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住宅区，似乎更合理。”
燕青一大段表扬话，把陈老都夸得老脸通红。
一个董事问：“但是怎么样能保证地产的销售情况？”
“开发一块地皮，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预测和计划，但在楼盘售出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卖得好。之前陈
老已经对L市的地产政策和房地产市场、人口规模、消费水平做了简要的分析，我们的观点是，如果开发安园，销
售一空并不是一个问题。当然这需要很多的前期和后期宣传，相信业务部的同事们会处理得很好。”
“陈老暂定的口号是‘安家在安园’，当然也可以理解成‘俺家在安园’。”
又一个董事问：“请问安园的定位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是独立的商业与住宅相结合的新型园林式大区。”
“目标人群定位呢？”
“既然是大区，就不可能进行单一的定位，只卖给这一类人，或者那一类人。”燕青眨眨眼，“我觉得，只要是
赞同‘安’这个理念又买得起房的人，都是我们的目标客户。”
说得众人一笑。
孙梓然懒洋洋地插嘴：“还有什么问题吗？时间也不早了吧。”
没人说话。
李墨留施施然往椅背上一靠，说：“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具体的方案会由董事会讨论决定。”
李墨留看着燕青，燕青看着李墨留，忽地笑了。
李墨留起身，众董事们也纷纷随后离开了。
孙梓然走过去，笑容满面，“陈老，您今天做得很成功啊！恭喜恭喜。”
陈老看燕青，笑道：“还多亏了燕青，要是我自己，肯定是做不来的。燕青真是我的福星啊。”
燕青微笑，点头叫道：“然子哥。”
孙梓然说：“何老爷子果然没白疼你，学的真好！我当年学得那点玩意儿早就熊瞎子掰苞米了。”
三人说着往外走。
孙梓然送他们到了开发部门口，说：“我会尽量跟墨留还有董事们沟通。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但是我就觉着吧，
安园这个想法很不错。”
“多谢你啦”，陈老感叹：“其实这几天我也想开了。管他建什么，建什么不是建？我还是老了，该退休了，以
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是少管为妙。墨留是我眼看着长大的，这几年把公司管理得这么好，我是多余操这份儿心
了！”
看来真是累了，居然服老了。燕青打了个哈欠，想，审犯人时候不让睡觉果然是有道理的。
18.你不懂，这叫情趣
三天后，李墨留又组织召开了公司的高层会议。
专家们对着陈老的策划案做了精密的计算、仔细的研究、认真的讨论，为董事们做了三个小时的总结分析，大意
就是说很不错，只不过有些数据欠推敲有些流程考虑得欠周全。虽说安园并不能像会馆区那样标新立异，不能完
全体现经济效益市场关系，有些大众，但实践证明，大众总是有大众的理由的，这种经济社会效益相并行的做法
并不是不可行的，而且有利于经济社会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翻译过来就是，别瞎折腾了，两个方案都行，你们自己拿主意吧。只要你们做了决定，就算要宇宙飞船工程师们
都能给造出来！
最后还是李墨留一锤定了音：建安园。
连名字都没换。
听到消息陈老高兴得了不得，把燕青拉到家里特意让老伴多做了几个菜。
燕青看看端上来的小鸡炖蘑菇，是陈老最爱吃的，想是前些天奔波辛苦老伴心疼他了，就臭贫：“大娘，还做了
个硬菜哪？”
陈老兴致极高，一把揽过燕青肩膀，叫道：“老弟！”
陈大娘骂：“死老头，还不让孩子多吃点！”
“对对，多吃点。我老伴儿的小鸡炖蘑菇可是一绝啊！老弟，这次真多亏了你！你是我的贵人！”
“没”，燕青谦虚，“还不是李董做的决定。”
“还算墨留有眼力。我跟你讲啊，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那群董事懂什么？”
陈老喜滋滋地夹了口鸡肉，吧嗒嘴，“等这项工程结束，我就退休。领着老伴儿天天逛逛公园，遛遛鸟，旅旅游
，不比伺候那些孙子强？！”
“行，老爷子，到时候您功成身退，后辈们就有奋斗目标了。其实这两个项目，据说上哪个都可以。李董对您可
是真不错啊！”
说的陈老喜上眉梢，乐呵呵地又呪了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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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燕青正在部里跟几个同事插科打诨，李墨留的秘书小张袅袅婷婷玉立门口，大小伙子们一溜烟儿地噤
了声。
“燕先生，董事长有请。”
放张秘书亲自请人，部里除了陈老别人还是头一回。这燕青面子可够大的啦。
燕青刚迈进办公室，就见孙梓然笑盈盈地迎了上来，问：“这几天可好啊小师弟？”
