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眉倒竖,翟冰心的眼顿时喷出火焰。「去死。」
唐氏企业没有这份可不会倒。
似看出他的想法,风浩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著显然气得不轻的翟冰心,口中吐出绝对的话语。
「是,唐氏企业没有这份合约是不会倒,但却必须开始裁减员工,倘若我再动动手指,让他不再有合作对象,那
就离倒闭不远了,至於你,」性感美丽的薄唇微扬,却令翟冰心凉透了心,「你难道不了解,我为何能在十年後
找上你吗?」
胸口起伏了几下,翟冰心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什麽意思?」
当初是你不要我的,甚至找了人来凌辱我,让我心灰意冷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却对我说出这种话,彷佛我
那十年的离开是我的任性似的,到底,你的心里在想什麽?
不答,风浩天倾身,凑近翟冰心低喃:「当时,我放了你的家人,现在,看你要不要我放了唐秋人,你清楚的,
我的能耐到底有多少。」
咬紧满口贝齿,翟冰心一个深深的吸气,将手上的合约书用力递给风浩天,「签!」
在一旁始终默默无语的唐秋人此时急急地站起来,捉住翟冰心伸出去的手腕,口气中是无奈、是懊恼、是忿然,
是压抑,他不能让翟冰心就这麽的属於风浩天,可是却又不能做些什麽,他错估了风浩天的卑鄙,竟公私不分的
来达到他的目的。
转向唐秋人的俏美脸蛋是出乎意料的平静,「秋人,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这个人,」微
挑的杏眼狠狠瞪了下仍冷静自处的风浩天,「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你别管。」
「可是···」
唐秋人还想说些什麽,却被一旁的动作分去注意力,只见风浩天把签好名的合约书丢到桌上,彷佛那只不过是一
堆无用的纸张似的。
把笔收进西装口袋内,风浩天还是刚来时的那副无动於衷、冰冷无情的模样,他的眼在离开时,胶著在翟冰心身
上,看得翟冰心皱眉避开,心中一阵无措。
「记得,晚上七点,我要看到你的人。」
不知有何涵意地凝视了翟冰心半晌後,风浩天才对著不愿正面面对他的翟冰心丢下几句不带感情的话语,随即转
身离去。
直立的身子此时才像松了螺丝般地晃了晃,被一旁担心的唐秋人给扶住。
「冰心,你没事吧?」
摇摇头,翟冰心推开搀扶关心的手,他的放松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是精神太紧绷所致。
「刚刚的事···」虽然明知翟冰心现在还爱著风浩天,但他也知道翟冰心的心里还因著某事不肯原谅他,甚至
怨著他、恨著他,所以对於翟冰心的答应,他还是心中一阵不安。
「别放在心上,我会答应和你没关系,如果今天换成他威胁的是别样事物,我仍是会到他的身边去的,你不要有
多馀的想法。」淡淡的解释。
这不是安慰的话,而是事实,翟冰心自己再明白不过了,如果风浩天真的想要把他绑回去的话,说实在,连合约
书也不用上场,直接拿条绳子,动口说几句话他就乖乖就范了,真容易,不是吗?
* * * * * * * * * * * * * * *
冷著一张脸,翟冰心提著少少的一袋旅行袋,出现在风浩天位在台湾住所的大门前,看著铁门内,那一端遥远的
主屋,再瞪向那个黑黑的对讲机,伸手毫不温柔地用力按著。
『哪位?』对讲机传来机械式的问话。
翟冰心也不罗嗦,直接说出自己的名:「翟冰心。」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会,然後再度响起时,铁门也开了,『请进。』
缓缓举步走了进去,翟冰心看著那条长长的走道,突然又回头走出了铁门,没有犹豫的,朝著来时路走,看的在
远远窗户内窥视的人一阵皱眉。
「上官。」扬声唤了一声。
「是。」一名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训练有素的黑发男子立即出现。
「去把他带来。」肃冷的语调参杂著不解,为什麽明明都来到这里了,还要调头走回头路,难道···他後悔了
?
心中怒火顿扬,不容忍他人无视他的命令,更不允许有人漠视他的要求,即便是那个翟冰心也一样。
翟冰心···在十年前,他仍还唤他小天使的寺田无!
