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燕来问:“你自己设计的?”
“啧”,南语羲晃晃悠悠地坐在布艺沙发上,“杀鸡何用宰牛刀啊?我就小小地指点了一下。”
燕来笑,继续挨屋转。“两间书房?”
“是啊,你一间我一间。”
“还有我的一间?”燕来回头,诧异地看着南语羲。
“对啊,给你准备好书房,以后你上学了,也可以来这里。”
燕来挑着吊眼角上下打量了一番南语羲,没作声,又朝卧室看去。依然是白色和浅绿色,色调明亮却又不失厚重
感,看起来温馨而舒适,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浅淡的风景画,还有那张king size的大床,一切,很完
美。
两间书房,一间卧室……你又何必一定要拉着我来看?
燕来勉强笑笑,“房子挺不错的。”说着拿起外套,“我要回去了。”
“回去?”燕来的反应显然超出了南语羲的预料,怎么不光没拍成马屁,这小马貌似还有尥蹶子的架势,忙站起
身追上前问:“刚来就走?”
“是啊。”燕来无所谓般地眨着大眼睛,挺着小白脖子。
燕来不高兴了,南语羲可以肯定。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燕来的脾气,南语羲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有人说,
燕小爷吃软不吃硬,也有人说,咱们燕小爷那是软硬不吃。对于到底是软还是硬,南语羲也说不清楚,大多数时
候,得哄着,顺毛摩挲,只是偶尔,小孩脾气上来了,还真得来点硬的,比如现在。
眼看着人就要出门了,南语羲从后拽过燕来的胳膊,问:“怎么了?”
“没怎么啊?”
“没怎么?没怎么好好儿的你闹什么脾气?”
燕来挑挑眉,斜着吊眼梢:“我闹什么脾气了?”
得,跟绕口令似的。南语羲把燕来扯回来,低声下气:“到底怎么了?”
燕来不耐烦地抽回胳膊,把南语羲甩开,“你这房子挺好的。叫我来看,大老远的我也跑来了,你还想怎么着?
”
南语羲一头雾水,“祖宗,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我自个儿找不痛快,行不?”
南语羲真有些生气了,语气也严厉起来,“燕来,你给我好好说话。有什么事你说,这么阴阳怪气地干什么?”
燕来扁扁嘴,说:“我没那么没眼色。人家都不欢迎我,我还不走?”
“……”南语羲无奈地抚额,这都哪跟哪啊。
看南语羲的样子是真的很困惑,燕来垂下眼帘,小声说:“非得把话说开么?你的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给我准
备了一间书房,表示,我可以随时过来,却是不可以住在这里的。”
“……”南语羲依然很困惑。
这人是猪吗?燕来不耐烦,声音也不由地拔高了起来,指着为他准备的书房说:“你如果希望我留在这里,房间
里肯定还会再放一张床。”
南语羲笑了,从背后用双臂环住燕来说,“我还差这一张床钱吗?”
燕来不高兴,“不要避重就轻。我又不是非赖在你家不走。我就不明白,你既然不希望我来,干嘛非得巴巴地让
我过来看?炫耀你的新房子?”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就这样没有安全感吗?南语羲把燕来环得更紧一点,“你在我这里,
不需要另外一张床。”
燕来语结。回过头,向上翻着大眼睛,有点意外地看着南语羲。南语羲当时真是哭笑不得,只把燕来转了过来,
面对着自己,说:“燕来,你对你的床上功夫太没有自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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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南语羲开车载燕来去了L市最大最好的家具城和家乐福,买了好多日常用品。从这天起,他就算正式搬
进新家了。买东西的时候,南语羲皱了眉头挑来选去的,宗旨基本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燕来坐在购物车上,摆弄着南语羲选中的银质蜡烛架,点头咂嘴,“闷骚闷骚。哎,我发现你挺有钱的。”
“哦?”男人被夸有钱或者有能力赚钱时,都是很高兴的,南语羲也不例外,洋洋得意地问:“那小燕子有没有
傍大款的冲动啊?”
“没有”,燕来认真地摇头,“你把嫖我的钱结清了,我就能发家致富奔小康了。”
“……”南语羲的第一反应就是前后左右地看有没有人听见。
买完东西回去,在车库里,南语羲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堆得满满的大袋子,数数,嗯,正好四个,于是挑了两个
比较轻的,提起来,又用下巴点了点另两个,对燕来说:“那两个袋子,你来提吧。”
燕来大怒:“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不也是男人吗?”
“你敢再懒点吗?”