燕青不敢怠慢，点头叫道：“李董，然子哥。”
孙梓然趾高气扬地回头朝李墨留笑，说：“你听听这称呼！唉，留留，你总是没有办法让别人感到亲切。燕青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别总李董李董的，叫留留哥哥。”事实上，孙梓然其人是深得李父真传的。
“不敢。”
李墨留哼了一声，说：“要亲切么？干脆让他叫你孙大鼻涕好了。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这个尊名？”
孙梓然哀怨地看了李墨留一眼，拉燕青坐。
李墨留看着燕青，表情严肃：“这个月10日Q市的城市发展年会知道吗？”
“知道。”
Q市近年来学习欧美，每年年末都会举办一次城市发展年会，内容涉及有关城市发展的各个方面，每个领域都会有
公认的这一年来最杰出的代表做演讲报告，也因此吸引了许多专家学者和各行各业人士参观学习。
李墨留这次，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墨留说：“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跟我们去Q市。”
燕青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着：“好的。请问李董，我这次出行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你应该问，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不是参加年会么？”燕青十分纳闷。
李墨留懒洋洋地靠在老板椅上，胳膊肘拄着桌沿，习惯性地交叉了十指，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燕青，说：“你
知道吗燕青，你常常给我带来惊喜。”
“哈？”燕青和孙梓然双双被李墨留的跳跃性思维搞得瞠目结舌。
“换一种说法，也可以说，认识你以来，我变得很倒霉。”
“哈？”
“下面我来回顾一下我们相识至今日的历程，你听听对不对。”
“哈？”
李墨留不悦，面前的两个人是白痴吗？就只会说“哈”吗？
“最一开始呢，是游乐场的那次，你和这个呆瓜一起搅了我的商务谈判。那天你打扮成一只狗熊，把我当成了外
商，压住了我。”李墨留扫了孙梓然一眼。
压？？……
李墨留说完自己眉毛都颤了颤。这个字好怪……
孙梓然无语凝噎。留留果然很记仇。
“接下来你去PARADIS闹事，受人挑拨跟我拼酒。结果我醉了。”
连国明正在和手下兄弟商量事情，突然难以自控地一阵眩晕，不由地用手扶了额头。底下若干兄弟纷纷惊呼：“
大哥，你怎么了？”“怎么样啊大哥？”颇有片场中成龙跳凳子磕了一小下时众跑龙套小弟风范。“大哥，大哥
，有没有怎么样？”
“后来你照顾我的马，你叫什么他来着，对了，强尼。强尼突然发了狂，拖着我跑了有几百米。”
强尼刨了刨面前的土，不安地甩了甩尾巴。为什么今天的小马饼干都没有平时的味道……
“然后你给我打扫办公室，我一不留神便在你打过蜡的地板上摔了一跤。”
家具店老板头皮一阵发麻。还好还好，上次那个神经病顾客没有再来。
燕青睁大了眼睛，惊叹那盒蜡的效果还真是好。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 孙梓然掏出手机悄悄发短信，又有新鲜事了哎……
“接着你又赌赢了桌球，我就必须在员工食堂吃一个星期的午饭。说实话，实在是不怎么样。”
食堂大厨的手一阵狂抖。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中风前兆吗？
“之后工地出了事情，你用车门夹了我的手臂，我在医院缝了六针，到现在都没有拆线。我最讨厌医院和医生了
。”
司徒玺突然咳嗽，撕心裂肺地，茶水喷了一桌子。
“最后就是前几天了，你协助陈老否定了我们策划多时的会馆提案。”
陈老连着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窗外袭来一阵凉风。众董事在风中摇曳。
李墨留总结完，自己都叹了一口气，何止倒霉，简直是非常倒霉十分倒霉倒霉透顶了，这哪是和燕青的交往史，
简直是他李墨留的悲惨血泪史啊！
孙梓然也抚膝好一阵感慨，克星啊克星，天敌啊天敌。
燕青呆了片刻，强忍住大笑的冲动，抽动着嘴角嗫嚅道：“李董，我对不起你！”
李墨留很有风度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说道：“所以，这次你去G市，我想看看
，你还能够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孙梓然怜悯地看着李墨留，说：“留留，你要珍爱生命啊。我还是请个法师给你做场法事吧。”
……
燕青离开后，孙梓然慢慢品着茶，点头，咂嘴，“这毛尖还真是新鲜啊！”
“你要吗？带回去一些？”
“不是小张沏的，哪来的这么好喝？”
李墨留无语。
孙梓然看看他，故意漫不经心地问：“留留，你到底让燕青去Q市干什么啊？”