* * * * * * * * * * * * * * *
「翟少爷,请留步。」
才跨出风宅大门没多远,一个西装毕挺的黑衣人马上拦下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要他再回去风浩天的家。
正想拒绝的翟冰心的身旁突然有一辆黑色宾士停了下来,他拧眉看了看,在男子开了车门,无言但略带强迫的注
视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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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走的势必得走上一段路的通道,用坐车倒是不用五分钟就到了,随後,翟冰心就被〝请″到二楼的房间。
一进到房间,他并没被太过宽大的卧房给吓到,反而教端坐在窗枱上的风浩天给盯在原地。
难怪,他会在走出铁门没多久就被请回来,原来就是他在这里看见了他。
晚上七时许,窗外在初秋的这时候,早已是夕阳已西下的景象,昏暗的光线令背对它的风浩天正面形成一片阴暗
,令翟冰心看不出他的表情。
像是以主人自居的口气正不悦地责问著翟冰心:「为什麽没有进来,又走了回去?」
如果他不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他不把他关了个天昏地暗不可。
撇撇嘴,翟冰心不甚在意地环顾著四周,漫不经心地道:「从大门到主屋的路那麽长,我要真用走的,不累死才
怪。」
除了床上以外,他可是以懒注称的。
「累?」风浩天嗤笑,「怎不见你在床上喊过累的?」
挑高眉,翟冰心存心气死人地道:「那可不一样,那是生活必须品,再累也得忍耐。」
不知为什麽,他总是隐隐约约知道,风浩天仍是要他的,虽然不晓得原因是什麽,但从他看待他的事情来推论,
他翟冰心在他的心中仍占有一席之地,不论是男宠、男妓或玩偶都好,至少,他花费了时间在他的身上,这是从
不把心思浪费在无用事情上头的风浩天的做风。
「生活必须品?」
未点灯的房里只听得清对方的声音,可是翟冰心却听得出风浩天的心情欠佳,而对象显然是他,因为他正一步一
步地朝他走来。
不想示弱,翟冰心双手交叉在胸前地等他到来,双腿却在底下不露痕迹地微微轻颤,风浩天的存在对他而言,仍
有著无法磨灭的震撼。
行进的步伐在距离一步的地方停下,一手举起,撩著翟冰心垂在胸前的发辫把玩,「多年不见,你变得勇敢了。
」而且敢和他对抗了。
手心上触感极佳的发丝虽结成辫子仍掩不住它的天生丽质,风浩天似著迷般地将它凑到唇边嗅闻,画面显得暧昧
不已,教翟冰心的心头倏地沉重起来。
不客气地抢回自己的头发,翟冰心瞪著他在黑暗中熠熠的双瞳。「废话,岁月会令一个人改变。」
他喜欢他的头发?好,待会他就拿把剪刀把它给剪了。
「包括心?」低低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想法。
咬咬唇,翟冰心别过头,无比坚定地答道:「包括心。」
错一次,不是他的罪过,但再错一次,就是他太愚蠢了,他仅存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再错一次,他的不愿放手,
虽然还是个迷,但绝不是因为他仍爱著他,否则,当年···
「是吗?」风浩天轻轻笑了出来,但里头却丝毫无笑意,只有著寒冬的森冷。「宅子里你可以随便走动,但绝不
可以走出这个范围一步,另外,」他的手轻柔无比地抚上翟冰心的颊骨,带著威胁意味地警告道:「你的头发要
少了那麽一公分,我就让你再也下不了床,懂吗?」
其中所含的戾气及霸道是风浩天的另一个面目,也是以前的无不曾接触过的一面,如今,却毫不在意地尽展他眼
前,所以,他再找回他,绝不是因为旧日情怀难忘,也许,是中意他这副身子也说不定,毕竟,他也只有这副身
子了···
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知道了。」
孽缘[8]
下午三时许的阳光在初秋的季节来说,有点太过光亮,却又不会令人感到闷热,甚至有点凉爽,几乎让人感到昏
昏欲睡。
终日无事可做,只能东晃晃、西逛逛,而且范围就在这栋说大不大,说小还没人会相信的罕见宅邸内,就算大,
在他尚算勤劳的走了一个礼拜後也总该探索了几近全部了。
没走完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再继续晃下去,懒惰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压根没兴趣。
笑话!风浩天的家有多麽富丽堂皇跟他有啥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被迫软禁在这里的···嗯,突然不知道该怎
麽形容自己,要说是低贱的床伴嘛,他已一个礼拜没见过他的〝包养者″了,若要说是客人嘛,这里的佣人又把
自己侍奉得如同少爷一般,又说到是少爷嘛,佣人每个对他可是冷冰冰的,除了遵从他的每一个要求外,连一个
淡淡的微笑都吝啬给予他呢!
懒懒地半卧在被照顾得十分漂亮的温室里,翟冰心觉得好笑极了,在这栋屋子里,他什麽也不是,却又不得被怠
慢,真是有趣!也许每个下人都在私底下看他的笑话吧,看他这个身份怪异的〝客人″会有什麽下场,不过,管
它呢,那也不关他的事,因为他也身不由已,不是吗?
