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燕来的人,周老师只好来问南语羲。
周老师有火没地方发,劈头盖脸地给了南语羲一顿臭骂。南语羲一下子,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那小子,就是一
点也不让人省心。
南语羲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跟燕来他爹似的了。管吃饭,管睡觉,还得管逃学。不管行不
行?行啊,可就是放不下心,悬着,难受。
就那只逃学威龙,除了自己,换个人还能管得了吗?南语羲苦笑。莫名地,心里又涌起一丝甜蜜。
然而,问题就是这该死的可怕的甜蜜。温柔甜美的,让南语羲想逃。
所以,他就逃了。这几天,他在外面疯玩,鬼混,找最红的新人,大把地花钱,用各种不同的姿势干。强迫自己
不要去想燕来,不要去留恋那该死的甜蜜。好像拼命地在证明给自己看,离了燕来,他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那个小祖宗离了他却不行。这不,才消停了几天,已经开始旷课逃学了。
南语羲开车挨家酒吧找,果然在第五号后台,看到燕来正跟燕子乐团的成员在一起。燕来穿着五分短裤,人字拖
,坐在大大的音箱上,光裸着的两条小腿不住地前后摆着,没事儿人儿似的,谈笑风生。
南语羲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还是燕来好看。使劲左右晃了晃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走上前去,燕来见了他像是吃了一大惊,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圆了双凤眼,叹道:“我当时
谁呢?这不是南大叔吗?!”
“……”
“南大叔是来猎艳的吧?不好意思,这里是后台。你的情儿要坐,那坐的也是前台。”
听着这话可够酸的啊。南语羲心中竟有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窃喜。严肃地问:“燕来,你为什么不上学?”
燕来眨了眨眼,反问:“我为什么要上学?”
“你别跟我来这套”,南语羲说着上前拉扯燕来,“跟我回去!”
“你干什么?!”乐团除燕来外的五张嘴一起说,那叫一个齐刷刷,那叫一个一个声色俱厉。我 操,南语羲收了
手,心下大骂,搞什么乐队,你们为什么不去练大合唱。
燕来笑嘻嘻地,得意地挑了挑眼角,“我不管你,你也别来管我。以后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南语羲一步上前揪住燕来,拖着就往外走,反了你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燕来没料到南语羲真的不怕他的乐团,挣扎起来,“放开,放开,用不着你管!”
老鹰抓小鸡…… 燕子乐团驻足静静地欣赏了两分钟他们的主唱大人伟岸不屈的雄姿,终于贝斯手乐乐忍不住问:
“燕子,要不要叫保安?”
已经被扛到了肩膀上动弹不得的燕小爷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说:“不,不用了。等我回去再
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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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燕来就发飙了。在客厅噼里啪啦地,不管什么东西,随手拿起来就摔。小孩儿气得直转圈,指着南语
羲骂:“你敢当着我朋友不给我面子!我跟你没完!”
“成!”南语羲点头,帮燕来递东西,“摔!接着摔!这个,还有这个花瓶!对,摔碎点!”
燕来就真的都给砸个稀巴烂。然后示威一般看着南语羲。
南语羲服气地点点头,“书房里还有好多东西呢,接着砸。”
燕来就冲到自己的书房,直接把桌子掀了。墨水瓶打碎了,墨水溅了满地。
南语羲冷冷看着燕来,说:“燕来,我就不该管你!”
燕来一扬脖子,挑着吊眼角,“你刚知道啊?”
“你走吧,我不管你了。”
“好,我走”,燕来微笑。走到哪里去?走到南语羲的书房里去。瞄了眼墙上的一幅小画,摘下了,摔了。
燕来就是想气气南语羲,他知道,南语羲宝贝那幅画,但他不知道,那幅油画是南语羲的母亲亲手画的风景,在
国际上都小有名气。南语羲回国,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这么一幅画。
南语羲忍无可忍。直接掏出手机。
“你干什么?”燕来问。
南语羲冷冷地答:“报警。”
报警?于是,南语羲的手机又变成碎片。
南语羲被这小疯子气得直哆嗦。摘下眼镜,头疼地揉了揉鼻梁,用眼镜指着燕来厉声问:“燕来,你闹够了没有
?!”
眼镜,也瞬间化为齑粉。
南语羲很珍惜他的眼镜,很珍惜很珍惜。其实他的度数并不大,只是带着金丝眼镜,可以很好地掩盖和中和他眼
中偶尔闪过的或犀利或狡猾的目光,让他看起来更斯文,更温吞。
眼镜,就是他斯文的象征。眼镜,就是他斯文的标志。
即便这样,还被人叫做“斯文败类”呢。
去掉眼镜,他还剩什么了?
