上心了。这么的牵肠挂肚,这么的被左右着情绪,可不像他。本来,不

是只是玩玩的吗,怎么好像有点变质了。变质了,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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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中旬,燕青毕业论文答辩。整场都十分顺利,若干同学中只有他一人不携任何稿件地就进了答辩席。总是那么

自信满满,胸有成竹,好像整篇论文,整个作品都装在他的脑袋里。

其实也就是这样的。时间就像一张网,你把它撒在了哪里,你的收获就在哪里。在一件事情上,你真心地付出了

,辛勤地耕耘了,收获的时候自然更轻松,果实结得更加饱满漂亮。感情也是一样。

燕青出了答辩厅,李墨留正倚在栏杆旁等他。空气暖暖的,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扬起李墨留的头发。

两个人在燕青的校园里随意散步,假山怪石,参天古树,环绕着一处处或崭新或破旧的教学楼和宿舍楼。

燕青边走边做着介绍。过了一条人工湖,进了小森林,松鼠乱窜。

李墨留点头,眼里含着笑:“名校果然是名校。”

燕青听出李墨留揶揄他,笑说:“格局确实怪异了点。可好多区域和建筑是国家级保护对象,文物,拆不得的。

李墨留挑眉,“你当我就只会拆是不是?”

“没”,燕青认真地解释,“不光会拆,你还会炸。上周工地爆破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就得撂那了呢。陈工太

狠了。”燕青想了想,摇摇头笑了,“这也亏得是陈工,换个人都不成。就南语羲的图纸,当时我拿过来一看,

就一想法儿:这哪是人盖的房子啊!”

“嗯?”李墨留莞尔。

“鬼斧神工,鬼斧神工。”

李墨留凝了下神,问:“你有没有发现,南语羲的设计风格,好像变了?”

燕青皱眉,“发现了,变化很大。确实更成熟稳健了,好像也没有过去那么凌厉了。很大气,却也不失秀气。以

前没有的。”

“秀气?”

燕青细细看着李墨留,这个好看啊,涎皮赖脸地笑:“没你秀气。”说着伸手去摸李墨留的脸。

“滚”,李墨留又好气又好笑地打开燕青的手,“也不怕别人看见。”

“怕什么,我又没说要在这跟你嘿咻。”

“燕青!”

“在!”燕青笑,眼里却一闪而过一抹不舍,一丝不安。没有逃过李墨留的眼睛。

李墨留决定把话挑明,“你到底在怕什么?”

燕青皱了下眉,回避了视线,岔话题,“没有啊。”

就你那心事忡忡的样子你瞒得过谁。“你一直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相信我,留啊,我自己会想明白的。”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李墨留无奈,“是不是关于留学的事?”

燕青大惊,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了?”

“你已经考虑了一个月了。”李墨留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燕青。

“机会,机会确实难得,是我从小就很想就读的学校,无论学术界的还是业界的评价都很好。申请的时候,我刚

进屿墨。那时候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想着出去看看,长长见识。可是现在——”燕青低

下头,不敢看李墨留。

“现在怎么了?机会不难得了吗?不再想去那所学校了吗?”

“你不反对吗?”

李墨留想了想,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你继续求学的阻碍?”

“不是阻碍,是羁绊,是牵挂,是舍不得。留啊,我离不开你。”

李墨留笑了,“你确定?”

燕青哼了声,随意地笑了,看向别处,“我这辈子就没对一件事这么确定过。”

“那么”,李墨留挑眉,“为什么你去留学,就要离开我?”

燕青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墨留。

“我是说,你可以随时回来,我有空也可以去看你。干嘛一定要弄得像生离死别?”

燕青咽了口唾沫,“就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复杂的?”

燕青张着嘴,呆了半天,突然就笑了。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了个宝蓝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那枚被遗弃数

次的戒指。只是朴素的一个圈,内敛而华贵,很好看。

李墨留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有点惊讶,“就在这?”其实他还想问,这次怎么这么容易?不往死里折腾了?

燕青笃定地点头,“就在这”,轻轻拿过李墨留的手,套在李墨留左手中指上,不大不小,正合适。每日都十指

相握,你的尺寸,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留啊,我一直以为,送戒指,形式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有惊喜,一定要别致,一定要新颖。现在我才知道,

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枚戒指,能戴在你的手上。”

谁说这样我就不惊喜。李墨留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怎么样都看不够。半晌才问,“你的呢?”

燕青手里拿着另一枚戒指,一摸一样的,环似乎稍稍粗了一点,“恭候多时了。”

李墨留咬着下唇,拿起来,戴在燕青的手上,手指,居然在轻轻地颤抖。

燕青盯着李墨留看,眼睛亮晶晶的,看李墨留唇边的笑,看李墨留眸子里流动的光影。刚刚李墨留安然闲适地对

待他的如临大敌,现在一枚戒指,却能搅乱他的心神。

于是燕青的眼睛就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后来幽幽地就冒了绿光。

燕青舔了舔嘴唇,说:“留啊,要不咱就在这嘿咻吧?啊?”

于是,L大鸟飞绝,燕青人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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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情,南语羲一旦上了手,那进展就会很快了。

安园一期工程的图纸已经完成了,屿墨的李董很满意。南语羲勾勒着二期的草图,随意敲着键盘,就觉得肩膀酸

酸的,突然思念起燕来的手艺来。

晃晃悠悠地踱到燕来的书房门口,见燕来正坐在桌旁,咬着笔杆,对着一沓卷子冥思苦想。

这一个星期,燕来相当的安分。真的像赌一口气一样,每天上学,放学了就直接到他这里。南语羲曾经调笑他,

“这么想我?离不开我了?”燕来就只是翻翻眼皮,对着习题簿,头也不抬地说:“你这儿离学校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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