南语羲涎皮赖脸,“我这不是下午累着了嘛。”
“成”,燕来点头,提过袋子,真他 妈沉,又说:“把那两个也给我。”
“哈?”南语羲惊喜过望,递过袋子,没想到燕来不光床上能干,搬东西也是一把好手嘛,还要客气客气,说:
“不用了吧,我也提点东西是不是更好一点?”
燕来微笑,“不用了,东西都我拿,你背我就行。”
“……”南语羲嘴角抽搐了一下,讪笑道:“背你倒是可以,只是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算了算了,袋子都我来
提吧。”说着作势去接袋子。
燕来扬起手,摇头,挑着吊眼梢,似笑非笑地说:“哦?怕被别人看到啊?那就不要坐电梯,走消防楼梯好了。
”
十二楼……
燕来随手玩弄着南语羲的银质蜡烛架,“背不背?”
南语羲默默地弯了腰,躬下了身体。燕来得意地翘翘嘴角,趴到南语羲背上。南语羲双手向后扶着燕来的大腿,
还好,这燕来,看起来瘦瘦的,摸起来肉肉的,其实蛮轻的,加上东西,也没有多重。南语羲站起身,说:“把
稳了啊你。”
燕来欢快地说:“嘚!驾!”
一楼,二楼,嗨,挺容易的,很快就到了。
三楼,手心有点出汗了,于是把燕来又向上托了托。小崽子,等我回家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嘚!驾!”,骑不
死你……
四楼的时候,南语羲开始有点后悔了。不就几个袋子嘛,自己都提了能怎么样,脑子被车门挤了吗,在那小祖宗
头上动土,能有好果子吃?
六楼的时候,南语羲气喘如牛。腾出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说:“祖,祖宗,咱歇会儿行不?”燕来摇头,“不
行”,又轻蔑地加了一句:“真虚!今天忘吃肾宝了吧?!”
八楼,南语羲摇摇晃晃,步履阑珊,累得像三伏天的狗一样……燕来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小声地抱
怨。
十楼,南语羲口干舌燥,腰酸背痛腿抽筋,看“10”的标志都有点重影了,不过,曙光就在前方,两层,只剩两
层了,南语羲强打精神,稳住心神,准备一鼓作气冲到十二楼,正信心满满的时候,“cut!”,燕小爷叫停了。
南语羲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去。
“放下放下”,燕来叫唤,“袋子太重了,勒得我手疼。”
“……”
南语羲放下燕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呼呼地喘粗气。
燕来摇头,感叹:“体力真是太差了。”
南语羲斜眼看着燕来,突然把人一下子扛了起来,几步就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又丢在卧室的大床上,再冲下
楼两层,然后提着四个大袋子杀了回去。整套动作,十分连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进了门儿,看燕来正在床
上打着滚儿笑呢。
南语羲一言不发,沉着脸解领带,把眼镜摘下放到一边,然后一颗一颗地解衬衫的扣子。
燕来趴在床边,咬着下嘴唇,看着南语羲笑。
南语羲松着领口和袖口,慢慢悠悠地俯身问燕来:“你真的觉得我体力很差吗?”
燕来突然手脚并用地往床下爬,被南语羲扯着两腿拽回自己身边,“别跑啊,来,我还让你骑。”燕来使劲扑腾
,“用不着,不骑了,骑够了。”
南语羲虎着脸,把燕来剥了个光溜溜,用手指做了几下扩张,就硬生生地把人按在了自己的腿间,一股脑地塞了
进去。南语羲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你不是喜欢骑大马吗?骑啊!”变态,燕来吃痛,暗暗骂着,撑着双
臂伏在南语羲胸前,慢慢动作起来。
南语羲动也不动,看着燕来,苍白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漂亮的吊眼角因为疼痛微微眯缝着,睫毛的阴影打在眼
下,像两片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这个孩子,总能给他一些很浪漫很童话的联想。有的时候像小天使,有的时
候又像小恶魔。
南语羲受不了,紧握着燕来的小腰,自己向上猛力耸动起来,还不住地把燕来向下压按。燕来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伏在南语羲胸前低声呻吟,“轻点,疼,疼,受不了了。”南语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脏收缩着,酸酸
地疼了一下,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燕来缓了口气,抬起头笑道:“您刚才是偷着出去吃肾宝了吧?”