自嘲的笑笑,纤白的素手端起小茶几上的红茶啜了一口。
嗯,至少,泡给他的红茶和点心可没偷工减料,挺好吃的。
胃口不佳的他,每天每天,食量只有减无增,而他也每天懒洋洋,抬不起劲,像现在,晚起的他躺在这里,又觉
得有点想睡了,慵懒的日子过久了,还真教人十分不习惯,又没什麽娱乐,只有睡觉了。
抬手打了个呵欠,头枕在软枕上,缓缓闭上眼,睡著了。
其实没有人知道,不是他真那麽贪睡,而是他的失眠症到了这里愈趋严重了,常常到了大半夜还是无法入睡,总
是在屋内佣人将要晨起时,他才不安稳地睡著,睡著了,又有无数梦境缠身,总教他睡也无法深沉,睡眠品质降
到最低点,然後在近中午时分再顶著一脸的精神不济出现。
不过,他前几天找到了终於能睡觉的地方,那就是午後时,独自一人卧在这个温室的时候了,在这里,他总能安
稳又放松地好好地睡上两、三个小时,而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乾脆搬来这里睡算了。
只是,他可能会先被那个照顾温室的园丁给轰出去,他知道,这里没一个人是对他有好感的,也许是因为他暧昧
身份的关系,就连他的问话,每个人也都尽量简短回答的字句,看来,他还真讨人厌。
温室内,微开窗口的地方,缓缓吹进徐徐微风,怡人,但也有几许凉意,只是,半卧躺椅上的人正陷入熟睡中,
浑然不知,也毫无所感,只有脸上丝丝秀发随著偶尔拂来的微风轻轻飘动,告知著正有一些些凉风进来做伴。
当太阳将要沉下地平线下时,翟冰心才幽幽转醒,长长的羽睫眨了数下後,才完全睁开眼,只是仍未清明,还有
著些许的困顿,举起手,极其娇憨地揉了揉眼睛,却在下秒停止了动作,瞬间清明的眼神缓缓移到身上那一件不
知何时出现的毛毯。
他记得自己在这里午睡时,从不曾带什麽毛毯进来的,这里的佣人也不可能那麽好心地替自己盖上,那麽,会是
谁呢?
「醒了?」
还在疑惑间,一道沉稳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教翟冰心一惊,快速地起身看向出声处。
皱皱眉,看了看那个自诩为他的〝主人″的仇人,再看了看身上的毛毯,心情复杂起来,说的也是,在这栋屋子
里,除了他最有可能外,还有谁有那个情逸致来帮自己添上一件保暖的毛毯。
只不过,为什麽?
再看向来人的目光多了疑惑和不如往常的冷漠,但对方却视而不见,只是再度喝了一口冒著热气的红茶後,起身
准备要往外走。
翟冰心却出声唤住了来人,迟疑地道:「你···为什麽?」
伟岸的身形顿住,好半天没出声,翟冰心却耐不住这麽沉闷的气氛,起身站在他的面前质问:「到底是为什麽?
」
他不想自做多情,也许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骚动找个藉口吧。
风浩天看著他的神情有那麽一点教人误解的为难,但只一瞬间,又回复成无情无心的那个商场骄子,一向在商场
上畅行无阻的风浩天。
「什麽为什麽?」微挑眉,他伸手住翟冰心那在这些日子内,变得尖削的下巴,邪气顿生,「看到主人回来,不
会温柔些吗?」
主人?果然还是···他多心了。
偏过头,翟冰心自鼻子哼了声,欲转身离去,不料却被一股力道扯得失去平衡,跌靠在风浩天怀里,在他的怒气
才刚起头时,独特的男性气息漫天袭来,小嘴也立即被狂猛地掠夺。
「唔···」两手扯著对方质料极好的西装外套,翟冰心有些喘不过气来,完全处於被动地位,丝丝唾液沿著无
法密合的嘴角而流下,感觉自己就像要被对方给吞进去似地深入,也轻易挑起体内早已熟悉的情欲。
只一会儿,他便跟上了风浩天的速度,小舌灵活地跟著风浩天的动作舞弄,且不甘於被挑逗的地位,主动地探入
对方的嘴内卷缠、吸吮,两手紧紧地抓著对宽阔的肩臂,头仰起承受突如其来情潮。
不料比他更为老练的唇舌没多久便抢回主导权,更深入他的舌咽处,舌尖滑过齿列,舔过口腔内敏感的内壁,纠
缠住不安份的小舌,甚或轻咬吸吮,将一张粉色的小嘴变得红滟滟的才肯放过。
气喘吁吁地把头靠在对方的肩头处,翟冰心只觉得整个脑袋乱哄哄的,自来到这里後,他便没自己解决过,本来
嘛,除了床伴的要求外,他从没自行动手,再加上初来乍到的水土不适,他压根没那欲望,现下才会被一个如狂
风暴雨的索吻给挑逗起欲火。
湿热的舌舔著精致的耳,灼热的气息搔痒著敏感的触觉,迷人的低哑嗓音掺杂笑意地道:「怎麽?那麽敏感,欲
求不满吗?」
一手灵巧的伸入棉衫的里头,大掌在滑腻的肌肤游移,另一手抚上裤档处,准确无误地覆盖住已有感觉的分身。
「嗯···啊···」澄澈的明眸染上几许欲求,不甘愿中带著些微妩媚地更偎近来人,「不过是···生活必
须···品···嗯嗯···呼···」
牙齿轻咬光裸的颈项,手指越过整个背部,捏住胸前的一颗绯樱,轻轻揉弄,耳际立即来诱人的呻吟声。
「那是怪我冷落你太久罗。」说话的同时,手指更有技巧地掀抚著布料内的分身,然後,慢慢感受到它的热度和