李墨留蹙眉，“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不是很有信心。南语羲这个人，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常常剑走偏锋，恐怕有难
度。燕青也许用得上。”
孙梓然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你要怎么个用法呢？”
“我要和他再打一次赌，看谁能做到。”李墨留气势磅礴地说：“如果这次他输了，我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留留”，孙梓然虚弱地接口：“你要燕青单枪匹马的怎么跟你斗？人也不能太不讲道理吧？是，是，游乐场那
次，我们是搞错了，可是还不是燕青的德语救了场？你请的翻译那叫一个水！拼酒那回吧，还不是因为你误会的
燕来？燕来保住了你的贞操，贞操啊！马儿惊了，是谁救的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再说打扫卫生的事情，明明
是人家燕青让你，你还找了连驴子他们几个来故意弄乱办公室祸害人，你这就叫损人不利己，没摔掉大板牙算便
宜了你！啊，工地那次，燕青要是不关车门，你就被石头砸了。后来人家不是戴罪立功一直照顾你来着了吗？你
发烧了，大半夜的出去给你买药。就说这次地产策划吧，人家燕青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哪！最后你们不也采纳陈老
爷子的意见了吗？要我说，你不光不该埋怨燕青，你还得给燕青奖励呢！！！”
李墨留冷冷看着他，“记得够清楚的啊。”
“啊，从小儿老师就夸我脑子聪明！”
“……”
“我就是说，做人不能太过分。”孙梓然低头，闷声说：“你总这么刁难燕青，我都看不下去了。”
李墨留微微一笑，轻轻挑起眉，“你不懂，这叫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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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燕青家，白洁帮燕青整理行李。
女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叠着领带。
燕青说：“洁洁，不用带那么多，又不是我要去作报告。”
白洁叠好了一条，轻轻放在箱子里，“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也就是几天吧。想要什么，我给你带纪念品。”
“不用。可惜太匆忙了。之前，都没有通知吗？”
“没有，不过也还好啦，没有什么要准备的。”燕青在沙发上坐下，低着头用袋子装日用品，突然一个人呵呵笑
了起来。
白洁微笑，“傻笑什么呢？”
“哦，没什么”，燕青摇摇头，继续笑，“想起来公司里一些有意思的事。”
“是么。你最近在公司挺忙的。”
“是啊，打从我实习以来，发生了好多事，觉得比过去几年都多。”
白洁看了笑笑的燕青一眼，勉强也笑了笑，低头整理领带，没再说话，心里却涌起了一种隐隐的难以察觉的不安
。
19.说笑话（慎入！有人已被雷晕！）
去Q市一行四人，李墨留、设计部的郝副经理、李墨留的一个助理小韩，还有燕青。
飞机头等舱上都是两人的座位，郝副经理和小韩自动自觉地坐在了一起，燕青只好坐李墨留身边。
李墨留望着窗外不说话，广播里播放着安全注意事项，空姐在前面演示怎样用氧气罩和降落伞。燕青看看李墨留
，也就没说什么，兀自地闭目养神。
片刻，飞机起飞。燕青感觉身边李墨留不安分地动了一下，睁开眼，看见李墨留皱着眉按压着太阳穴。
“李董，不舒服？”
“有点耳鸣，没事。”
“哦，可惜我没有带口香糖。”
“口香糖？”
见李墨留转移了注意力，燕青认真地说：“是啊。说有这么一个人，坐飞机，空姐给发了口香糖。那人就问了，
口香糖是干什么用的啊？空姐就说了，是为了防止你耳鸣的。后来飞机降落了，那人就叫住空姐说，这个口香糖
的办法实在太好啦，太好用啦，我真的没有耳鸣啊。”
“哦”，李墨留点头，“我下次试试。”
“那人又接着说了，可是请问，我应该怎么把它从我的耳朵里拿出来呢？”
李墨留不禁失笑。
飞机已经进入了平流层，平稳了许多。
燕青很自然地帮李墨留弄了下安全带，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
正是中午，飞机上准备了午餐。头等舱上供选择的很多，燕青和李墨留都点了中餐。
李墨留正吃着，燕青突然说：“李董，我又想起来一个有关飞机的笑话，你要听吗？”
李墨留不好意思拒绝，说好。
燕青靠近了点，压低声音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晕机，上了飞机就不停地吐。”
李墨留皱皱眉，看燕青讲得兴致勃勃也不好打断，只好继续听着。
“空姐看了，说，这么着，我给你拿个袋子吧。就帮他拿了个袋，那个人就捧着袋子一直吐一直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