“……”得,真是白心疼你,我看你受得了得很。南语羲勾了勾嘴角,问:“你不骑了?你不骑我了可换我骑你
了。”
燕来低头嗤嗤笑,还嘴硬,“您刚才吃了多少啊?跟您讲,那玩意儿吃多了不好……您吃的什么牌子的?效果很
立竿见影嘛……回头我介绍给我哥们儿……啊……嗯……你他 妈的……嗯……”
南语羲抽出自己,把燕来翻过去,按在床上,从背后又进入了他。还是背后好,燕来那双眼睛,看得他心慌。
这张床的弹性和柔软度,果然都是一流的。装修的时候,南语羲全权交给了一个主修室内设计的同行,只有这张
床,是他自己挑选的。选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满脑子竟然都是燕来,看到一张床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联想着把
燕来压在床上的样子,转了一圈下来都快神经衰弱了,然后破纪录地,买了一张超贵的床,又嘱咐那个同行,把
原定的健身房改成另一间书房,然后,就又传为了一个业界神话——南博士果然兢兢业业,是工作上的楷模,连
书房都是需要两间的。
此刻,真的把死崽子压在这里了,感觉,妙不可言。
南语羲不断在燕来体内抽 插着,里面,火一样炽热,也让他心里头火烧火燎的。什么时候自己又变得像毛头小伙
子一样了,怎么要也要不够。南语羲发狠地冲撞起来,要不够就要吧,直到要够了为止。
燕来被顶弄得呻吟不断,嘴里还兀自念叨着:“您的这药,嗯,后劲儿,嗯嗯,轻点,后劲儿够足的啊……您可
真是……嗯,不是让你轻点嘛……嗯……老,老当益壮……”
44.happy birthday
白驹过隙。很快,就是一年。柳枝抽出嫩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又一次,春暖花开了。李墨留
的生日也到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游乐场里,燕青压李墨留还穿着维尼套装,那叫一个汗湿脊背;今年,压的时候也会出很多的
汗,只是,已经什么都不用穿了……想及此,燕青不禁心潮澎湃,留啊,我的留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李墨留一进门,就看见了撒着欢儿迎出来的燕青。幻觉,一定是幻觉,狠狠闭了下眼睛,睁开眼再去看,没有眼
花,就是燕青。于是强作镇定地脱了外衣,稳住快要颤抖的声带,勉强地对一脸纯真笑容的燕青也笑了笑,问:
“你不是说在家准备论文答辩吗?怎么又做家务?”
燕青娇羞地抖了抖身上的围裙,说:“今天是你生日,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咩。”
“哦,谢谢”,李墨留草草地点了点头,不敢看燕青,不断地转移视线,“实习报告写怎么样了?”
“蛮顺利的咩。写着实习报告,噢,人家就仿佛看到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那你头上的那个大红蝴蝶结是怎么回事?”
……
燕青更加娇羞了,“你看到啦?人家还以为你没看到呢!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好,好看。”
燕青一翘兰花指,嗲声嗲气,“在你生日的这一天里,人家决定把我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你!”
李墨留冷冷地看着燕青,慢慢地吐出三个字:“你 休 想。”
燕青扑上去,“收下咩,收下咩。”
李墨留奋力挣扎,“走开,走开。”
燕青继续缠上去,“表这样咩,收下咩,收下咩。”
李墨留被拖着蹭到了楼梯口,拽着扶手死命地不撒手,又急又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
“收下咩,收下咩。光心领怎么够咩,还要身领的咩。”
然后又撕扯到了卧室门口,李墨留双手把住门框宁死不放,“不行!等一下要出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迟到一小下下没有关系的咩。来咩,来咩。”
李墨留被按在床上,誓死护住领口,用脚踢燕青,“滚开,滚开,你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燕青欺身上去,跪在李墨留的腿间,抓着他的膝盖,“来咩,来咩,这次我会很快的咩。”
……
李墨留被压在那里,随着燕青的侵入起伏,喘息连连,心下大骂:到底他 妈的谁是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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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来在自己书房拨弄了一会儿吉他,无趣地跑到南语羲的书房外面,扒在门栏上看南语羲。只见昏黄色的台灯下
,南语羲盯着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纸眉头紧锁,左侧一大壶的咖啡,已经见了底,右侧的烟缸里横七竖八地插
了无数烟蒂,钟乳石似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十分呛人。
彼时安园的设计工作已经正式开动了,南语羲突然忙碌起来。其实设计安园,没有人规定到底要弄出个什么样子
,可南语羲其人,虽然平时散漫得紧,工作中却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他的作品,绝对没有丝毫马虎,也容不得半
点批评。就比如这安园,平常的商业住宅区也可以,可他南语羲偏偏要设计出些独特和与众不同来——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