于是南语羲彻底愤怒了,真想上前给燕来一巴掌,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放肆。狠狠地看着燕来,看着燕来炸毛的小
样儿,小脸儿红扑扑的,看来也气得不轻,竟渐渐地软了下去,气不起来了。
燕来又踢翻了一个角柜。柜里的东西洒了出来,其中,居然还有那天他丢掉的黑色面具。燕来愣了一愣。
南语羲也失了片刻的神。看到面具,之前的种种都突然涌上心头。火辣的,似水温柔的,孩子气的,在自己身下
辗转求饶的,嚣张的,这样的燕来,才是完整的啊。不就一幅画吗,值什么的,大不了让老妈再画一幅就是。想
了想,南语羲放缓了语气,商量着说:“小祖宗,咱有话好好说,别闹了行不行?”
燕来咬了咬嘴唇,有点得意,问:“你知道错了?”
“我错什么了我错?!”南语羲大怒,吼道:“我还不是心疼东西!有本事,你跟我脱光了衣服到大街上打去!
!!”
“……”
燕来气极反笑,偏着头看了看他,说:“好,你脱啊。”
“呃?”
燕来仰头睨视着他,“脱!”
南语羲很恨自己不争气,可两条腿就是不由自主地跟燕来进了卧室。然后轻松缴械投降,被燕来伺候得正投入呢
,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就被绑在了床头柱上,用的是他的领带,绝对地就地取材。
南语羲想拒绝来着,在燕来目光的紧逼下,也就由着他绑了。够刺激。
燕来伏在南语羲身上,笑着,一颗一颗地用牙齿解开了南语羲的纽扣,在他胸口濡湿着,灵活的舌头轻轻打着圈
。沿着腹肌笔直的毛发一路向下,隔着裤子直接咬在南语羲已经勃发的欲望上。一把拉下南语羲的裤子,含了上
去。有进步,太有进步了。南语羲被挑逗得控制不住地一阵颤抖,这孩子什么意思,要攻我?不能够吧?于是战
战兢兢地问:“燕来,你不是想吃我吧?”
燕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说:“怎么可能?我是回民!”然后起身出了房间。
南语羲两手挣扎,不住地伸着脖子往门外看,果然,燕来又进来了。看到燕来手里的东西,南语羲刚松了的一口
气,又提了上来。别乱想,不是什么道具。燕来拿的,赫然是一本习题集。
南语羲乱动,“燕来,你要干什么啊?”
燕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写作业啊。你不是让我去上学吗?”眼里,却带了笑意。
“快,快,你别把我撂这儿啊!”南语羲死命往燕来身边蹭。燕来不理,兀自坐在床边,做题。
南语羲急得不得了,“那你把我手解开也行!”
燕来笑着摇头,“不行。”
南语羲疯了。濒死的鱼一样在床上翻腾。
“别动”,燕来皱眉头,把习题册放到南语羲眼前,“你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你看看,这道题选什么?”
南语羲哀求,“燕来,你帮帮我,别闹了,行不行?”
燕来嗔怪,“谁跟你闹了?这不学习呢嘛!”
“成!”南语羲舔了舔嘴唇,“那你回你书房学去,别跟我眼前晃行不行?!”
“我书房那么乱,怎么学?”
南语羲默默感叹,真的要被这小祖宗玩儿死了。
“哎”,燕来不高兴了,“你到底会不会?选什么?”
南语羲扫了一眼,愣了。“好像,好像都不太对。”
“一共就四个选项,总有正确答案。都不太对?你到底会不会英语啊?!再好好看看。”
南语羲又看了看,都快哭了,“他真的就没有这么说话的啊!”
燕来挥手直接用习题册打在南语羲直挺挺竖的老高的欲望上,打得南语羲“嘶”了一声,那东西,明显又胀大了
几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还海归呢!棒槌!”
南语羲双手挣扎,下面不住地往燕来身上蹭,“可能是C,D也有可能。”
“啧,啧”,燕来摇头,“太没用了。”
“燕来,你别折腾我了。”
燕来看看南语羲急色鬼的样子,笑了,问:“你错了吗?”
“错了”,南语羲额头上全是汗珠,“祖宗,我大错特错了。”我他 妈就不该由着你胡来,我他 妈就应该把你
绑起来,上一百遍,把你做到哭着认错,我他 妈真是错大发去了我。
燕来在南语羲耳边呼着热乎乎的气,又恶意地拨弄他几下,说:“等着,我去洗澡。”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南语羲听着就觉得浑身燥热得快炸开,比凌迟还难受。时间竟异常的漫长。
腕上被勒得生疼生疼,着火一样,却怎么样,也挣扎不开。南语羲心里酸酸的,这绳系得也太专业了,跟谁练的
?
许久,燕来才慢慢地进了房间,穿着南语羲大大的睡衣,领口处露出胸前背部大片的肌肤,脸上,竟戴着那副面
具。
妖精。
燕来走过去,在地毯上踩出一行水渍。
燕来静静看着南语羲,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异常诱惑的光芒,勾起嘴角轻轻笑了,没再刁难,低下头去吻南语羲
。南语羲撑起身子,回应着燕来的吻,化被动为主动。面具在脸上摩擦,感觉奇异而兴奋。
燕来撤开嘴唇,用膝盖轻轻在南语羲身上摩擦着,问:“你很想要?”
南语羲点头,喘着粗气。
这辈子,他就从来没这么想要过。
双手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反倒全身上下每个神经都在叫嚣着情 欲和疯狂。
莫非我是受虐狂?
南语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是的,一定是的,否则为什么只有见了燕来自己的兴致才特别的高,否则为什么
越被燕来折腾就越快感连连,甘之如饴?
这时,燕来已经骑在他身上,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憋得发疼的欲望瞬间被柔软滑腻的内壁细细密密地包裹起来,紧致而火热,南语羲知道,这是燕来。
燕来扭了扭腰,轻轻呻吟了一声,“别动,你先别动。”
南语羲根本控制不住,发疯似的向上撞,两个手腕都被自己的动作拉扯得疼得不行,恐怕已经出血了,大脑受欲
望的趋势,完全失去了清醒,失神般叫着“燕来”“燕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只想深深地进入,拼
命地占有,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
于是,又是几番抵死的缠绵。
销魂蚀骨的快乐。
两人停下来时,都已经累得动都懒得动。
骑 跨着趴在南语羲身上好半天,燕来才笑笑,小脸苍白,吻了吻南语羲的嘴唇,吃力地向床头爬去。南语羲的东
西从燕来身体里滑出,带出了好大一滩白浊的液体,沿着燕来的大腿流到南语羲的胸口上。
淫 靡而色 情。
南语羲绝望地不得不承认,他这几天的逛相公馆的钱,全白花了。
燕来解开绑着南语羲的领带,果然,手腕上,深深的两道血痕,都染到了领带上。
“啧啧”,燕来看看领带,白色镂着金花,心疼地说,“可惜了。”又问南语羲,“我说,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啊?”
南语羲笑笑,没作声。心里想着,我绝对有。
燕来栽进南语羲怀里,额头全是汗,说:“对不起啊。要不然你房子修缮的时候,你就去我那住吧。”
南语羲想了想,摇头说,“不行,我不吃软饭。”
燕来抬头,小声说,“都被我砸成这样了,怎么住人啊?”
南语羲抚摸着燕来的脊背,“和你在一起,一张床就够了。”
50.软饭一族
南语羲虽然有不吃软饭的决心却没有不吃软饭的条件,好好的房子被燕来给折腾得乱七八糟,砸得跟安园施工现
场似的,实在是没法儿住人了。燕来又满心愧疚地再三邀请,南语羲也就却之不恭,收拾了个小包袱,搬燕来家
去了。
进了门,燕来一边脱鞋一边笑说,“除了你,没别人儿来过。”
南语羲在燕来身后抱着他的腰,“所以说,南翁失屋,焉知非福。”
燕来大大方方地让人,“进来。”
南语羲进了屋随便走了走,老式住宅,面积很大,格局还不错,只是采光不够好。这几年前后都盖了高楼,所以
室内有点暗。房子的整体装潢很有格调,家私摆设,看起来都十分雅致,古香古色,红木椅,八仙桌,拔布床,
水晶帘,墙上挂着古朴的字画,哪都好,就是少了点人气儿。房子保养得也不错,干干净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觉得四处都是灰尘。看看还好。住?南语羲不喜欢这里,好像永远是下午,让人觉得压抑。
看着燕来期望的眼神,南语羲言不由衷,“这房子真好。”
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燕来很高兴,“那当然。”
“这么大,就你一个人儿住?”
“啊”,燕来给南语羲倒水,轻轻地笑。
南语羲看着燕来,莫名地,觉得心安。这里的燕来,跟在外面的燕来,不一样。就像任性的小动物似的,在外面
死命地捣腾,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自觉地,就全身放松,安静了下来。
也许,燕来拿这里,当了根。像他这种漂泊惯了的人,是不会懂得的吧。
既然燕来喜欢这里,住的舒服,那就住这吧,他无所谓。
南语羲走进书房,打量着横跨整面墙壁的书架,禁不住咋舌,好高,好长,好宽,好大,好多的书。哎呦喂,语
种够全的啊。燕来站在门口看着他,微微的笑,好一副家主气派。
南语羲回过身,看到了书房另一侧蜜色的大宽桌,上面摆着朱砂笔洗和紫檀笔筒。南语羲摸了摸桌面,问:“楠
木的?”
“金丝楠木。”
南语羲俯下身摘了眼镜仔细看了看,抬头冲燕来笑,“真珍贵。” 意外地发觉,燕来竟两眼充满警惕地看着他。
南语羲咽了口唾沫,“怎,怎么了?”
燕来正色说:“摔坏的东西,我会赔给你。这里的家什,却都是我外公的。特别是这张金丝楠木桌,是外公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